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身怀绝世武功 初次闯荡江湖 说着,手指各指了武恩与谭荻芬的灵位。武雪龙听了,眼泪哗的一下流了出来。 这十年当中,既然不知道现在的娘不是自己的亲娘,而自己的爹和娘都已经死了, 并且牌位就放在这里。 本来一般听了这个消息,都是接受不了,可武雪龙却相信巢贺敏说得的每句话, 只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大叫道:“爹,娘。”而后努力接受这个现实。谭雪凤 话未出口,那一幅期待的眼神,闪着些泪花。巢贺敏知道她要问什么,就道:“凤 儿,我是你的亲娘,谭之川就是你的亲爹。” 谭雪凤听了,道宽了许多,因为此小到大,自己都是这么认为,如今事实跟自 己想的一样,也就没有太伤感。反倒武雪龙,如今跪在地上,整个脸朝地下,只磕 响头。眼前已经被一片泪水所湿。 巢贺敏扶起武雪龙,见他的额头上已经磕破了一道小口,染有一块血,真是心 痛不已。哭泣的声音道:“龙儿,娘不是有心骗你的,你不要怪娘啊。”武雪龙此 时的心情难以用言语来表达,便一头摘到了巢贺敏的怀中。叫道:“娘。”巢贺敏 听他还叫自己娘,也就是没有怪自己的意思,便又哭又笑,双手紧紧的搂住武雪龙 的头。 谭雪凤也是安奈不住,一把扑了上去,搂住他们道:“娘、哥。”现场被一片 哭泣声所包围,真是感人至深。回头三顾也是眼泪不断,望着他们更不讲话。 突然,武雪龙仰起头问道:“我爹、我娘是怎么死的?”巢贺敏听了,只是愣 了一下,而后带他们来开了祠堂,来到了厅旁的石椅坐定,语重心长的讲了起来。 “当时,你爹是满清的太子,由于朝廷纷争,逃到了雪峰山,结误了你娘和你 大伯。他们生活的很高兴,只到你出世一百天的时候,赖皮精在你大伯和你爹比武 的时候,在你大伯的剑上喂上了巨毒,至使你大伯错手杀死了你爹。后来你大伯很 伤心,去找赖皮精报仇,反道被他陷害,死在乱剑之下。后来,赖皮精逃离雪峰山, 招来乾隆狗皇帝,又杀了你娘。你本来有许多师叔,不过都被他们害死了。所以你 今生最大的两个仇人,便是赖皮精以及乾隆狗皇帝。你爹临死的时候,留下了冰水 门的绝学‘雪龙剑法’,只希望你长大以后,练好武功,手刃赖皮精以及满人皇帝。” 其实,武恩在死的时候,留下雪龙剑法,不是让武雪龙学会了雪龙剑法替他报 仇。他只是不希望冰水门的绝学至他而从此失传,相反,他更不希望武雪龙找乾隆 报什么仇,他只是想武雪龙好好的活着,这一点武恩死时,没有说清楚,也难怪巢 贺敏会误会。 巢贺敏又道:“所以娘……”刚说出口又转道:“我之所以每天都逼你练武, 就是希望你有朝一日,武有所成,能报此大仇。老天注定你和你爹都吃了雪峰草, 你如今配得此冰水剑,功力又大增,你一定要练好武功,替你爹娘报仇。”武雪龙 含着泪水点了点头。 看见武雪龙懂事的样子,巢贺敏不禁深情的道:“龙儿,你不会怪我吧?”武 雪龙望着巢贺敏道:“娘,我怎么会怪你呢?你虽不是的我亲娘,但是我的养娘。 生娘与养娘一样,你是我娘,你就一辈子是我娘。” 听着武雪龙殷切的期盼,望着孩子懂事的脸宠。巢贺敏从内心发出一阵欣喜, 捋起那已经流到嘴旁的泪水,伸手替武雪龙擦拭眼睛。巢贺敏道:“其实你还小, 我不应该这么早说。如今事情都说了一半,那就全告诉你吧。” 