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真假难辨)第四节 〈四〉最后的底牌金蚕大会就要如期召开了。 暴风雨就要来临,现在的情形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一场决斗就要开始,一场追逐就要开始,一场斗争就要开始,谁会是这会是这 场斗争中的最后赢家? 不知道。 孙子兵法说:“多算者胜,少算者不胜。”又说:“知彼知已,百战百不殆。” 这些话是至理名言,但谁是多算者,谁是少算者呢?至于说真的要做到知已知彼, 那就更难了。——人世间许多事都是这样的,说起来总比实践起来要容易得多的。 天二道:“关于大会的具体事宜,由本教左护法孟肃天,天坛总管钱通神具体 负责,各地分坛及舵主全力协助,不得出任何一点漏子” 布置完以后,他回到了潜龙堂。 潜龙堂是金蚕教和重地,闲杂人员根本没有机会进入。 这里戒备深严,是金蚕教最高首脑人物聚会言事的地方。一切有关金蚕教的重 要决策都是在这里制定的,一切有关金蚕教的行动指令都是从这里发出的。 它重要到什么程度? 可以作这么个比方,就算有人能将圣云峰攻下,能将天坛占有,它不一定能攻 占了潜龙堂。 潜龙堂现在很静。 除了守卫人外,地位尊贵的人只有天二一人。 天二没有去天马坪,那里的事他完全放心,手下的人会将它办好。这并不仅仅 因为负责那里的事的人是孟啸天和钱通神,而是召开金蚕大会这件事已经准备了很 久。 什么人该做什么事,仪式、议程、规模、内容,都早已决定,现在不过是一切 按计划进行而已。所以天二根本不用操太多的心。 既然制定了严密周详的计划,如果又没有发生意料之外的事,就该按计划行动 了,这是一个成功者必须拥有的素质。 天二无疑就拥有这样的素质,所以迄今为止,他也是一个成功的人。 他现在只所以冷静的坐在这里,还不仅仅上面说的这个原因。他还要在这里等 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正在这时,林一帆自信的来到了他跟前,对于他的这份自信,天二也很欣赏。 自信的人不一定就会成功,但成功的人必须是一个自信的人。这道理他是清楚 的,所以林一帆此时的表现令他十分满意。 林一帆道:“爹,你交给儿子的任务儿子已经完成。” 天二眼睛一亮,道:“你抓住了前云风?” 林一帆摇头:“孩儿找了整个天坛,也没见到他的踪影。因为时间紧迫,孩儿 就回来了。” 林乔听了此话,脸上微现失望之色,但他还是淡淡道:“只要你尽了力,爹就 高兴了。” 林一帆道:“但我为爹带来了另一个肖云风。” 林乔狐疑的道:“另一个肖云风?” 林一帆点头道:“不错,”说完,提掌“啪啪”击了三掌,顿时有几个精壮的 黑衣汉子从门外押了一个人进来。 林乔见到这人,喜道:“甄一甲?” 林一帆道:“不错,我记得爹曾说过,爹要的是肖云风,至于真假并不要紧。” 林乔赞许道:“你的记性不坏。” 林一帆道:“并不是孩儿的记性不坏,而是爹吩咐下来的事,孩儿不敢忘记。” 林乔道:“你总算没有让爹失望。” 林一帆道:“这小子装扮肖云风还装得真像,以至于让昨夜孩儿都认为他是肖 云风。” 林乔道:“你是怎么抓到他的?” 林一帆道:“天狼星和他的部下都到天马坪去了,这小子受伤在床,孩儿没用 多大的力气就把他抓到了这里。” 林乔这才仔细打量了甄一甲,半响才道:“真像,真像,果不愧是京城第一名 戏子。” 甄一甲挨了林一帆一掌,他全无武功,这下显然受伤不轻。此时,他的脸色苍 白,嘴唇乌青,满脸的萎顿之中露出一丝恐惧之色。 