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谁是凶手 文高明回到山上,还没睡下,就被一名小道士跑来叫醒,说是池归田叫他去 一下,因为在女弟子唐珍的寝室里也发现了红头绳! 到了唐珍寝室后,只见池归田和肖晓正站在屋子里等候他,而唐珍因为受惊 过度,被林煜扶到她屋里休息去了。池归田一看见他,就直奔主题:“高明,对 不起,这么早就把你叫起来。我没有动这根红头绳,就是怕破坏了现场。”边说 边用手指唐珍的床上。 文高明一看,只见在枕头边盘着一根红如血的系头绳,恍眼看去竟有点象一 条红色的小蛇! 不少男弟子挤在门口外,带着又恐惧又有些兴奋的神情看着那根诡秘可怕的 红头绳,大家都以为文高明一定会仔细地检查一番。但是文高明却只是随便地看 了一眼,好象并不太感兴趣似的。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池归田道:“就是刚才。因为这几天她们四名女弟子夜里轮流照顾她们师娘 实在辛苦,所以我让她们白天回自己寝室好好补一下瞌睡。今天天亮后,她们四 个一同回来时,就发现了这根红头绳!肖哓,你讲一下具体经过吧。” 肖哓道:“是。我们一同回来后,正要各自回屋睡觉,唐珍忽然对我说:‘ 大师姐,我害怕,你就在我寝室跟我挤着睡吧。’我其实也有点害怕,所以就答 应了。结果唐珍用钥匙开了门后,我就看见了这根红头绳!我吓得叫了起来,唐 珍还很吃惊,问我干什么惊叫,我用手指着这根红头绳叫她看,她一看见后就当 场吓晕死过去了!” 文高明边听边点着头,一个问题也没有问,直到她讲完了,才走到门口去随 便查看了一下门锁。 门锁没有半点异样。 文高明问道:“你确信这把锁是唐珍亲手打开的?并非是已经被人开过,只 是伪装成锁着的样子?” “这……”肖哓迟疑了一下,然后很肯定地说道:“不会事前就是打开的。 我亲眼看见她把钥匙在锁孔里很用力地扭了一下,才打开的。” 文高明点点头,显然对此完全采信,又过去检查了一下窗户。 窗户是从内关着的。池归田解释道:“这窗户一直就是这样子,我怕破坏了 现场,没有打开窗户。” “好奇怪呀,门和窗都是关好的,这红头绳怎么进屋子的呀?”一名男弟子 小声地议论道。 “而且红头绳还盘得好好的,凶手不进屋子的话,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另 一名男弟子也低声说道。 “只怕她根本就不是人……”一个胖弟子跟身边的师弟附耳说道。可惜他连 说悄悄话都不会,悄悄话大得清晰地传入了旁边每个人的耳朵里。 “不许乱发议论!都给我滚开,谁让你们来这里的?”池归田再也按耐不住, 一声咆哮,众弟子忙乖乖地离去。 池归田见文高明似乎并没用心检查现场,心里有些疑惑不解,勉强忍耐了一 会,才对“无所事事”的文高明开口问道:“你对这事有何看法?” 文高明道:“舅舅不必着急。不出三天,那个真正的凶手就会自己现出原形!” ※※※※ “那个凶手到底是谁呀?太恐怖了!她难道会隐身法,所以我们怎么也看不 见她!”“不会是鬼吧?”“要不是鬼,那她又怎么进唐珍房间的?门和窗都关 得好好的呀!”“嘘!别说了,唐珍来了!” 于是议论立即停止下来,进膳堂里安静得有些异样,每个人都在无声地吃自 己的饭。唐珍默默地走进屋中,一言不发地走到最里面的那张桌子前,在钟梅和 毛师弟的中间坐下,然后默默地拿起盘子里的一个馒头开始吃。过不一会,同桌 的三个人便先后找个借口离开了这张桌子。特别是最后走的毛师弟,未免太着行 迹了,狼狈地站起来,象躲避瘟神一样逃出了进膳堂! 