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山穷水尽)第四节 (四)高深莫测有人说:“做客是懒惰之人的福气。” 因为做客时,有人给你管饭,管住,管玩。 不过,说这句话的人一定没有发财,所以他不知道有钱人也是有这种福气的, 至少有钱人不会在别人管吃管住管玩时看主人的脸色。 所以尽管此时肖云风的日子过得舒适惬意,但他的心里并不是真的很快乐,他 在想很多的事,比如这次来这里的目的,机会有多大?能否活着回去?回去后,又 怎样去面对冯倩茹。 我相信,只要是一个结了婚的人,处在肖云风这种情况下,都会有类似想法的。 然而令肖云风想得最多的,是那个今夜准备与他见面的人。那人是谁?是男是 女,是老是少他都不知道。可能是贺胜,可能是凤凰,可能是孟啸天,就是说这人 是天二,也不希奇。——象肖云风这样的人物上了圣云峰,天二居然不知道,那才 是真正一件希奇事。 天色已暗,钱通神已叫人掌灯。 钱通神没有送客的意思。肖云风也没有告退的意思。肖云风在等人,钱通神也 是受人之托照顾肖云风,因此两人各怀心事,却装着毫不在意的去聊天。 但那人是谁呢? 钱通神在金蚕都中的地位绝对不低,因为在肖云风还在他这里做客的两三个时 长中,已有近十批人来向他请安和汇报过问题了。 像他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谁的托咐让他如此尽心呢?简直跟履行命令没有 了两样。 肖云风甚至想,就是贺胜,只怕也不能叫钱通神如此尽心尽力地办事。 那么这人是谁呢?在肖云风的记忆中,他在金蚕教中还没有一个有如此脸面的 人。 幸好,肖云风心里虽然十分想知道这个秘密,但他的脸上,却是一副很从容很 镇静的模样。有的女人很淫荡,可也不是个个都是一脸春色,媚眼如丝的。 但只要一个女人有贪淫的本性,她迟早会在一些男人的面前一脸春色,媚眼如 丝的。 又过了一个时长,肖云风真的有些坐不住了。因为他到圣云峰来,绝不是来找 钱通神聊天的,虽然钱通神是一个很会聊天的人。也不是来这里等哪一个人的,虽 然他相信今夜叫他等的这个人一定值得自己去等。 做任何事都应该有主次之分的。 每一个准备干一番事业的人都应该牢牢记住这句话。肖云风当然也能记住。 正在他准备告退时,那人来了。 一身紫色,紫色的貂皮帽,紫狐领,紫裘皮,紫云鞋,就连脸上蒙的面纱,也 是紫色的。 白色的雪地里,站着一个身姿婀娜的紫衣女郎,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出场创意。 但肖云风没注意这么多,突如其来的在他心中出现的一个念头是:“这个女人 我见过。”但究竟在哪里见过,他却一时想不起了,他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的身影 他很熟悉。 那女人倒不是很执意的要掩藏自己的身份,只平静地道:“跟我来。” 肖云风又一愣,因为这声音他也听过。 此时此刻,虽然他不知道这女人究竟是谁,但有一点他敢肯定,这女人与他的 确见过面,而且凭直觉,这女人不会害他。 因此,他什么也没说,就跟着她走了。 他们走的道路不是很偏僻的小巷,但见到的人却并不多,仿佛这条路上有人先 打了招呼,叫人回避一样。 但这条路却很漫长。 一直走出了建筑群,直入后面的大山之中。 路越来越狭窄,雪越来越深。 但那紫衣女郎却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如果一个漂亮的姑娘叫你在这样一个夜晚陪她出来走走,她都没有说害怕而停 下来,你会不会主动说停下来? 许多人都不会说的。 肖云风也没说。 既然别人一个姑娘家都不怕,你又怕什么呢?说不定在某些人心里,还会一阵 阵莫名的暗喜呢! 转过山头,前面已没有路,只有一个绝壁,那女郎迟疑了一下,还是从身上取 下一个飞爪,一阵急旋,突然“嗖”的一声放了出去,在黑暗中居然抓住绝壁上的 一根碗口粗的树。 那女郎没有迟疑,麻利而已迅捷地爬上了山去。爬到尽头,仿佛有一个平台, 她在上面向肖云风招了招手。 肖云风想了想,还是顺着绳索爬了上去。 上了平台,前面似乎已没有了路。 那女郎再次放出飞爪,带着肖云风越爬越高。越往高处爬,风越来越大,空气 也越来越寒冷,连肖云风都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寒颤。 快要到山顶时,居然有条小路,但路又窄又滑,如稍不小心,一下跌下去,纵 不粉身碎骨,只怕也是死无全尸。 但此时肖云风却越来越惊奇与兴奋。 他为那女郎有如此武功而惊奇,为有今夜这般奇遇而高兴与兴奋。 肖云风小心地跟着那女郎爬了过去,山顶后面,有个岩洞,洞内还燃着蜡烛! 