林乔缓缓坐下,温得的道:“你别害怕,我不会杀你的。” 甄一甲惊魂未定的道:“小的欺骗大王,实在是罪该万死,但……小的实在是 被天狼星逼的,小的实在没有冒犯虎威的意思。” 林乔笑道:“这我知道,所以说我说过不杀你。” 甄一甲忙“咕咚”的跪下,道:“谢谢大王不杀之恩!” 林乔道:“但你必须答应老大一件事。” 甄一甲道:“什么事小的都答应大王。” 林乔道:“你还是扮你的肖云风,呆会儿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甄一甲嗫嗫的道:“我……。” 林乔道:“你不用怕,这件事并不危险,你再假扮肖云风一次,呆会儿见到那 个人后,你什么也不用说,记住了吗?” 甄一甲忙道:“小的记住了。” 林乔微笑道:“你是一个聪明人,所以我怎会舍得杀了你呢?这几天一过,我 就派人送你回京城,你还是京城有名的戏子。” 甄一甲忙道:“谢谢大王大恩。” 林乔起身道:“现在你随我来。” 说完起身走到椅后,伸手掀动了墙上的一个开头,只听到“吱吱”声响,大椅 后居然现出了一个暗门。 林乔又把那暗门上门环抓住,“啪啪”、“啪啪”,有节凑的击了两次门。 过了一会儿,暗门自动打开,后面居然是一个很长很暗的通道。 林乔道转身向甄一甲道:“好,现在你跟我来。” 甄一甲忐忑不安的走了进去,林乔待他进入后道后,又掀动甬道里隐墙上的一 个机关,暗门再次关上,甬道顿时一片漆黑。 林乔道:“不用怕,小心跟在我身后。” 甄一甲颤声道:“是。” 林乔道:“别那么害怕,记住你现在是中原武林大大有名的肖云风,不要堕了 自己的威风!” 甄一甲道:“是。”可是说完之后,右腿还是忍不住打颤。 林乔摇了摇头,知道要他此时要完全不怕,恐怕也做不到,当下也无可奈何, 只得道:“好吧,跟我来。” 甄一甲在黑暗中站了一会儿,逐渐适应了甬道里的光线,才发现甬道里也并不 是完全一片黑暗,居然有点微弱的光线照着路。 林乔一步步稳健的朝着前走,甬道开始变得有些狭窄,而且出现了向上的台阶。 甬道隐约弯曲向上延伸,每个转弯处都有一照路的油灯。 也不知走了多久,两人来到了一间点满蜡烛的屋中。 这个石屋不大,装饰却十分精致。 石屋的靠壁一方,修有一个石台,上面铺一张上好的波斯地毯,地毯上还有一 张虎皮,虎皮上坐着一个戴着面具,衣着华丽的老人,他盘着腿坐在那里,仿佛正 在行动打坐。 甄一甲虽然看不见这老人的脸,但不知为何,他发现这老人一定很慈祥。 这老人的头发已经发白,两人走进石屋,他也没有睁开双眼。 林乔躬身道:“天主,属下天二参见。” 过了一会儿,那人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让甄一甲万分疑惑与惊奇的是,这人居然就是金蚕教的教主敬天方! 敬天方缓缓道:“外面的事都准备好了吗?” 林乔道:“都准备好了,只等天主出去主持。” 敬天方道:“这些年苦了你了。” 林乔道:“那是属下的份内之事。属下今日来参见天主,是想带一个人来请天 主发落。” 敬天方看了一眼肖云风才道:“就这个人吗?他是什么人?” 林乔道:“回天主的话,这人就是当今中原武林的大高手之一,前辈名侠楚留 香的记名弟子肖云风。” 敬天方听了这话,再上下打量了肖云风一眼,道:“他真是楚香帅的记名弟子?” 林乔道:“不错。” 敬天方道:“他的神情为何如此萎顿?” 林乔道:“肖大侠一直认为我教是邪魔之教,一直对本教抱有一些小成见,一 直想将本教除之而后快。此次远来西域,也是准备不利天本教。昨夜与长子发生了 一点小冲突,长子出手不慎,以至于误伤了肖少侠。” 