武雪龙听巢贺敏的口气,似乎还有话未尽。于是瞪大了眼睛,仔细的听着。巢 贺敏道:“其实,在你们满百日的那天,在雪凤楼,你爹和你大伯已经定下了婚约, 把凤儿许配给龙儿。”武雪龙是一惊,今天一下知道了这么多事,和自己朝朝夕相 处的母亲,竟然是自己的大妈,和自己兄妹亲深的妹妹,竟然又变成了自己的未婚 妻。听了这消息,只觉手足无措。 谭雪凤虽只有十岁,可必竟也有些懂事,听巢贺敏这么一说,只两片红晕升上 脸宠,害羞的低下了头。巢贺敏望了望两个孩子的表情,只是嫣然一笑,接着道: “雪龙这个名字是你大伯给你取的,而雪凤却是你爹取的。你爹娘临死前,唯一希 望就是你们两成亲,了却他们的这个心愿——唉,你们还小,我跟你们说这个干嘛?” 说着,舒心的笑了笑。 巢贺敏为了这个事,每天都提心吊胆,想着武雪龙听到真相后,会表现出什么 态度,不知该怎样。可如今说了,却不像自己所担心,武雪龙如此的懂事,明白事 理,让自己感到很欣慰,心情也高兴了许多。 武雪龙从得知事情的真相以后,练武更加刻苦鄞。不用巢贺敏来叮嘱了,每天 从早到晚,有得了冰水剑,武功进步非常神速。每天,谭雪凤都在旁边看,还端茶 送水,照顾的非常周到,听巢贺敏说了以后,两人虽未挑明,可心已经走到了一块。 回头三顾他们也偶尔会跟武雪龙比试一下武功,可是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回 头三顾也渐不是对手。武雪龙对他们三位的武功已经了如直掌,闭着眼睛也都接他 们的雪龙剑法的头十招,别的剑法就更不用说。 时光飞逝、岁月如歌。一转眼,又是第八个春天了。天下着小雪,地上又有积 雪,一上一下交相耀映,显得特别自在。如今的武雪龙,已经是十八岁了,眉清目 秀,眼睛炯炯有神。在这几年来,他从来就没有偷过懒。瞧在这雪天也不放松,练 起武来。 雪龙剑法与冰水剑果然是绝配,武雪龙练得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武义青 出于蓝,仍胜乃父。需了半天,在武雪龙的身边竟然腾出一圆形空地来,只片雪不 染,冰水剑也是光芒如昔,是一尘染。 在大厅的周围,有许多乡亲,时尔发出阵阵喝彩之声。“哥”,只听不远处传 来一声清脆的叫声,众人寻声望去,只见谭雪凤正像往日一样,端了一怀茶走了过 来。果然女大十八变,谭雪凤是满面笑容,身着一身白衣,虽不算华丽,但迎合她 的气质、身材,更比那仙女娇可美丽的多。若不是他们朝夕相处,还真难以认出, 她就是当年的谭雪凤了。 在谭雪凤身边有一只雪乌雅,个头比她还高一点,身体更不用说了,简直有两 个谭雪凤一样。一双粗壮的双腿支撑着身体,翅膀还停也不停的一张一合,身体看 上去很强大,可却非常灵活。特别是那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跟人没什么两样。 它就是武雪龙小时候所救的那只雪乌雅了,没想到不仅女大十八变,连这雪乌雅变 起身来,也不含忽。武雪龙一听,只做了个收势动作,向前跃了几步,然后半跑着 过去。此时,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声音,“怎么,没经过我同意,就想休息?”话 音未落,那人已经挡在武雪龙的前面。后面也有两个。