虽然他逃避得太明显了一些,但唐珍的神色还是并没有半点变化。始终低着 头吃自己的东西。这样的逃避,早在她预料之中,谁收到红头绳,谁就预约了死 亡。在别人的眼里,实际上已经是个死人。而又有谁愿意跟一个死人接近呢?就 连文高明好象也受到了感染,坐得远远的,不过他食欲好象没受到影响,还在大 口大口地扒着饭。屋子里虽有几十个人,但却没有一个人说话。除了干咳声、扒 饭声和碗盘筷子的碰撞声外,没有别的声音。 文高明几次似有意又似无意地抬起脸来,将目光射向孤独坐在厅角吃饭的唐 珍,都看见她在埋着头吃饭。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虽然她一直没有抬起头来,也 没有瞟眼看任何人,但好象还是能感觉到有人在偷偷看她似的。每次文高明将目 光看向她时,她吃饭的动作都会下意识地停顿一下,然后马上又恢复正常,毫无 表情地默默吃东西。 文高明似乎也觉得有趣似的,有一次故意长久地注视着她。果然,看见她本 来伸向盘子要夹菜的筷子突然停顿下来,而且这次停顿的时间比刚才明显要长久 一点。虽然真正说来,也只是一瞬间的停顿,但在文高明的感觉中却好象很长似 的。文高明微微一笑,停止了这个有趣的“游戏”。然后几口扒完剩下的小半碗 饭,抹嘴走人。 他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并飞快地回头看向唐珍。于是他的目光就迎上了 唐珍的目光。四目对视了一刹那,唐珍才毫无表情地垂下眼睑,又默默地吃自己 的饭。 文高明微微一笑,大步走出,走向洒满阳光的门外。 当天晚上,唐珍失踪了。 对于他的失踪,池归田夫妇虽然很伤感,甚至内心中有种兔死狐悲的彷徨, 但因为事前已有心理准备,所以对于她的出事,并不意外。只象征性地组织了一 批弟子,寻找她的下落。结果查了三天,没有任何结果。“也许真的象有些弟子 猜想的那样,她因为恐惧,已趁夜逃离了青城山吧。”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池 归田只好自我安慰。何况高曼也收到了那根催命的红头绳,与其把精力放到搜查 一个可能已经遇害的死人,还不如全力保护一个活人。于是不再组织弟子寻找她 的下落。 但事态的发展再次出现了意外,高曼没有出事,池和却出了事―― 池归田吃晚饭时,没有看见儿子的身影,以为他还在母亲身边,就叫女弟子 钟梅去叫他。但钟梅去高曼屋看后,却没看见池和。屋里只有师娘高曼一个人在 睡觉。池归田心里顿时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来到妻子卧室,本想叫醒高曼查问 情况,却突然发现梳妆台上放着一张的纸条。他心里一缩,紧张地拿起来看,只 见上面写着一行歪歪斜斜的字: 令郎池和现在我手,请池观主今夜子时来千尺潭边要人。切记:勿带他人, 否则令郎性命不保。 字形左高右低,歪斜不整,任何人都能看出是用左手写下来的。池归田看着 纸条,呆了好一阵后,还是拿不定主意。为了不让高曼醒来看到这个纸条,而受 到更大的刺激,他拿着纸条回到隔壁自己屋里,并悄悄派人去找文高明来商量对 策。 他并非胆怯之人,对自己的武艺到今天为止仍然充满自信。但是,他却怕一 个人―― 那个人虽然已经在十七年前就已经被他亲手杀死并投入了千尺潭中,但他却 总觉得她还活在他的心里。十七年来,只要遇到雷雨夜,他就会想起她。想起她 惨白的脸,湿淋淋的长发,冰凉的身子,和满是鲜血的白色衣裙。所以他一直不 敢轻易去千尺潭。即使在大白天,他也不敢一个人去。 有时,他也曾暗暗后悔,自己不该把她骗到千尺潭去,将她奸杀。