现在肖云风都忍不住有点怀疑了,这是不是在作梦? 洞内有桌有椅,有烛有酒,有床有罩,显然是一个不错的洞天福地,更难得的 是,洞里有一盆红红的炭火。 那女郎率先走了进去,肖云风紧跟其后。 但肖云风却绝料不到那女郎这时居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出来:“你跟进来干什么?” 尽管肖云风聪明绝顶,机灵百变,可突然被好这一问,还是愣住了。尴尬地站 在那里,半天没有言语。 那女郎已在炭火边的一个狐皮软椅上坐下,打量着肖云风,也是一言不发。 肖云风自我解嘲地苦笑道:“难道是我错了。” 那女郎冷冷道:“不是你错了,未必说还是我错了不成?” 肖云风又一征,苦笑道:“可是我的确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那女郎这时才幽幽叹了一口气,道:“我领你到这里来,不是要你跟我进洞的。” 肖云风诧道:“哦?” 那女郎道:“我带你到这里,只想告诉你一件事。”说到这里,她又加重语气 道:“只有一件事。” 肖云风却更糊涂了。 那女郎忽有些伤感地道:“我下不了手杀你。” 肖云风听了这话,忍不住大吃一惊,忙问:“你为什么想杀我?” 那女郎却没有回答这句话,忽厉声道:“我杀不了你,所以只有让你走,你还 不快走!” 肖云风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这到这里,他忽悠然道: “你要知道,我可不是一个怕死的人。” 那女郎却道:“这点我知道。” 肖云风感兴趣的道:“你知道?” 那女郎摇头道:“我当然知道!你若怕死的话,就不会孤身一人来到圣云峰了。” 肖云风笑道:“知道了你还要让我走。” 说完这句话,肖云风背剪双手,施施然走了过去,自顾自端了张椅子过来放在 炉火边,悠悠烤起火来。 那女郎叹道:“你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人。” 肖云风微笑道:“这点你倒没看错。” 那女郎这才又道:“还想知道我想告诉你的那件事吗?” 肖云风想也不想,立即道:“想。” 那女郎幽幽道:“从洞口往前走,有条小路直通山下,只要你下了山,我就相 信你一定能平安到达中原。” 肖云风微笑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刚才不也告诉了你吗,我不知道自 己为什么非走不可?” 那女郎恼道:“不走就只有死!” 肖云风故作惊讶地道:“这话谁说的?为什么不走就一定要死?要知道,我可 是贵教天二请来的客人呀!” 那女郎冷冷道:“你以为金蚕教不知道你上山了吗?你以为大家不知道你上山 来不过是准备不利于天主吗?若不是贺老爷关照,你现在不知道已死了多少次了, 哪还容得你此时在这里嘻皮笑脸的胡闹?” 肖云风问:“贺老爷?你是说酒尊者贺胜。” 那女郎点头:“除了他以外,圣云峰上谁还敢称老爷呢?” 肖云风忍不住问:“连天主、天二都不敢称老爷了吗?” 那女郎急道:“你真是胡扯!” 肖云风微笑问:“难道我问错了吗?难道贺老爷的权力还大过天主与天二吗?” 那女郎恼道:“那可是全然不同的两回事。” 肖云风忙道:“哦?愿闻其详。” 那女郎道:“你既然不走,那就只有让你当个明白鬼了。”说完才道:“当初 天主将圣教的宏扬光大之时,与他一起创业的人有几个人,他们之间都以兄弟相称, 那时,贺老爷年岁最大,不但威望很高,而且据说武功也仅次于天主一人,因此, 天主也很器重他。据说当初贺老爷没加入圣教之前,是中原一个山庄的庄主,那时, 大家都称呼他为老爷。加入圣教后,就是天主,也称呼他为贺老爷。” 肖云风点头道:“他在贵教中德高望重,就是天主也让他三分?” 那女郎点头道:“正是如此。” 肖云风又问:“那天二呢?” 那女郎道:“近年来,天主经常闭关清修,教内的事全交给天二处理,天二也 尽忠尽责的为圣教着想,在教主没在教内的时间里,将圣教内的教务处理得井井有 绪,所以大家都服他。” 肖云风这才点了点头,暗道:“看来现在金蚕教的大权果然全落在了天二的手 里。”他马上又问:“可我弄不懂贺老爷为什么要关照我。” 那女郎没好气地道:“鬼才知道,也许是他老人家瞧你可怜呗。” 肖云风笑道:“就算这件事你不知道,但有一件事你总应该知道。” 那女郎问:“什么事?” 肖云风缓缓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那女郎道:“你是不是把我完全忘了?” 肖云风淡淡道:“没有。” 那女郎道:“那你就不该问刚才那句话的。” 肖云风道:“可我还是不明白。” 那女郎问:“你一定要明白?” 肖云风点头:“不错。” 那女郎问:“为什么?” 肖云风道:“因为我想不出你救我的理由。” 