此三人都穿一身黑衣服,脸 上系有黑布,只留出两只视物的眼睛。 武雪龙笑道:“那我就陪你们玩玩。”说着,双腿一蹬,腾空越回了厅中。三 人一见,齐声抽剑离鞘,便攻了上去。 事情真是奇怪,众乡亲们见到这几个蒙面人,竟然一点也不替武雪龙担心。谭 雪凤端着茶,也在一旁微笑的等候。似乎把他们看成了是切磋武义。 武雪龙对付三人是游刃有余,剑未离鞘,只一抬腿、一转身、一扎马、一腾空, 就轻松的躲开了三人的进攻。 三人各使一眼神,然后跃出几步,在空地上舞了几招,而后各自变换了方位, 从不同方位进攻武雪龙。刚才的散招,此时被三人这么一组合,进攻能力果然厉害 了许多。此时,蒙面中的一人道:“小子,你连剑都不出,你也太得意忘形了吧?” 说话间,手上却一点也没有松懈。 武雪龙笑道:“在你们面前,我怎么敢呢?”于是,身体微后退一步,右手握 着剑柄,唰的一声,已经拔剑出鞘,直逼三位蒙面人的剑。三位蒙面人似乎已经知 道了这剑的厉害,只要被冰水剑的剑锋稍一带上,自己手上的剑必然断裂。见此, 三人同时一收剑,跃后数步。 冰水剑一出,剑便伴随着寒气。这么一挥,略带着雪花,向三位蒙面人挥了过 去。三人不约而同的用手臂来挡。刚一睁眼,武雪龙已经腾空在前。三人见武雪龙 来势如此之快,竟不法躲闪。 武雪龙腾在半空,见三人毫无躲闪之力,也略微收回了几成功力,只用脚在三 人的胸口轻轻的点了一下,而后后空翻,稳稳的落在了雪地之上,笑道:“这下好 了吧?”三人互相望了一眼,又挥剑攻了上去。 武雪龙笑着从容应对,心想:“不让你们瞧瞧雪龙剑法的真正厉害,你们不死 心,于是一脚踢开三位蒙面人的来剑,而后将雪龙剑法使将开来。 果然,三位蒙面人一见雪龙剑法,势气就少了一半,只傻傻的愣在那儿。一转 眼,武雪龙已经近身尺许。只见他右手一松剑,左手一接,并转身提起右脚,只向 三位蒙面人的面部需去。 见三人毫无反应,武雪龙在速度和力量上都收潋了许多,心想:“只凭这普通 一脚,三人只要身体略向后仰,就可以躲开。可一脚正要踢进他们,他们仍旧是没 有反应。这时,武雪龙想收脚,已经来不及了,一脚过去,三人应声倒在了地上。 武雪龙只觉失了手,正想上前去扶,可三人一起身,便腾空离开了。 这时,周围传来一阵欢呼声,雪乌雅的尖叫声,更是鹤立鸡群。谭雪凤道: “哥,快过来喝茶。”武雪龙听了,刚才的犹豫顿时化为乌有。还剑入鞘,走到谭 雪凤身边,也客气的说了声:“谢谢。” 谭雪凤脸上只微微一红,习惯性的从衣袖中拿出手帕来,替武雪龙擦拭额头上 的汗水。低声道:“大冷的天,小心着凉。”武雪龙喝完了茶,把茶怀递还给了谭 雪凤,道:“谢谢,辛苦你了。”乡亲们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有人道:“小 两口的,还这么客气。” 虽然武雪龙谭雪凤还没有成亲,可在乡亲们的眼中,早已把他们当成了小两口。 于是,也就经常拿这事跟他们开玩笑。武雪龙道不害羞,只呵呵的傻着。可谭雪凤 必竟是个女孩子家,自己和武雪龙虽从小指腹为婚,可还没有成亲,当然比较害羞。 经乡亲们一说笑,原本很白的脸上,顿时渗现出几缕羞羞当当的表情。一转身,便 顾自来开了。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啊?”乡亲们寻声望去,只见回头三顾走了过来。