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霍晞和母亲坐在我办公室的沙发上,把他介绍给我的是霍晞的老师东方子。霍 晞衣着朴素,理着短短的头发。 那是今年的夏天。他的母亲告诉我:“上半年是霍晞最辛劳的半年,因为他要 招架初中升高中的考试。别人家的孩子都全力以赴地复习功课,有的还全家老少齐 上阵;可这孩子,仍不管不顾、没日没夜地写小说,我和他父亲心里急啊,可他不 听劝,每夜总是在电脑上敲击键盘不止,不到午夜决不罢休。” 我问:“那高中考上了吗?”母亲欣慰地答:“还真让他考上了,刚收到XX 中学的录取通知书。”我释然了,XX中学是个很不错的学校,今年的高考升学率 很高。毕竟,十五岁的孩子应该以学为主,不打好基础往后什么都难干好。(为了 不打扰学校和霍晞的宁静,我这里特地隐去了这所学校的校名) 厚厚的一叠稿纸放在我的写字台上,书名叫《英雄无间》①。说真的,我不大 看武侠小说,再说,对一个十五岁孩子的长篇小说,我缺乏信心也缺乏耐心。 然而,人家既然把稿子送过来了,我又在文联位置上,扶持小作者是我的工作 和任务,不看这稿子显然是不行的。我做好忍受痛苦的准备,硬着头皮看下去。 然而,我很快就被吸引住了。 首先,霍晞的创作水平已超过他的年龄和他的学历,远远的超过。他把一个错 综复杂的、长达十八万字的故事写得洋洋洒洒,有条不紊。小说以江南武林中的铁 门帮、清水寨、冷阳魔教三个帮派的历史恩仇为主线,展开了正义和邪恶、霸权和 反霸权的争斗。错综复杂的情节,光怪陆离的场面,让人目不暇接。年轻英俊的英 雄林世冲,和美丽善良的女侠蓝水晶的爱情,始终贯穿全书。因为是武打小说,打 斗的场面五花八门,叫人眼花缭乱。几对男女的爱情纠葛,或缠绵悱测,或死去活 来,更有因嫉生恨,叛变投敌出卖人格的,栽赃害人性命的。小说环环相扣,层层 展开,情节离奇,高潮迭起,眼看着要山穷水尽,忽然又柳暗花明,让人叹为观止。 人物的塑造,也具一定的功力。蓝水晶、冷雪衿、秦咏珊都是妙龄少女,且一 个个都貌似天人,武功了得,又同时爱着林世冲。这种情况,最忌千篇一律,众人 一面,让读者混淆不清;可霍晞却把她们处理成三种截然不同的性格,秦咏珊幼稚 淘气,蓝水晶成熟沉稳,冷雪衿则前恶后善,外冷里热;她们一笑一颦一言一语, 一举手一投足,不用冠以姓名,读者也立即能从这人的性格、举动上猜出是谁。就 是那作恶多端、血债累累的叛徒杨取义,作者以自己善良的本性,将他诠释成一个 “为爱而活,为爱而死”的情种。魔教头子冷夜常,霍晞也没有把他塑造成座山雕 般的脸谱化,虽然身为阴邪的冷阳教教主,但在对待女儿的骨肉亲情上,尽了一个 慈父的一切,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作者遣词造句的能力也不错,许多成语俗语都烂熟于心,随手拈来,挥笔写去, 好像不化什么力气。 然而我不想捧杀一个少年作者,实事求是地提出作品的不足才是真正的爱护与 关心。像许多武侠小说一样,本书也坠入那种套路,总不外是邪和恶的斗争,总不 外是恩怨情仇;书中人物,不管所谓正派的还是邪派的,一旦碰上了,不分青红皂 白就厮杀起来,常常打得天昏地黑之后,才发现是一场误会,也不知辨别能力都哪 儿去了,像一帮弱智又爱斗的顽童。小说有几处的情节处理得尚显幼稚,个别人物 的性格,也存在不合理现象,如一出场就连杀三人、冷傲凶残的杀手冷雪衿,作者 说她一直来在罪恶的冷阳魔教中长大,并不知善良为何物,可后来让她心仪的英雄 少侠林世冲说上两句,马上良心发现,痛下决心改邪归正;奸诈险恶、杀人不眨眼 的叛徒杨取义,后来并没有让人信服的理由,就幡然悔悟,直至杀身成仁,也让人 觉得有些突然,缺乏一定的过渡和铺垫。个别字组有些生涩,遣词造句偶有不准确 现象;这些,都有待霍晞改正提高。 毕竟,这是十五岁中学生的处女作,毕竟,他创造了台州市小作者写武侠小说 的先河。我想,霍晞很快会走向成熟,而且将成为台州市头一号畅销书作者。他的 目标是向金庸挺进,“初生牛犊不畏虎”,天真又自信的霍晞在本书的后记中写道 :他的第二部小说将比这部处女作好上数倍。 自古英雄出少年,我们正拭目以待。 跋——霍晞与他的《英雄无间》我在黄岩担任青年文学协会会长近10年。因为 这个关系,我认识了霍晞。 作为一个才十五岁的少年,霍晞是在他温暖的家庭摇篮里快乐地成长的,因为 霍晞父母的勤劳,这个三口之家在浙江东部滨海的小城里已算得是过上了小康生活 了。