但是,他 也知道:如果时光再倒转去,他还是会杀她。因为他太爱她,所以也太恨她。 ――这是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一直被他很好地保存在心底,十七年来,这个 秘密从没第二个人知道。即使她――那个被她杀死在千尺潭边的女人,也不知道 他要杀死她的真正原因。因为他的爱藏得很深!而且从来没跟人说过。就连跟他 交情不错的欧阳剑,也从来没有察觉到丝毫。 因为欧阳剑太自负,虽然跟他池归田是朋友,但内心深处却从没真正看起过 他。所以连去勾引女人时,有时也会把他硬拉去当陪衬。他当然不会担心池归田, 即使池归田心里有一点点想法,他也不会在乎。因为他相信自己对女人的吸引力。 而池归田,不但又黑又矮又丑,还不爱说话,这对勾引女人来说,是一个大 忌。美女都怕缠夫,池归田好象不懂这道理。或者他是懂的,但他心里太自卑, 而且又是跟风流倜傥的欧阳剑在一起,所以想缠也不敢缠。总之欧阳剑对于池归 田,是完全放心的。甚至在他不方便时,还会让池归田偷偷为他给她传话或者送 东西。 所以他虽然很丑陋,很不讨人喜欢,陈寡妇还是把她当作了“朋友”。当然, 池归田也知道,她其实也根本看不起他。因此他虽然“热心”地为他们的私情跑 腿,但心里却恨得发抖! 他恨自己下贱,恨自己居然会爱上那个根本就看不起他的女人。而比她更年 轻也更漂亮的师妹高曼,他却想也不敢想!所以,当他发现高曼和欧阳剑也有一 腿的时候,他的妒忌和愤怒就已经开始难于控制。他决定不再忍受。并偷偷地巧 妙地把欧阳剑和高曼间的一些秘密透露给陈寡妇。 但是,情为何物,实在不是他能控制的。陈寡妇虽然每次听到他讲的话后, 都会恨得发抖,甚至骂出一些难听的话,但只要欧阳剑一来找她,她就好象忘记 了,只三言两语,就完全被征服,继续心甘情愿地做他的情妇。 于是,被妒恨折磨得疯狂的池归田终于向自己的“朋友”和暗恋情人伸出了 罪恶之手――谎称陈寡妇相召,将欧阳剑骗到后山,乘其不备,从背后刺出了致 命的一剑!然后又用同样的办法,将陈寡妇骗到了后山…… ※※※※ “舅舅,你去不去赴约?” 池归田一震,猛地从沉思中惊醒过来,这才看见文高明正站在他对面,静静 地看着他。看样子,他已经站在那儿看着他好久了! 池归田忙把纸条递给文高明看,说道:“凭武艺,我绝对不怕谁。但,只怕 是个骗局。要不这样:你跟我同去赴会,不过不是叫你去给我助拳,只是你在这 方面经验比我丰富得多,到时能看出是不是骗局。当然,为避免对方发现,我们 得保持适当距离,你看怎样?” 文高明叹息一声,道:“我本来想等到第二个凶手露出水面后再向大家揭露 事情真相,但现在既然发生了这样严重的事件,我就提前跟你谈一些我的侦察结 果吧。” “第二个凶手?难道这一切恐怖事件是由两个人制造的?” “对,是两个人。关于这一点,我也是刚知道。” “啊,你快坐下来讲!这两个人到底是谁?其中一个是不是……池生?” 文高明微微摇头,坐到他对面的一把椅子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后,道 :“不,池生只是第一个受害者。这个案子非常离奇,可怕。真相比我最先时候 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凶手非常狡猾,不但善于隐藏自己,而且非常善于制造假象, 误导侦察方向。本来我开始也和大家一样,对池生抱有怀疑。至于怀疑他的理由, 就不用我说得太详细了,反正和流言差不多。但是,我却一直不敢接受这个答案, 因为我很难相信他有勇气向自己的妹妹下手!