十几年 过去了,岁月改变了回头三顾的年龄,却改变不了他们调皮的天性。见大家笑得如 此开心,自然是要问上一问。一人道:“还有什么,自然是龙儿、凤儿这小两口的 事。” 顾德希一听小两口,便知道定是乡亲们拿这个跟凤儿开玩笑,可自己没见到凤 儿刚才害羞的样子,心里只觉太可惜了,道:“唉,我们来晚了,道没看上这等好 事。”武雪龙见回头三顾的右眼眶青一色的紫了一块,心中已明白,那定是自己的 杰作。心里只觉不好意思,道:“三位叔叔,刚才真是对不起了。” 原来,刚才三个蒙面人便是回头三顾,怪不得,乡亲们见了,一点也没有异样。 回头三顾之所以打败之后逃走,是想别让人看了笑话。可是这么多年人,回头三顾 用的都是这一招,头一两回道给他骗了,可日了长了,谁会不知道。他们这么做, 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顾影自怜顾振彪顾作左顾右盼毫无知情的样子,道:“龙儿你……你说直么啊, 我怎么听不明白。”顾此失彼顾德希道:“哦,我知道了,龙儿的意思是,这么多 年给我们添了不少麻烦,所以说对不起我们了,是不是啊?”也顾名思义顾泳炎也 道:“何必这么见外,我们都是一家人嘛。” 武雪龙见他们这么死要面子,也只勉强的点了点头。突然由一人起笑,而后乡 样们便哄堂大笑起来。“大家都在啊?”巢贺敏从内屋走了出来。武雪龙亲热的叫 了声娘,便走了上去。回头三顾也叫着大嫂,围了上去。 一人将武雪龙、谭雪凤拉扯大,结婚才不到两年,就守贞节牌坊,巢贺敏自是 不易。这一点,从她的皱纹及头发上留下的岁月痕迹,可以看出。虽然年纪也不大, 也不过三十来岁,可经冰水剑一役后,使两鬃出现了更多的白发。 乡亲们道:“贺敏,龙儿如今长大了,你也不用为他再操心了。”这时,谭雪 凤又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人群之中,道:“娘,哥的武功已经出神入化了,连三位 叔叔都不是他的对手。” 巢贺敏听了,连声道:“好,好龙儿这些年的功夫果然没有白练。如今长大了, 越来越像你爹了。你爹娘在天之灵,也有所安息了。”说话间,泪水早已经充满了 她那早已失去魅力的眼睛。 回头三顾这时,就有些不服气了。道:“谁说我们不是龙儿的对手。想我们回 头三顾的武功,在冰水门是出了名的,我们只是让着友儿。”谭雪凤笑道:“你们 就别再狡辩了,要不,你们脸上怎么能青了一块。”一提脸上的伤,三人再也讲不 出话来。 顾德希喃喃道:“那……那只是我们失手。要不再来比试一下?”说话间,三 人就退到了厅中。谭雪凤也上前,不顾淑女的形象,抓起一把雪,便随即扔了出去。 没想到,正中顾德希的头部,白雪散开,沾满了顾德希的发端。 顾德希道:“好,我就陪你玩玩。”也随即抓起一把雪来,便扔了过去。谭雪 凤一躲,竟没被扔中。于是只拍手叫好。没想到顾德希的第二把接连而来,正中谭 雪凤的脸宠。谭雪凤顿时一愣,顾德希只哈哈大笑起来。 没想到,谭雪凤又抓起一把雪,扔了过去,正中顾德希的大嘴。见这热闹,武 雪龙、雪乌雅,也帮谭雪凤对付回头三顾。你来我往的,就像小孩子玩雪仗一样。 你抓一把,我抓一把。只见一团团雪球,飞来飞去,打到物体之上,又马上散了开 来,又被重新拾起利用。 打雪仗不比技术,只比人多。回头三顾有三个人,自然是占上风。这时,武雪 龙便充分使出了做哥哥的职责,几乎用身体保护着谭雪凤。