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存在 存 在 世界上的一切可以用运动着的存在和存在着的运动来概括。 存在讲性质,运动讲规律。 “可以被思想的东西和思想的目标是同一的;因为你找不到一个思想是 没有它所表达的存在物的。存在者之外,决没有、也决不会有任何别的东 西,因为命运已经用锁链把它捆在那不可分割的、不动的整体上。因此凡人 们在语言中加以固定的东西,如产生和消灭、是和不是,位置变化和色彩变 化,只不过是空洞的名词。” “存在者不是产生出来的,也不能消灭,因为它是完全的、不动的、无 止境的。” “由于存在者有一条最后的边界,它在各方面都是完全的好象一个滚圆 的球体,从中心到每一个方面距离都相等,因为不能在哪个地方大一点或小 一点。因为既没有一个不存在者破坏团结,也没有一个存在者在这里或那里 比存在者多点或少点,因为它是完全不可损毁的。因为那个与哪一方面距离 都相等的点是与边界距离相等。”(巴门尼德著作残篇 参见商务印书馆1 981年版《西方哲学著作选读》第32-33页) “我们必须承认,有这么一种存在,它总是保持同一的,它不是被创造 出来的,而且是不可毁灭的,它从不从外部获取什么,也不与外部发生任何 联系,对于任何感官来讲,它都是不可见的、不可察觉的,对于它只能借助 于智慧的沉思冥想。另有一种与其同名的自然;这种自然是被创造出来的, 它可以为感官所察觉,它总是在运动变化着,时而处于某一适当的位置,时 而却又从此位置消失,对于它是可以通过感官和判断来理解的。还有第三种 自然,这便是空间;空间是永恒的、是不会毁坏的,它为所有的创造物提供 了场所,对它的理解不是借助感官,而是运用虚假的推理;它不象是实实在 在的;我们注视它,仿佛就象是在睡梦之中,说所有的存在必定处于某一位 置并占有一定的空间,但既不在空中也不在地上的东西是不存在的。”(柏 拉图《蒂迈欧》) “信仰”外部世界的存在就是“哲学的不可避免的获生的跳跃。”(普 列汉诺夫) “人并没有创造物质本身。甚至人创造物质的这种或那种生产能力,也 只是在物质本身预先操作的条件下才能进行。”(马克思恩格斯《神圣家 族》1844年9-11月) “注意。物质本身是纯粹的思想创造物和纯粹的抽象。当我们把各种有 形地存在着的事物概括在物质这一概念下的时候,我们是把它们的质的差异 撇开了。因此,物质本身和各种特定的、实存的物质不同,它不是感性地存 在着的东西。如果自然科学企图寻找统一的物质本身,企图把质的差异归结 为同一的最小的粒子的结合所造成的纯粹量的差异,那么这样做就等于不要 看樱桃、梨、苹果,而要看水果本身,不要看猫、狗、羊等等,而要看哺乳 动物本身,要看气体本身、金属本身、石头本身、化合物本身、运动本 身。”(恩格斯《自然辩证法》1873-1886年) “存在只是潜在的概念。存在的各个规定或范畴都可用是去指谓。” (黑格尔《小逻辑》第187页) “首先被感觉到的就是存在者,它的概念包含在人人感觉到的一切事物 之中。”(托马斯.阿奎那 1225-1274年 意大利 僧侣《神学大 全》 1集 2部 94题) “我察觉到我们醒着的时候所有的那些思想,也同样能够在我们睡着的 时候跑到我们心里来,虽然那时没有一样是真实的,因此我就决定把一切曾 经进入我的心智的事物都认为并不比我梦中的幻觉更为真实。可是等我一旦 注意到,当我愿意像这样想着一切都是假的时候,这个在想这件事的‘我’ 必然应当是某种东西,并且察觉到‘我思想,所以我存在’这条真理是这样 确实,这样可靠,连怀疑派的任何一种最狂妄的假定都不能使它动摇,于是 我就立刻断定,我可以毫无疑虑地接受这条真理,把它当作我所研求的哲学 的第一条原理。 然后,我就小心地考察我究竟是什么,发现我可以设想我没有身体,可 以设想没有我所在的世界,也没有我所在的地点,但是我不能就此设想我不 存在,相反地,正是从我想到怀疑一切其他事物的真实性这一点,可以非常 明白、非常确定地推出:我是存在的;而另一方面,如果我一旦停止思想, 则纵然我所想象的其余事物都是真实地存在,我也没有任何理由相信我存 在,由此我就认识到,我是一个实体,这个实体的全部本质或本性只是思 想,它并不需要任何地点以便存在,也不依赖任何物质性的东西;因此这个 ‘我’,亦即我赖以成为我的那个心灵,是与身体完全不同的,甚至比身体 更容易认识,纵然身体并不存在,心灵也仍然不失其为心灵。”(笛卡尔 1596-1650年 法国人 《谈方法》 参见商务印书馆 1981年版 《西方哲学著作选读》第368-369页) “自然就是经验之一切对象的总和。”(康德 1724-1804年 德国人 《未来形而上学导论》) “在我看来,自然界的一切事物决不可能是由一种完全同质的物质产生 出来的,正如决不能单单用一种同样的颜色表现出一切事物一样。”(狄德 罗 1713-1784 法国人 《关于物质与运动的哲学原理》) “物质可分为性能、运动、空间时间这三个基本方面或要素。任何物质 存在都是三要素的统一。例如原子,它具有核与电子之间的特定运动形态, 它具有能量、质量、电磁等物理性能和整体的化学性能,它具有一定的空间 广延、空间结构以及稳定的时间持续。”