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节 为了汉人的脸7 衙役说的不是鸡蛋,而是契丹,是铁勒从北方带来的十万契丹铁骑。光闪闪的 马刀和牛皮包裹的铁胆弓造就了彪汗的契丹武士。 在浩荡的骑兵队伍里,有两名相互熟识的骑兵在对话。 “好久没有打开杀界,手心直痒痒。” “会的,一定会杀人,南方的汉人有得咱们宰杀,只是多得像牛毛。” “哈哈,像牛羊一样宰杀,不过我觉得靺鞨人才是最该杀绝,杀光靺鞨人杂种, 哈哈。” “没错。” “听说中原的妞比咱们塞北的漂亮,嘿嘿。” “那是当然,如果老兄我擒到两个,一定分一个给兄弟尝尝鲜。” “要是老哥擒到一个呢?” “那我就自己独吞,哈哈。” “色鬼一头,嘻嘻。” 在他们身后的步兵群里有人冲他们说道:“不要胡说八道啦!要是你们能够活 着回老家已是大幸。” “妈的,你们这帮作炮灰使的汉军,有对我们契丹骑兵说话的资格吗?呸!” “就是,连自己祖宗都不认,也有脸当人?嘿嘿。” 步兵群中的汉族士兵,耸着耳朵听他们说话,可就是听不懂,因为刚才他们对 话使用的是契丹语。 铁勒骑在坐骑上,摸着日渐毛发密集的脸蛋子,眯着眼珠子对一同前行的参将 韩匡嗣面带嘲讽的笑道:“韩公子,快要踏上你的故土了,不知你现在心中作合感 想?” 韩匡嗣恭敬的作揖回答道:“我的故土在上京,不在河北。” “哦,原来你是个杂种,哈哈哈。” 在韩匡嗣四周的契丹将领无不捧腹大笑,笑声中夹杂更多是发自骨子里的瞧不 起。随军而来的卜卜颜看不惯了,他骑在一头骡子上,指着铁勒,道:“那你铁勒 算什么东西?听说你母亲是突厥人。” 铁勒反驳道:“当今太后身上还有突厥血统呢!” 自从卜卜颜随军南下以来,铁勒没少跟卜卜颜这位前朝国师大人斗嘴,只是卜 卜颜乃随军僧侣,而铁勒是大军统率,虽然闹归闹,可是卜卜颜还真不干得罪他, 当然铁勒也尽量不招惹卜卜颜,双方互不得罪。 随后双方也不在互相别嘴,大军继续徐徐南行。不多时,就见得从南方快马飞 奔过来一名满身灰尘的游骑兵。 他气喘吁吁,道:“报,大帅,前方发现一座南朝城池名曰雄县,其城中并未 发现有南朝防军。” 铁勒双眉一紧,立刻从怀里掏出那张在临出征之前,太后述律平密交给他的图 纸,随龇牙大笑道:“老子又回来了,南朝,南朝,我迭刺铁勒又回来了,哈哈。” 他调转马头,对身后诸位部将大声说道:“兄弟们,前方便是雄县,是去年我 们蹂躏过的地方,离此不远便是定州,我们雪耻的日子就要来临。” 诸位将领抽出腰间弯刀,振臂高呼道:“踏平南朝,以雪前耻,契丹帝国呼啦 一!契丹帝国呼啦一!” “杀光南朝子民,雪我契丹数十年耻辱。” 三军将士也同时振臂高呼,那声响划破天际,传的老远老远。 卜卜颜看着周围所有人,那各个近乎屠夫般的眼神,不禁未必双眼,念其千百 年来在草原上流传的萨满古经,面部肌肉却不停的抽搐。 ×××××××× 雄县县城内 县衙门 七品县太爷刘碃明端坐在县衙后院,埋头在四书五经里寻找自己的高升之道, 七品县官虽然比起穷苦百姓来,那是“老天”“大爷”“祖宗”,可跟人家知州、 参军、府尹等等那些老爷们相比,七品官算个屁!一个大臭屁。在人家眼里你算老 几?同那些人比,他们只能说:你算什么东西。当然像卓二、魏颜书那种根子硬到 家的太少了。一个县太爷的后台要是一个京官就已不错。 刘县太爷已经苦读四个时辰的论语啦!