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情敌阴谋 自从彭郎忙于军务,为出征而集训他的新兵后,这段时间,他与小姑很少见面。 小姑以前,一直在深山里四处游荡,如今进了彭府,整天与彭云、杨梅为伴,坐在 房中绣花,她哪里受得了。就常常劝彭云,一起溜出府去逛逛玩玩。彭云没有这么 大的勇气,她只知道大家闺秀只能常呆房中,否则会被人笑话。杨梅则听说小姑要 与彭大哥一起出征,心中后悔不己,思索如何才能挽回败局。她开始听小姑抱怨说, 呆在府中太闷,也如同彭云的想法,不以为然。然当她再一次听小姑说起时,不由 计上心来。于是随声附和说:“彭云姐,咱们就偷偷溜出去一次,再悄悄回来,这 样谁也不知道,姑夫与姑母也就不会责备你了!” “可是,万一他们知道了呢?万一别人认出了呢?” “这样吧,现在正是阳春三月,外面草长莺飞,春光灿烂,十分美丽,不如我 带你们去效外踏青如何?反正你们一直都呆在家中,怪闷的,不似我从小就在山里 长大的。并且如此一来,也就不用担心,会被人认出你们的大小姐身份。如何呢?” 彭云还是犹豫不决,不知如何是好。但经不起杨梅的一再怂恿,终于决定次日 去玩玩。 杨梅见彭云答应出去玩,比小姑还高兴。心中暗自得意,想着小姑,你真是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既然你要抢我的彭郎,我不得不狠下杀手, 当你到黄泉路上时,千万别说我手狠心辣! 当晚,杨梅叫过她杨家庄的老仆杨大牛,吩咐他如此如此,杨大牛听得睁大了 眼睛,但见小姐把眼一瞪,也就无话可说,只得低头领命而去。杨梅回头进房,对 小姑与表姐彭云说,一切都己安排好,明日一早,她们就可以出发。小姑高兴非常, 彭云则忧心忡忡,只有杨梅想到情敌很快就会消失,心中是又兴奋又焦急,生怕小 姑晚上因鬼使神差,了解了她的阴谋,而吓得不辞而别。 翌日一大早,杨家庄庄主杨梅的哥哥杨志,派人来接妹妹回庄相聚,说是他要 跟随彭郎出征,临走想把杨家庄托付给妹妹照看。彭大人夫妇没有不应允之理。这 时,杨梅就相邀小姑与彭郎一起去杨家庄看看。彭大人夫妇答应了此。于是三个女 孩子一起,坐上一辆马车,带着三名丫头,由两名家仆护送,出了彭泽县城,向东 去十里,往杨家庄。 半途,马车经过黑风岭。但见山险林密,猿啼虎啸。然而也山花浪漫,好一片 世外美景。杨梅见到山顶的一块白帆,即刻喜上眉梢。她马上建议,好不容易出来 一次,为何不下马车走走,四处看看玩玩,反正她们今晚就到杨家庄歇息。小姑还 没等彭云发话,就吩咐车夫把马停住,先跳下了马车,向山上跑去,边兴奋地大叫 说,好久不见了,这么美丽的风光!彭云久呆府内,内心里也充满生活的苦闷与空 虚,今次见此山野风光,旖倪动人,空气里满是春天的芬芳,她心早动了。见小姑 己经下马车,杨梅也接着由老仆接下去,她也就下了马车。由两个丫头扶持,跟着 杨梅与小姑,向一个小山岭走去。 春天啊,如此美丽。站在充满希望的春天的田野,让春风吹过你脸庞,感觉如 同一双细嫩的纤手,轻拂你的额头,若童年时妈妈的吻,如同儿时初识美与真!你 真的要为之痴狂,为之大叫大喊,但最后,你会在静静中躺在春花春草里,让生命 的阳光把你安慰,给你一个充满热力的梦。 彭云跟随小姑与杨梅,还有三个丫头,两个老仆,来到小山岭,看远远的江南 腹地,江山如画,山势如潮,近处峰峦如聚,东南不远的江上波涛如怒。她们正沉 醉在春光的美丽中。正这时,一声咕噜咕噜声,打破了她们的兴致。小姑侧耳细听, 马上说不好,是野猪。这一下,把彭云她们几位吓得直发抖。想跑时,发觉四肢如 同瘫痪,动不了地方。小姑对野猪,尽管赤手空拳,仍旧不在乎。她对彭云她们几 位说,别怕,有我在,不管是野猪还是豺狼,管叫它们有来无回。这时,她在身边 的灌木丛中,找寻了半天,终于找到根栗木。小姑气运掌心,运掌如风,几下功夫, 就把一棵小栗树,削成一根木棍。她对吓成一堆的大伙笑笑,叫她们别担心。正这 时,野猪己经来到她们身边,它却是从大伙后冲过来的,也不知为何,它不偏不巧, 正瞧见杨梅,这位堕落又变种的天篷元帅,气冲牛斗,一个冲锋,把杨梅冲倒地上, 正想用嘴把杨梅的喉咙咬断时,小姑己快如闪电地扑来,凌空一个“秋风扫落叶”, 一脚把那不识体面的蠢物,踢出去五丈开外。蠢物还不识厉害,居然固执地再一次 进攻小姑。小姑微微一笑,轻跃过猪头,侧飞到它一边,一棍子不偏不斜,正刺入 猪八戒孙子的咽喉。正这时,两支白羽箭划破长空,呼啸着飞向小姑。小姑半空一 个飞转,左手轻挥,从容不迫拿住两支飞箭,潇洒飘身而下。此时野猪在地上痛得 打滚,半天才知道回天无力,无奈地叹口气,走进地狱的大门。 旁边的灌木丛中,走出两位年青的猎手,他们见小姑武艺如此高强,非常吃惊。 