(1980年第五期《贵州社会科 学》 韩民青《试论物质的要素》) 黑格尔把质、量、度作为“有”的三种形式,作为基本范畴。 “我们说,有自然存在,也有精神存在,在这里,‘存在’就是两者间 的共同点。”(黑格尔《小逻辑》第194页) 70年代中期,著名的神经生理学家艾克尔斯和著名的科学哲学家波普 共同提出了“三个世界”的理论-- 第一世界是物理客体和状态的世界,其中包括物质、能量和一切自然 物。 第二世界是意识的状态和主观经验的世界,其中包括全部感性知觉、创 造性的想象和自我。 第三世界是客观知识世界,其中包括文化、文明、语言、科学。 这三个世界是开放的,彼此可以互相作用。(1980年第1期《潜科 学》李秀果《存在不存在即不是物质又不是精神的东西》) 1931年,物理学家狄拉克提出自然界中每一种粒子都有它自己相应 的反粒子。后来的高能物理实验证实了这种反粒子的存在。粒子和反粒子相 遇,质量转换为能量。 “物质是感觉的恒久可能性。”(穆勒) “物质是标志客观实在的哲学范畴,这种客观实在是人通过感觉感知 的,它不依赖于我们的感觉而存在,为我们的感觉所复写、摄影、反映。” (列宁《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1908年) “世界上除了运动着的物质,什么也没有。”(列宁《唯物主义和经验 批判主义》) “我们称之为物质的东西,只是要素(感觉)的一定的有规律的联 系。”(马赫《感觉的分析》 “物体的定义可以这样下:物体是不依赖于我们的思想的东西,与空间 的某个部分相合或具有同样的广延。”(霍布斯 《论物体》,第八章, 1) “在元素以外没有什么东西产生,元素也不消灭......存在的只有元 素,它互相穿插,一会儿产生出这个,一会儿产生出那个,并且象这样一直 下去,永无止境。”(恩培多克勒著作残篇 商务印书馆 1981年版 《西方哲学著作选读》第43页) 有 与 无 “应当有一门科学把各种‘有’的东西当作‘有’来研究。既然无论在 哪里,科学所研究的对象,都是那个作根本的、其他的东西所依靠并赖以得 名的东西,那么,如果这是实体的话,哲学就必须掌握各种实体的各种本原 和原因。”(亚里士多德《形而上学》参见商务印书馆1981年版《西方 哲学著作选读》第124页) “‘有’虽然有这么多意义,最根本的‘有’却显然是那个‘什么’, 即事物的实体。因为我们说一件东西是什么性质的时候,是说它是好的或坏 的,不是说它是三尺长的或是一个人;而我们说它是什么的时候,并不是说 它是白的、热的或三尺长的,而是说它是一个人或神。至于其他的一切之被 称为‘有’,是因为其中有些是这个根本意义上‘有’的量,有些是它质, 有些是它的遭受。有些是它的其他等等。我们甚至于可以问:‘走’、‘健 康’、‘坐’以及其他诸如此类的词,是不是意谓着这些东西是存在的?这 些东西没有一样是自存的、能够与实体分离的,如果有的话,那个走着、坐 着或健康的东西倒是存在的东西。现在我们看到这些东西比较实在,是因为 有个确定的东西在底下撑着它们(即实体或个体),这东西是蕴涵在那类谓 词里面的,因为我们使用‘好’、‘坐’等词的时候总是包含着这个意思。 所以很明显,正是靠这个范畴,其他的任何一个范畴才‘有’。因此,那根 本的、非其他意义的、纯粹的‘有’,必定是实体。”(亚里士多德《形而 上学》参见商务印书馆1981年版《西方哲学著作选读》第124-12 5页) “有”表示事物的存在,“无”表示事物的非存在。 “无”不能生“有”。“无”即然是没有,而“有”又从何而来。既然 是“有”,又何需产生。 “无”是一种抽象意义上的无。 从无到有仅就具体的某种事物而言。这里的“无”表示某种事物未产生 和出现,而“有”表示该事物已经产生和出现,并且存在着。所谓“从无到 有”,“无”并非绝对的“无”,而是一种潜在的“有”,即在其它存在着 的事物中具有该事物产生的条件因素。 “说一件东西‘有’,也有好多意义,但是全都与一个起点有关;某些 东西,我们说它‘有’。是因为它们是实体;另一些东西则是因为它们是实 体的影响;另一些东西则是因为它们是趋向实体的过程,或者‘是’实体的 破坏、缺乏或性质,或者‘是’造成或产生实体或实体有关者的能力,或者 ‘是’对某一与实体有关者或对实体本身的否定。”(亚里士多德《形而上 学》参见商务印书馆1981年版《西方哲学著作选读》第123页) 潜在与现实 任何事物都是定在与非定在的统一。此物非彼物,任何事物总是一个确 定的存在.然而。任何事物都处于不停的运动变化之中,表明它又是一个非 确定性的存在。我本人不是亿万分之一秒前的我。一切事物都随着时间的推 移而变化。只是这种运动变化的速度、规模、程度不同罢了。 任何事物既有自身的肯定因素,又有自身的否定因素。肯定的因素决定 它是此而非彼,否定的因素决定它的发展变化,决定着它的势必转化为其它 事物。 “现实,就是一件东西的存在,但存在的方式并不是我们所说的那种 ‘潜在’。例如,我们说,一座黑梅斯的雕像潜在于一块木头中,半截线潜 在于整条线中,因为可以把它分出来。我们甚至把不在研究的人称为学者, 如果他有研究能力的话。”(亚里士多德《形而上学》参见商务印书馆19 81年版《西方哲学著作选读》第139页) 自然合理 世界是统一的。