雪乌雅也不是吃醋的, 它的一双翅膀一张,在后面躲几个人,是没有问题。 回头三顾的雪球打在雪乌雅的翅膀之上,竟毫无作用。而雪乌雅轻轻挥着翅膀, 就又把来球挡了回去,因为风力之大,了地上了积雪也随着一起飞舞。 回头三顾只能用手挡住眼睛。这时,谭雪凤、武雪龙他们时尔钻出身来,抓起 一把雪,就扔了过去,往往都能命中。 他们玩得很开心,无悠无虑的,不一会儿,就都是满头白雪,可巢贺敏在一旁 拍拍衣服,似乎有什么心事?一时,疑云便升到脸上,然后默默的离开了大厅。 巢贺敏来到祠堂,在众牌位面前上了一柱香,自言自语道:“时间过得很快, 一转眼,已经十八年过去了。龙儿、凤儿也都长大了。你们是否知道,龙儿如今学 会武功,不久就要去找仇人,为你们报仇。希望你们在天之灵,保佑龙儿能平安。” 说着,眼泪只在眼眶中打转。 太阳落下西边,黄昏已升上了天空。夕阳不限美,只是近黄昏。练了一天的武 功,大家都已经累了,在饭桌上只狼吞虎咽起来。 这些人也太贪玩了,刚在雪地上玩雪仗,还玩得不够,在竟然在饭桌上小打小 闹起来。真是乐此不疲。可巢贺敏却高兴不起来,一双愁眉紧缩,筷子在饭碗中插 来插去,就不见饭往嘴里送。 谭雪凤看着她,问道:“娘,你怎么了?”巢贺敏只一恍神,碗筷不再动。武 雪龙见此道:“娘,是不是我们太吵了?”巢贺敏只是叹了一口气,却不答话。回 头三顾开始推泄责任起来,都说是对方吵到了巢贺敏,这样一来,争吵之声便越烈 了。巢贺敏低声道:“你们三个都老大不小,就别再孩子气了。”声音讲得非常轻, 却自有一说服力,回头三顾顿时低头不语。 巢贺敏道:“龙儿,凤儿,你们都长大了,从小就生活在雪峰山上,外面到底 是个什么样子,你们也是不知道。是时候到外面去闯一闯了。”众人听了,都是一 惊。“巢贺敏怎么会让孩子离开自己的身边呢?” 武雪龙道:“外面,哪?不没打算离开娘,你们啊。”巢贺敏听了,顿时大怒, 语气也加重了许多,斥责道:“你说什么?难道你爹娘的仇不报了?”每当讲到以 前的事,巢贺敏的眼泪,会自然而然的湿润眼眶。 武雪龙一听,才回过神来。原来自己还有血海深仇未报,自己竟然给忘了,心 里骂自己,道:“娘教训的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怎能不报?我就是寻遍天涯海 角,也要手刃仇人。”一说到报仇,武雪龙便沉着了许多,似乎一点也担民,这报 仇路上会发生什么事?“ 巢贺敏此时的心情却是繁杂之极,她知道,要找乾隆报仇谈何容易。龙儿不但 报不了仇,可能还会搭上性命,心里自是舍不得。可一想到亲人惨死,凶手却逍遥 法外,又觉不甘心。一时的犹豫,也都表现在了脸上。 武雪龙道:“娘,孩儿觉定明天就起程,早日替父母报仇。”巢贺敏心里是舍 不得,却不答话。回头三顾道:“这么快?”武雪龙道:“反正早晚都有是一样。” 谭雪凤一耳边道:“你带不带我去啊?”一句玩笑话。 见她如此,武雪龙也道:“我看算了吧,你又不会武功,带上你,只会连累我。” 谭雪凤厥着嘴,在一旁生着气。见到巢贺敏担心的表情,武雪龙又正经道:“让我 一个先出去熟悉外面的世界,等过了几天,我就回来,你们不必担心。” 其实,众人都不知道,武雪龙这一去要多久,也许一辈子也找到仇人,那怎么 办?“谭雪凤道:”哥,那你要早点回来。