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绮梦小筑桃花之劫 两支利剪出手即到,嗡嗡地响,岳敏不暇思索,立纳一口真气,且将“墨罡” 真气与“血罡”及“混元罡”合而为一,凌空推出一掌。 刹那间,他的身躯之上红黑白雾气镣绕,身形不辩,只闻“当当”两声巨响, 两以淬有巨毒的剪刃,立被震在数段,飞出数丈以外。 地上砂石暴溅,四旋横飞,令人无法张目。 “毒蛟剪”同时惨嗥一声,全身衣衫发出一阵撕裂之声身形飞出三丈以外。 只见他衣不蔽体,布屑纷飞,面孔抽搐扭曲,“卜”地一声倒地气绝。 花妙妙等人瞠目咋舌,良久才发出欢呼之声,诸人正待一拥上前,岳敏立即两 手一举,沉声道:“且慢!” 众人悚然止步,岳敏大步定到碧油车前约三步之地,厉声道:“花妙妙,你还 不出来领死!” 此刻,那负伤极重的柳春风,早已被“金鸡独立”抱入阗车中,但有岳敏绝技 乍出击毙“毒蛟剪”之后,车中竟阒无一声。 岳敏再次厉声道:“你再不出来,本掌门可要毁掉你的车子了!” 突然,花妙妙爹声爹气地道:“你穷吼什么!你敢掀开车帏看一看?” 岳敏冷笑一声道:“有何不敢——” 说着迈步上前,伸手就要掀那车帏。 突然,崔珊大声道:“敏哥千万不要掀那车帏——” 岳敏沉声道:“为什么?” 崔珊道: “她若无阴谋诡计,何不出车和你放手一搏?哼!你怎知车中没有 毒着?” 岳敏一想也对,立即沉声道:“花妙妙你可敢下车与本掌门一拼?” 花妙妙咭咭笑道: “本姑娘最近才听说武林中有一个歌谣,那就是‘宁惹风 楼云阁三羽毛,不惹子午剑出鞘。宁进阎罗殿,不惹子午剑’。看来江湖传言实在 不可尽情——” 岳敏冷笑一声,道:“不信就试试看——” 说着又要伸手去掀那车帏。 崔珊尖声道:“不要掀——” 花妙妙咭咭荡笑道:“‘武大郎卖刺猬’人软货轧手!” 岳敏大声道:“此语怎说?” 花妙妙道:“就是胆子小了一点——” 岳敏身形一掠,伸手将车帏掀起一角。 “啊——” 岳敏惊呼一声,原来花妙妙半卧车中,妙相袒裎,一丝不挂,双峰微颤,玉肢 微分。 一双色眼射出慑魂荡魄的光芒,而且一股强烈的女性肉体上独有的气味直冲鼻 端。 而柳春风此刻却蜷伏在一旁,仍然昏迷不醒。 在这刹那之间,花妙妙小葱似的玉手疾弹,射出五道黄色轻烟。 岳敏连打两个喷嚏,立即摇摇欲倒。 花妙妙舒臂将岳敏拉人车中,喝声“走”!碧油车立即狂驰而去,即连车旁 “毒蚊剪”的尸体也不予掩埋。 崔珊厉喝一声“追”!立即和岳小敏,邝娟娟及李青青四人衔尾疾追。 碧油车奔行虽快,那能与邝娟娟,李青青等人的绝顶轻功相比?不到半盏茶的 工夫,相距已不足一丈。 突然,花妙妙微微掀开车帏,道:“想要活的,你等就快走开!哼!本教主的 手段你们也有个耳闻——” 崔姗两臂一拦,道:“且慢!她说得不错!如果我等上前死缠。敏哥必定凶多 吉少——” 岳小敏大声道:“不行!这女人一定不是好东西,我师父在她的车中,岂不坏 了名头?” 邝绢娟道:“崔姐姐所见极是,反正她一时不会下毒手,不过是……只要敏哥 哥意志坚定,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们还是暗暗跟上去,再分出两人找寻秦前辈和房 前辈。” 岳小敏大声道:“邝姑娘你刚才的话说了一半,到底是什么意思?” 崔珊瞪了岳小敏一眼,道:“傻子!怎地如此愚笨!” 岳小敏大声道:“她不说出来我怎能知道!” 他立即又转头对李青青道:“青青,你可知道,邝姑娘那句话的意思?” 李青青大眼一眨,道:“你太愚笨了!” 李青青话说出口,一张粉险登时变成红布似的。 崔珊对邝娟娟道:“此事就烦闻姑娘速找秦房两位前辈,其余之人跟我暗暗跟 踪碧油车!” 邝娟娟心中虽是不愿,但她深知岳敏对崔珊爱之极深,且崔珊个性亦很屈强, 要想接近岳敏必须取得她的默许的才行。 当下立即应声而去。 且说岳敏被花妙妙拉入车中,神智仍未全失,只是四肢无力,真气无法捉聚。 他恨得眦牙切齿,却一筹莫展。 而此刻花妙妙却将岳敏搂入怀中,喃喃地道:“姐姐有什么不好!虽然年龄大 了一点,却比那些黄毛丫头有趣得多,那些魔头唾涎三尺甘愿为姐姐役使,而你却 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探头车外一看,立即沉声道:“转向拍车而行,先到‘绮梦小筑’盘桓一下!” 