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落花风雨更伤春 话说那日雪儿在客栈被人掳走后,万俟怪与可笑、红旭周旋片刻,并未伤及性命, 不多时便也撤身离开了。可笑二人自知武功难以敌及万俟怪,是以也不追赶,见到地上 躺满黑衣人,便欲从其身上找到线索。 红旭赶忙上前扒开一个人的小臂,定睛细看,却又大失所望,“唉,没有‘狗头’, 也许是另有其人。” 可笑仍存侥幸心理,挨个儿查过,却仍是毫无所获,二人一筹莫展,担心雪儿安危, 却也不知所措。 本来店内小二已被满地尸体吓得魂飞魄散,心中暗骂倒霉,便见可笑与红旭上前搜 索,贪财之心陡起,便也上前乱翻了起来,还算他幸运,刚一上手便摸到一个十两银子 的大元宝,立时眉开眼笑,将其一角放在嘴里咬得一咬,“嗯,是真的。”拿到面前再 一定睛细看,“我的娘哟,原来是金府的人啊。”小二大叫一声,手中银子落地,面如 土色,两腿不住的打颤,晃了几晃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可笑与红旭对“金府”二字特别敏感,闻其所言,又见他这副模样,赶忙上前,一 人捡起了地上的银子,一人蹲下身抚住了小二肩头,可笑拿过银子递与红旭,二人均看 不出其中端倪,惊奇万分,是以同时转向小二。 “小二哥,不用害怕,你怎么知道是金府的人?”可笑沉声问道。 小二仍在发抖,沉默半晌才结结巴巴道,“能用金府的银子……还……能会是别人?” 金府的大名令久居京城之人闻来如雷贯耳,想来定有不凡之处。 “你又从何知道这是金府的银子?”可笑又问。 小二拿过红旭手中的银子,“你们一定是初出江湖的吧?”其见二人点头,面显自 豪之色,手指银底中心一点黄道,“呐,这个黄点就是金子,可是金府的独家标志啊。” 又摆出一副老江湖的样子道,“别人谁会这么大方,在银子上贴金子?” 其实,金府的对外形象一直是充满着神秘色彩的,外人见其财大气粗,又是武林人 士聚集或常来常往之地,心中便已料定他是一个是非之地,是以便对其府中之人心生胆 怯也是不足为奇。 可笑二人闻小二所言,再一细看,果是一粒黄豆大小的金子,心中便也认为定是金 府之人,见其也起了杀害雪儿之心,不由得忧心更甚,二人对视一眼,均起身落座,却 是一言不发。 小二见得此情此景,心中害怕极了,于是赶忙变坐为跪,叩头如捣蒜,语带哭腔道, “二位客官,二位大爷,快将这些尸体弄走吧,小的们做的是小本生意,可得罪不起金 府啊。” “小二哥,”可笑上前将其扶起,又问,“在下素闻金府名声甚好,你却为何要如 此怕他?” “哎呀客官,你不知道哇,十七年前,金府为了不知一剂什么草药,便血流王家庄, 杀了他全家老少七十五条人命啊。”小二说着脸色更是难看,想是心有余悸。 可笑稍稍点头,“小二哥,你去忙吧,这里我们自会处理。” 小二站在原地只呆呆点头,想是尚未回过神来,恐怕也有看他二人作何打算之意。 “是阿貂,一定是他跑去跟金彪通风报信,然后再派人来杀我们的。”红旭闻小二 所言,甚是气愤,“真看不出他居然是这种卑鄙小人!” “阿貂对雪儿喜爱有加,这是你我都知道的,他怎么可能暗害于她?”可笑驳道。 “他当然不会加害雪儿,只是想摆平你我这两个眼中钉肉中刺而已。”红旭深有感 触道,“突又若有所悟道,”那个黑衣人会不会和他们是一伙的,会不会是把雪儿掳到 金府了呢? ” “我看不大可能,黑衣人的武功显是高出万俟怪许多,二人若与其同路,蛮可以正 大光明的将雪儿带走,何必要多费周折,偏要将这许多人杀了不可?!” “这正是金彪的奸邪之处啊,为掩人耳目,有什么做不出来!” 