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全书完 当我们在一片混着叫骂声的欢呼中走回己方阵营的时候,我心头的大石终于放 下了,只要能和军队汇合,就不怕他们了,我已经绝对信任杰西的军事能力了。 杰西一手提起吓得剩下半条人命的总督,用力把他扔回城里:“你不配死在我 剑下。”说完就骑上战马,在士兵的簇拥下缓缓离开,没有再回头。犹卡这时扔掉 了那把剑,双膝跪下,朝城里恭敬地叩了个头,才上马离开,走三步还要回头一次, 眼里充满了泪光和不舍。他怎么能舍得?才刚遇上柔丽思就要永远分开!上天啊, 唉……就是爱作弄我们这些渺小的苍生啊。我收起雪饮,上马离开。从我出道以来, 这位老朋友还是第一回没有饮血就回鞘,喜耶?悲耶?都有可能吧。看总督那个样 子,要组织军队追上来,应该需要一点时间,看来我还能在马上睡上一两个时辰, 管他呢,只要能离开那里就行了。只是,只是我心里隐隐约约有种不安的感觉,至 于是什么让我如此不安,却怎么也说不上来。 我的估计没错,当我在马背上刚醒 来,就听见了后面响起震天的叫喊声。 看看杰西送给我的怀表,刚好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照速度看来,我们 离开城堡已经有十来里路了,能那么快就追上,这支军队也不简单,首位边陲的锻 炼使他们在没有好领导者的情况下还保持有相当强的作战能力。我回过头,看一看 后面。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吓了我一跳。不,那不可能是总督的军队,不可能是。 照后面传来的马蹄声和扬起的沙尘看来,对方至少有一两千人,总督的军队不可能 有那么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杰西从前面策马过来,来到我身旁。 “照你看这是为什么?” “不知道。但看阵势和数量,绝对不可能是总督的军队,很有可能是早就 在附近布置好的,等着我们路过。“ “有可能是普鲁士的军队,和边境守军串通好放过来的。怎么样?战?降?” “有胜算么?” “本来没有。” “你打算用那个东西?” “嗯。要是对方是布置好等我们的话,就不可能逃得掉,只能拼死一战。 对方实力看来是我们的几倍以上,而且我军已经很疲惫了,不用那东西,只有 死路一条。“ “猪呢?” “至少我要让他活着离开这里,其它的问题,已经不到我考虑那么多了。” “那好吧。我明白了,我会保护好他的,你放心领军作战吧。” “好朋友,够意思。” 看着杰西那种信任的目光,我感觉到有点压力。老实说,在千军万马中,我 还没有足够的把握可以保住自己的命,更别说有把握保证犹卡的安全了。但是 在此刻,我只能答应,我只能保证,而且我必须要尽力实现,因为,那是我报 答他把最重要的人交给我来保护的那种朋友的信任的唯一方法,那是我唯一能 为这位相识不久但曾同生共死的朋友做到的事情。我轻轻的摸了摸雪饮,刀柄 上那闪着银光的栩栩如生的狼头,雪白的缠在刀柄上的蚕丝带子,光滑的护手 ,纯银包头的古朴的黑皮刀鞘……这已经是第五个刀鞘了。前面四个都在战斗 坏掉了,但样子款式颜色大小都几乎是一样的,因为,他们都处于同一个人的 手笔,每次去见他,都是为了让雪饮有鞘可回,但是很奇怪,他每次都是准备 好了一只等着我去拿,而且每次都只给一样的。我曾经问过他,是不是为了方 便,一次做好了好多个。他说不是,因为我每次去,雪饮都会长大一些,是饮 了血长大了。这块寒铁很特别,一般的武器根本不能让他受伤或者磨损,用多 久都还是那么锋利,而且也没有可以磨损他的磨刀石。所以他不会变小,而更 特别的是,她饮了血就会慢慢长大。我相信了他的话。因为我绝对相信一把刀 会长大,至少雪饮会。雪饮从我一开始拿上手到现在,已经变重了很多。我不 知道到底有多少,但至少有五斤左右,那是我能感觉到的。渐渐地我发现,其 实这个款式才是最适合雪饮的,这样看上去有一种古朴但庄严的美。也许以后 他再也不用换鞘了,自从我退隐江湖以来,他就再没饮血,即使昨晚在重重围 困中,他轻了一点。 “把它们全部都给我,我来用。两个就能炸松城墙,这里的足够干掉它们 一半的人了,至于其余的人,你我就要辛苦一点了。“ 想到城墙和那两扇坚不可摧的城门,我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点什么。杰西雄 壮的身躯也是猛地一震,他抬起头看着我,眼里满是惊诧和不解。我知道,他 也想到了,那么高的城墙,那么坚固的城门,外面的几百号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的手下又是怎么样突进去向他报信的呢?走了那么久,怎么没有一个人问 起里面的事情,没有一个人提起那个人?难道……难道这根本就是一个设好的 圈套?我的心顿时凉了一截。假如是这样的话,那么现在的队伍里肯定有奸细 ,这个奸细可能还有一定的影响力,如果不尽快找出来处理掉,那一会儿开战 的时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情况越来越复杂了……杰西镇定下来,从怀里掏 出 一份地图塞到我手里,坚定地说:“这一份是全国地图,你一会儿千万不能离 开猪半步,好好照顾他,要是我军不能冲出这里,那就各自逃命,在波尔多见, 猪会看明白怎么走的,记得,避开城市和大路,走野外小路。朋友,珍重!“ 说完就走了。 我马上掉转马头,到中军的地方找猪去。幸好,那个奸细还没有趁杰西不 在犹卡身边的时候对他怎么样,这个不知自己身在险境的孩子还在马车里高 者他的各种小玩意儿。由于不敢确定车夫信不信得过,安全起见,我还是小声 简略地把事情跟猪说了一遍,然后帮他收拾好一些会有用的东西,拉过一匹马 ,让他骑上跟在我身边,一直走到前军附近才停下来。这时杰西好像已经找出 奸细所在了,我们到达时前面一堆人正围在那里看斩首。但是我知道,现在这 个时刻砍了他,也只能减少一点损失,大局已定,我保护犹卡先逃走是势在 必行了。如果没有犹卡的话,我会选择留下来和他并肩作战至剩下最后一口 气,可是我不能丢下这个毫无能力保护自己的孩子。这时,我最大的希望不是 我和猪可以平安无事,而是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杰西。 我回头看了远处人群里的杰西一眼,拉着犹卡的缰绳,策马向东方奔去…… (全书完)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