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故人之后 话音刚落,房屋的内角居然有一个帘子撩开了,由于房内不是很亮,而且那帘 子的颜色和墙壁的颜色也很相近,我们居然都没注意到那里还有一个帘子 从帘子的后面走出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剑眉星目。身上穿的竟然甚为整齐。 绿羽看见他,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大哥,我……” 我心中一惊:什么,这个家伙难道就是绿羽的哥哥绿鹰。仔细看去,两人的眉 目果然有几分相似。只不过绿羽整天一副狂妄自大的样子。绿鹰脸上则是洋溢着阳 光般的笑容。绿鹰剑眉一挑:“血蛇,放了这位小兄弟!” 血蛇一听立刻松开了左臂,还把放在我脖子上的右手拿开!然后颤巍巍的对身 后的胖墩道:“胖墩,我已经放了你的兄弟了,你,你快点把小青收了好吗?”胖 墩道:“急什么,难得小青出来透口气,等一会我在让他回去。” 什么吗?胖墩不是跟我说:绿羽这伙人横行霸道,名声很不好吗?瞧这个绿鹰 的出场架式,典型的大侠式出场方式也不过如此!!血蛇还想说什么,绿鹰微一摆 手:“唉,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你们不是蛮牛的对手。” 稍稍转身,绿鹰对着蛮牛道:“李牧师兄,小弟寻你很久了!”真是怪事年年 有,今日特别多,短短一会,我已经碰见一件又一件给我强烈震撼的事了,可所有 加在一起也没有绿鹰这句话给我的冲击大。绿鹰居然管蛮牛老大叫师兄??!!! 蛮牛脸上神色变幻不停:“你到底是谁?!!” 看老大的神色,似乎李牧真的是他的名字,难道老大还真是绿鹰的师兄?可是 他自己怎么不知道呢?绿鹰淡淡一笑:“师兄不知道小弟的身份也很正常,不过不 会连这招”浮光掠影“师兄也认不出吧?” 话一说完,人嗖的一声闪至蛮牛老大面前。然我不懂武技,但勉强也看得出他 这招和蛮牛老大刚才擒住绿羽那招非常的像,岂知是像,简直可以说是一摸一样。 果然蛮牛老大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果然是浮光掠影!难道……” 绿鹰叹了一口气:“不错,家父修。兰特。我的真名是隆。兰特。”指了指绿 羽道:“舍弟亚。兰特” 蛮牛老大手慢慢的放开了绿羽,喃喃道:“修,原来你们是修的儿子!那你们 怎么来到这儿了?” 绿鹰苦笑道:“一言难尽呀!其实家父原本是朱雀帝国的威武上将军。他说当 年奉命远征青龙帝国,被龙天野打败。兵将损折无数,最后在亲卫的保护下逃出战 场,他自己身负重伤,亲卫为了掩护他也牺牲了。就在他以为必死无疑时,谁知命 不该绝,一个孩子救了他。”说道这儿,绿鹰看了一眼老大:“就是师兄你了,后 来在养伤期间,他传了些武艺给你。伤好之后,他就离开了那个村庄返回了朱雀帝 国。” 蛮牛晃晃头道:“怪不得我救他的时候,他经常莫名其妙的说我会后悔的!教 我武艺时经常呆呆的看着我,还常说对不起我。我竟然救了一个将军,当年我还一 位他只是一个普通士兵呢!” 绿鹰接着道:“当年家父出征也是军命难为,他跟你说对不起,是因为当时战 争就发生在你家乡旁边,你的家人可能就……” 蛮牛一挥手:“他不会因为我家里就只有我一个孩子,所以认为我的家人在这 场战争中死了是吧!” 绿鹰点了点头:“家父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他说当年传你武艺也是稍做补偿 的意思。你知道吗?我们兰特家族的武技一向只传给长子,所以连我弟弟都不会。” 蛮牛道:“原来是这样,其实救他的当时,我就知道他是朱雀帝国的人,我住 的地方只有我一个人是因为我原本就是一个流浪儿,那段时间刚好流浪到那里罢了。 你也知道,战争爆发后,边境的不少居民都逃向内陆,我就找了一家没人的房子住 下了。他都没问我,就以为我是因为战争变成的孤儿。唉,看来也是机缘巧合了。” 绿鹰道:“你知道他是朱雀帝国的人,还救他?”蛮牛笑道:“你认为国家的 概念对我这样的流浪儿有用吗?何况我父母也是被那些腐败的贵族逼死的。