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悲剧 师傅抱着全身赤裸的我,他感受到我身体正在发热,紧张地道:“文业,不用 害怕,你不会有死的,我一定能救你!” 我呻吟了几声,始终还是不能说话,我十分痛心,师傅竟然只带着我离开,而 那些学生将要被卖到国外去,他们将要受一辈子的苦!而我,只是一个将死的人, 我认为用我自己的这条垂死的小命去换取数百名学生一生的幸福,这是绝对的划算, 不过……师傅却把我救了出来,这就是人性,难道人性的意义就在于绝对地违反常 规的价值观吗? 师傅运起寻影步法,不知他用了多少成功力,虽然我闭着眼睛,但我感觉到他 跑得十分快,是前所未有的快,不知道他要带我到什么地方去。 经过一段被痛苦蚕吃的时间,我浑身麻痹,由内至外,已经没有任何感觉,只 剩下一股顽强的精神意志。我也不知道那股残存的意志是为了小美,又或是崇子, 再者是自己,无论是为了谁,这对我来说无疑是极度残酷的折磨。 忽然之间,身体竟然慢慢地恢复了知觉,从体内透出的热气也渐渐散去,随之 而来的是一阵透彻的冰冷,不过比起刚才,现在可是舒服多了。我感觉到自己身处 寒冷的水里,师傅一直在抱着我,他利用手掌在我丹田之内打着浑圈,真气缓缓罐 进体内,接着向各穴道运展开去。在水里,我可以不用鼻子和嘴巴呼吸,着是因为 师傅在我体内灌注了充足的真气。 过了良久,我终于可以睁开眼睛,不过仍然十分痛苦。纳入眼底的是师傅朦胧 的脸庞,四周一片水影,而且十分暗沉。我忽然知道我自己身处师傅家前的瀑布水 潭,因为我之前经常在这里练功,我已然熟悉了这片水气的味道。 可是我并不清楚这潭有多深,师傅抱着我,一直下沉,从师傅的双掌透出一片 十分柔和且幽幽的白色光芒,照亮了我视线所触及的寸尺地方,只看到了师傅那担 忧的面孔,和漂浮在我眼前的自己的头发。一切都变得十分沉寂,没有半丝声音, 可是……刚才学生们哀求师傅把我救走的杂语还缠绕在我耳际,我努力控制着自己 的情绪,只有这样,我才能好好地配合师傅对我的治疗,不费他一片苦心。 我的体内已经再没有自己的内息,穴道里只残存的雪雅的那股庞大的,具有炽 热的可怕真气,而师傅的内息缓缓注进,当与雪雅的内息一相碰,强大的摩擦力使 我的痛苦再度加剧,热力四散,我痛得张大嘴巴,喷出大量空气,发出“咕噜咕噜” 的响声,一大串水泡自我口里涌出,快速浮了上去。 师傅放开了我,一只手忙着给我灌输真气,另一只毫不受水阻力的影响,快疾 地点在我身上数个大穴之上,痛苦立即减缓了不少。热力不断从我体内发出,四周 本来冰冷的潭水渐渐变得温暖起来,可想雪雅灌进我身体内的真气是多么厉害,怪 不得叫做“炙穴掌”。 过了很久,我的痛苦终于受控制,师傅重新抱着我向上游,一直浮出水面。他 赶紧将我带到小木屋里面,用大毛巾紧紧裹住我的身体。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声 音异常沙哑: “师……师傅,我……我还没死,刚才……真的很痛苦。” 师傅用手抹去脸上的水痕,深深叹可一口气,面色十分暗淡。 “没错,文业你得救了,不过……” 师傅没说下去,我们沉没了一会,我先开口道; “师傅……难道学生们都比不上我一条性命吗?你不应该救我。” 师傅注视了我半晌,伸手轻抚着我湿淋淋的头发,眼中闪着泪光,与水珠混在 一起。 “你很勇敢,可是你是个傻孩子,那些学生只会被卖到国外做奴隶去,如果当 时我不救你,你会死的。” 我很想哭,可是眼泪已流干。 “师傅……我……不甘心……不甘心……” 师傅扶起我,轻力抱住我的脑袋,安慰道; “文业,你心中应该无愧才是,你为了学生们情愿牺牲自己。