但渴望着与社会与更多的人交流,这位仅仅念到初二的中学生,就迫不及待地 拿起了笔来,他要画出一幅缤纷灿烂的江湖传奇图。 霍晞的父母和我均做过同事。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们拿出了一大撂霍晞的《英 雄无间》①初稿,说他们的孩子迷上小说了,谦逊地说请我帮他指点指点。开头考 虑自己大约没耐心去读一个初中学生的长篇小说,当我随便翻翻,才大吃了一惊: 霍晞无疑是一个写作的天才!且不说霍晞的文字生动、流利、准确,仅从他叙述方 式的老到、句子的凝练、词汇量的丰富、想象之诡谲、联想之天真,我就自叹不如 ;因此不敢再做老师,而老老实实地当了一回学生。通篇看过以后,即与他进行了 探讨,接着不是用语言,而是用行动推荐了他的文章。其中有黄岩文联常务副主席 沈雷先生、《黄岩报》总编王军先生,以及著名小说家、台州市文联副主席钱国丹 老师。 武侠小说源于民国初年,盛起八十年代初期,以金庸、梁羽生的作品为顶峰。 这类小说常常以历史事件为背景,以江湖义侠故事为题材,穿插了作者的政治 观、哲学观、爱情观。因为武侠小说的故事更放纵于虚拟、虚构,风声鹤唳,惊心 动魄,因此有更强的可读性、消遣性。而对于作者,又有更多的驰骋疆场,表现机 智、幽默、诙谐和嘲讽的舞台。因此,从文学的角度来讲,有严肃主题的武侠小说, 应该是可以登大雅之堂的。 《英雄无间》基本上是写得成功的。因为它已经具备了一部较成功的武侠小说 的基本要素:人物、故事、语言、结构、情感、格调,当然还有思想,《英雄无间 》以它出神入化的武功,一环扣一环的故事情节,风云变幻的武打场面,传神而生 动的心理描写,紧紧抓住读者。在《英雄无间》中,几个主要人物的刻划都还比较 准确。特别是蓝水晶、杨取义和恶棍檀弃雄等几个正反面人物的描写,都很丰满。 作者突出了蓝水晶的“玉”质外,还描述了介乎半正半邪之间的杨取义,檀弃 雄等角色。这就是作者对于人物的人性、复杂性等角度的把握,让人感觉到有血有 肉,形象饱满。而其间的地貌场景、风俗习惯等描述,也能见出作者的细致匠心。 不过囿于作者的年龄和因为年龄局限的生活经历和生活范围,小说确实还存在着诸 多的不足,特别是某些打斗场面的描述,还相对存在雷同,人物的性格还缺乏个性 化,掌握的词汇量相对较少,因此文章的总体感觉,还是较为稚嫩的,缺乏大气, 结构也有点平。 但瑕不掩瑜,作者至今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相信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加, 霍晞会一步步走向成熟。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有志者事竟成”,也许, 若干年后的霍晞真要与大侠金庸媲美呢! 霍晞写《英雄无间》是写得很轻松的,用他自己的话说:“平时爱看武侠片、 武侠小说,独自一人的时候,诸多人物就翩翩浮现在他的眼前。回味不够瘾,就思 动手创作。”因为开始懂得了爱与恨,所以在《英雄无间》里,少年的爱恨情结就 像紫罗藤般地爬满了整个字里行间:爱,像水晶般的透明剔亮;恨,像面对一盆脏 水,恨不得一下泼了出去。少年的爱情朦朦胧胧在激烈的打斗中隐现,就像一朵朵 玫瑰花在荆棘丛中悄然绽放。 霍晞说:他的第二部作品将比第一部作品好十倍。他用了一个实数,虽然稚态 可掬,但也说明他对自己的写作已经充满了信心。 霍晞的《英雄无间》在他的同学当中很吃香。第一本还没有传阅完,朋友们就 都开始向他索要第二本了。想来霍晞的读者面一定很广。 面对执著而又任性的孩子,他的父母只好全心全意的“侍奉”着,谁叫他们身 为父母呢? 霍晞是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完成他的处女作《英雄无间》的。霍晞还有许多的功 课需要他去一一完成,以后要在社会上立足,毕竟需要文凭,何况语文、政治、历 史、地理、哲学等知识对他的创作必不可少;当然,他还要增加阅历,他必须进入 复杂的社会,走进纷纭的生活。写小说的霍晞是活在幻想中的,而生活是现实的, 看生活就像看山,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要深入到山里去,要攀登山 的顶峰,必须从山脚一步一步的走起,我想霍晞是懂得这个道理的。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