首先,世界上的一切都存在着普遍的必然的联系;其 次,世界上的一切运动与变化都有着自然的理由。 “或曰:敢问元、亨、利、贞何谓也?曰:大哉乎,乾之四德也。而先 儒解诂,未能显阐,是使天道不大明,君子无所法。若夫元以始物,亨以通 物,利以宜物,贞以干物,读《易》者能言之矣。然所以始之,通之,宜 之,干之,必有其状。窃尝论之曰:始者其气也,通者其形也,宜者其命 也,干则其性也。走者得之以胎,飞者得之以卵,百谷草木得之以句萌,此 其始也。胎者不(歹+卖),,卵者不(歹+血),句者以伸,萌者以出, 其其通也。人有衣食,兽有山野,虫豸有陆,鳞介有水,此其宜也。坚者可 破而不可软,炎者可灭而不可冷,流者不可使之止,植者不可使之行,此其 干也。”(李觏《直讲李先生文集》卷四《删定易图序论》《论五》 四库 丛刊本) “乾而不元,则物无以始,故女不孕也;元而不亨,则物无以通,故孕 不育也;亨而不利,则物失其宜。故当事而盲,当听而聋也;利而不正,则 物不能干”。(李觏《直讲李先生文集》卷四《删定易图序论》《论五》 四库丛刊本) “自然这个词有两个主要的意思:或是指万物及它们所有的属性所组成 的完整的系统,或是指没有受到人类干预而具有其本来面貌的万物。”(密 尔《自然》) “大自然对于我们来说不是别的,就是一种随心所欲的存在;它是包含 于其中的诸多事物的构成体;它是遵循它特有的和永恒的法则的存在本 身。”(席勒《论朴素的诗和伤感的诗》) “凡是合乎理性的东西都是现实的; 凡是现实的东西都是合乎理性的。”(黑格尔《法哲学原理》第11 页) “在亚里士多德看来,人性的起源完全是合理的,每一种理想的事物都 有一个自然的基础,每一种自然的事物都有一个理想的发展。”(桑塔亚那 《理性生活》) “一般说来,在现代生活的不合理的社会现象上,是谁也没有罪过,谁 也不能受到斥责的,否则就象波斯王鞭打大海或伊凡雷惩罚召集市民会议的 钟一样不公正。”(赫尔岑 1812-1870年 俄国人 《致老友 书》,一) “历史上依次更替的一切社会制度都只是人类社会由低级到高级的无穷 发展进程中的一些暂时阶段。每一个阶段都是必然的,因此对它所由发生的 时代和条件说来,都有它存在的理由;但是对它自己内部逐渐发展起来的新 的、更高条件说来,它就变成过时的和没有存在的理由了;它不得不让位于 更高的阶段,而这个更高的阶段也同样要走向衰落和灭亡的。”(恩格斯 《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 “在自然界中,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说是起于自然的缺陷,因为自然是永 远和到处同一的;自然的力量和作用,亦即万物按照它们而取得存在,并从 一些形态变化到另一些形态的自然的规律和法则,也是永远和到处同一的。 因此也应该运用同一的方法去理解一切事物的性质,这就是说,应该运用普 遍的自然规律和法则去理解一切事物的性质。因此,仇恨、忿怒、嫉妒等情 感就其本身看来,正如其他个体事物一样,皆出于自然的同一的必然性和力 量。所以它们也有一定的原因,通过这些原因可以了解它们,它们也有一定 的特性,值得我们加以认识,正如我考察任何别的事物的特性一样,在单独 地考察它们时可以使我们得到快乐。”(斯宾诺莎 荷兰犹太人 1632- 1677年 《伦理学》,第三部分,序) “自然使我们身上的某些地方一律盖上一丛阴毛,这些地方本来没有什 么不体面处需要遮掩,有些解剖学家却一板正经地说这丛阴毛是出于自然的 贞节;这种说法多么可笑!......有些人冒里冒失地为目的因辩护,居然敢 编出这样一些颂歌来赞美造物主;这些颂歌里包含着多么荒谬的观念,虚妄 的假定,怪诞的见解啊!他们并不是分享着先知的那种慕神的狂热,并不是 在夜间目睹群星炳耀诸天,因而高呼‘诸天述说神的荣耀’,而是沉溺于迷 信自己的猜测。他们并不是崇拜寓于自然事物本身中的全能的神,而是匍匐 在自己想象的幻影面前。”(狄德罗 1713-1784年 法国人,《论 解释自然》) “在自然界中,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说是起于自然的缺陷,因为自然是永 远和到处同一的;自然的力量和作用,亦即万物按照它们而取得存在,并从 一些形态变化到另一些形态的自然规律和法则,也是永远和到处同一的。因 此也应该运用同一的方法去理解一切事物的性质,这就是说,应该运用普遍 的自然规律和法则去理解一切事物的性质。”(斯宾诺莎《伦理学》) 同 与 异 任何事物之间都存在着同一性,无论两个事物是如何地风马牛不相及, 在一定的层次上,总能找出其中的共同点。如何事物之间又都存在着差异 性,无论两个事物如何近似,总能找出彼此的差异;这也就是此事物而非彼 事物的原因。 “在自然界中,永远不会出现两个完全相同的存在物。”(莱布尼茨 《单子论》) “一个人如果最优秀,我看就抵得上一万人。”(赫拉克利特著作残篇 参见商务印书馆1981年版《西方哲学著作选读》第27页) 事物之间的差异总是限于某些方面、某些部分。