“武雪龙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这时,三叔顾德希道:“怎么,几天不见,你就忍不住了?”说着,自发的笑 了起来。谭雪凤的脸顿时涨的通红,低下了头。这样一来,回头三顾就笑得更加厉 害起来。武雪龙看了谭雪凤一眼,道:“不用担心,哥很快就会回来的。”谭雪凤 红着脸,却没听进去。 巢贺敏对着武雪龙道:“龙儿,那你要多加小心。”第二天,大阳早早的升上 了天,阳光照在身上,舒无暖意。武雪龙背负冰水剑,和一个小包袱,剪了个满人 的辨子,头戴白冒,就要踏上了漫漫的寻仇之路。亲人们都在大门口相送,其中, 不外忽一些乡亲们。 虽然昨天,表面上带着微笑,满不在忽的样子。但这必竟是去报仇,不是儿戏, 危险可能随时都在身边,大家脸上都有些伤感。巢贺敏依然是深情的眼睛饱含着泪 水。谭雪凤脸上挂着两条小泪,道:“哥,你多保重。” 雪乌雅也挥动翅膀,咣咣的叫着,一双大眼睛盯着武雪龙只打转。回头三顾们 纷纷挥手道别。第一次离开亲人,武雪龙心中也是舍不得,可为了不让大家担心, 武雪龙尽量保持着笑容,给以亲人一些扶慰,只有他转过身来,背向大家离开的时 候,眼泪才忍不住划落脸宠。 面对亲人们依依不舍的道别声,武雪龙很想再回头去望一望他们,可又在心里 告诫自己:“不能让别人看见自己,此时的心情。”于是鼓了鼓劲,头也不回的, 向着茫茫世界走去。 雪乌雅飞在空中,目送着武雪龙。用那尖锐的声音,向他道别。武雪龙向雪乌 雅挥了挥手,表现出无比的激动。 赖皮精此人远气是不错,受了乾隆的赏,在城里有了自己的赖府。有五十名精 兵贴身保护他。时间一久,这些精兵早已演化成了赖皮精的打手,成了他在城中, 仗势欺人的工具。 由于他的名气够大,城里的官府都不敢惹他,其他人更不用说了。如今十八年 过去了,日了过得也很舒坦。在家闲着没事,娶了七个老婆,身体也吃得肥膘起来, 满脸也长满了虬髯。虽然变化如此之大,可左脸上一颗长毛的痣,却始终也改变不 了。 瞧这赖皮精,嘴上刃着一根烟斗,身后带着几个兄弟,就在街市里闲逛开来。 走路是一摇一晃,眼睛瞧着哪个正点,左瞄瞄右瞄瞄。大家对他虽都不服,但忌惮 他的势力,什么事都让着他。 有点想讨好他的,见到他忙脾躬曲膝的笑脸相迎,又是送这送那,拍上了马屁。 那些看不惯的人,就绕道而行。赖皮精一路上都目中无人般的横行街市。突然,他 在一家酒楼旁停住了脚步,抬头一望,只见“无凤楼”三个字高挂其上。 赖皮精只一皱眉,只觉似曾相识,却一时也想不起来,便对身边的金普森道: “普森,这无凤楼,咋们是不是来过?” 都过了十八年,金普森的印象也有了些模糊,仔细一想道:“哦,我想起来了。 十八年前,咋们离开雪峰山的时候,来得就是在。”经这一提醒,赖皮精便顿时有 了印象。想当年……赖皮精突然狞笑起来。金普森凑近一步道:“大哥想怎样?” 赖皮精拿下烟斗,咋们重新换上当年的衣服,上楼吃他一吃。“兄弟们听了, 拍案叫绝。换好了衣服,众人看了看,只觉不习惯。 走进楼去,还是老样子。一楼吵闹的多,二楼寂静许多。老板还是那老板,伙 计还是那伙计,三个膘形大汉,还是那三个,只不过,年纪都长了些。 赖皮精来到楼上,还是坐了那位置,点了那些菜。赖皮精在城里招摇过市,几 乎没有一个人不认识他。显然,无凤楼的老板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对他特别是恭 敬。