可笑也明白知人知面难知心,对雪儿更是担心,便不再有疑虑,道,“那我们赶快 收拾一下,去金府!”说着扭头便向客房冲去。 “客官,这些死人怎么办啊?”小二见二人说话间便要离开,急问道。 “我来处理吧。”红旭望可笑进房后接道。 可笑收拾好自己的随身物品便跨入红旭房内,欲代其劳,收拾是无意中发现枕下压 着一包东西,打开一看,正是香魂散,心中不免其道:二弟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突又转 念:难道是……情急之下,手心已沁出汗珠,心中想着自己与雪儿、红旭的关系,不由 得悲从中来,愣一会儿神,便将纸包揣入怀中,拎起包袱走回大厅。 红旭早已找人将尸体抬至后宅,用“化尸粉”将其化了个一干二净,小二正在打扫。 可笑只与小二道了声别便拉起红旭向门外走去,二人快马加鞭,不久便行至郊外, 可笑突然勒住马步,双目如电,直射向红旭,红旭不明所以,拨马而回,“怎么了,大 哥?” 可笑缓缓伸手从怀中掏出纸包,摊于红旭面前,“你有什么解释?” 红旭见状一怔,继而醒悟道,“不错,这是我的,所有的一切害人杀人的假象包括 中毒都是我一手策划的。”说得倒颇坦然。 “你不感觉太过份了么?”可笑有些气愤,加重语气质问道。 “大哥,你有没有易地而处,考虑过我的感受?如果雪儿被阿貂抢走,我真不知道 要怎么活下去。”红旭激动的说着,顿得一顿,又道,“你可以认为我自私,但我有追 求幸福的权利,这一生,我只爱雪儿一个,我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抢走。” “江湖道义,兄弟之情难道都不顾了么?” “雪儿最重要,为了她,我可以放弃一切!”红旭坚定的说。 “你认为这样雪儿便会开心么?”可笑提到了关键性的问题。 “我……”红旭倒真是忽略了此点,其沉默片刻,突又语带恳求道,“大哥,你我 八拜之交,千万要替我保守秘密,不能让雪儿知道这件事,只要她愿意在我身边,我宁 愿付出任何代价!” “你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可笑只叹口气道。 “我绝不后悔,大哥,你没有经历过,是不会明白我的心情的。” 可笑心想,我怎么会不明白,我又岂只不想和你一样?可我没有勇气,我怕雪儿知 道真相后会生气,会不愿认我这个大哥,唉,其想着情绪低落,黯然神伤。 “大哥,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待雪儿的。”红旭激动道,又抬头望了望天 空,“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儿赶路吧?” 可笑又想,不用担心?我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为了雪儿,一时冲动与你反目成仇? 其心中琢磨着,答应了一声,双腿一夹,疾行而去,红旭则紧随其后,其将久藏心底之 事人倾吐出来后感到无比舒畅,更对马上能见到雪儿信心十足。 且说阿貂见红旭被炸而死,雪儿又是不知去向,料来更是凶多吉少,确是吃惊不小, 突然想到自己府上的“七星轰”定然有此功效,其心地善良单纯,并未考虑周全便认定 是爹因上次雪儿大闹金府而要将其铲除,解铃还需系铃人,是以赶忙快马加鞭,欲赶回 府里要解药救人,万万想不到却是中了红旭圈套。 