事物之间的同一(相 同、近似)也总是限定于某些方面、某些部分。如何事物之间既有差异性, 又有同一性。 不同事物的有机同一构成和谐与完美。 差异和同一都有赖于人们去认识和把握。 层 次 凡事物必有层次,凡层次必有表面、上下、前后、高低之分。 层次是建立在内部因素之间的差别基础上的。 没有层次则不成事物,事物总是按照一定的机理形成一定的结构。 事物的内部结构属于自身的规定性之一。任何事物的内部结构总是一定 的。内部结构变了,事物本身也随之改变,甚至可能不成其为原来的事物。 大 小 “存在者如果没有大小,那就不存在了。如果它存在,它的每个部分就 必须有一定的大小和一定的厚度,而且与别的部分有一定的距离......存在 者的任何一个部分都不会是最外面的边界,也不会有一个部分与其他的部分 不连着。 “一个既无大小、又无厚度、又无体积的东西,是根本不能存在的。” (芝诺著作残篇,商务印书馆1981年版《西方哲学著作选读》第36 页) “在小的东西里并没有最小的,总是还有更小的。因为存在者决不能因 为分割而不复存在。在大的东西里也总是有更大的。大的数目上也和小的一 样多。每一件东西本身都是既大又小的。” “既然大的和小的都同样有很多部分,这样看来,就是一切都包含着一 切。事物不可能是分散孤立的,而是一切分有着一切,既然不可能有最小的 东西,事物就决不能孤立着,独立地存在着;万物现在也该是聚集的同当初 一样。”(阿那克萨戈拉著作残篇 商务印书馆 1981年版《西方哲学著 作选读》第38页) 整体与部分 整体是部分的整体,部分是整体的部分。任何整体都包含着部分,任何 部分都可以作为一个整体。 “全体是不能减也不能增的,因为不可能有多于全体的东西,一切是永 远相等的。”(阿那克萨戈拉著作残篇 商务印书馆1981年版《西方哲 学著作选读》第38页) 内容与形式 “内容并不是没有形式的,反之,内容既具有形式于自身内,同时形式 又是一种外在于内容的东西。于是就有了双重的形式。”(黑格尔《小逻 辑》第278页) “理智最习于认内容为重要的独立的一面,而认形式为不重要的无独立 性的一面。为了纠正此点必须指出,事实上,两者都同等重要,因为没有无 形式的内容,正如没有无形式的质料一样,这两者(内容与质料或实质)间 的区别,即在于质料虽说本身并非没有形式,但它的存在却表明了与形式不 相干,反之,内容所以成为内容是因为它包括有成熟的形式在内。更进一步 看,我们固然有时也发现形式为一个与内容不相干、并外在于内容的实际存 在,但这只是由于一般现象总还带有外在性所致。”(黑格尔《小逻辑》第 279页) “我们发现,必须承认在自然界中有两种实体:一种是形式,一种是物 质;因为,第一,必须有一个最高的实体性的作用,它包含着万物的积极的 潜能;第二,还必须有这么一种最高的潜能和基质,它包含着万物的消极的 潜能。在前者中有‘创造’的可能性,在后者中有‘被创造’的可能性。” (布鲁诺 1548-1600年 意大利人 《论原因、本原和一》) “我们所说的物质,就其本身和就其本性说,也是没有任何天然的形式 的,但是能够借助于自然的积极本原的活动而取得任何一种形式。......任 何特异之点,任何多样性,都是从形式产生的。” “......尽管形式可作无穷的变化(如果这是可能的话),但在这些形 式之下总是保持着同一种物质,--譬如,木头的形式,先是树干的形式, 而后是圆木的形式,于是桌子,于是凳子,于是框子,于是梳子,等等,等 等,但木头仍然是木头。就自然而论,情形也是这样。尽管各种形式变化无 穷、更迭不已,但物质仍然是那个物质。”(布鲁诺 1548-1600 年 意大利人 《论原因、本原和一》) 数量与质量 “数和形的概念不是从其他任何地方,而是从现实世界中得来的。” (恩格斯《反杜林论》1876年9月-1878年6月)是谁得来的?肯 定要有个主体。 数量是存在的形式上规定,质量则是存在的性质程度的规定, 任何存在都有量的规定。没有拒绝用量来表示的存在。 “无论如何,量是理念的一个阶段,因此它也有它的正当地位,首先作 为逻辑的范畴,其次在对象的世界里,在自然界以及精神界,均有其正当地 位。”(黑格尔《小逻辑》第220页) 量的认识是人类认识事物的一个方面、一个阶段。 对于事物量的认识,是人们认识活动的自然端点和无法废弃的内容。 “量在本质上具有排他的规定性,具有这种排他性的量就是定量,或有 一定限度的量......定量是量中的定在,纯量则相当于存在。”(黑格尔 《小逻辑》第223页) “质潜在地就是量,反之,量潜在地也即是质。所以当两者在尺度的发 展过程里互相过渡到对方时,这两个规定的每一个都只是回复到它已经潜在 地是那样的东西。”(黑格尔《小逻辑》第242页) “一物虽然在量的方面有了变化,变成更大或更小,但此物却仍然保持 其原有的存在......量不是别的,只是扬弃了的质,而且要通过这里所考察 过的质的辩证法,才能发挥出质的扬弃。”(黑格尔《小逻辑》第217 页) 爱因斯坦得出的结论说,物体的质量是它所含能量的度量,物体所含能 量的变化等于它的质量的变化。 事物之间有本质的区别和非本质的区别,前者属于非同类事物,后者属 于同类事物。 事物自身的规定是复杂的多方面的,事物之间的本质差别也表现在不同 的方面。 