其实这句话,并不算一个真正的回答。 那女郎冷笑:“其实这很简单。” 肖云风道:“哦?” 那女郎道:“当初你在枫叶山庄救了我一命,我今天把这个情还给你,我们之 间就两清了,彼此谁也不欠谁的情。” 肖云风问:“你是天女?” 孟菲问:“你以为我是谁?” 肖云风苦笑道:“听你的声音看你的背景都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孟菲冷笑:“你说的是凤凰?” 肖云风点头,道:“不错”,说完又接着道:“谁会想到我居然错了。” 孟菲忍不住问:“难道你从未错过?” 肖云风道:“不,相反的是我经常犯错误。” 孟菲道:“那再错一次又何必感觉到大惊小怪的?” 肖云风苦笑:“可是每次的错事都让我感到是那样的突然与不可思议。” 孟菲道:“这只说明了一件事。” 肖云风道:“哦?” 孟菲冷冷道:“说明你平时自大惯了,什么事都自以为是,结果等事情发生了, 才知道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肖云风微笑:“也许是吧。” 他并没有反驳孟菲,他没有反驳,只因为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也许孟菲说 得没错。第二个原因,当一个女人真正指出你的缺点时,也许是因为她在关心你, 而且在人世间大多数情况下,指出你的缺点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出发点,那就是关 心你! 肖云风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要是个聪明人,都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的。 他现在只问:“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孟菲问:“回哪里?是回中原吗?” “不。”肖云风悠然道:“回天坛!” 孟菲急道:“你真要回去?” 肖云风点头。他没有说话,他不是一个喜欢哆嗦的人,因为他认为自己刚才的 那句话说得够明白了。 孟菲却冷笑:“可惜你现在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肖云风似乎不相信:“是吗?” 孟菲道:“你若不信,为什么不出去试试?” 肖云风站起身来,拍拍手道:“我正想出去试试。” 孟菲笑看道:“去试吧。不过,我等你回来。” 肖云风诧道:“我一定要回来?” 孟菲坚定的道:“一定。这一点我敢保证。” 肖云风诧道:“但愿我不会让你感到失望。” 说完,他真的转身走出了洞口。 可不到一会儿,他真的苦笑着走了回来。 孟菲有些得意的问:“怎么?难道又改变主意决定不走了?” 肖云风忍不住竖起拇指赞道:“高明,高明。” 孟菲问:“你现在总该相信,自始至终我都没有骗你吧。” 肖云风点头:“你没骗我。”说到这里,他终于忍不住问:“我记得刚才我们 来这里的时候,山腰处明明架了一处栈道,可为什么转眼间就不见了呢?” 孟菲没有回答这句话,从桌上点心盒里拈了一个桂圆,轻轻放在嘴里,微笑着 看着肖云风,咀嚼了几下后把它吞了下去。 肖云风愕然。 孟菲问:“刚才盒子里不是还有一个桂圆吗,现在它到哪里去了?” 肖云风终于明白了:“原来我们两人刚过来,你就叫人撤了栈道。” 孟菲轻轻摇头。 肖云风不解地问:“难道我说错了?” 孟菲道:“你没错,难道我反而错了不成?” 肖云风苦笑。 孟菲见他表情,忍不住得意地问:“你可知道为什么圣教没有在这个山头设置 警戒?” 肖云风摇头。 孟菲道:“这个山头的后面既然有条小路,就一定有可能敌人会从这里进攻本 教,可是圣教却没在这里设置警戒,是不是本教的人疏忽大意了?” 肖云风苦笑:“当然不是。” 孟菲问:“那是什么?” 肖云风又闭上了嘴。看来,孟菲号称武林第一美女,的确非泛泛之辈,任何人 想在她面前蒙混过关,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孟菲道:“因为那处栈道是活动的,如果你在白天来到这里,我相信你一定可 以发现的,可今夜恰巧在夜里,所以难怪你也没有发现了。” 肖云风苦笑,看来,自己也不是一个很细心的人。 孟菲问:“你知道负责看守这处活动栈道的人是谁吗?” 肖云风摇头。 孟菲笑道:“就是那个对你很有好感的人。” 肖云风忍不住问:“是谁?” 孟菲似笑非笑地道:“贺老爷!” 肖云风总算明白了,有贺老爷在这里镇守。又何必派其它的人担任警戒呢? 孟菲笑道:“在平日,那个栈道是没有的,只能是有人预先通知贺老爷,贺老 爷认为可以放他过时,他才会下令放下栈道。” 