阿貂心急火燎,一路换马不换人的奔驰着,三个时辰之后便到了家,由于赶得过急, 所乘之马刚到门口便口吐白沫倒地而死,阿貂急忙叫开了门,对仆人的询问不理不睬, 径直冲进大厅却不见金彪,又急切的问道,“李叔,爹呢?” 身后的老仆李键见问,忙应道,“老爷正在房中休息,少爷多日不归,突又这么急 着赶回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阿貂真是急昏了头,竟忘了此时刚过丑时,正是 睡觉时间。 “嗯,”阿貂只含糊的答应了一声,便冲进金彪寝室,“爹,我是貂儿,我想见您 马上。”其立于门外轻声叫道,不闻有何声响,便又提高嗓门道,“爹,我回来啦,我 有要事向你禀报!” “哦,是貂儿回来了?”金彪从房中缓缓道来,“你先在大厅等我吧。” “是,爹,我很急,麻烦您快点儿过来。”阿貂说完又奔回大厅,“李叔,今天府 里有人出去过么? ” “少爷的意思是?”李键显是不太明白阿貂所言之意。 阿貂急道,“我问你府里有没有大批人马出动?” “少爷,府内连日来都是相安无事,并未见有什么行动。”其仍不明所以,只如实 道来。 “‘轰神’阿七叔也没有么?”阿貂不等其说完,便又问道。 “老夫在此,当然不曾出去过,怎么,难道出了什么事?”“轰神”阿七左手拄拐 笑说着走了进来。此人是个老江湖了,善用“七星轰”,自己左腿残废便是因练习此功 所致,其跟随金彪多年,平日里最疼阿貂,视如己出,故此二人感情甚佳。 阿貂见其突然出现,心中便多了个心眼儿,故作关切的问道,“阿七叔,这么晚了, 您怎么还没休息?” “知道小祖宗回来了,老夫岂有不见之理?”阿七仍是满面笑容的说着,“怎么去 了这么多天才回,不怕老爷责罚你啊?” 阿貂不理此话,却又急问道,“阿七叔,您可千万不能骗我,刚才真的没有出去么?” “我阿七何时打过诳语?怎么,几日不见,便懂得怀疑起七叔来了?” “阿七叔,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阿貂见其不能为意,便认真道。 “臭小子,多日不归又毫无音信,”金彪大骂着走进厅来,坐于太师椅上拍案又道, “到底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 阿貂料定挨骂难免,是以赶忙跪倒,低头道,“孩儿不孝,请爹息怒。” 李健、阿七也赶忙施礼,口称“老爷”。 “老爷,貂儿赶了多时的路,想是很累了,您还是将脾气放一放,改日再教训吧。” 阿七劝道,上前欲将阿貂拉起,不想阿貂却是跪地不动,“你这孩子,今儿这是怎么了?” 阿七不解道。 “爹,孩儿只有一言相问,您可不能瞒我,今天您有没有派人去过汴京?”阿貂眼 圈微红,语带恳求道。 “臭小子,爹为何要瞒你,我也退出江湖多年,这你也是知道的,府外无事,我又 派人出去做什么?”金彪一脸严肃认真道。 阿貂见每人说得都很诚恳,便不再怀疑此事与金府有关,是以欲赶回救治雪儿,便 道,“爹,要打要罚,孩儿改日再来领罪,现在有事,先走了。”说完起身拔腿向外奔 去。 “站住!”金彪一声怒喝,“刚到家又要走,太不像话了。”李键已飞身上前将阿 貂拽了回来。 “爹,”阿貂见状又是跪倒,“求您让孩儿走吧。”说完连叩了三个响头。 “不行!”金彪怒发冲冠的叫道。 阿七扶起阿貂劝道,“少爷,老爷也是为了你好,江湖凶险,你一个人孤身在外, 万一遇到奸邪之人,那要如何是好?”其见阿貂一脸懊丧,于心不忍,又道,“你有什 么事不妨告之老爷,若有必要,也好设法帮你啊。” 阿貂闻言扭头望向金彪,见其点头,犹豫半晌,却道,“爹,孩儿说了怕会惹您生 气。” “大丈夫还婆婆妈妈的,有哪一点像我?!”金彪故作生气道。 “爹,孩儿是想……想娶雪儿为妻。”阿貂受激不过,终于说了实话。 “哪个雪儿?”金彪问,忽又醒悟道,“哦,就是上次大闹本府的那个丫头?” 阿貂闻言便道,“爹,上次只是她一时冲动,况且又是在维护无极帮的声誉,情有 可原的。” “哈哈,如果爹没有记错的话,那天是谁非要教训教训她不可啊?”金彪笑道。 “爹,不准笑我!”阿貂突然害羞起来。 “哈哈,”金彪又笑道,“爹哪有怪她啊,这个丫头聪明机灵,人又长得漂亮,跟 我儿子可谓是天生一对啊。”其见阿貂此时窘态,不由手捻胡须说道。 “爹,您真的这么想?”阿貂闻言欣喜若狂,一直认为爹恨极雪儿的他真不敢相信 这话是爹亲口所言。 “她如今身在何处?爹马上派人接她进府,好吧?”金彪此话又是大出阿貂意料。 阿貂闻言这才想起此次回府之目的,急道,“她在汴京的‘双福’客栈,不知道被 什么人炸伤了,孩儿以为是阿七叔做的,所以来取解药,爹,我要去救她。”其说完又 转向阿七道,“阿七叔,这方面你最懂了,劳烦您跟我走一趟吧?”说完又望回金彪。 “你乖乖待在家里做你的功课,以后都不准出门,整天在外头鬼混,哪里像金府的 少爷。”金彪突又摆出一副家长模样训道。 “爹,那雪儿……”阿貂见爹又拿出金府少爷的头衔来压自己,很是不爽,却又无 计可施,只是担心雪儿。 “爹自会派人前去救她,你也跑了一天了,先回房休息吧。”金彪下令如山,阿貂 哪敢违抗,只得从命回房,其往日在府上养尊处优,确实不曾如此奔波过,今日累极, 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却也无法入睡,脑子里满是雪儿,睁开眼见到的仍是雪儿。 金彪待阿貂走后,便吩咐李键带领其弟子刺杀雪儿,于是便出现了前面黑衣蒙面人 围攻雪儿的一幕。 几日过后,阿貂仍不见雪儿到来,忧心如焚,便去向爹询问,不料却被一句“爹派 人赶到之后,却已不见其踪影”而驳回,心下更是骇然,便欲出府寻找,却是死活不被 允许,真是身为人子,不得不从啊。 阿貂无心练功,整日坐于书房,对着文房四宝发呆,为解相思之苦,只得做画一幅 以寄深情,在他的精心描绘下,一绝代女子跃然纸上,正是雪儿不假,其一双含情目, 两弯柳叶眉,红唇微启,似嗔还笑,似灵又俏,再观其眉如青黛,眼若秋水,面如怒放 之花,鼻若拱起之月,其秀其美,果然非同一般,在旁又书一词曰: 玲珑剔透笑永留,顽皮消全愁。千里忽重逢,卖身葬兄,又受佳人逗。 双翼飞落仙境后,有喜心中透。莫道不动情?风拂秀发,难抵仙姝诱。 可笑与红旭快马奔驰正行间,突见一黑衣人挡住去路,正是万俟怪,可笑赶忙勒住 缰绳,停了下来,红旭见是万俟怪,如遇不共戴天之仇人,一时怒不可遏,驱马直冲向 前,胜败不论,先发制人。 万俟怪并不躲闪,只用“隔空点穴手”制住了马儿的四处大穴,红旭见状,心中更 气,飞身上前便跟出一掌“横空出世”,只因万俟怪此次并非为迎战而来,是以只用了 一招“夕阳东移”将其化解,接着后退一步,立定不动。 此时可笑已上前将红旭拉住,又向万俟怪拱手道,“万俟兄此来应该是有所指教吧?” 毕竟他的出现给可笑带来更多希望,万俟怪并不作答,只用一双冷目盯住红旭不放。 红旭见一招失手,又见万俟怪的高傲神态,当然气不过,“大哥,不必与他罗唆, 明明是要加害雪儿,却要故弄玄虚,装什么算命先生,真是虚伪至极!”又转向万俟怪 厉声道,“万俟怪,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到底将雪儿怎么样了?” 万俟怪仍不作声,抬手将一物甩了出来,说也奇怪,此物好似长了眼睛,一头扎进 可笑怀中,可笑眼睁睁的看着有东西朝自己打来,却是不及躲闪,万俟怪又望向红旭, 冷道,“你不配喜欢雪儿!”