正所谓“万变不离其宗”。不管事物任何变化,不管变化前后事物如何 不同,如何对立,事物的当前状态总是由历史状态演变而来,而且在某种情 况下还会出现“回归”的现象。可以肯定,总有一种根本属性贯穿事物发展 的始终。 现象与本质 本质是事物本身最具权威性的自我规定。惟有质的规定才是对事物是此 而非彼的证明。任何存在着的事物都有内在的本质,都具有质的规定。 本质是某物之所以为某物的根据和理由。“某物之所以是某物,乃由于其 质,如失掉其质,便会停止其为某物。”(黑格尔《小逻辑》第202页) “存在的不是质,而只是具有质并且具有无限多的质的物体。”(恩格 斯《自然辩证法》1873-1886年) “凡是构成一个物体的直观的属性都仅仅属于这个物体的现象。”(康 德《导论》) 质是内在的,感官所感受的一切都不过是质的表现,即现象,只有诉诸 理性,才能认识本质。 “质为主要矛盾所规定,属性为次要矛盾所规定。”(毛泽东《读艾思 奇编<哲学选辑>一书的批注》1939年)质和属性难道有如此巨大的区别 吗? “我所谓属于一件事物的本质的东西,就是那种有了它那件事物便必然 成立、去掉它那件事物就必然消灭的东西;换言之,没有它那件事物就既不 能存在也不能被理解,反过来,没有那件事物,它也即不能存在,又不能被 理解。”(斯宾诺莎 1632-1677年,荷兰犹太人 《伦理学》,第 二部分) 有人告诉我们从哪些方面去分析物体的性质,当然不是指全部事物而言 -- “物体中的性质,如果正确地加以考察,一共有三种: 第一种是物体的各个占面积的部分的大小、形状、数目、位置、运动和 静止。这些性质,不论我们知觉到它们与否,都在物体里面;如果它们大到 足以被我们发现,我们就能借它们获得了事物本身的观念;在人工制造的东 西方面,这是很显然的。这些性质我们称为第一性的质。 第二种是一个物体里面那种根据它的不可感觉的第一性的质以某种特殊 的方式作用于我们的感官、从而在我们心中产生一些颜色、声音、气味、滋 味的不同的观念的能力。这些性质通常称为可感觉的性质。 第三种是一个物体里面那种借自己的第一性的质的特殊构造而改变另一 个物体的大小、形状、组织和运动,使它以不同于以前的方式作用于我们感 官的能力。例如,太阳有使蜡变白的能力,火有使铅熔化的能力。这些性质 通常称为能力。”(洛克 英国人 1632-1704年 《人类理智论》 第二卷) 质量是不能作为一种东西来描述的,至少不能作为一种有形物来描述。 “质量本身归根到底也是某种东西的运动形态,这种东西即不是固体,也不 是液体或气体,它自身即不是物体,也不是物体的混合物;它不是现象,也 不应当是主体;它是我们可以把我们的用语加于其上的真正的无限者。” (华德) 物质不灭定律与本质的问题。木柴烧成灰烬,木柴的本质仍然存在吗? 存在于灰烬之中吗?木柴的本质是什么?本质是分层次的吗?本质具有多样 性的特点吗? “一切会消灭的东西,真正说来并没有什么本质,它们的灭亡中也没有 什么终止。有的只是混合以及混合物的交换。本质只是人们给予这些东西的 惯称。”(恩培多克勒著作残篇 商务印书馆 1981年版 《西方哲学著 作选读》第42页) 本质是一种抽象的存在。“本质不在对象里,本质是对象的意义,是暴 露这个对象的一系列表现的理由。”(萨特尔《存在与虚无》)但本质肯定 依存于对象之中。 “现象是存在的真理,是比存在更为丰富的范畴,因为现象包括了自身 反映和反映他物两方面在内,反之,存在或直接性只是片面的没有联系的, 并且似乎只是单纯地依靠自身。”(黑格尔《小逻辑》第276页) “本质是一种新型的的对象,正如个别的所与或经验的直观是一种个别 的对象,本质的直观的所与是一种纯粹本质。”(胡塞尔《纯粹现象学的理 念与现象学的哲学》) 列宁认为,玻璃杯即是一个玻璃圆筒,又是一个饮具,“可是,一个玻 璃杯不仅具有这两种属性、性质或方面,而且具有许许多多其他的属性、性 质、方面以及同整个外界的相互关系和‘中介’。玻璃杯是一个沉重的东 西,它可以作为投掷的工具。玻璃杯可以用来压纸,可以用来装捉到的蝴 蝶。玻璃杯可以作为带有雕刻或图画的艺术品。”(列宁《列宁选集》第4 卷第452页) “一个偶性就是某个物体借以在我们的心里造成它自身的概念的那种能 力。” “我给偶性下的定义是:我们认识物体的方式。”(霍布斯 《论物 体》,第八章,2-4) 具体与抽象 抽象是一种认识行为。抽象是人类有目的地追求一种便捷。被抽象出来 的结论总是简单的、一定的。而自然存在着的具体事物则是复杂多变的。 “具体只所以具体,因为它是许多规定的综合,因而是多样性的统 一。”(马克思《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第103页) 种与属 “‘种’和‘属’是在个体之中,但它们都被思考为共相,并且,‘ 属’必须被看作散步外是把个体中的众多的实质上相似性集合起来的思想, 而‘种’则是集合‘属’的相似性的思想。但是这种相似性,当它们是在个 别事物中时,它是可感觉的,当它是在共相中时,它是可以认知的;同样 地,当它被感知时,它是留在个体中,当它被理解时,它就成为共相。因 此,它们是潜存于感性事物中,但它们不依赖形体就可被理解。