难道你没看到吗, 所有学生都愿意用自己一生的幸福换取你的性命,在他们的心中,你是个英雄!” “师傅,你太自私了!” “不管怎么样,那女人说得对,如果失去了你,我可能一生也找不到像你这样 勇敢的徒弟了!” “师傅,现在还不晚,你立即回去救他们吧!” 师傅颓然地摇头道: “我帮你治理严重的伤势,几乎耗进了所有内力,现在还剩下不够十分之一的 内息,即使我现在去也不能打败那女人。” “那……那该怎么办?崇子她们……她们……” “文业,有些事必须发生的,即使我们有再大的力量也不能阻止,这就是命运。 我知道你非常痛心,不过你要明白这一点,放松一点吧!” 我咬紧牙关,沉默了一段很长的时间。难道真的没办法吗,不过师傅说的没错, 要发生的始终要发生,可以阻止的也可以阻止,就像金夫先生和两位姐姐的死一样, 如果命运决定让我阻止这事发生的话,我一早就阻止了,还是算了吧,再多的埋怨 结果都是一样。经过半个小时的深思,我比刚才放松了许多。 “师傅,我很累,我想您送我回家,我要好好地休息一下。” 师傅看见我解开了心结,轻微地一笑,把我背起,离开了小屋,回到家的时候 天色变暗。师傅帮我穿还衣服,安置在床上,握着我的手道: “文业,你全身的穴道血脉都受到重创,内脏移位,能活下来已经算是万幸了, 在未来的一年里面你可能都要躺在床上,这……只是最坏的打算。在我恢复所有功 力之后,我会全力给你灌输真气,希望能修复被你被真气破坏的穴道,如果成功的 话,你就能恢复以前七成的体质。” 我点了点头,道谢道: “谢谢师傅,我开始体会到生命的重要了,学生们牺牲自己的一生都只是为了 我的性命,我一定会好好珍惜,我不会弃垒的!” “你终于想通了,我真的很开心,从现在开始,我会一直照顾你,直至你恢复 行动力。” “可是……师傅照顾我的话,那校长怎么办?他比我更需要照顾啊。” 我的问题一提出,师傅立即露出悲伤的表情,他浓眉一皱,眼眶立即红了起来。 “校长……他……以后也不用我照顾了……他……” 师傅抽泣起来,我惊问道: “为什么……难道校长他……” “校长逝世的时候面容十分平静,他将他的一生都贡献给学生。而我……我却 连他心爱的学生都保护不来,我真没用!” 这次论到我安慰师傅: “师傅,你不是教我要放松一点吗?既然校长走完了自己的路,他当然要离开, 现在轮到我们了,我们一起努力吧!” 师傅忽然抬头,仰望着窗外黑暗的天空,转哭为笑: “文业,你永远是我的好徒弟。其实认识你之后,我也明白了许多道理,人不 会永远孤独,你就是推动我的一股力量,我要振奋起来!” 经过互相鼓励之后,我们师徒的心境平复了许多,师傅离开了房间,独自到大 厅入定,以恢复内息。 一直到夜深,我睡梦朦胧,隐约听到阵阵风声,我以为是窗门被大风吹开,反 正我也不能活动,所以并没理会。突然间,盖在我身上的棉被被一股力度翻开,我 陡地瞪大眼睛,看到一个玲珑的黑影。那黑影的动作快疾无比,瞬间点了我的穴道, 使我不能大声说话,本来我的声音已经十分沙哑,现在更难说话,即使撑尽喉咙, 声音也十分微弱,我就像一块放在砧板上的肉,只能任由宰割。 那黑影点了我的穴道后,动作慢了下来,缓缓地走到窗旁,作出了古怪的行动, 我仔细看着,希望能借助窗外暗淡的光线看清那是谁。虽然仍然看不清楚那黑影的 脸,不过我却隐约看到一件雪白的旗袍,胸前有着一朵白梅刺绣,那黑影原来是雪 雅! 只见她正在慢慢解开胸前的纽扣,纯白的旗袍自她身上滑了下来,露出了洁白 无暇的躯体,她弯下腰,脱下了那双绣花鞋之后,一步一步地向我走了过来。我心 中惊突无比,尽力张开嘴巴,可惜话声微弱的只有自己才能听到: “你……你想干什么?” 