敬天方闻言道:“数日不见令郎,想不到他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 林乔道:“那是天主夸敬。” 敬天方道:“你既然已抓住了他,又带他来这里干什么?” 林乔想了想才道:“天主真的不认识肖少侠?” 敬天方道:“老夫近年来闭关请修,江湖上的后起之秀知道得越来越少啦。” 林乔道:“可这肖少侠不同于别人,他是冷梅山庄梅逸之子。” 敬天方道:“那又怎样?” 林乔道:“属下认为天主不认识其它的人是情有可原的,但不认识肖少侠就不 应该了。” 敬天方道:“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林乔道:“属下还忘了告诉天主一件事。” 敬天方道:“什么事?” 林乔道:“肖少侠此时此刻不但被犬子误伤,属下还让他服下了本教的九虫绝 命丸,如果十二时辰后得不到解药,他就会丧命圣云峰。” 敬天方忽厉声道:“天二,你今日前来,究竟意欲何为?” 林乔淡淡道:“属下没别的意思,属下想说的是,天主如果想保全肖少侠的性 命,就应该在今日中午的金蚕大会上将天主的位置让给属下。” 敬天方道:“我为什么要在乎肖云风的性命?” 林乔道:“虎毒尚不食子,天主难道为了一个区区金蚕教教主之位便将自己儿 子的性命弃之不顾,这太不应该了吧?” 敬天方冷哼道:“你说他是我的儿子?” 林乔冷道:“事已至今,我也不必隐瞒,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属下说得 不错的话,天主就是冷梅山庄的庄主梅逸风。” 他此话一落,甄一甲也忍不住大吃了一惊。 江湖上的这些事,他曾听天狼星详细讲述过,特别是有关肖云风的事。因为他 要装扮肖云风,如果肖云风对江湖上的事一点也不知道,这岂不是一件怪事?但他 万料不到这威震天下,令黑白两道闻名丧胆的金蚕教教主居然是冷梅山庄庄主梅逸 风。 敬天方道:“你凭什么认定我是冷梅山庄的庄主梅逸风?” 林乔道:“多年前,属下在一女子面前立下重誓,一定在江湖上干一番轰轰烈 烈的大事,以让她另眼相看。于是属下当时便想联合江湖上的力量,一举消灭金蚕 教,以作为在江湖上立功建业的本钱。当时江湖上盛传自楚留香退隐后,冷梅山庄 庄主梅逸风的武功已是江湖上的第一高手,而且,当时有人甚至说,梅逸风的武功 甚至还在楚留香之上,于是属下便准备去找梅逸风,希望自己的计划能得到他的支 持。”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才道:“谁知见了他的面后,他告诉我,说金蚕教的势力 已非常庞大,谁想轻易摧毁它都是不可能的事。他告诉我,若要这事成功,唯一的 办法就是打入金蚕教,先夺取金蚕教的权力,再从内部瓦解这个组织。” 敬天方道:“于是你来到了金蚕教?” 林乔苦笑道:“当时金蚕教的势力的确很庞大,的确不是中原武林哪一个门派 可以单独与之抗衡的。再说,当时据传天主的武功深不可测,属下也不敢轻举妄动, 便按梅逸风的意思投身了金蚕教。” 敬天方道:“这跟你说我就是梅逸风有什么关系?” 林乔道:“属下进入金蚕教后,曾亲眼见过天主施展过几次武功,天主的武功 的确可以用高深莫测这四个字来形容。” 敬天方道:“可你今天依然敢以下犯上!” 林乔道:“所以当初属下认为要摧毁金蚕教已近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心灰意 冷之下,便想为金蚕教安心做事,希望有朝有日能得到天主赏识,在金蚕教干一番 事业,也不辜负自己的一生。” 