因为同一主 题中的两个东西,不妨碍在道理上成为相似的东西,如象一条凹线和一条凸 线,这两种东西尽管可以下不同的定义,作不同的理解,但总是见于同一的 主题下;因为凹线和凸线就是同一条线。对于‘种’和‘属’,对于单一性 和普遍性,也是如此。仅仅只有一个主题,但在一种状态下当它被思考时, 它是普遍的,而在另一种状态下,当它在它所寄存的事物中被感知时,它又 是单一的。”(波爱修<罗马人 480-525年>《波尔费留<引论>注 释》参见商务印书馆1981年版《西方哲学著作选读》第233页) 共性与个性 “在某一意义上,有形体的事物,就是指本质上各别的事物,而无形的 事物则是普遍名词所表示的事物。因为,照我们杂前面已充分表明的,显然 共相不是各别地限定地对事物命名,而是混杂在一起定名。因而普遍名词本 身既可以从有关事物的本性方面称作有形体的,又可以从它的意义方面称作 无形体的,因为尽管它们给那些各别的事物命名,然而它们都不是各别的和 限定的命名。”(阿伯拉尔 1079-1142年 法国南特人 僧侣 《对 波尔费留的解释》 参见 商务印书馆 1981年版 《西方哲学著作选读》 第254页 ) “共相是可感觉的还是不可感觉的?......其中有一些,就其与事物的 性质的关系来说,是可感觉的,但就其表示的方式来说,又是不可感觉的, 因为显然,它们对所命名的感性事物,决不是照所见原样予以表示,即当作 各别的事物来表示,而感官也决不会用论证它们的方式来发现它们。”(阿 伯拉尔 1079-1142年 法国南特人 僧侣 《对波尔费留的解释》 参见 商务印书馆 1981年版 《西方哲学著作选读》第255页 ) “一切事物都是将普遍与个别结合起来的特殊。”(黑格尔《小逻辑》 第84页) 空间与时间 “空间是永恒的、是不会毁坏的,它为所有的创造物提供了场所,对它 的理解不是借助感官,而是运用虚假的推理;它不象是实实在在的;我们注 视它,仿佛就象是在睡梦之中,说所有的存在必定处于某一位置并占有一定 的空间,但既不在空中也不在地上的东西是不存在的。”(柏拉图《蒂迈 欧》) “我们认为:(1)空间乃是一事物(如果它是这事物的空间的话)的 直接包围者,而又不是该事物的部分;(2)直接空间既不大于也不小于内 容物;(3)空间可以在内容事物离开以后留下来,因而是可分离的;( 4)此外,整个空间有上和下之分,每一种元素按本性都趋向它们各自特有 的空间并在那里留下来,空间就根据这个分上下。”(亚里士多德《物理 学》) “所谓一维者,就是指‘直线’,‘直线’是由在一个水平方向上的延 伸而得来的,二维者即‘平面’,它由在两个方向上的延伸而得,三维者是 指‘立体’,它由在三个方向上延伸而得;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想象得出,有 一种超出长、宽、高这三维的立体。据此可以定义出六种方位,它们的存在 被认为是与每一物体都有联系的,并且,空间中的运动也可以根据它们加以 区分为:前、后、上、下、左、右;这是因为,在一个维度上必然会有两个 相反的方位,即上与下,前与后,左与右。”(杰拉撒的尼科马库《算术入 门》) “一切存在的基本形式是空间和时间,时间以外的存在和空间以外的存 在,同样是非常荒诞的事情。”(恩格斯《反杜林论》1876年9月-1 878年6月) “绝对的、真正的和数学的时间自身在流逝着,而且由于其本性在均匀 地、与任何其他外界事物无关地流逝着,它又可以名之为‘延续性’,相对 的、表现的和通常的时间是延续性的一种可感觉的、外部的(无论是精确的 或是不相等的)通过运动来进行的量度,我们通常就用诸如小时、日、月、 年等这种量度以代替真正的时间。”(牛顿《自然哲学之数学原理》定义. 注释) “时间有一个和它不可分的特性、可以说构成了它的本质,即时间的各 个部分互联互续,而且任何一些部分不论任何邻接,也永远不能共存。” (休谟《人性论》第一卷) “既然时间是运动和运动存在的尺度,而时间计量运动是通过确定一个 用以计量整个运动的运动来实现的,正如肘尺之计量长度是通过将一肘长规 定为一个计量全长用的单位实现的那样。并且,运动之所谓‘存在于时间 里’就意味着,时间既计量运动本身,也计量运动的存在,--因为它计量 运动和计量运动的存在是同时的,并且,运动之‘存在于时间里’这正意味 着,它的存在是以时间计量的--显然,其他事物的‘存在于时间里’也是 如此,即由时间计量它们的存在。”(亚里士多德《物理学》) “实在地讲,离了心中观念的前后相承,时间是不能存在的”。(贝克 莱《人类知识原理》) “永恒不可能用时间来定义,或者说永恒与时间毫无关系。”(斯宾诺 莎《伦理学》) “时间就是万物皆于其中经过的东西;它只不过是一种形式,在这种形 式下求生的意志--即物自体,因而是不灭的--显示其虽尽努力,但却无 效;它是动因。由于它的作用,在每一瞬间,我们所掌握的一切事物都在向 无转变,并且在丧失它们所具有的任何价值。”(叔本华《论生存之虚 伪》) “时间就是把我与我的可能性分开的虚无在世上的那种相关物。”(萨 特《存在与虚无》) “时间是一切(无论什么样的)现象的先验形式条件。