打打哈欠,缕着山羊胡子起来,度着四 方步,悠哉游哉的在房间走着,嘴里喃喃自语道:“十年寒窗苦,仅仅作得一小小 县令,实在是。唉!~就看今年初夏三年一次的定州官吏会审的政绩啦,可否升官, 清廉?清廉有个屁用,贪官年年都有银子上供上司,老子当了五年半混不清的县官, 没贪墨多少官银,待那百姓也没有害他们多少,凭什么他们一个个王八蛋升迁,而 老子却一直当个小官?雄县着荒蛮之地连一点油水都榨不出,要是真到别处,老子 非当个大贪官不可。” 就在县令寻思着问题之时,县衙门的师爷慌慌张张跑来,上气不接下气道: “大人,大人。不不不,好了,大事事情啊!大事情啊。” 刘碃明白眼一番,打着官腔说道:“又是什么事,难道是上次云州官军越界来 县城闹事伤人的官司,你还没有摆平?不是告诉你了吗,咱们小小的县衙若不起官 兵,对于被无端打伤的百姓,衙门多赔些银子不就行了?” 师爷一脸诚惶诚恐的神色,结结巴巴道:“不不不是,是,是,是契丹人人打 过来了。” 县令刚才还甚是平和的脸色陡然一变,面上肌肉紧紧收缩,下纯颤抖的厉害, 红润的面皮突然白的像宣纸,嘴里不住的颤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两条腿 不由自主向后倒退几步,随一屁股蹲在地上。脑中想着:不要啊!契丹蛮子你们不 要在老子即将离任的时候来呀,我的仕途,我的前程,我还指望着活命升官呢!老 天求求你,赶快让契丹蛮子离开雄县那。 “大人,这是真的,是真的,刚刚的城外巡边的衙役回来禀报到,今日清早, 出来巡边的三十名官差有二十人被突然犯境的契丹骑兵无端射死,砍伤两人,捕头 陈中身中两箭负伤,如今正在县衙内让郎中包扎伤口。” 过了好半晌,刘碃明才缓过神,抖抖精神,高声的自我安慰道:“不就是几个 契丹兵打草谷吗?大老爷见多了,去年万把契丹兵借道南下的时候都没怕过。” 师爷拱手怯生生说道:“不是几个契丹兵,看来势好像有几十万,不不,可能 有一百万。” 刘碃明闻听后,顿时一个榔跄栽倒地上,刚刚回复血色的脸庞再次百光光的, 连嘴唇都变得发紫,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滩“清水”。那是给吓得。 这时从门外闯进一名壮汉,手中握着一杆铁扁担,光着脊背,皮肤黝黑,头戴 四方形官差帽子,脚踏一双黑色劣质官靴,他骂骂咧咧进来,见到师爷时发现他此 时双腿直打哆嗦,又看到县太爷半躺在地上浑身抽出面无血色。随赶紧上前半蹲在 地上,又是掐人种又是锤胸,经过官差一顿料理,刘碃明才算喘过大气,将刚才堵 在喉咙中的浓痰吞进肚里。 刘碃明睁开双眼,发现眼前是个壮汉,手里还抄着家伙,口中大呼一声:“契 丹大爷饶命。”随即差点又昏死过去。 亏是那汉子连忙解释道:“大人,是小的,我是督头冯才。” 刘大人这才彻底镇定下来,渐渐脸上恢复血色,拍拍胸口道:“吓死吓死我拉, 妈呀!” 冯才急忙说道:“大人,城外契丹兵马众多,已将县城围个水泄不通,你看。 您看如何是好?看样子他们要破城。” 刘碃明顿时捂脸号啕大哭道:“我的亲娘啊!老子不想死,不想死,我的三房 小妾哟,天杀的契丹蛮子,我的前程都毁在你们手上了,呜呜呜。” 师爷此时眼珠子一翻,突然说道:“大人,还是开城投降,保命要紧。” 刘碃明狠瞪他一眼,擦擦满脸的泪水说道:“狗屁,那契丹人蛮的要命,你投 降了又怎的?还不是难逃一死?