这时,忙过来一迭连声地道歉,说他们正在追这只野猪,不想扫了几位小姐雅兴, 还让大家受惊,同时,也为自己失手射的两支箭表无示道歉,说幸亏姑娘武功盖世, 英雄了得,才不致让他们铸成大错。小姑见他们如此说,笑笑说: “怎么搞的,把我当野猪射么?还好我是中原武林第一奇侠的女儿,换了别人, 不早被你们摆平啦!”小姑见两位冷汗直流,一脸愧疚,心一软,接着说,“好了, 此可真是下不为例,否则,无论如何,我也要想法取消你们的打猎牌照,还要把你 们送进重罪监狱。走吧,好自为之。” 两位猎手一听小姑如此一说,说了几十句谢谢,抬起野猪,下山而去。 彭云与杨梅她们,见小姑杀死一只野猪,如同杀一只鸡那么容易,惊得说不出 一句话。半晌,才反应过来。她们忙夸奖小姑,说她如何英雄了得,真是当世巾帼 英杰。杨梅虽被野猪冲倒,幸运却没有受伤,仅受了点惊吓。但她却把此帐算到小 姑头上,认为是她让自己倒霉。小姑听她们如此说,不好意思笑笑,说这只不过是 她的小伎俩,算不得什么。她们这时不再在那多呆,忙下山,去了杨家庄。 到了杨家庄后,却发现杨志一个朋友来邀请,因其出征而为之饯行,所以杨庄 主不在。妹妹忙招待两个朋友坐下,带她们庄前庄后地看看,说自己自从父母死后, 多半时间,都在彭府呆,很少回庄。这时,杨梅把小姑与彭云带到杨家庄后,见一 处草地,几株斜柳,芳草鲜美,落茵缤纷。彭云说,还是在这呆一会儿吧。几个小 丫头过来,为小姐们在草地上铺上毯子,服侍她们坐下休息片刻。 正当彭云几个在那儿坐时,不知从哪里跳出五个蒙面大汉。他们见到小姑这一 伙,不由分说,直冲上前来。彭云这时又是吓得发抖,心想长辈的话没错,这个世 道真太黑暗了,这么光天化日之下,居然都有打劫的歹徒! 五个强盗过来,见大伙都在发抖,只有小姑连看也不看他们,仍旧专注地欣赏 这如画的春景。他们别人谁也不找,却只指着小姑大骂: “你这个村姑,还不快出来受死,更待何时!” 小姑一声冷笑,从身边的草地上,随手扯下五根野草叶。之后,飘然起身,对 几位大汉轻轻一笑,说道:“各位,你们是专门打家劫舍的,还是偶然客串一下呢?” “此话怎讲?”强盗们对此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如果是客串,给你们一个机会,去无涯山猎人村找中原第一奇侠,让他为你 们治伤吧。如果是专门打家劫舍的,这个……” 听小姑这么一说,强盗们有些犹豫不决,他们的目光在杨梅身上扫来扫去,相 互间叽叽咕咕地商量了半天,才答复道:“的确是客串,专门为了找你小姑,为我 们逍遥庄庄主做小!还不快快跪下受缚,免受皮肉之苦!” “很好。”话音刚落,小姑飞身上半空,轻扬手腕,只见从她的纤手中,飞出 五道绿光,强盗们连看也没看清楚,己经倒在地上,浑身发抖,口吐白沫。 见五个强盗又被小姑瞬间制服,不费吹灰之力,彭云她们即惊奇又佩服。这时, 一位家仆,走上前去,从一个强盗脸上扯下面罩,惊奇很大叫,说你这个逆子,居 然敢打劫本庄小姐。说罢,拿起一根大棍,狠打这名大汉。几名丫头过去一看,见 此人竟是老仆人的大儿子。 接着丫头们扯下所有蒙面大汉的面罩,才知道他们都是本庄人。她们多么惊奇。 这时,杨梅面红耳赤。但她一句话也不说。这时,五名庄户人见小姐不出面说话, 被小姑点了穴道,正受着痛苦的折磨,实在受不了,于是就说,他们是见财起念, 想捞点油水,希望小姑姑娘大人有大量,饶他们这一次。 小姑还不明白就里,见这些歹徒可怜,想要原谅他们,于是就命令家仆,把他 们五个扶起来,站到她面前,她扯起几根草叶,用飞花解穴的手法,解了他们的穴 道,但严厉地告诫他们,如果以后再对小姐们起歹意,定叫他们死得很难看!这伙 人见识了小姑厉害,几乎被她吓破胆,哪里还敢说别的,不停地磕头谢小姑不杀之 恩,随后一溜烟地跑了。 “几个小毛贼!真是可笑!”小姑轻松地说。 杨梅这时对小姑真恨得咬牙切齿,她精心安排好两个陷阱,不光没害到小姑, 却差点把自己的命给搭上;一时之间,她却又毫无办法。 次日,杨梅只好又把彭云与小姑送回彭府,自己在杨家庄挖空心思,思忖如何 分开小姑与彭郎。她这时忽想到要阻止小姑出征,可以写封匿名信给彭大人夫人。 她没想到,彭大人夫妇正因为儿子的出征而忧心忡忡,见了杨梅的告密信,想到小 姑武艺高强,有胆有识,正可以助儿子一臂之力,他们当然不仅不反对,还很高兴, 认为如此最好,所以听之任之。对此,杨梅很不解。因为以前小姑曾说过她家的地 址,于是,杨梅又给其父母写信,并派一名仆人送去。然而,等到信被收到,小姑 己经随同彭郎出征。 ------- 断桥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