空间,作为外部 直觉的纯粹形式,只是当作一种先验条件限定于外部现象之上的。另一方 面,一切表象,无论它们是否有作为其对象的外部事物,它们自身,作为精 神的决定来看,仍然属于我们的内部状态;又由于这种内部状态受内部直觉 的形式条件所制约,因而也就受时间所制约,时间是一切(无论什么样的) 时间的先决条件,是所有内部状态的直接条件,从而也就是所有外部现象的 直接条件。”(康德《纯粹理性批判.先验感性论》) “恩格斯曾经向杜林指出,否认时间和空间的客观实在性,在理论上就 是糊涂的哲学思想,在实践上就是向信仰主义投降或对它束手无策。”(列 宁《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1908年) “我们似乎可以把物体看做是空间的这样一部分,在这个空间部分中场 最强。从这个观点看来,抛出的石头是由这样变化着的场形成的,这个场最 强的区域以石块的速度移动着,在这种新的物理学中,不管是场还是实体, 都不应具有更重要的地位,因为场成了唯一的现实。”(爱因斯坦 见第五 期《自然辩证法通讯》第19页) “物质是实体和场的统一体。” 空间和时间是最简单的自然。是事物存在与运动的自然舞台。 空间和时间是运动着的存在和存在着的运动得以产生的前提。 “空间和时间不是现象的简单形式,而是存在的......根本条件。” (费尔巴哈) “我们感到时间的延续象一条我们无法逆行的小溪。它是我们存在的基 础,象我们感到的那样,它是我们生活的那个世界的本质。”(柏格森《创 造的进化》) 任何的存在与运动都离不开时间和空间。时间和空间必须通过事物的存 在与运动来表现自己。时间空间与事物是不可分的。 “在生理学方面,时间和空间是判定方位的感觉,它们同感性一起决定 着生物机体合目的的适应反应的发生。在物理学方面,时间和空间是物理要 素的相互依存关系。”(马赫《认识和谬误》) “时间有虚实长短,全看人们赋予它的内容怎样。”(马尔克夏) 战国时期的尸俊说:“四方上下曰宇,往古今来曰宙。” 《墨经》上说:“宇,弥异所也”,“久(宙),弥异时也”。 《经说》上说:“宇,蒙东西南北”,“久(宙)合古今旦莫 (暮)”。 时间意味着无尽的过去和未来,空间意味着从微观到宏观的整个世界。 时间和空间是不可分的。离开了时间,空间一刻也不能存在;离开了空 间,时间只是一片虚无。 时间开始和宇宙开始是等价的。柏拉图认为,“时间是与上天一道产生 的。它们同时产生,也同时瓦解。如果瓦解对它们来说会到来的话。” “一个物体的广延,就是它的大小,也就是所谓真实空间。”(霍布斯 1588-1679年 英国人《论物体》第八章,2-4) “如果我们回想到某件在所谓世界毁灭之前曾经在世界上存在过的东 西,或者心里对那件东西有一个影像,而并不设想那件东西是这样或那样, 只是设想它存在于心灵以外,那么,我们就立刻有了所谓空间的观念。这当 然是一种想象的空间,因为它只是一种影像,可是这正是所有的人称为空间 的东西。因为没有一个人是由于它已经被充满而叫它空间,而只是由于它可 以被充满;也没有一个人认为物体把它们的位置带走,而只是同一个空间有 时包容着这一个物体,有时包容着另一个物体;如果空间永远伴随着那个一 度在它里面的物体,那就不能是这样的了。......‘空间’是一个单纯在心 灵以外存在的东西的影像;就是说,空间是那样一种影像,在那种影像里 面,我们不考虑别的偶性,只考虑它在我们之外呈现。”(霍布斯1588 -1679年 英国人《论物体》第七章,2) “像一个物体在心里留下一个关于它的大小的影像一样,运动的物体也 留下一个关于它的运动的影像,也就是关于那个物体从一个空间继续不断地 过渡到另一个空间的观念。这个观念或影像,就是我叫做时间的东 西。......我说时间是运动的影像时,我并不是说用这个就足以给它下定义 了,因为时间这个语词包含着先与后的概念,或者一个物体的运动中的连续 的概念,这是就它先在这里后在那里而言。因此,时间的完全的定义是这样 的:‘时间’是运动中的先与后的影像。”(霍布斯1588-1679年 英国人 《论物体》,第七章,3) “空间观念是由视觉和触觉这两个感官传入人心中的;任何不可见的或 不可触知的东西都不会显出具有广袤性。”(休谟《人性论》第一卷) “空间和时间观念不是各别的或独立的观念,而只是对象存在的方式或 秩序的观念;或者,换句话,我们不可能想象一个没有物质的真空和广袤, 也不能想象一段没有任何真实存在物的连续或变化的时间。”(休谟《人性 论》第一卷) “空间并不是从外部经验引伸出来的一个经验概念。因为要想使某些一 定的感觉可与某种在我之外的东西(亦即占居着与我所在的空间不同的空间 部分的东西)发生关联,并且同样,要想能把某某事物描述为相互外在而又 彼此邻接,即把它们描述为不仅相异而且在不同位置,那么必须以空间表象 为前提。因此,空间表象不能从外部现象的关系中为人们得到。相反,外部 经验本身只有通过空间表象方可成为可能。 因此,空间是一种必然的先验表象,这种表象就是一切外部直观的根 据。我们永远也无法想象或向我们自己说明空间不存在,虽然我们可以很容 易想到,在空间中什么都没有。”(康德《纯粹理性批判.