雪雅默默无声地走近床边坐了下来,将我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弄得我和她一 样,一丝不挂。我又惊又怒,拼命撑开喉咙叫道: “你这……混蛋!你要干什么,我师傅就在外面,要是他知道的话你绝对逃不 掉!” 雪雅顿时将嘴巴凑近我的嘴唇,细声地道: “我知道你师傅几耗尽了所有功力来救你,现在的他绝对不是我的对手。文业, 我好爱你!” 说完,她贪婪地吻着我,将身体压在我之上,她的两之手轻抚着我的脸,然后 从我的脸滑到脖子,再展开手臂握紧我的手。雪雅那柔软的酥胸压在我的胸前,我 忽然感到一股温和的真气留入我体内。 我发出微微的呻吟声,问道: “你……你要……干什么,你到底……想怎样?” 雪雅移开了那轻柔湿薄的嘴唇,微笑着道; “我要占有你,虽然只是一夜,不过我已经很满足,今晚的你是属于我的!” 我心中一惊,伤心无比地道: “不……我不会喜欢你的,我只爱小美!” 雪雅露出不解的神色,仍然笑着。 “原来你是个花心汉,你不是有崇子一个女朋友了吗,那小美是谁?” 我一时情急,说出了不该说的话,后悔不已。 “这不用你管,总之……我不喜欢你,你快离开我!” “没用的,你已经在被我握在掌心之中,今晚谁也救不了你。” 我叹了一口气,泪水自两边的眼角流出,但心中却变的沉静无比,这是因为我 在瞬间内看透了一切。命运就像一副枷锁,只要你是人,就要受到命运的制爪,如 师傅所说,即使我拥有再大的力量,也不能逃脱命运的操控,我只是命运的傀儡。 算了吧,既然一切不好的事都要降落在我史文业身上,那就由它去吧,我又能怎么 样? 静澜的夜里,发出了雪雅那陶醉细微的声音,而我,却像个死人般,没有欲望, 甚至没有思想,心中的美梦早已破碎了。现在,我反而想做回以前那讨厌的史文业, 他没有温热的心,狂妄自大,独来独往,还可以不顾一切,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他 是自由的,虽然可恨,但十分自在,起码不用为了一些“小事”而懊悔! 不久之后,我便完全失去了知觉,任由雪雅鱼肉我的身体,这一切都好象被倒 转了,原来并不是只有男性会如此渴求得到女人的身体,原来也有这么强欲的女人。 等我恢复自觉之后,窗外已然透进清晨的阳光,今天没有风雪,是大好的晴天,希 望我的命运会给予我很多这样的晴天。 我发现雪雅已然离开了,我也感到自己身上穿回了衣服,被子也盖得很好,难 道昨晚只是一个美丽而残忍的梦吗?我立即否认了这个想法,因为在我眼前的被子 之上,留下了一缕白发,那毫无疑问是属于雪雅的。我的手自被子里伸了出来,轻 力地捏起那一丝白发,心中激烈地荡漾起来,忽然想起了她美丽的脸庞,我觉得十 分可惜,为什么这么美丽的人就不能拥有一颗纯洁的心呢? 思想之际,我又感到丹田之内有一股非比寻常的真气,自我伸手去捏起那丝白 发的时候已经开始翻腾,一直涌向四方的脉络和穴道,只须一段很短的时间,那股 真气便充满了我体内所有穴道。奇怪的事发生了,当那股真气流完我身体之后,温 暖的感觉在瞬间内完全消失,丹田内空空如也。 这时,我想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为什么我的手忽然恢复了活动能力,还 能捏住头发这样微细的东西,师傅说我全身的血脉和穴道都受到重创,成了瘫痪状 态,怎可能在一夜之间就好了起来。想到这,我又尝试活动一下另外一只手,将之 伸到眼前,五指完全能控制自如,接下来是双腿,在被子之内蜷缩了几下,然后一 蹬,竟然能将被子蹬开。