三位壮汉打手,也在一旁不停的点头、微笑,全无当年的气势。 赖皮精斜撇着店老板,道:“老板,我叫你上这么多菜,你就上这么多菜,我 穿成这样子,你难道不怕我没钱付?”老板赶忙笑脸迎道:“哪里的话,赖老爷能 在这小店吃,是我们的福气,还提什么钱不钱的,这一顿我请。” 老板想讨好赖皮精,让他忘了十八年前的事。可赖皮精没有说话,他身边的金 普森却道:“什么?我们老大连这东西都吃不起吗?要你去请。”老板一听,不敢 再说,便退了下去。 说来也巧,第一次从雪峰山出来,到城里的酒楼,都喜欢来这无凤楼。武雪龙 也便一眼看中了这楼,走了进去,也来到了二楼。挑选了一个靠近窗户的位置坐定。 老板见又是从关外打扮的人来,因为有了前人的教训,也就不敢小看,上前恭敬的 道:“客官要些什么?” 武雪龙要了一壶酒,一盘茴香豆和一只鸡,身子虽然坐定了,可剑和包袱却没 有放下,依然缚在背上。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小二便端上了菜,恭敬的退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赖皮精拍了拍手,对着三位壮汉,意思是叫他们过来。三人战战 惊惊的走了过来。赖皮精道:“你们怕不怕我没钱付?”三位壮汉呆在一边,哪还 敢讲话,只躬着身子。 没想到,赖皮精见他们没反应,顿时怒火上涌,斥道:“我问你们话,怎么不 回答?是不是看不起我?”说着,便拿起了一只鸡腿,故意手上一滑,掉在了地上, 又一踩,把鸡腿给踩匾了,而后故意笑了笑,道:“不好意思。” 三位壮汉赶忙回道:“没有关系。”赖皮精接着大声道:“把它捡起来!”而 后转为柔和的道:“你大爷我赏你的。” 那壮汉不敢推辞,府身捡起鸡腿,便吃了起来,还故作很喜欢吃的样子。赖皮 精们一看,个个都捧腹大笑起来。那壮汉吃着鸡腿,还不忘自我嘲笑一番。 武雪龙在一旁敝着气,有点看不下去了,正想起身教训赖皮精一下。可又想起 巢贺敏说过,“世事险恶”心想:“还是少惹事为妙。”于是,又坐了下来,顾自 吃自己的东西。心里时刻告诫自己,“不想多管闲事。” 赖皮精一时玩上瘾,便停不下来。又拿起一只碗,倒满了酒,而后抓了一盘菜, 放在酒里洗了洗,将菜和酒充分混合,分给了另外两个。酒中被菜洗了以后,已经 浮起一层油和污垢,让人看了就觉恶心,哪还敢吃。 见那两人不吃,金普森便带头动起手来。抓起菜往酒里泡泡,就往壮汉打手的 嘴里塞。壮汉打手被塞得透不过气来,可就是不敢还手。老板躲在一边,哪还敢上 前来拦。客人们虽有些看不过去,可却没有一个出来阻止。 赖皮精们只觉爽到了极点了,一阵狞笑、尖笑、狂笑,简直太丑陋了。这时, 如果武雪龙还能看得下去的话,他还算得上血气方刚的男子汉吗?武雪龙右手一伸, 抓起盛茴香的盘子,就飞了过去。那些茴香豆就像一颗颗暗器,向赖皮精们只飞了 过去。 七人的手脚脸都有被击中。虽然武雪龙只随便一扔,但力道都比较重。有两个 腿上被打中的,马上就摔倒在了地上,有两个脸上被砸的,肿起一大块,御落几颗 门牙,双手接着,纷纷叫痛。赖皮精等三人手上被打中,手臂似要断了似的,一点 也使不上劲。