敬天方道:“你此时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难道还不满足?” 林乔道:“可是经过多年的观察,属下发现天主言谈举止与梅逸风几乎一模一 样。” 敬天方道:“言谈举止相同,并不一定就是一个人。” 林乔道:“所以属下决定再去冷梅山庄拜会梅逸风,却没能见上他的面。” 敬天方道:“为什么?” 林乔道:“谁都知道冷梅山庄是绝不轻易让武林人士进入的。” 敬天方道:“可他第一次还是让你进去了。” 林乔道:“也许那时候属下在江湖上还略有薄名。”说到这里,他接着道: “也正是因为他第一次都允许我进去了,这次拒绝见面,更增加了属下心中的疑惑。” 他继续道:“属下想了很久,认为梅逸风之所以拒绝见我,其中的原因也是不 愿让我证实心中的那个想法。” 敬天方闻言沉默不语。 林乔道:“于是我暗自猜测,这当中也许隐藏了一个足以震惊整个武林的阴谋 与秘密,于是属下决定弄清这件事。” 敬天方道:“可你今天这样做,似乎不仅仅想弄清这件事。” 林乔坦然道:“不错,因为当年属下不辞艰辛,远来西域时,本就是来这里准 备干一番事业的。” 敬天方道:“你的事业就是逼迫我将金蚕教教主的位置让给你?” 林乔道:“金蚕教有今日的规模,我出的力气也不少。” 敬天方道:“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个问题?” 林乔道:“天主请讲。” 敬天方道:“假如我将教主的位置传给你,你会怎样做?你会解散这个教派吗?” 林乔道:“怎样做是我当个金蚕教教主以后的事,今日我无可奉告。但有一件 事天主应该放心。” 敬天方道:“哦?” 林乔道:“属下非但不会解散金蚕教,反而会率领金蚕教今日的弟兄称霸武林, 在天下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到了那一天,相信天主的大名也会随本教的兴起而 名扬天下、万古不朽!” 敬天方道:“这么说我将天主的位置传给你,对我还有很多好处?” 林乔道:“不错,只要天主答应将教主的职位传与属下,那时候天主带着肖少 侠回到冷梅山庄,有一天我教大业得成,定会让冷梅山庄成为天下第一庄。” 敬天方道:“这么说来,我退位让贤不但是大势所驱,也是明智之举了?” 林知道:“至少不是一件可以令天主日后感到后悔的事。” 敬天方道:“照今天的情形,倘若我是梅逸风,说不定只好将教主的位置传给 你。” 林乔道:“那现在呢?” 敬天方淡淡道:“现在却很遗憾。” 林乔道:“是吗?” 敬天方道:“因为我不是梅逸风,所以也不会将金蚕教教主的位置拱手相让。” 林乔道:“只是事已至今,只怕也由不得天主作主了。” 敬天方冷笑道:“看来你一切都准备好了。” 林乔道:“天主忘了一件事。” 敬天方道:“哦?什么事?” 林乔道:“天主强修六合神功,已伤及经络,是以每年的复冬两季功力便会骤 减,有时甚至丧失武功。” 敬天方缓缓道:“你观察得很仔细。” 林乔道:“我只观察了九年零六个月。” 敬天方道:“我知道你一直是一个比较小心谨慎的人。” 林乔淡淡道:“要做大事就要小心一点,如果草率行动,就会出现很多失误, 而有的失误一次就可以让你再不知道后悔是什么了。” 敬天方道:“什么样的失误这么严重?” 林乔道:“致命的失误!只有死人才不知道什么后悔的。” 敬天方道:“可一件事你并不知道。” 林乔道:“什么事?” 敬天方道:“纵然我武功不及平日的一半,我一样可以取你的性命。” 林乔道:“这我知道,但是天主要突然增强功力,必须由范清波为天主巧施银 针,天主才能恢复功力。” 