所以对 我而然,国家之间的争斗对我毫无意义,我救他只是因为他是一个受伤的人,而我 恰巧是一个愿意帮助别人的人。刚刚好我又遇见了他,就这么简单了!!真是的, 没想到修居然是个大将军!那你们……” 绿鹰和绿羽的脸色都阴沉下来,绿鹰深深叹了口气,眼里竟然有些晶亮在闪动 :“当年家父被龙天野打败后,二十万大军得以返回祖国的不足几万。本来在议定 是否出兵的问题上,家父就不主张出兵,加上战败后,家父又安然返回首都。朝中 不少贵族就进言说家父消极带兵,故意打败仗,折损了帝国的声誉。皇帝老儿正愁 群臣会指责自己无故出兵,致使帝国士兵伤亡惨重。现在矛头既然指向了家父,他 正好落井下石。可怜家父对帝国忠心耿耿,最后竟然落了个通敌叛国,全家处死的 下场。皇帝下令诸杀我们全家时,幸亏父亲的老朋友稍早一点通知了我们。父亲派 人把我们送走。嘱咐我们逃到青龙帝国,就在这个时候,他才对我说了教你武艺的 事情。他还说虽然我们逃到青龙帝国,皇帝是不敢派人来追杀我们的,但是在青龙 帝国,他唯一认得的人就是你了,所以让我们找你帮忙安顿下来。我们本来是怎么 也不肯走的,可是家父说,我们如果逃出去,还有报仇的机会,如果大家都留下来, 那岂不是全家死光光。我们又劝他一起走,他也不肯走,说如果他也走了,皇帝一 定会迁怒与其他人,那么就会有更多的人惨死。就这样我们两兄弟才逃到青龙帝国。 可是当我们按照父亲说的地址,来到那个村庄时,却根本没有找到你。” 蛮牛挠挠脑袋:“唉,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我一直流浪为生,如果不是救 了修,我也不会在那里呆那么久的。修走了之后,我也就离开了。” 绿鹰叹了口气:“我们在青龙帝国无依无靠,走的时候带的一点钱也慢慢花光 了,于是我和弟弟也变成了流浪儿!三年前,我和弟弟流浪到这里,就加入了丐帮, 我亦当上了第三小队的队长。 血蛇听到这儿,脸上马上现出一副媚态:“胖墩兄弟,你听到了,我老大和你 老大可是师兄弟,咱们可是一家人呀,你能不能把小青收起来呀?!”胖墩嘿嘿一 笑:“算了,也吓了你半天了,我不会让小青咬你的。” 绿鹰道:“咦,大家怎么还站着,小羽,进里面拿几张椅子出来。血蛇,你把 阿毛他们扶起来吧!” 蛮牛很不好意思的说:“绿鹰,刚才的那种情况,你也知道是吧!我下手有点 重,不过你放心。没什么大事,将养上一两天就没什么问题了!” 绿鹰摇摇手:“没关系,换了我也会如此的。” 绿羽看了几眼蛮牛似乎有话要说,不过大概是摄于绿鹰,还是转身走进了布帘。 血蛇如释重负般的嘘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扶他的兄弟。他一让开。我亦看见胖墩手 中的小青,浑身碧绿。果然是一条七步蛇,不过看起来年纪尚小,所以体形也是非 常的小,不足一尺。不过虽然是一条幼年的蛇,毒性却并不比成年的蛇差。趁血蛇 去扶人的时候,我凑到胖墩身旁:“胖墩,刚才你说多危险。如果不是你制住血蛇, 就算老大擒住绿羽,我是不是也有可能挂了?” 胖墩白了我一眼:“你以为老大不在乎你吗?虽然你是新来的,可是老大对自 己的每一个兄弟都同样非常在乎,刚才是我打了一个暗号说,我会搞定血蛇。老大 才肯出手的,不然他是绝对不会出手的。” 我哦了一声,不禁为自己不相信老大感到惭愧。心中暗暗许诺:“将来不管到 什么时候都要相信蛮牛老大和胖墩他们。 解除了心中的困惑,我又高兴起来了:“唉,胖墩,你这条宝贝蛇从哪里弄来 的?怎么没看见你拿出来过呢?” 胖墩瞪了我一眼:“如果我每天带着小青去乞讨,保证整条天野街的人都跑光 了,谁还来给我们钱!别说拿出来,就算给人知道我有条七步蛇,别人也不敢靠近 我了。要不是今天为了救你,我才不会拿出来呢!” 我像小鸡啄米般点头:“是是,胖墩大哥,谢谢你救了我,现在能告诉我小青 从哪里来得了吗? 胖墩哼到:“小青是我从蛋里孵出来的,蛋吗?是当年一个老乞丐送给我的。 所以如果你也想搞一条的话,我只能告诉你,我也不知道上哪里去再搞一条七步蛇 去?”我一边羡慕的望着胖墩手中的小青,心里也不知念了多少遍:要是小青是我 的该多好呀!!!一边拼命摇头:“哪里的事,我怎么会想再搞一条七步蛇呢?” 正在这时,绿羽已经托着四张椅子走了进来,绿鹰看着互相搀扶的血蛇他们: “血蛇,带他们进里屋去吧。”