这帮丧天良的东西,见人便杀,见女人就操,根本 不是人,有种你去投降啊,看看契丹杂碎会不会奸了你媳妇。” 冯才说道:“大人,还是先上城头瞧瞧再说吧,去年契丹人不也是围着咱们定 州,结果没多少日子就离去了吗?” “说得倒也是,无非在城外抢夺一番便滚蛋了。” 师爷道:“恐怕,恐怕不一定。” 刘碃明哭丧着脸,道:“还是先去城头看看再说,是降是守,我说了算。” 待刘碃明在冯才搀扶下迈步走到大院时,周围已经站满了衙役和捕快,各个深 情沮丧的望着,望着雄县的这位父母官。 他只是扫了一眼,没言语,径直走出县衙。 雄县城外十里处一片密林附近,铁勒的大军都在这里驻扎下来休息,开始买灶 做饭,奔波了十几天的大军总算可以耸耸筋骨休整一番。 在离此不远的帐篷内,铁勒端在大帐中央,一脸阴笑着对在座的众位摩拳擦掌 的契丹将领道:“诸位兄弟,在南面就是南朝的雄县,再过不远就是定州,我们契 丹铁骑复仇的日子已不远,不过数日便能以雪前耻,哈哈,请各位随时将你们的部 属都给我好好安顿一番,等养足了精神灭了定州,杀光南朝人,杀光汉人。” “仅听大帅之命。” “军需官何在” 从众将之中站出位面黄消瘦的将领。 “将三军中所有能吃的粮食给我一通分发下去,让将士们吃个痛快,奶奶的。” 军需官突然犹豫了一会,说道:“大帅,粮食可是足够一个月吃的,如果全部 分发下去,士兵们挥霍浪费,恐怕会断粮。” 铁勒闻听勃然大怒,道:“我契丹军队每次打仗几乎只带口粮,如果粮食短缺 就在敌方控制的范围内抢夺这叫以战养战,南朝自古就是产粮的地方,难道说我们 攻下一座城池,那么那座城池就没有粮食吗?没有粮食,生活在城中的人吃什么?” 在一旁的卜卜颜抖抖肩膀,说道:“照你铁勒大帅的意思,我们占领了汉人的 州城以后就得把他们的子民统统杀掉,而后抢了他们的粮食随即走人,对吗?” “没错。” “呸。” “嗯?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这次朝廷出兵南下,就是为了一口气征服中原,统治中原,让 南朝的领土成为我们契丹的领地,让南朝的子民成为我契丹的百姓,照你这么说, 你他妈要把汉人杀光杀绝不成?” “老子就是这个意思,怎么?” “汉人只可征服,不可杀绝,因为汉人是杀不尽的,难道你铁勒以为仅仅靠你 手头上的区区十万军队就能杀光中原的上千万汉人?皇上和太后出兵的意思很明确, 要得不是杀戮,而是征服,不仅是在领土上征服,还要在精神上征服,我此次随军 的意图也很明确,便是在汉人区同样传播萨满教,让汉人也同样可以得到自然之神 的普照,得到神的庇护,仁慈可以达到武力所不能达到的范围,残忍的杀戮在伟大 的仁慈博爱面前都是卑贱和渺小。” “卜卜颜老头,你少在我面前念经,请记住你的身份,一个随军僧侣的身份, 我只是个前锋,后面还有我契丹更多的军队会跟着南下。” 铁勒大声对众将领说道:“都给我听好了,但凡见到一个南朝百姓格杀勿论, 契丹军队不要俘虏。” 将领们齐齐喝道:“属下听领。” 卜卜颜嘴里默默的祈祷着:“万能的神啊,难道灾难真的要再次降临人间吗? 请你快快阻止这场即将来临的无耻杀戮吧!” 雄县城墙上,县太爷刘碃明畏缩着脑门子,探出头来瞧了一下在城下的契丹骑 兵,但见得城北方圆二十里之内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穿着黑色战甲的契丹骑兵和步兵, 战旗飞舞煞是壮观,放眼望去,一片黑糊糊的,不远处一处开阔地带上,契丹铁骑 来回徘徊着,荡起滚滚烟尘。 