先验原理论》) “空间本身究竟是实在的,还只是事物的属性,这在过去是形而上学的 一个首要问题。假如人们说空间是某种独立的实体性的东西,那么它必然是 象一个箱子,即使其中一无所有,它也仍然不失为某种独立的特殊东西。可 是,空间是绝对柔弱的,完全不能作出什么抵抗;而我们向某种实在的东西 所要求的,却是这种东西能对另外的东西不相容。人们决不能指出任何空间 是独立不依地存在的空间,相反地,空间总是充实的空间,决不能和充实于 其中的东西分离开。所以,空间是非感性的感性与感性的非感性。自然事物 存在于空间中,自然界必须服从外在性的束缚,因此空间就总是自然事物的 基础。”(黑格尔《自然哲学》) “有两种空间:一种是一个人的个人经验所占据的空间;另一种是物理 空间,这种空间容纳有他人的躯体、椅子和桌子、太阳、月亮、星星等等, 这些东西不仅为我们个人的感觉所反映,而且我们还假定它们是独自存在 的。这第二种空间是假定的空间,任何一个愿意假定世界上除了他自己的经 验外什么也不存在的人,可以完全合乎逻辑地否认这种空间。”(罗素《宗 教与科学》) “我们关于空间几乎不能提出任何其他的定义:若有一种东西能使我们 在许多同时发生的同一感觉之间辨别彼此,则它就是空间。这样说来,空间 是跟有关性质的辨别原则不相同的一种辨别原则,因此空间是一种没有性质 的实在。”(柏格森《时间和自由意志》) 时间与空间的度量是作为实践主体的人出于功利的目的所外加的。 因为空间我们认识存在,因为时间我们认识运动。 有限与无限 “一尺之棰,日取其半,万世不竭” 世界在时间和空间上是无限的。作为普遍性的存在与运动也是无限的。 然而具体事物存在以及具体的运动过程是有限的。 物质是不是无限可分的,在物理学界有大量证据证明夸克的存在,但人 们至今没有找到夸克。有人提出:“物质层次结构是无限的,但物质的可分 性是有限的。” 宇宙可能是封闭而有限的。爱因斯坦在1917年写信给德西特,半嘻 弄、半认真地说:“......宇宙究竟是无限伸展的呢?还是有限封闭的呢? 海涅在一首诗中曾经提过一个方案:一个白痴才期望有一个回答。”(方励 之 周又元《中国古代和现代宇宙学中的时空观念》) “思想所达到的无限其实只是一种有限,而思想所遗留下来的有限,将 会永远保持着。被当作绝对。”(黑格尔《小逻辑》第210页) “真的无限性不可视为一种纯粹在有限事物彼岸的东西,我们想获得对 于真的无限的意识,就必须放弃那种无限进展。”(黑格尔《小逻辑》第2 30页) 度 “如果优点的继续超过了应有的限度,表现得不是时候,不是地方,那 就会变成缺点。”(列宁《全俄苏维埃第九次代表大会》1921年12 月) “尺度是有质的定量,尺度最初作为一个直接性的东西,就是定量,是 具有特定存在或质的定量。”(黑格尔 1770-1831年 德国人 《哲学全书》 第一部 ) “某物之所以为某物,只是由于它的限度,只是在它的限度之内。” (黑格尔《小逻辑》第204页) 无论是运动着的存在,还是存在着运动都有一定的度。超越了一定的极 限,存在和运动的性质就变了。 “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红。”宋 玉《登徒子好色赋》 能 量 一种存在具备多种能量,一种能量从在于多种事物之中。 能量可以由某一事物转移到另一个载体,并且延续不断。一种能量在发 挥过程中,可能影响本身他种能量的发挥,甚至导致他种能量的丧失。 “一切外界现象都可以说是能量之间的过程,其原因非常简单:我们意 识的过程就是能量的过程,它把自己的这种特性传给一切外界现象。”(奥 斯特瓦尔德《讲演录》) 联 系 事物之间的联系是多层次、多方面、所种类、多形式、多性质的。而在 这些联系中,必有一种或几种主要的联系。 系 统 任何事物都在一定的场中存在和运动。事物与相应的场是密不可分的。 事物与其相应的场相互作用与影响。 必须突破孤立事物的局限,关注一事物与其他事物的联系,关注该事物 所处的环境即场,从而建立系统的概念。系统是具体事物按照一定的关系组 成的集合体。没有任何脱离相应的系统而孤立存在的事物。一个系统包含着 多种事物,一事物分属于不同关系类型的多种系统。 “世界表现为一个统一的体系,即一个有联系的整体,这是显而易见 的”。(恩格斯《<杜林论>的准备材料》1876年-1877年) “我们所面对着的整个自然界形成一个体系,即各种物体相互联系的总 体,而我们在这里所说的物体,是指所有的物质存在,从星球到原子,甚至 直到以太粒子,如果我们承认以太粒子存在的话。这些物体是互相联系的, 这就是说,它们是相互作用着的,并且正是这种相互作用构成了运动。” (恩格斯《自然辩证法》1873年-1886年) “科学是内在的统一体,它被分解为单独的部门不是由于事物的本质, 而是由于人类的认识能力的局限性。实际上存在着由物理到化学、通过生物 学和人类学到社会科学的连续链条。”(普朗克) “自古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清] 陈澹然《寤言.二迁都建藩议》) 金信书屋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