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过了十二岁的生日,个子已经长高了一头,该大的都大了。可是师傅还是没 有教我功夫,只是给我讲讲江湖上的故事,再也没有要我养猪养羊什么的。不过, 我亲手养的猪,师傅很爱吃呢,整整两大锅肉,妈妈和我吃了半锅,剩下的都是师 傅吃的。我和师傅说,再养一只猪,哪怕养一只羊也行。师傅却不同意,说是怕我 玩物丧志,我不明白,回去问妈妈。妈妈说,师傅是为了我好,至于什么是玩物丧 志将来等我长大就自然明白了。我猜,师傅是怕我养猪太累,就没有时间练功夫了。 因为,师傅已经答应马上教我练入门功夫。 今天傍晚,师傅叫我到场院里,还带了一只公鸡一起来,我奇怪地问师傅, “师傅,杀鸡么?我们没有盆子和刀啊?” “策儿,不要老想着杀猪杀鸡的。今天师傅教你轻功!”师傅沉着脸,训斥我 说。不过,我还是很高兴。因为师傅叫我作策儿,没有叫我狗蛋儿或是寡妇翠花的 儿子。师傅从来都是叫我作策儿的,所以,即使师傅骂我,我也很高兴。我听见师 傅叫我策儿就特别舒服,不管他说什么都是好的。 师傅在公鸡腿上绑了根红布条,有三尺来长。师傅把鸡一扔,对我说,抓住它! 我点点头,转身进屋抓了把豆子,洒在地上,叫着“咯咯咯,咯咯咯”,公鸡马上 走到我脚下吃食。一伸手,我就抓住了公鸡,然后递给师傅。可是师傅不但不高兴, 还骂我笨。 师傅,难道我用了一把豆子你就心疼了么?再说豆子是我家的,也没有用你的 豆子,你为什么不高兴呢?接下来师傅对我说,要亲手抓它,不能用豆子勾引它。 于是我只能傻乎乎地满场院追那只公鸡,别的孩子见了都笑话我,说我连用豆子勾 引公鸡的法子都不会,是个笨蛋。我想对他们说我不是,但是,他们肯定是不信的。 所以,我也懒得去说。 抓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抓到它,递给师傅。师傅瞬间又把它放了,让我再抓。 我很不乐意,怪师傅没有抓紧它。不过,也只能再去抓,这次我用的时间更久,累 得浑身酸痛,才抓到公鸡。师傅点点头,说今天就抓到这儿,明天再来。真不知道 师傅是怎么想的,难道追着公鸡跑,就能让它和母鸡多抱窝孵小鸡吗? 抓鸡的生活继续了两个月,直到我每次不用眨眼的功夫就能抓到公鸡,师傅才 说可以不用抓鸡了,改练别的。其实我知道,公鸡被我抓惯了,现在看我去抓它, 根本不躲,反正也受不了伤。所以我的抓鸡速度才越来越快。不过,我没有告诉师 傅这个秘密,我怕他换一只新的公鸡让我抓,那就麻烦了! 又是傍晚,太阳擦在山边儿上,满地都是红光。师傅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只燕子, 脚上也绑着红色的布条,不过比鸡身上的要细要长,大概有八九尺长,也说不定有 一丈。 师傅对我说,抓住这只燕子,轻功就算小成了。不过,不能在它窝里把它抓出 来,那不算数。我点点头,师傅放手,燕子一下子就飞得没有影子了。师傅催我快 追,我奇怪地说,“师傅,你不是说不让我从窝里抓它吗?现在天黑了,燕子肯定 回窝了,我明天一早再追。您说呢?”师傅脸色又难看起来,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又 说错话了,不过师傅肯定是生气了,转身不理我,自己回屋去了。 这时候河边的景色可漂亮呢,我看师傅不理我,正好去河边玩。今天不用抓鸡, 真好!明天一早就要去抓燕子,要早早起床才行。我是不睡懒觉的,因为妈妈每天 是太阳没升时就起身的,我也不能偷懒,否则会被妈妈骂。 来到河边,看见对岸七八个比我大的孩子正和龙师傅在学拳。龙师傅看见我, 就不教徒弟了,挥手叫我走远。他的徒弟也赶我走,说是不让我偷师学艺。哼,龙 师傅都没有离开过向阳庄,更别说去过江南和山东了,就更没有和江南武林盟主比 过武,他的艺叫我偷我都懒得去偷。不过,看他们练拳,确实挺好玩的,师傅就从 来没有教过我这些翻跟头倒立的本事。我想,以后师傅会教我的,肯定会的。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