第三十三章 初为人师 只见那三个穿着和服的女孩与穿着裙子的两个女孩对立站着,站在中间的那个 和服女孩轻轻地提起了扫把,说话声音有点怯怯的:“对不起……今天不是我们干 值日啊,我……我们昨天干了一次,应该是轮……轮到你们了。” 穿着裙子的那两个女孩听到后,可爱的脸上突然露出了凶相,齐声道: “什么?你敢再说一次!” 单单这一句话,吓得三个穿和服的女孩脸色骤青,提着水捅的那个女孩底声道 : “算啦,我们干吧。” “可是……可是我们家主人说过今天一放学就得回去的,主人家还有很多活要 干。” 拿着扫把的女孩露出了极其委屈的神情。对边的那个穿裙子的女孩陡地瞪大眼 睛,快速地夺过和服女孩手上的水桶,向着面前的三个女孩的脚上一洒,冰冷的清 水立即淋在她们的脚上。可怜的是三个穿和服的女孩脚上穿的是木屐,脚面赤露, 在这个冰天雪地的天气里已经包受深寒的了,现在竟被冰冷的水淋在脚上。冷得她 们马上蹲下身子,用手不停地磨擦着脚,希望能暖一些。 受到欺负的三个女孩一起放声大哭,话声十分冤屈: “呜……人家又没说不干,你们为什么要欺负人嘛!” “就是嘛……人家的脚很冷啦。” “呜……呜……你们有钱人就是喜欢欺负我们这些穷人!” 最令我生气的是那两个女孩做了坏事还理直气壮,句句有理地说起话来: “哭什么哭,没用鬼!我最讨厌就是你们这些没父母的孤儿!” “连你们的父母也不要你们了,我看还有谁会理你……” 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几步向前,一手推开教室的木门,大喝道: “谁说没人理的,我就要管她们,你们还有没有人性,连孤儿也欺负!” 几个女孩都被我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喝吓了一大跳,不约而同地望向我,我并没 多加理会,伸手指着她们继续骂道: “别以为自己吃得饱睡得暖就很得意,你们根本就感受不到孤儿的种悲惨生活。 你们不但不可怜她们,竟然还要这样侮辱她们,到底你这两个家伙是人不是?” “哇——从哪里窜出了一只大怪物?” “你是几年级的?我们做什么关你什么事!” 两个女孩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向我说出轻视的话来,我更是愤怒,放声大叫道: “你敢再说一次,谁是大怪物?从外表真的看不出原来你两个是这么恶狠的人!” 她们终于现出了少许害怕的神色,口吃地道: “我……我说不关你事啦。” “你……你是谁?谁叫你来管我们的?” 被欺负的三个女孩看出我的来意,纷纷地向我走来,躲到我身后,不知道是哪 个女孩在我身后抽泣着道: “呜……学长……救救我们。” 我心中怜意大起,伸手往后轻轻地抚了两下其中一个女孩的脑袋,然后大步走 向前,凶神恶煞地瞪着面前两个小霸王,吓得她们后退了几步,惊道: “你别过来,跟你说,我爸爸是有钱人!他认识附近的一位警长哦,要是你敢 打我的话,我爸爸会叫警长来抓你的。” “我哥哥的空手道很厉害啦……要是你欺负我的话,他一定会揍扁你的!” “那好,看看现在谁欺负谁,谁揍扁谁!” 其实我这样说只是想吓唬她们,并没伤人之意,因为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好 歹我也算是半个老师,伤害学生的事绝对干不得。正在此时,教室外响起了雷助老 师的声音: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要跟我去拿东西的吗,干嘛走进教室里去了?” 我松了一口气,雷助老师来了,我也可以将这件事交给他处理,好让自己学学 做老师之道。我转过身去,指着几个女孩被冷水冷得发红的脚,生气地道: “雷助老师,您来得正好,这里有人欺负同学!看看吧,这三个女孩被那两个 小霸王用冷水洒在脚上了,冷得双脚发红,你应该好好处理这件事情!” 雷助老师半言不发,看着女孩们的脚,皱起的眉变得更加浓黑。他没理会其他 的事,只是忙着蹲下身子,伸手按住其中一个女孩的脚。我不解地看着,奇怪的事 情在十秒钟内发生,只见那个女孩的脚上冻得发紫部位渐渐消去,变回原来的肤色。 