我兴奋无比,走下床,又叫又跳地打开房门,只见师傅在 大厅静静地坐着,好象在想什么,他看到我自房间走了出来,还精神翼翼的样子, 一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我几步走到他身边,高兴地道: “师傅,不知为什么,我的身体忽然恢复了正常,除了丹田了没有内息之外, 和受伤之前完全一样!” 师傅陡地站了起来,他甚为不解地笑了起来。 “太神奇了,我还以为文业你有一段很长的时间都不能自如活动,怎么……怎 么就一夜间的工夫,你就能完全恢复?” 我兴奋得一把抱住师傅,不断地笑着,我们欢乐了好一阵子,才放开对方。师 傅摸浑我全身,发觉十分奇怪,他说我的穴道本来被雪雅的掌力所破,就像一张被 撕裂的纸一样,几乎没可能恢复,现在竟然被修补得原好无损。我想起雪雅昨夜对 我做的事,于是便一五一十地告诉师傅,这才使他明白。 原来雪雅昨晚不是为了私欲,她是来给我治疗的,她和师傅一样,几乎将自己 所有的功力都注进我丹田,将之分成很多股,逐一地流遍我全身,然后消失,刚才 我醒来后所感觉到的便是最后一股内息,这样不但能修补我破损的穴道,还能使我 的内脏自动归位,现在我已经痊愈了。 在我们谈话之时,大门被敲响,我赶紧走去开门,眼前出现了四个人,他们分 别是崇子、爱岛、纤美、光岛。崇子她们看到我,立即一涌而上,一起拥抱着我, 我几乎反应不过来。光岛则傻傻地看着我,久久才说出了一句话。 “文业同学……看到你没事,太好了!” 崇子她们一起哭了出来,纷纷道: “文业君,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太好了,我们又回到你身边了,以后别再那样傻,为了大家牺牲自己了!” “你知道吗?看到你差点死去,那时我只想着跟你一块死,要不然我这一辈子 都会痛苦!” 这时师傅也走了出来,看到四人安全回来,便问道: “你们是怎么回来的,其他的学生呢?” 光岛搔了搔头,话声十分低落,看来连他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太清楚,那个白色头发的女人今天早上回来,说要放了崇子她们,而崇 子她们哀求那女人把我也放了。不过……其余的学生都被逼上了远航船,离开了这 里。” “什么——学生们都……” 我还没说完,师傅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淡淡地道: “算了吧,这事一定会发生,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不过那女人真的很爱 你,她不但利用自己全部的功力替你疗伤,还将崇子她们还给你,这已经是最大的 安慰了。” 我轻抚着崇子的脑袋,苦笑着道: “是呀,我衷心盼望,被卖到国外的学生最终都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师傅微微地笑道: “其实在他们心里,只要史文业活着,他们就会感到幸福。” 听到师傅这句话,我也笑了,不过眼里却是酝着泪水。 从这天开始,我过上了一段平静的生活,虽然那是一段悲惨的经历,毕竟已成 了过去,快乐的事也渐渐多起来,如嘉山先生的百货公司开张,请我去帮他剪彩。 不久之后,还有季月医生的诊所正式启用,我也去凑一番热闹。总之只要对自己的 生命充满希望,美好的事总会有的,这就是我人生中最好的例子。 眨眼之间,半年过去了,又是一个酷热的六月天,不久之前师傅已将他的两大 绝传授给我,那就是“断刃技击”和“超重技击”,两种绝技各有四式。断刃技击 不用我多说,在师傅对付渡边阳光的时候他显露得十分清楚,那是将气劲花成刃状, 专门对付手执武器的人。另外超重技击,此功夫师傅并没显露过,由于这些对故事 已经没有任何影响,我也不多说了,不过继《时空之缘》后还会有史文业的故事, 到时候大家也可以知道,在这里我不便多说。 