还好武雪龙没有使上全劲,每一击都离至命穴道差了一点,不然,就 凭这小小的茴香豆,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倒在地上的两人滚爬着,迟迟的站不起来。其他人寻视四周,叫道:“妈的, 是谁?”亏他们被打得如此之惨,还不知道是谁,真是可笑这极。见没有人回答, 赖皮精便指着三位壮汉打手问。其实,刚才出手的时候,三位壮汉已经看到是谁, 只不过武雪龙替他们出了一口气,心里正值感谢,当然不会说了。 赖皮精受不得半点气,把满呛的的怒火,都洒在了壮汉打手身上,举起右手, 就准备一拳打了下去,可不知什么时候,武雪龙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并五指一抓, 抓住了赖皮精的右手腕。不管赖皮精怎么动,都是挣脱不了。 武雪龙道:“客官,何必强人所难呢?”并随即松开了手。刚才被他轻轻的一 捏,右手顿时麻木,手腕上有一圈红印。赖皮精顿时发起火来,道:“你他妈的是 谁?老子的事,你管的着吗?”说着,抓起一长椅,便向武雪龙迎面挥了过去。可 就要挥到的时候,武雪龙已经跃到了赖皮精的身边,并出一食指,在他的腋下一点。 赖皮精顿时巨痛难当,大叫一声,长椅便摔在了地上。 其他人见了,也都攻了上来,可这些人怎么会是武雪龙的对手,只半盏茶时间, 都已被打倒在地,动弹不得。赖皮精见此,举起一张方桌,便向武雪龙迎面盖了过 去。 武雪龙一转身,随即拔出冰水剑一劈。赖皮精还没近身,冰水剑所发出的寒气, 就已经将桌子劈成了两半,向两旁弹出数尺。一转眼间,剑尖已指到赖皮精的喉咙 处,相矩不过一寸。 赖皮精一时不知所措,只觉喉咙处有刺骨寒气,一时眼睛呆滞,却不知在想些 什么。虽然事情过去了十八年,过去的事,差不多都忘的一干二净了,又由于在生 死一线之间,也就没空管那么多,这时只顾如何能活下命来。 刚才被赖皮精欺负的壮汉打手,这时竟替他求起情来。他的六个兄弟,早已被 打得趴在了地上。这时伏起身来跪着,连磕着头求饶着。赖皮精也害怕了,身体哆 嗦个不停,脖子却一点也不感动,双手摇着道:“大侠,手下留情。饶命啊!” 武雪龙瞪了他一眼,背过身去,刚想走开,赖皮精的左手伸进衣袖中,忽的拿 出一把匕着来。猛的往武雪在的背部刺了过去。这时,两人近在几尺,赖皮精来势 又快,这一刀若是刺了下去,武雪龙非送命不可。可是,武雪龙在从小的时候,巢 贺敏就教他不要轻意相信别人,如今处世未深,也便留了个心眼。 武雪龙只一转身,并起右脚,打飞了赖皮精手上的匕着。匕着斜飞出去,钉在 了木柱之上。武雪龙舞起雪龙剑法,在赖皮精的周身上下割了个遍。然后唰的一声, 还剑入鞘。 赖皮精看花了眼,只觉金星直冒,看看身上却是一点伤口也没有。正在奇怪之 时,只听刷刷刷数声,赖皮精身上的衣服已经散将开来,被割得纷碎。露出赤膊的 上身,道没露出左臂上的胎痣。 赖皮精忽然想起以前的事,这一招无论如何是忘不掉的。就是因为这一招,让 他在众人面前丢尽了面子,才与冰水门结下梁子。十八年后的今天,又一次被这一 招侮辱,这时才突然想起,这小子所持的就是武恩的配剑——冰水剑。刚才那一招 也是武恩的剑法。这小子与武恩长得倒有几分相像,可年纪似乎小了些,他到底是 谁?一连串的问题,在赖皮精的脑海中闪烁。 -------- 世纪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