那个女孩轻呼了一声: “嗯……啊……好……好暖和啊,不冷了。” 听到女孩说话,雷助老师仍然半声不吭,放开了手,按在另一个女孩的脚上, 同样地,女孩脚上的被冷水冻坏的痕迹一点不留。直至帮最后一个女孩治好后,雷 助老师才站直身,用柔和的话声对着三个女孩道: “已经没事了,快回家休息吧!” 我傻傻地望着雷助老师,心在想他到底在干什么,为何只用手轻轻地摸着女孩 的脚,竟能在半分钟也不够的时间内令她们驱走寒气,难道他是神仙吗?不过想回 来,最有可能的是因为他会懂武功,说不定那就是所谓的气功。我从很小就听过气 功可以治病,想不到还有各种不同的妙用,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神奇的事情,到 底我的未来师傅的武功造指到了一个怎样的程度呢?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有一股立 即就拜他为师的冲动。 等我定下神的时候,三个女孩已然走出了教室,在外面一边走,一边小声私语, 尽管声音很小,我也勉强听得请楚: “哇……就想做梦一样!雷助老师会令人温暖的魔法哦!” “是呀!他只是轻轻地按着我的脚,冷意在瞬间内就消失了。” “刚才我惊呆了,连话也说不出来,真的很神奇,是我有生以来遇到最神奇的 事情!” 话声越来越小,直至消去,我才定目瞪着留下来的两个女孩,她们现在连一句 话也不敢说,低头对着雷助老师。雷助老师的话声有了改变,变的非常严肃: “你们给我抬起头,望着他!” 雷助老师用手指着我,示意要她们看着我,两个女孩不敢怠慢,满脸悔意地慢 慢抬头望着我。接着雷助老师又道: “听着,他叫史文业,是新来的体育老师,也就是你们的长辈,以后你们做错 了事,他绝对有资格批评你们和教导你们,听清楚没有!” “我……我明白了。” 两个女孩一齐道。看到她们生出了悔意,我也不好意思再骂她们了,而且这也 不是老师应该做的,于是我放松了语气道: “这次就不惩罚你们,但要是下次再被我看见你们欺负人的话,我是不会手软 的,非得要你们尝点苦头不可!” 两个女孩小声地道。 “明……白了” 事情平定下来,雷助老师转身走出走廊,我随即跟了上去,刚走出两步的时候, 我听到两个女孩竟敢轻声地骂起来: “真讨厌,我看他还是个乳臭未干的男孩,竟然能当老师!我真的不想待在这 所破学校了,回家后一定要叫爸爸把我送进东京最好的学校!” “就是嘛,这里破烂不在说,老师又凶,连校服也没得穿,我非常不喜欢这里!” 虽然心里很是不甘,想回去破口大骂她们一番,不过我今日的我比以前有了很 大的改变,已经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反正让这种学生留在学校反而会变得 更糟,她们想走是最好不过的事。 我几步跑向前和雷助老师并肩而行,忍不住偷偷地瞄了他一眼。他忽然停住了 脚步,面对着我,一手按在我的肩头之上,微笑着问道: “文业,刚才的事,作为一个老师的你有什么样的看法?” 我微微一惊,犹豫地道: “啊……那个吗?虽然……我不太会思想,但我真的不希望再看到那种事情再 发生,因为对我来说,只要学生们和睦相处,学校是个既青春又温馨的地方。” “哈哈哈,我真的很高兴,不妨跟你直言,你的思想很幼稚呢,不过你的想法 很不错,只要持着这种想法的话,再加上几分的严厉,你一定可以把学生教好!” “雷助老师……我……我……” “嗯,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经过思想上的周旋,我还是说下去,我真的很想问一下关于雷助老师武功的事, 不过这毕竟是十分唐突的问题,我还是把话吞回肚子里了。我尴尬地笑了笑,道: “没……没什么!我们继续走吧。” 储物房就在二楼的尽头处,雷助老师打开门走了进去,房内没有窗户,光线照 进不去。由于储物房实在是太小,而且杂物又很多,灰尘扑扑的样子,我没打算走 进去,只是站在外面等着。雷助老师借助从门口透进去的微弱光线,找到一个小型 的纸皮箱,打开后伸手进去翻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银笛。