所以我一直怀疑有人在故意散布流 言,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事情,使我彻底排除了对 池生的嫌疑。” 接着他详细讲述了那晚高曼在千尺潭边遇袭的事情,然后分析道:“本来我 并不清楚自己的飞刀已经刺伤了那个袭击者,但第二天,发现所有女弟子都被人 袭击,被人用我的独门暗器所伤后,我就明白了一件事:那个袭击者,即凶手就 是其中一名女弟子!她因为害怕自己被发现受伤而暴露自己,所以才故意弄伤了 其他几名女弟子。但是她并不想让她们死,因为她们要是全部死去的话,自己仍 然要被怀疑,所以她故意不封林煜和罗娅两个武功最差的女弟子的穴道,这样就 可以假借她们之手,救下其他女弟子,以免她们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于是我完 全排除了池生做案的可能性,把怀疑对象再次锁住几名幸存下来的女弟子。我仔 细研究了前面八次防卫行动,发现唐珍和肖晓两人无论是武功,还是机会,应该 最具备做案的条件。” 池归田眼睛亮了一下,“你的意思是:那两个凶手就是她们?” “你先别打岔,听我讲:在她们两人当中,唐珍的嫌疑更重。理由有八点: 一、八次防卫行动她都参加了,且每次都是主力成员;二、池兰遇害那次,正好 轮到他和田白登埋伏,换句话说,她在现场,而肖晓却有不在现场的理由和证明 ;三、她追击凶手,并被凶手点了穴道而倒下,却自始至终没有目击到凶手,这 很难让人信服;四、凶手只点了她的穴道,却没有伤害她,说明她和凶手的关系 可能不一般。特别耐人寻味的是,凶手所点穴道位置,好象是有意要让人排除她 自封穴道的可能性;五、依她自己讲:她听见那个凶手是向路边草丛方向逃跑的, 但舅舅你赶到她身边时,她却没说出这个重要情况,而让你错误地往山顶追击, 这就特别值得深思;六、这次舅娘病倒在床,负责侍侯的是包括她在内的四名女 弟子,大家轮流看护,别人都没发现异常情况,偏偏轮到她时,就发现了那条死 蛇!红头绳虽是林煜发现的,但林煜之前侍侯舅娘的却又是她!所以她仍然可疑 ;七、根据现场情况,完全可以排除外面人进入现场作案的可能,而舅舅和池和 显然没有嫌疑,那么有嫌疑的只能是这四名女弟子,综合前面六条理由,唐珍嫌 疑最重;八、她可能自己也感到这次玩投放死蛇和红头绳的‘游戏’,使自己有 暴露的可能,于是急忙弥补:让自己也收到红头绳!却不知这样反而欲盖弥张! “但是,我却有一个问题弄不明白:为什么第一个受害者是崔雪?带着这个 疑问,我分别找几名女弟子谈话,问她们当中,谁最有可能对崔雪心怀杀意。结 果,调查的结果是没有这个人。于是我判断是凶手故意要嫁祸池生,以干扰侦察 方向。就在这时,我得到了最重要的证据:我在池生床下的箱子里无意间发现了 一本小册子,里面记录着许多古怪的东西,其中绝大部分是池生内心深处的秘密, 让我特别惊奇的是其中一页上面的内容……”他说到这里,从怀内取出那本小册 子,并将之翻到写有八名被害女弟子名字的那一页,让池归田自己看。 等池归田惊奇地读完这一页里面的内容后,他才接着讲道:“看到这一页, 我顿时解开以前的许多疑惑:为什么凶手开始就送来一封恐怖的信,为什么里面 只装着一束濡湿的头发,为什么她要故意易容成陈寡妇的模样,为什么第一个遇 害者是崔雪……所有的疑问只有一种解释:凶手肯定也发现了这本册子,并从中 得到启发,她的每一次杀人行动,其实都是在模仿池生的心理活动!所以这上面 的八名女弟子不但全部被害,且被害顺序和这上面写的完全一致!” 