这天,我正在师傅的家前的瀑布下练气,就在我双目紧闭,心中无一物的时候, 一片色彩鲜艳,光线柔和的怪舞又来了,我再次听到那久别的慈祥像老人声音。 “好久不见。经历了这么多事,你好像成熟了不少,你的心跟我第一次遇到你 的时候平静了许多。” 我并不感到意外,因为我知道他一定回来找我,因为我的责任也完了,一切都 完了,这从我那段平静的生活可以看得出。不过我对这一切有太多的疑问,我真的 很想问个明白。 “你要来送我回去了吗?我有很多事想问你,你会一一回答吗?” “看你的心,又开始荡漾了,不过这是我预料之内的事,你问吧,我尽量满足 你。” 我将想问的事整理了一番,好一会才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你是不是命运之神,又或者……” “这个问题很没趣,不过我可以回答你,我并不是什么神,也不是任何生物, 或任何有机物,别以为我是外星人。用你们人类的解释的说法来说,我叫‘规律’。” “规律?你的回答令我很迷惑,我不太明白,不是生物,何以能与我沟通?” “好了,我拒绝回答这类问题,因为我越说,你就会越迷惘,还是问些实际点 的吧。” “唉……那么,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 “我就要送你回小美身边了,之后……不会再见面。” “谢谢你。最后我想问你,你给我这么多经历,是想考验我,还是玩弄我?” “这个问题很好,不过要你自己分析一下,如果你觉得我给你的都是惨痛无比 的经历,使你心中留下了不灭的疮疤,那么我就是玩弄你。但如果你觉得我给你的 经历使你成长,使你能继续面对更残酷的人生经历,那么我就是考验你。你无须回 答我,因为我已经知道在你心中的答案。我给你一点时间准备,你要跟崇子他们说 再见,8 月4 号你就可以回到小美身边,那天正是你的生日,好好跟你唯一爱的人 共渡吧,这是我给你最后的礼物。” 我还没来的及答谢,他已经从我的思想中消失。当我睁开眼睛,看到的只是晶 莹的水花,听到的只是“哗哗”的水声,我领略了那意味,继续修炼。 离别也是痛苦的,恕我不能写出我怎样告诉崇子我要离开的时候,她们的情绪 和表情,大家也可以怪责我所写的东西词穷句短,无论怎样也好,我真的写不出来。 我偷偷将那箱金子拿去重新治炼,已经不是手指般大小的金条了,我吩咐帮我治金 的人帮我将金条变成金砖,只要改变外貌就行了,不然崇子会知道那是她自己的金 子。 我并没悄悄地离开,因为我知道有些事总要面对的,偷偷摸摸并不是史文业一 贯的作风。我将一切都交给了三个女孩,还下了个“诅咒”,这样他们就乖乖地守 着这间大屋,等待我再次回去。其实史文业一直在她们身边,是她们不知道。这好 像很自私,不过我毕竟不是这个年代的人,要我留在这里,就是对我不公平。到了 8月4号那一天,我只穿着金夫先生给我订造的便装,身上没带任何东西,就这样踏 进彩雾之中。至于小美送给我的那套衣服和鞋子,我一早就埋了起来,至于埋在什 么地方也不须考究,那毫无意义。 我回到了2000年……哦,不对不对,已经是2001年了,史文业19岁,因为今天 正好是我的生日,我离开了小美足足有一年的时间。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 短,能让一个人成长,也能让一个人死亡。总之,时间就是捉摸不定,催促一切事 物发展或是衰退的根源。 -------- 中娱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