在他们几个蹒跚走进里屋后,绿鹰对着我们一招手 :“来大家都坐下。” 我和胖墩走过去和老大一起坐在了绿鹰兄弟两个的对面。绿鹰接着道:“来到 这儿之后,我开始潜修父亲留给我的武学,毕竟我十岁就离开了父亲,而且父亲常 年在外打仗,也没时间调教我。所以一直主事的都是舍弟,小羽现在或许做事有点 过分,其实原来他并非如此,主要是家父,家母过世后,他对事情的看法开始偏激 起来,做事亦变得十分偏激。我怜他小小年纪从一个小少爷变成一个乞丐,所以一 直也没有约束过他。”说罢慈爱的看了一眼绿羽,果然是长兄如父,虽然绿鹰比绿 羽也大不了多少,但家庭的变故是绿鹰早早的承担父亲应该负的责任。 绿羽看来只有大哥在的时候才会老实。不论绿鹰说什么,他都是一副乖宝宝的 样子。绿鹰叹了口气对蛮牛道:“这次绿羽要去找你的麻烦,我事先也是知道的, 但是我一般不干涉绿羽的事,何况我听说他要找麻烦的人是你,心中也存了一个小 小的念头,更加没有阻止,只是吩咐绿羽不要鲁莽行事!” 蛮牛笑道:“你是想试出我的身份吗?”我看这蛮牛老大:心想:唉,老大虽 然长相平和,一点也看不出来聪明的样子。不过真是当得起大智若愚这四个字。绿 鹰点了点头:“其实我们第一次碰面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像家父说的人,不过毕 竟以我们兄弟俩的身份,是不能随便向别人说什么的,平常也没什么借口向师兄讨 教。这次小羽要闹事,也算是正和我意!” 绿羽终于开口了:“大哥,你早就猜到蛮牛就是李牧师兄?干吗不早跟我说?” 绿鹰摇了摇头:“跟你说了,你和师兄的争斗就不会尽全力,这样也不会逼出 师兄的真功夫。试想,如果师兄希望别人知道他有功夫在身,不是早就显露了吗? 我们也不必相识三年还不知道师兄是不是会功夫!” 蛮牛大笑:“不愧是兰特家族的传人,果然厉害,当年修吩咐我不要随便显露 武功,他告诉我说一个人什么时候总要留点秘密。这样危急关头总是能派上点用场, 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被你试了出来。” 绿鹰微微一笑:“李牧师兄,还是叫我们两个绿鹰,绿羽吧。在没有报仇之前, 我们没资格使用兰特家族的名字。师兄,其实我试出你的身份是另有事情要商议!” 蛮牛笑道:“我也一样,好多年没有人叫过我李牧了,听蛮牛这么名字已经听 得很习惯了,还是叫我蛮牛好了!难得遇见你们,不论何事,凡是我能办得到的, 我一定帮忙!” 绿鹰眼中精芒一闪:“也没什么事,小弟最近研习家父所留下的武学略有所成, 自觉实力有所提升。再加上舍弟的魔法,如果再有师兄的加入,我觉得我们可以做 点事情了。师兄难道不觉得咱们天野街的舵主盘剥得太狠了吗?!” 蛮牛道:“不错,的确我们天野街交的税款比别的地方要多,不过舵主也有借 口,说天野街的收入比其它地方要高!” 绿鹰道:“那些不过是托词罢了,现在这种年景,哪里还有什么收入高低之分!” 蛮牛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那么绿鹰,你到底想说什么?” 绿鹰道:“我想整合整条天野街的七个小队,然后逼舵主退位。在由我们推举 一个新的舵主自己管理自己。” 蛮牛沉默半晌:“那你准备如何逼舵主退位?就算舵主退了位,你又想把我们 这些人引往何方呢? 绿鹰笑道:“很好,蛮牛兄,这么快就问到关键了!假设我们真的整合了整条 天野街的丐帮弟子,那么我们就去跟堂主说,由于天野街的舵主盘剥太狠,我们很 不喜欢。所以我们准备集体搬离清风市,你说堂主会怎么样呢?” 蛮牛沉吟半刻:“嗯,这个计划也许在堂主那里可行,但是要关键是要考虑李 舵主的报复,毕竟这周围的小混混都和他关系不错,而且据说李舵主本身也非泛泛 之辈。你可有把握应对?!” 绿鹰淡然道:“本来我只是考虑一下,因为我和舍弟大概只有四层把握,加上 师兄的话,大概也就加上两三层吧!原本来只有这些了,可是今天又有了意外之喜 了。观师兄这两位小兄弟平时古灵精怪,关键时刻一位临危不惧,另一个反映机敏 而且手握七步蛇这一秘密武器。可见在我们的队员中有些本事的人还是不少,如果 我们整合七个小队的同时,还可以挑选一些有潜质的人进行短期培训。