城门外一排排巨大的装满猛火油的铁皮车,在众多契丹壮汉的推服下缓缓向前 靠拢。 刘碃明顿时再次一屁股蹲在地上,用无助的眼神望着本就空旷的天空:“祖宗 保佑我啊,保佑我啊,呜呜,我不想死啊。” 随同而来的冯才立刻上前搀扶起,安慰道:“大人,莫要害怕,现在还不是害 怕的时候,暂时还未发现契丹人有攻城的迹象。” 钱粮师爷道:“冯督头,你还没瞧出契丹人的动向吗?那铁皮内装得不是弓箭 就是火药,他们随时都准备攻城,难道就凭借这小小县城内仅有的百十号官差就能 抵挡城下契丹数十万铁骑吗?为今如果想要保命,只有开城投降这一条路可走。” 冯才再也亚不住自己内心的火气,抄起手中的铁扁担指着师爷的鼻子说道: “你他妈还是不是汉人,胆子这么胆小,你以为开了城门投降契丹人就能饶了你的 狗命?杀人放火,哪个不是契丹杂种干得出来的,师爷如果不想让百姓骂你祖宗, 就请不要再说投降的事情,跟契丹人没什么好说。” 刘碃明无力说道:“你们不要再吵了,如今县城被围,要想出去讨救兵已是来 不及,我说还是投降的好,毕竟这城池咱们守,守不住,打吧!又打不过人家,还 是投降的好,这样可能还能够保住一线生机。” 师爷随声附和道:“还是大人说得对,不愧是雄县百姓的父母官,处处为百姓 生计着想。”师爷在生死攸关的时刻还不忘给上司拍个马匹。 冯才狠狠的在地上托口唾沫,厉声呵斥他们道:“你们这还算什么一方官长? 什么为了保住全城百姓的生命,请问契丹人出来掠夺哪次不是杀尽男人抢光女人? 你们完全是为了自己本来就肮脏不堪的性命,你们的灵魂永远进不了自己姓氏的祠 堂。” 就在他们一番争论之时,忽然闻听到城下有人用汉话吆喝到:“城头上的汉人 你们听着,请你们赶快出城投降,否则修怪我们北方的铁骑踏平这座小小的城池, 或者派人进得军营说话,请记住契丹人得忍耐是有限度的。” 忽然那冯才心头一阵轻松,随仰天大笑,伸出头来对那喊话人说道:“请你回 去告诉你家将军,我们县太爷答应派人出来跟你们谈判投降的事情。” “哈哈,很好,雄县县令果然是个识实物的英才。”喊话人带着几分嘲讽的口 气离开了。 刘碃明用惊诧的目光望着冯才说道:“冯督头,你怎么脑子转变的如此之快? 刚才你不是明明反对投降的事情吗?” 师爷一脸苦笑着说道:“人都是嬗变的,即使像冯督头这样的硬汉也不过如此。” 冯才干笑两声,拱手说道:“你我彼此彼此。” 契丹的中军帐内,铁勒正自继续翻看那张对他此次征伐定州有绝对意义的图纸, 心中暗自盘算着该如何拿下定州的对策之时,突然从帐外急匆匆窜出一名传令兵, 进到大帐内立刻行礼说道:“报大帅,前军苏末查将军禀报说,雄县方面已答应派 人前来议和。” 铁勒随拍手叫好到:“奶奶的,好好好啊,哈哈,果然不出我迭刺铁勒所料, 汉人的骨头永世是最软,从来没有硬过,这下我大可高枕无忧,不用担心所谓伤亡, 兵不血刃占领雄县,你去告诉苏末查将军,就说我要亲自接见雄县派来的议和人氏, 我要瞧瞧汉人的骨头是怎么在我契丹的钢刀下便软的。” “是,大帅。” 雄县县衙内 能在雄县说上话的主儿都聚齐了,什么刘员外、张财主、马老爷云云。 刘碃明灰头土脸的端坐在县衙大堂上,见到谁都好像是见到亲生爹爹一番,装 的比孙子还孝顺,因为他要找人代替自己去契丹军营谈判,反正他是打死也不敢去。 此时他闻听契丹二字就吓得想尿裤。 