敬天方道:“你知道的事的确不少。” 林乔道:“困为我知道的事的确不少,属下才在这次行动之前将范清波送到了 一个隐蔽之所,一般人是很难找到他的。” 敬天方道:“这个地方也许并不是真的隐蔽,一般人找到他也并不是很难,但 对我来讲,范清波的藏身之他就是很隐蔽了。” 林乔道:“天主一样很了解属下。” 敬天方道:“可我却看错了你,我将金蚕教的一切都交给了你,却不知道有一 天你居然会背叛我!” 林乔道:“事已至今,随便天主怎样讲了,现在天主只有两条路可走。” 敬天方道:“哪两条路?” 林乔道:“一条路:就是将金蚕教教主的职位名正言顺的让给我,这样不但可 以保全天主父子的安全,对天主旧日的心腹我也会加以善待,绝不滥加杀戳。” 敬天方道:“若我不走这条路呢?” 林乔道:“那天主就只好走另一条路了。” 敬天方道:“另一条路是什么?” 林乔道:“天主与肖少侠今日便丧命在这条石洞中,绝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件 事。” 敬天方:“那你怎样去向金蚕教教众宣布和解释这件事?” 林乔道:“我只需告诉他们,天主已下令闭关请修,那时金蚕教一样以我为尊, 我依然是金蚕教的教主。” 敬天言道:“是不是每件事你都想得到这么周全?” 林乔悠悠道:“谋定而后动,是属下办事的一贯作风。” 敬天方道:“你既然什么都想到了,为什么没有想到我的确不是梅逸风?” 林乔道:“你若不是梅逸风,那你说梅逸风在哪里?” 敬天方道:“他既然是冷梅山庄的庄主,当然是在冷梅山庄。” 林乔道:“这的确是一个好的谋划。” 敬天方道:“哦?” 林乔道:“梅逸风在冷梅山庄设置一个傀儡,让江湖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在冷 梅山庄,而他的真人却在遥远的西域当金蚕教的天主,这事的确可蒙蔽很多人。” 敬天方道:“这种法子虽然在理论上能讲通,但并不能长久欺骗世人。” 林乔道:“所以冷梅山庄有一条规矩,绝不轻易让武林人士进入。” 敬天方道:“仅凭一点推断,你就认定我是梅逸风,而不是敬天方?” 林乔道:“不错,因为你设置在冷梅山庄的傀儡庄主半年前我已派四龙将他杀 掉了。” 敬天方惊道:“你杀了梅逸风?” 林乔道:“不错,梅逸风是一代武学宗师,可那天与四龙交手时却显得不堪一 击,由此我更坚信了他不是梅逸风,真的梅逸风就是我们金蚕教的教主,那人就是 天主你!” 敬天方沉声道:“你说孟啸天也参加了杀戮梅逸风的行动。” 林乔道:“我说的是小四龙。” 敬天方道:“前不久贺老爷告诉我,称小四龙今日的武功已不在昔日西域四龙 之下。加上四象阵的威力,就算当年楚留香还在,只怕也不一定能逃出性命。” 林乔道:“不管怎样说,那个梅逸风已死,今日不管天主是否承认自己是梅逸 风,如果不将天主的位子传与属下,也难逃噩运。” 敬天方道:“你这样自信?” 林乔刚想回答,室里忽传来一阵悦耳的铃铛声,林乔沉吟了一下才道:“一定 是大会准备开始了,大会之初,有一些助兴项目,这段时间大概是两个时辰,我希 望天主仔细想一想,但最好在两个时辰之内想清楚。” 说完这话他负手走了出去,刚走了几步,忽停下来道:“我与天主好歹共事多 年,我不想逼天主,也请天主不要逼属下做出一些属下本不愿做的事。” 这话说完,他看了一眼甄一甲,想了想才道:“肖少侠就留在这里吧。” 甄一甲点了点头。林乔已负手消失在通道里。 -------- 春秋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