这样的话又 可以增加两层把握。如此一来,在逼舵主退位后,我们基本上就可以站稳脚跟,保 住我们的胜利果实。” 听到绿鹰夸奖我临危不惧,不禁有些汗颜。微微庆幸当时没当孬种,不然现在 一定被人瞧不起了。 胖敦却嘿嘿笑道:“哪里,哪里。绿鹰老大过奖了,我那两下子算的了什么! 施施暗算还可以,比起蛮牛老大和你,还是两位的真本事令人信服!” 绿鹰淡淡一笑:“小兄弟真是谦虚,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也许到时候真正 能派上用场的正是小兄弟呢!!怎么样?师兄到底肯不肯帮小弟这个忙!!” 蛮牛双眼盯着绿鹰道:“绿鹰,有一件事,我希望你明白,我所有的兄弟就像 我的亲人一样,我照顾他们已经三年了。所以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我都希望他们平 安无事。这件事风险挺大,但是为了兄弟们的未来,我可以一博。不过我有一个要 求,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可以用兄弟们的安全做赌注!你能做到吗?” 绿鹰双目亦毫不退却的和老大对视:“多谢师兄成全!小弟一定谨遵师兄吩咐! 那么我们便以一个月为期,训练新人,同时联合其他小队的人!” 蛮牛道:“好!一言为定!!”说罢就要起身告辞。我一见心里急了:因为看 见绿羽使用魔法攻击后,我就一直非常羡慕。虽然我不知道魔法学起来怎么样,但 我知道,以我六岁的年纪,无论多么努力,练习一个月武技,可能也是没什么进步 的。现在机会难得,岂能放过。我马上站起来大声道:“蛮牛大哥,绿鹰大哥(先 套套近乎),我们双方现在算是盟友吧!而且你们刚才说要选一些新人训练。我想 留下来跟绿羽大哥(虽然恶心,但是也得叫)学习魔法行吗?” 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间全部都集中在我的脸上,蛮牛和绿鹰先是盯着我看然后同 时呵呵大笑,绿鹰道:“师兄,你这个小兄弟很有意思吗!”蛮牛歪着脖子看了我 半天:“小星,你真的要学魔法?” 胖墩捅捅我说:“嘿嘿,猩猩,你想叛逃吗?!小心我的小青呀!” 最奇怪就是绿羽。他先是半天看着我没说话,然后开始阴阴的笑,笑得我都发 毛了。突然开口道:“想跟我学魔法,难道你不怕我把你往死里整吗?” 看着他们每个人都用嘲弄的眼光看着我,我委屈的差一点连眼泪都掉下来了! 不过想起老爸常教我的一句话“男儿流血不流泪”,强忍着泪水大声道:“对,我 不怕!我只不过想将来有事的时候能尽一点力,这也不对吗?我年纪这么小,就算 这一个月一天到晚不吃饭,不睡觉练功。又能把武技练到什么样!所以我就想或许 我学了魔法,还能派上点用场!”说道后来,几滴眼泪还是抑制不住的从眼角流了 下来。 蛮牛老大轻轻拍了拍我的头,缓慢的说:“我明白你的心思了。的确,依你现 在的年纪修炼武学,想在一个月内取得突破很难。不过你知不知道魔法也不是那么 好学的,一个月内基本上也不太可能有太大的进步。” 可是绿羽的魔法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同时也给了我极大的诱惑。我坚定的说 :“我不怕苦,我一定要学会魔法,将来好帮上大家的忙。”蛮牛看了看我,又看 了看绿羽道:“好吧,如果绿羽肯教你,我就让你留下。” 我利马儿把水汪汪的大眼睛转向绿羽,向他传递了一个悲伤欲绝加上坚定无比 的眼神。绿羽瞟了一眼我道:“我不想教人!”我心里暗念:靠,不愿意你早说吗! 浪费了我那么多表情!不过这些是不能表露出来的,我马上把火力集中到绿鹰那里, 我知道那是我最后的希望。还好,绿鹰注意到我生动的眼神,转过头去对绿羽说: “小羽,我们还是要训练新人的,这样吧!你从队中选拔出来几个人,再加上这位 小兄弟,你在这一个月内细心的点拨他们,至于谁最后有什么进步,就看个人的造 化了!”我差一点就振臂高呼:绿鹰万岁了!看来绿羽还是很听大哥的话,看看了 我点点头:“那好吧!” --------- 天鹰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