几个魔头本是受伤之身,闻言停车,抬起巨大的碧油车如飞而去。 转过一个山拗,进入一片柳林之中,林中精舍三五,竹篱数行,四周三面小溪 回绕,风景清稚宜人。 一种田园淡泊韵味,令人尘俗尽涤。 几个魔头抢着碧油车,径奔后面小花园之中,放下碧油车,各自散去。 精舍中定出四个半裸少女,其中一人手提一件大红斗蓬,走到车边。 花妙妙伸手接过半蓬,道:“把柳春风交与班冷,酒筵设在‘绮梦小筑’——” 花妙妙披上大红半蓬,抱起岳敏,进入一幢精致的小屋之中。 此屋虽然不大,设备却十分清雅,无疑是墨人雅士吟诗弄赋之处。 花妙妙将放在椅上,又在岳敏脸上捏了一下道:“姐姐进去拾夺一下再来陪你!” 说毕扭着水蛇腰一闪不见。 岳敏心中清楚,深知这精舍之中机关重重,必有秘室,想不到自己月来功力大 进,所向披靡,如今竟落在这个淫妇手里。 不一刻,几个半裸少女已将酒席摆上,岳敏暗运真力,仍然无法凝聚,心道: “这回当真完了——” 蓦地——一阵香风过处,不知自何处钻出八个半裸的少女,皆都是身罩绯红轻 纱,手持乐器,随着靡靡之音,载歌载舞。 岳敏偏过头去。故作不见,但那八个少女立即转到他的面前,乳波臀浪,风骚 入骨地狂扭不已。 岳敏爽性闭上眼睛,不理不睬。 约半盏茶的工夫,乐声突趋低沉,但却蕴含着无比的挑拨力量。 岳敏好奇之心一起,立即睁开眼睛看去。 这一看不打紧,几乎喊出来。 原来花妙妙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全身赤裸,肌肤晶莹,粉搓玉琢的胴体在绯红 灯光映照之下,勾魂慑魄之态,令人想入…… 高耸的双峰有如新剥鸡头,颤巍巍地骚动,肥臀款摆好象已与腰部脱节。 不知何时香案上已燃起一柱线香,香烟袅袅,散发出阵阵幽香。 乐声不疾不徐,妙舞缓缓回旋,有如蝴蝶穿花,娇捷而妙曼。 尤其花妙妙细皮白肉,玉腿丰臀,白中透红,故意在岳敏面前左右款摆。 她似已施出混身解数,不遗余力,玉臀幻起有节奏的波浪,柳腰后仰,螓首触 地,那妙处芳草萋萋,隐隐可见。 岳敏突感一股不可遏止的热力,自丹田升起,原始欲火,有如江河决堤。不可 收拾。 他那里知道那一柱线香乃是乳性之乐所制?若换一般武林人物,早就把持不住, 丑态百出了。 欲火越来越旺,他虽想才上眼睛亦不可能只见花妙妙淫态百出,肉香四溢。 乐声忽趋高昂,花妙妙桃腮如火,色眼中欲芒暴射,嗓中且发出野猫叫春之声。 花妙妙见时机已至,轻叱一声,八个少女立即失却了踪迹。 花妙妙伸出雪藕似的玉臂,在岳敏胴体上活动起来。 岳敏就是铁打金钢,也受不了肉外欲火的夹攻。 花妙妙一生面首无算,那能看不出来,立即连拍岳敏数大要穴。 岳敏此刻灵智已泯,一跃而起,象一头饥渴的雄狮一般,抱起花妙妙坐在席前。 花妙妙对岳敏早巳垂涎三尺,今夜夙愿得逞,更是迫不及待,立即解开岳敏的 衣衫,将岳敏抱在怀中。 这是一种丑恶的宣淫方式,她妙想天开,想抱着岳敏,一边干那无耻勾当,一 边饮酒作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突然窗外大喝一声“独占”!一个巨大拳头伸了进来。 花妙妙欲火如焚,而且正要进入桃花源之时,不由恨得牙根猛错。 但他深知,此人能来到“绮梦小筑”而未被手下发觉,一定是绝世高手无疑。 她放下岳敏,虚空向立轴上一戳,只闻“卡”地一声,屋顶现出—个小天窗。 她抓起一块薄纱掩住下体,自天窗中疾掠而出。 只见一条黄影在屋后一闪而逝。 好事即将得逞之时,被人破坏,她早已动了杀机,厉叱一声,向黄影处掠去。 就在此刻,一条素影有如幽灵鬼腿一般闪人“绮梦小筑”之中。 那条素影微噶一声,粉面立即红到耳根,娇躯微微颤抖不已。 但此时此地,也顾不了许多,她虽不惧花妙妙,却不愿被她闯见。 她立即将岳敏的衣衫穿好,挟起来穿窗而出,向花妙妙相反方向驰去。 此人正是赤身教主花妙妙之姊——“血观音”,花妙妙的一举一动,早已在她 的监视之下。 日间岳敏连挫数大高手,结果又被花妙妙的迷香迷倒拉入车中,她全都看到。 趁崔珊等人在商量之时,她已先隐人“绮梦小筑”之中。 “血观音”虽然已届四旬之年,但她驻颜有术,看来不过二十许人。 