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相忘于江湖
这个后记该从哪里写起呢?我想应该从万科周刊网站说起。2000年,因为和万
科的单小海相识,开始定期获赠《万科周刊》。后来万科周刊办了网站,就常上去
玩,主要在“经济人俱乐部”这个坛子( 斑竹是大名鼎鼎的经济学四博士赵晓、钟
伟、巴曙松和高辉清) 潜水,偶尔也用“王怜花”这个ID发几个短帖。2001年4 月,
我女儿蔡花花出生,我开始在夜里练“尿布神功”,所以深夜还挂在坛子上。有一
天夜里,突然看到钟斑竹的一个帖子,说是很想念“王怜花”,“哪怕一起谈谈古
龙也好”。我一阵冲动,跟帖说我一直就想写一部《古金兵器谱》,既如此,马上
就写了贴出——于是就开始写了。前十几篇都贴在“经济人俱乐部”,承蒙四斑竹
及众大虾厚爱,人气颇旺。正写着,某日,接到《万科周刊》主编王永飚君( 网名
“麦田的守望者”——简称“麦田”) 的电话,说想专门开个坛子谈古论金,于是
就开了“武林外史”,由万科的沈浪君和我做斑竹,《古金兵器谱》的后半部就贴
在“武林外史”了。到这个时候为止,我和他们都还没见过面——按传统的看法,
我们其实还不认识——但在万科的坛子里,我们都已是老朋友了。后来,在北京,
在深圳,在广州,我见到了许多万科坛子里的大虾。如今,我们已到了可以相忘于
江湖的境地了。
这是一次非常个人化的写作,是我极端个人的阅读感受,其间又夹杂着我的私
人生活,我对故人往事的追忆。有许多篇章,是我借古金的酒杯,浇自己的块垒。
在我已经十七年的江湖生涯中,金庸和古龙曾经是我和我的友人王枫、范山、韩卫
东、程力、吴晓东、顾建平、寿平、王清平、邱小刚、邵燕君等的永恒话题——呵
呵,我想我和他们早就进入相忘于江湖的境界了,我和程力有十几年没见过面了—
—我们的友情有一部分就是因为谈古论金而建立和加深的。我很庆幸自己在大一时
读了金庸。我知道,我和我的许多朋友们,有许多做人的道理来自金庸。这使我们
——至少是我,学会在大事大节上不亏不乱,在个人生活中重情重义,所谓有所必
为,有所不为。当这些和北大的精神氛围深深融在一起后,我慢慢学会,要以大写
的方式走过自己的一生,独自行走于天地间,无论落魄发达,都无改内心的激越情
怀和平静修远,像《天龙八部》中那位无名高僧一样,走过大地,不留痕迹。
有相忘于江湖的朋友,也有相濡以沫的朋友。一起蜗居在福州的朋友们——他
们也都是万科坛子里的大虾——水中君[ 余闻荣] 、宫雪花[ 袁胜] 、开开[ 倪正
兴] 、若平扬[ 骆伟阳] 、无花或面朝大海[ 许建阳] 、一夜六次郎[ 王德丰] ,
我们几乎天天在一起,称得上是相濡以沫了。骆平扬在《捕快旧事》中缅怀了我们
曾经在一起“捕了便快”的日子,承蒙他的慷慨允诺,我把他的《捕快旧事》和《
愧对一切死亡》也一起收在本书中。呵呵,捕了便快。
在这本书中,我引用了海子、西川、臧棣、清平、麦芒、林东威等诗人的许多
诗篇和诗句。这些年来,我常常反复读他们的诗,我常常想,他们为现代汉语贡献
了不朽的诗篇。如果用江湖上的话来讲,借用若平扬在《捕快旧事》中的话说就是
他们“无愧师门、无愧江湖”,而“江湖不远”,因此“他们不远”。
最后,我想对所有这些朋友说,不论我们是相忘于江湖,还是相濡以沫,我都
会想念你们。
2002.8. 于福州
亦凡公益图书馆(shuku.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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