他摆好箱子,拿着银笛 在衣服上擦了两下,从房内退出,笑着跟我道: “拿着吧,这是我平时用的,还很新呢。” 我接过银笛,想起那些体育老师使劲吹响这东西时,学生们就会应声听令,这 使我有点兴奋。我定神看着那发着银亮的笛子,傻傻地问道: “这是给我的吗,有什么用?”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用来发号命令的啦。比如说,叫学生们集合,还有的就 是当学生们做准备运动时,你就要有规律的吹响它,那样好让大家有点节拍嘛。” 我“哦”地应了一声,与雷助老师一起走下楼去。 我们回到办公室,由于教科书数量有限,校长把一位辞退了的老师用过的教科 书给了我,再给了我一份上体育课的课程表,我粗略地看了看,明天早上的第一节 课就要上体育课了,要命的是明天的课一共有七个班一齐上。我叹了一口气,幽幽 地对着校长道: “真可怕,七个班一起上课,不知道我能不能应付呢?” 校长慈祥地一笑,道: “真是为难了你啦,希望你能胜任吧。不过你放心,我这里的学生都很乖,你 绝对不用花太多时间去管理纪律的。” 雷助老师在一旁提醒道: “但是你要记住,明天你很早就要回到学校,由于七个班合起来的人数十之分 多,几乎有三百个学生,你要在上课之前点名确认人数,明白了吗?” 我苦笑道: “我完全明白,这下终于尝到了做老师是怎样个苦况了。” 雷助老师大笑道: “我看你也是精力充沛的男生啊,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后悔了吗?” “不!当然不是啦,我一定会尽力去干的!”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时间不早,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操场上积满了雪,我 得要清理一番,要不然的话会阻碍你上课的。” 雷助老师说罢,从办公室的墙角处拿一起把铁产子便往外走去。我放眼看着窗 外的操场,虽说面积不大,但至少也有好三四百平方公尺,无论如何一个人是不可 能把积雪清理掉的,我有点不已致信地问道: “雷助老师,您……您是一个人去清理积雪吗?” 可惜雷助老师听不到我的话,因为我说话的时候他已经走出办公室了。回答我 的是身后的草芳老师: “你不知道,雷助老师懂武功的,而且非常厉害,如果想知道他一个人怎样清 去操场上的雪的话,赶快走出去看吧,别错过了精彩。” 我猛然地打了个突,原来这里的老师也知道雷助老师懂武功的事,那么,我也 不份输,二话没说,急步走出门外。等我走了出去的时候,雷助老师已经走至操场 中心,只见他慢条斯理地把铲子的尖竖直地插在雪里,而右手的掌心压在铲尾之上。 就这样待了十数秒的时间,雷助老师才缓缓提起左手,他左手的动作极其柔缓, 晃动了几下之后,陡地抓住了铲子的木柄,接着一旋。惊人的情景马上纳入我的眼 底里,我看到那把铁铲子被雷助老师的左手拨得飞快地旋转起来,而雷助老师也适 时松开了右手,往后跳了开去,铲子还在原地不停地转动,接着便刮起了一阵旋风, 底下的雪被旋风翻起,向四面八方飞散开去,尽管我站的很远,那股旋风竟然把雪 吹到我身前来了。 那旋风越刮越大,吹得我睁不开眼来,逼我递起双手挡住脸庞。又过了十数秒 钟,铲子的转动渐渐地缓慢下来,风也逐渐变小,我放下手一看,这下我何止是吃 惊那么简单,简直是兴奋到快要晕过去了,我看到以铲子为中心,半经大约有几十 公尺范围的积雪以被清除得干干净净,露出了水泥地板。 我高兴的高呼了一声,正准备鼓一番激烈的掌,谁知雷助老师的表演还没结束, 没等铲子停下,他站在至少离铲子九、十公尺之外的地方一个跃身,身体在空中打 了两个空翻,还没着地之前便把铲子拿在手中了。 着地同时,他两脚弓步而立,右手拿铲,对着前面的雪横扫过去,铲尖蕴着一 股无形的巨大力量,将整大堆的雪推了开去,仿如一道白色的浪花般,向前翻扑。 面前的雪清理完毕后,雷助老师没转身,则身跃起,跳过我这边来了,脚尖沾地时, 他急急地跟我道: “文业,快后退,要不然雪会盖在你身上!” 