说完转身疾行而去,快若闪电。 红旭闻言一时呆了,竟无话可说,也不曾想到要将其追上问个明白。可笑也不做理 会,忙掏出怀中之物,见是一个纸团,打开细看,见其上书:如果你们真的是为雪儿着 想,就在汴京等我消息。 雪儿果然在他手上,他为什么要抓走雪儿呢,等消息,等多久?可笑想着将纸条递 与正在发呆的红旭,红旭看了,抬眼与可笑对视,似乎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其实满脑 子想的全是万俟怪临走时的那句话,他有什么资格说我?其又想到雪儿自述与万俟怪的 “卖身葬兄”,郊外的“比翼齐飞”,不禁一股妒意横生,难道他也喜欢雪儿不成?那 他抓走雪儿岂不是要…… 沉默片刻,可笑首先开口道,“万俟怪如此武功高强,他没有理由要骗我们,是以 他一定知道雪儿的下落,我们还依其所言,回去等消息吧。” “武功高强便可以夺人所爱么?等?要我等倒不如去死!”红旭不得不悲观的认为 等的结果会是万俟怪与雪儿成亲,当然不知如何是好,一时心绪难平,吼道。 可笑一愣,继而明白其所言之意,开解道,“二弟,你不要过于感情用事,万俟怪 不会是那种人,你相信我,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相信你又能怎样?你能来一个雪儿给我么?”红旭的情绪仍是不能自己。 “你……我……”可笑见其如此冲动,实在太不明智,一时语塞,待其冷静片刻才 道,“二弟,你冷静点儿,急又有什么办法?你能找到雪儿么,能将她救出来么,如果 你能,刚才为何不将万俟怪置于死地,逼他交出雪儿呢?” 红旭闻言句句在理,深知自己武功难胜万俟怪,更不要说对抗他的背后主人,于是 木然道,“大哥,对不起,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只好等了。”可笑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也确实不易,因为等就代表着将主动权 拱手让与对方,不但自己无半点先机可占,而且还会处处受人牵制,实是下下之策,这 是兄弟二人均不愿采取的应对之策,却又别无他法。 主意既定,二人驱马缓步返回,完全没有了讨伐金府的那份激情,均是失魂落魄。 二人回到城里,“双福”客栈不知何故已是“关门大吉”了,只好另换一家叫做 “富友”,整日里,可笑坐于苦想索人救人之策;红旭则不停的灌酒,喝了醉,醉了睡, 睡了醒,醒了继续醉,其希望寄情于酒,借酒消愁。 如此过得五日,红旭实是难受其苦,向可笑道,“大哥,我等不及了,无论天涯海 角,我一定要找到雪儿。” 可笑也是苦不堪言,但却无奈,便道,“万俟怪要你我在此等消息……” “他是什么人,你我并不清楚,”红旭打断其语道,“何必要对一个陌生人寄予过 多的希望,难道我们自己不能去找么?” “可茫茫天地……”可笑仍是有所疑虑。 “你等好了,我自己去找!”红旭气急,转身便向门外冲去。 “二弟,”可笑叫住红旭,“好,我们分头去找,但无论结果如何,半月之后仍回 此地会合。”其实在担心红旭会一去不返,故而说道。 红旭强挤出一丝笑容,答道,“好,一言为定。”说完转身欲出。 “二弟,”可笑将其拉住,分析道,“听万俟怪的口音,应该是北方人,不如我们 分头向北寻去,也可缩小搜索范围。”二人议定便动身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