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981年的春天,我出生在辽宁的一个小小的农村里面,那里有山,有水,不过 更多的地方还是土地。我们村里的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吃的用的都是从土地上 来的,所以我从一出生,其实就和土地有了联系,那时每年都要在地上忙活两次, 一次种,一次收。 说实在的,当初在种地的时候我一点儿都不喜欢种地的感觉,又累又麻烦,而 且地的产量并不高,且长出的都是我不愿意吃的玉米。但是经过多年以后,我渐渐 地还是怀念起那段种地的时光了,那时的日子很悠闲而淡然,那时可以躺在地里仰 望着天,天上就飘着几朵云,其他的都是蓝,纯正的蓝,太阳并不刺眼,天的蓝看 得心都阔了起来,身子紧紧地靠在地上,身上流着汗水,总觉得是汗水把自己与整 个大地都连接了。 那个时候我相信大地是人类的母亲。至少我和它是有根的联系的。 那时可以挥汗如雨,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那个时候晚上的觉睡得最香,根本 不会做什么梦,也不会被梦惊醒,一觉就到了天明,那个时候没有任何的企盼,也 没有任何的奢求,只希望种完今天的地,然后等着晚上的饭和炕。 那个时候的笑容肯定是最平淡而温和的,气定神闲的如看透了人生变换的智者。 1986年我六岁的时候,父亲背着我去上武林学堂,父亲是村里有名的武术老师, 武功非常的不错,还是另外一个分学堂的校长,他也期待着我能够用武功为自己谋 一条出路,毕竟在这个村子里实在是太辛苦了,要靠种地生活,要靠山吃山,干得 都是粗活、累活,又不能见识外面的花花世界。 是不是天下所有的父母心都是如此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当时跟我一起进入武 林学堂的很多人都是带着期待而进来的,他们背后的那些目光我那时虽然不清楚, 但是现在却都清楚了,那种触动另人眷恋着。 父亲既然是武术教师,而且武功不错,便从小就给我打了一点武功基础,可是 让他失望的是,那时的我都什么都有兴趣,但是对什么都没有绝对的兴趣,他教我 的许多武林故事我都听得津津乐道,但是也仅仅是津津乐道而已,并没有向往英雄, 甚至也没有远大的目标;他又教我练习一些拳法和马步,这又更让他失望,我对马 步这种只靠站的姿势丝毫不感兴趣,常常坐在地上哭,让他心软——最后他果然心 软了,长叹一声,就没有再逼我。 现在想想父亲那时的做法,自己还是惭愧的,并且是由衷地感动,其实他给我 的一切我都没有办法忘怀。直到今天我练成了我的武功,而且也凭借这这个武功来 闯荡天下——在远离家乡和父亲的地方,我还时常要练习一下马步,这已经不仅仅 是每个练武功的人所必须的基本功,而是代表着对父亲的一种深深的思念。 但是一切要从我进入武林学堂时开始。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