我差点反应不过来,看到雷助老师如此威风,惹得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表演起 来,没等他挥起铲子,我就连身往后跳跃,第一个后空翻着地时没出问题,就在第 二个空翻落地的时后,由于面积雪大过松软,我踏不稳脚,整个人滑退了数步,屁 股“呼”的一下压在白茫茫的雪地上。 这一倒正好在办公室门外不远的地方,而几个老师一早就站在门口处看雷助老 师表演了,不用说我的倒霉相他们一定看得清清楚楚。几位老师“哈哈”地对着我 笑,而草方老师的笑容最为亲切,他笑眯眯地道: “文业小老师,看来你也懂几招呢。” 我的神情极为尴尬,只好硬着头皮笑道: “啊哈,这雪……很软呢,我不小心滑倒了。” 说到这里,混身忽然一冷,原来雷助老师翻起的雪盖在我身上了,冷得我弹了 起来,用力地抖动身体把雪甩去。雷助老师见状,立即脸抱歉意地收起功架,朝我 走过来。 “对不起,没冷着吧?” 我搔着头,趁机称赞道: “没事……雷助老师您真的很厉害!就像武侠小说里面的大侠一样!” “没什么厉害不厉害的,我见学校人手不足,没有人清理操场,我只好以这样 的方式清理了。” 草芳老师缓缓地走了过来,欣慕地道: “雷助老师年纪虽轻,但却练得一身好功夫,在这个时代里竟然有这样的男人。 老实说,要是我年轻二十岁的话,雷助老师一定是我的追求对像。” 草芳老师这样说,我也觉得雷助老师确是很年青,一时忍不住,大胆地问道: “雷助老师,您今年多大了?” 雷助老师微微一提眉,大方地回答道: “让我算算……再过两个月……嗯……好像是六号,到时我就二十八岁了。” 我陡地呆了下来,心里速算着,现在的雷助老师二十八岁,那么我在2000年见 到的那个雷助老师岂不是已经八十岁了!那个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他满头乌黑,虽然 脸上略现皱纹,看上去仍像个中年人,可见他的气功的造指十分高,方能延年益寿。 我对雷助老师乐意回答我自己的私人问题也极为意外,从这里可以看出他是个 不区小节的人。我呆呆地看着雷助老师,一时不知道应该怎样说话才好。雷助老师 耸了耸肩,对我道: “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快回家吧,看你穿得这样单薄,很容易着凉的。” 如果说我不想继续看雷助老师的表演的是假的,但我也知道自己此时也应该学 习一下如何服从他人,和将过分强烈的自我意识删除,这就是走向成熟的道路。按 照这样的情况进行下去的话,当我回到小美身边时,一定能令她更喜欢我。 既然有这样的想法,我也只好忍耐着,反正我迟早也会成为雷助老师的徒弟, 到时后不但能看到他所有的武功,而且自己也能学,也差不了那一点点的日子。我 向众人微微鞠了个躬。道: “我不妨碍大家了,明天我一定会很早回来,不会令各位老师失望的。” 回到旅店,我受到了热情的款待,尽管旅店的客人比前两天增多了不少,但那 两母子万事都先为我服务,这倒令我有点过意不去。回到房间里坐下才记起婶婶借 给我的铲子遗留在山上了,于是我又急急地穿上雪靴,又再来回了一趟,这才算真 正地完成了今天的任务。 忙了一整天,感到十分的疲惫倦,其实有百分之八十都是精神上的压力,今晚 破例地洗了个热水澡,约八点种就睡在床上静静地想着东西:前路茫茫,我真的不 知道自己能不能应付,希望遇到困难的时候“时空十三级楼梯”会出来帮忙就好了。 第二天清晨,江岸太郎准时六点钟把我叫醒,我匆匆地梳洗一番后,穿上雪靴 就离开了旅馆。今天天气很好,到处都洒满了耀眼的阳光,虽然有一丝丝的冷风, 但我仍然穿着那件短衬衫和牛仔裤。 我慢跑着回学校,当做是晨运,好让身体发发热。时至六时三十分左右,学校 已经近在眼前了。还没走进去,我看到里面的操场黑压压的站满了人,那些站在操 场上的学生大约每四十人为一个班,分成七个班整齐地立在操上,看样子好像是等 老师来上课。 -------- 中娱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