池归田重重吐口长气,插话道:“你刚才讲,你不相信池生会变态到敢于向 自己的亲妹妹下毒手,但这上面却写着池兰的名字,这又如何解释?” “我当时也差点上当了,怀疑真是池生在搞鬼,但我马上又发现了两个疑点, 一、要是真的是池生在做案的话,那么很难解释他不藏起这本册子的理由。难道 他不怕别人在收拾他遗物时发现这本册子?根据池生那样自闭的性格,这样的错 误显然不应该犯。所以,答案只有一个:凶手在模仿池生的心理做案,她把池生 敢想却不敢做的噩梦全部变成真实!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经过仔细鉴定, 我发现上面这八个名字,前面七个名字确实是池生的笔迹,只有最后一个,也就 是池兰的名字,却是凶手模仿他的笔迹加上去的!你仔细看看:笔划虽然很象, 但在一些细微地方,还是能发现一些破绽,且墨迹和前面的文字相较,池兰二字 明显要新一些。” 池归田听了忙把油灯移近册子,仔细地辨别。“嗯,经你一讲,我也看出来 了,确实是别人加上去的!” “至于这本秘密的册子为何被凶手发现,因为死无对证,所以我只能这样设 想:池生遇害那日,可能身上就带着这本册子,也许这本册子他经常带在身上。 凶手在千尺潭边杀害他后,无意间发现了册子以及里面的秘密,受到启发,于是 按照他的心理轨迹,制造了一个又一个噩梦……” 池归田痛恨道:“听起来实在恐怖!”顿了顿,又道:“原来你舅娘已经遭 遇过起一次袭击!想起来真惊险,若不是你凑巧发现她去千尺潭,并跟踪她的话, 她定然凶多吉少。噫――那次凶手怎么也在千尺潭边?是巧合还是她在跟踪你们?” “如果把第二天发现那具尸体浮出水面的事情联系起来看,我认为是巧合。 她本来只是趁着深夜,跑去潭边布置尸体‘浮出水面’的假象!” “嗯,有道理。但是,你刚才讲还有第二个凶手,又有什么依据呢?” “这样判断,是因为有两个疑点无法解决。一、那次唐珍被点穴道位置,确 实是她自己无法单独完成的工作。所以,应该有人帮忙。二是唐珍的来历……” 将那晚从粱老汉那里打听到的情况讲了一遍后,说道:“究竟是谁把当时还是女 婴的唐珍送到粱老汉门口,并叫他悄悄把女婴转送到青城山门的?这个人显然有 其不可告人的目的,我认为这个人就是共犯。至于这个人的来历,暂时还不清楚。 不过,我有一种感觉:这个人和那件血棉袄有某种联系。所以,还要你去找舅娘 问问情况。” 池归田干咳一声,低声道:“等过两天她身体好一些了再问吧。现在我们商 量一下今晚赴约的事情,你认为在那里等我赴约的人,是唐珍还是那个未现庐山 真面的第二个凶手?” “不太好说。凶手可能真要对付你,也可能是在使调虎离山计策。把你引开, 好对付舅娘!” 池归田连连点头,“有道理!那么我们该怎么办?” “不管凶手的目的到底是哪一个,不去赴约显然不行,因为池和毕竟在对方 手里。所以必须去,但舅娘这边也不能大意,所以只能是分兵拒敌。” “这样行不行:派所有女弟子到屋子里保护你舅娘,另外再派几名男弟子在 院子四周布防,而我们两人一同前往千尺潭?” “这样恐怕不妥当,因为那第二个凶手说不定也是其中一名女弟子。当然, 也不排除是某名男弟子的可能性。上次池兰的死就是一个教训,只要凶手隐藏在 防卫圈内,那么再多的防线都不安全!” “那……你觉得如何是好?” “既然我们不敢相信别人,就只有相信自己。你去赴约,而我负责保护舅娘。” 见池归田脸色复杂,知道他不敢单独去千尺潭,于是不动声色地建议道:“舅舅 的武功当然没问题,但敌暗我明,还是小心为好,所以我认为最好带一两名值得 信任的弟子暗中跟踪在后。我这边,也找几名没有嫌疑的弟子帮忙保护舅娘。”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