而且她昔年因情场失意,心灰意冷之下乃错过了青春,矢志不作嫁人之想。 因而,她迄今仍是清白女儿之身,刚才在窗外看到花妙妙的淫态,当然是羞不 可仰。 若非花妙妙是她的嫡亲妹妹,恐怕早已死在她的“织女手”之下了。 此刻她挟着岳敏向南疾驰,正待找一个隐秘之地,将岳敏救醒,突闻破空之声 电驰而来,回头一看,乃是赤身露体。身上仅罩了一层薄如蝉羽轻纱的花妙妙。 花妙妙本是毫无羞耻的女人,恨极“血观音”破坏她的好事,冷笑一声道: “原来姊姊每次从中作梗,也是想尝尝甜头呀!” “血观音”微微一叹,道:“妹妹你留点口德好不好?!” 花妙妙银牙咬得:“格格”作响,厉叱道:“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孩子?” “血观音”道:“你是什么意思?” 花妙妙冷笑一声,道:“小妹的意思和你一样,无非是想吃这一只童子鸡而已!” “胡说!” “血观音”声色俱厉,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以为姊姊会象你那样 寡廉鲜耻?” 花妙妙荡笑一阵,道:“你我都是狼虎之年,且圣人也有‘饮食男女人之大欲 ’的名训,难道你比此圣人还高明?” “血观音”冷峻地道:“圣人这名话是指男女间正当的关系,像你这种断章取 义,未免赐人笑柄!” 花妙妙道:“别装模作样吧!难道你不需要男人?” “血观音”简直拿她毫无办法,厉声道:“你若再胡缠下去,可别怪我不留姊 妹之情!” 花妙妙荡笑道:“哼!急了吧!告诉你,小妹绝不怕你,你怕胡缠,就把这小 子留下!” “血观音”长叹一声道: “妹妹,咱姊妹自幼失怙,孤苦伶仃,十余岁的被 师父收养,据姊姊近来查探。据姊姊来查探。昔年父母乃是被人害死,你不思为父 母报仇,却沉溺于酒色之中,这样下去,绝无好结果!” 花妙妙早巳丧心病狂,即连父母之仇也都置诸脑后,“咭咭”荡笑,道:“别 来这些花样,父母如果真是被人害死,有你为他们报仇也就行了,哼!你若不把他 留下,说什么都是白费!” “血观音”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前她虽知花妙妙荒淫无度,却没想到竟 能“数典忘祖”,连父母血仇大事都不闻不问。 她气得娇躯猛颤,厉声道:“父母确是被人所害,此事你到底管不管?” 花妙妙道:“你留下这小子,先让妹妹乐一阵子再谈不迟——” “血观音”知她人性已混,说破了舌头也不会生效,立即厉喝道:“姊姊再给 你一个最后的机会,你再不走姊姊可要下毒手了!” “咭……” 花妙妙狂笑一阵,道:“不论你能否赢得了小妹,即便能赢,你在师父面前怎 生交待?” “血观音”闪目四望,呐呐地道:“你可想知道父母仇人是谁?” 花妙妙道:“危言耸听,我不要听!” “血观音”沉声道:“你若还有一分人性,也应当先听姊姊的话,至于岳敏, 他已经有了两个未婚妻,以你的年纪和辈份——” 花妙妙道: “既有两个,再多一个有何不可,至于辈份么!昔年杨广一夜之 间走遍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结果还要加上他的亲姑!清初杂俎记载,闽南有一老 妪。八十岁天癸突至,绮念横生,乃与邻十六之童和合,两情融洽,如谬似滚,不 久老妪怀孕,乡人大噪,乃将之告官,官问妪妇,妪童皆答出情愿,官无奈,随随 令结合,不久老妪生了一个白胖儿子——” “血观音”再也无法忍耐,厉喝一声,施出“织女手”向花妙妙猛扑而上。 花妙妙也不苦示弱,也施出“织女手”和“天孙掌”。 两人身法轻灵飘忽,不带一点风声,但每出一掌一指,莫莫蕴藏无限的杀机。 转眼五六十招过去,两人仍是半斤八两,轩轾未分。 “血观音”杀机已起,虚飘飘地拍出三掌。 别看这三掌轻描淡写,但花妙妙却不由面色大变。 就在这眨眼工夫,突然一声厉叱,接着又传来一阵“嘎嘎”轻笑之声。 笑声起处,人在五十丈外, “嘎嘎”两声,来人已站在花妙妙身旁一丈之地。 “血观音”在一声厉叱的同时,打个冷颤,悚然收手疾退一丈! ------ 武侠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