肖云风点头道:“所以刚才我们一过来,他就下令收入栈道?” 孟菲道:“他不收了栈道,难道还放你回去送死呀!” 肖云风心中大苦!难道中原武林真躲不过这场浩劫?若是他不能回去,贾生、 路不平、花雨、大岛美芝等人会怎样想?如果他不能回去,他们又会怎样做? 但无论他们采取怎样的行动,面对金蚕教这样强劲的对手,他们又会有一个什 么好的下场? 可他心听这些话,又怎能向孟菲讲?难道中原武林的一干好手就要因为他的一 时草率而命丧西域吗? 孟菲见他脸色沉重,笑道:“没能回去送死,难道你的心中很不高兴么?” 肖云风似乎漫不经心地道:“只是错过了金蚕教百年难遇的大典,心里有些惋 惜罢了。” 孟菲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肖云风感兴趣地道:“是吗?” 孟菲道:“你时刻忘不了要灭了我们金蚕教,你时刻想刺杀我们的天主。” 肖云风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孟菲说:“贺老爷说,金蚕教与中原武林之间并没有解不开的死结,因为金蚕 教中有很多地位很高的人都是从中原来的。只是仇怨一旦形成,一时三刻难以消除, 但他说,只要大家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一下,彼此的误会与敌对就会解除的。” 肖云风黯然。 孟菲道:“至于你,他说,这些天圣教内教务繁忙,难以抽身,所以只有委曲 你在这里小住几天,待教内大事完毕,他一定亲自来请你到天坛去做客。” 肖云风问:“他为什么要如此关照我?” 孟菲道:“贺老爷说,无论从哪个角度上讲,你都是中原武林给圣教派来的中 原第一使者,你敢孤身一人独上圣云峰,他对你的才智武功也极为钦佩,说只要你 愿意的话,他很愿意跟你交个朋友。” 肖云风苦笑:“值得贺老爷折节下交的人只怕放眼武林没有多少人。” 孟菲道:“看来你并不笨。” 肖云风道:“所以我该感到荣幸?” 孟菲道:“至少,你应该感到庆幸。” 肖云风道:“哦?” 孟菲道:“金蚕教没有杀你,不单单因为你是肖云风,也不单单因为你是楚香 帅的弟子,而是因为你是中原武林派来的使者,如果一旦杀了你,金蚕教与中原武 林的这个结可能就永远也打不开了。” 肖云风问:“就因为这个,我该感到庆幸?” 孟菲道:“不错。” 肖云风问:“为什么?” 孟菲道:“因为不管从哪个角度讲,你总是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肖云风苦笑,道:“你以为我是那种很乐意苟且偷生的人?” 孟菲道:“不是。” 肖云风疑道:“那你刚才……?” 孟菲道:“但你应该是一个生得有意义,死得有价值的人!” 肖云风默然。 孟菲忽感兴趣地道:“都说尊师轻功傲绝天下,而且你也得到了他的真传。” 肖云风问:“那又怎样?” 孟菲道:“所以我奇怪一件事。” 肖云风问:“什么事?” 孟菲笑道:“我奇怪你刚才为何不从外面两个断崖中飞过去?” 肖云风苦笑,道:“轻功好一点,只是说他有可能比常人跑得要快一点,可也 不是说他忽然长出了一地翅膀。”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才又道:“我承认家师的 武功和轻功都冠绝天下,但我相信,纵然家师在这里,他也不能从两个断崖上跃过 去。至于我,武功才智不及家师的十分之一,就更不敢夸那个海口了。” 孟菲笑道:“这样看来,你就只有在这里小住一段时间了。” 肖云风无奈地苦笑。 孟菲四下打量了一下才道:“幸好,这里的条件倒也不赖。”说完忍问:“你 猜,平常里谁在这里住?” 肖云风问:“谁?” 孟菲道:“告诉你,这是贺老爷的住所。” 肖云风问:“那贺老爷呢?我霸占了他的宅子,他又到哪里去住?” 孟菲道:“整个天坛都是他的家,你还害怕他没有地方住?” 肖云风苦笑:“这倒也是。” 孟菲道:“能住上贺老爷的宅子,你应该感到高兴与荣幸。” 肖云风既不感到高兴,也不感到荣幸,他只问:“难道我真的没有其它的法子 回天坛去了吗?” 孟菲想也不想地道:“办法倒也不是没有,不过很难的。” 肖云风马上问:“什么法子?” 孟菲眨眼道:“除非……。。” 她的话没有说出,肖云风的心就沉了下去。因为他知道“除非”的后面绝非一 件好事,更不是一件易事。特别此时此刻在孟菲的嘴里说出,更是这样。 因为金蚕教绝不会编一个好的圈套让他去钻的,他现在倒有点担心了起来,自 己这么长时间不回去,路不平、贾生、花雨、大岛美芝、天狼星等人各自在想什么? 他们又各自会怎样调整自己的计划? -------- 春秋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