县太爷见得城内乌七八糟的头面人物但凡能动的都来齐了,立马别扭的装出一 副笑脸,拱手相迎道:“各位仁兄都来啦,呵呵,刘某实是感激涕零,官民一家亲 也。” 好个官民一家亲,在平常年月里,刘大人可是高高再上谁也不屌地。 反正那些来到的雄县城中有钱有势的大爷们都不是傻子,晓得县太爷心里卖什 么药,反正知道把他们招来决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临到大门前,一位士绅对一员外意味深长的说道:“经波兄,看来我们此去县 衙是凶多吉少了。” 员外无奈的摇头说道:“契丹人此次突然大兵压境,害的我无法周转自己的财 务,这下我要破大财啦!” “大伙都一样,不说啦,不说啦!还是进衙门瞧瞧咱们的刘大人如何搭理此事 吧!” 刘碃明见了诸位老爷们,也不含糊,直接了当的把自己的目的给士绅们说了清 楚。随后士绅老爷们赶忙齐齐下跪哭求饶命,宁死也不肯答应县太爷要他们代表雄 县去契丹军营谈判的要求。 刘碃明更不含糊,当场同样跪在那帮士绅面前,苦苦乞求,直把当场诸位士绅 从父亲到爷爷。从爷爷到奶奶,从奶奶到亲娘都求个便,结果人家还是不答应 这下刘碃明急了,索性起身,面带狰狞的说道:“你们这帮铁石心肠的财主, 今天今天本官死给你们看。”此时刘大人那种读圣贤书之人本色表露无疑。可是诸 位士绅们依旧不答应。 在一旁的冯才看不下去,随立刻站出来大声说道:“一帮乌龟王八蛋的胆小鬼, 一个丑不要脸窝囊透顶的废物县令,你让老子瞧不起你们,孙子们,我要让你们知 道汉人里面还有有血性的人,你们不去老子。” 此言一处,堂内中人无不啧啧称赞,那称赞中有的是真心,但更多的是庆幸 “总算有个替死鬼啦!阿弥陀佛。” 刘碃明用异样的眼神望着眼前这位冒不惊人的捕快都头,说道:“冯。冯都头, 您真的要去?” 冯才仅是对他报以蔑视的微笑,随转身走出大堂,待他走到衙门口时,忽然发 现身后已经有一帮衙役跟在自己身后,他惊讶的对众位衙役说道:“ 兄弟们,你们这是作甚?“ “愿随督头同往。” “督头说得没错,汉人里面还有人。” “妈的,衙门内的老爷们你们听着,老子瞧不起你们,哈哈”不知谁说了一句, 随后人群中爆出一阵笑声。 雄县城中紧闭多时的城门开了,从城门内走出一帮壮汉去代表雄县去和契丹人 议和,其中没有一个富家子弟,他们统统都是布衣出身的小老百姓或者是一名小小 的官差。 在即将到达契丹军答应之时,冯才面色凝重的回头对身后的一帮随从说道: “各位兄弟,在出城门以前我把我的计划都给你们了,如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毕 竟活命要紧,各位家中都有老小需要照顾。” 一个黄脸汉子裂着满口黄牙格格笑道:“冯督头也太小瞧兄弟们了,咱们汉人 见了契丹蛮子就应该像个好汉样一样,大伙说对不对?”身后的一伙汉字们都高声 附和道:“对。”“谁怕谁是婊子的养的。” 冯才嘿嘿笑了,道:“好,咱们就拿出一点咱们河北汉子的样来,兄弟门,咱 们唱着歌进他们契丹杂种的狗屁军营如何?” “好。” “哈哈,老子就爱这个。” “兄弟们,走!自古燕赵多悲歌,好汉英雄出一窝,大侠荆可刺秦王,子孙后 代美名扬”洪亮而又噪音的歌声在空旷的荒野上发出阵阵回声。 这帮汉子在冯才带领下,高昂着头颅大步迈进契丹军营。 -------- 西子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