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太阳与希望 第一章:太阳与希望同升 1993年11月3日,我国惟一的希望工程中创新模式的社会主义孤儿学校。同时 又是我国第一所由企业自行投资兴建,为社会无偿服务的孤儿学校——大同希望学 校正式开学了。担任该校名誉校长的原全国人大副委员长孙起孟亲自出席了开学典 礼并剪了彩。 偏辟荒凉的地方耸立起一座崭新的现代化学校,乳白色的教学大楼,新落成的 教工宿舍、爱心公寓,配套楼、医务所和微机房……还有来自山西、山东、河南、 河北、宁夏、青海、内蒙古等地的207名手持鲜花的孤儿们,都静静地仁立在五星 红旗下。幸福的热泪自由地、无拘无束地流淌着。昨天还是面黄肌瘦、昨天还是沿 街流浪乞讨,今天却统一着装在军乐队声中和五星红旗下参加开学典礼,这不能不 说是“美梦成真”。昨天的噩梦仿佛在各自心中冲撞……王磊,这个来自内蒙古托 克托县的11岁孤儿,7岁那年父亲被电击死。8岁那年母亲又病死在外地。深秋的一 个寒冷的早晨,衣衫褴楼的孩子孤独地跪在荒草丛生的父母坟前,发出撕心裂肺的 哭喊:“爸爸、妈妈,你们为何丢下我不管啊,我饿、我怕、我要吃饱,我要读书 ……”年仅12岁的姑娘秦晓玲,是与她10岁的妹妹和8岁的弟弟被《西宁晚报》一 名好心的记者和西宁团市委一起送到这的。她9岁那年,母亲病死家中,后来父亲 又不堪后妻对小妹妹的残酷虐待,酒醉杀妻被关进监狱。 三姐弟相依为命,以讨饭为生。临来希望学校时去监狱同父亲告别。爸爸含着 热泪说:“我活在世上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们三个娃,现在大同希望学校收留了你们 ,我在狱中深深感谢伟大的中国共产党,感谢社会主义和山西人民。。 高雄这个刚从内蒙古伊克昭盟来到大同的孤儿,第一次见到鸡蛋羹时问老师: “这黄乎乎的东西能吃吗?” 土族女孩——6岁的祁世存来自青海,她的父母和姐姐都死于洪水中,只幸存 她一个人;郭党叶不知谁是她父母,在大同福利院她的编号是“党治203”,她知 道在福利院里大家都姓“党”……还有来自宁夏西吉县12岁的王斌,因长期与羊狗 吃住在一起,入学时语言表达都成了问题;还有在中央电视台播出的“给罪犯孩子 找个家”中的“喜喜”、“兵兵”两个不是孤儿的孤儿……热泪模糊了他们的视野 ,但希望圣火却在升腾、在温暖着了孤儿们冰凉的心。其实,为那场景哭了和淌热 泪的又何止这些孤儿,学生哭了,为这个学校无偿投资的企业——大同型煤厂的职 工们也哭了。 大同型煤厂厂长张景春兼任了大同希望学校校长。他也曾有过孩子,但他所疼 爱的孩子不幸11岁时夭亡。也许正是他个人的不幸换来了那么多孤儿的万幸。 他总把孤儿们称为“我的孩子”,大同型煤厂效益连年翻番,为国家做出的贡 献也越来越大;1992年上缴财政170万元;1993年办校的当年上缴270万元;1994年 上缴420万元;1995年又上缴601万元;今年计划上缴760万元。 截止8月已上缴400多万元。 企业有钱了,张景春的心却翻着波浪,有一个数字在吞噬他的心“中国有300 万失学孤儿”,“为了中国的明天,我们的企业应该做什么?” 不久,大同型煤厂和张景春厂长用实际行动作出了回答——一次性投资237万 元,兴建了中国第一所为社会无偿服务的大同希望学校。 从创立到今年已是4个年头了。他们除了建校时投资外,每年无偿拿出200万元 用于学校的完善与发展。 要知道,这资金是从企业职工留利和福利基金拿出的。 为了办学,职工们几次都主动提出推迟住宅楼的建设。 多么的难能可贵!在教育像一个沿街乞讨的贫妇和一条遍体鳞伤的破船的今天 ,为了孤儿们,为了希望与明天,博大的胸怀和主动奉献精神得到最生动的体现。 然而,与太阳一同升起的不仅仅是希望,她还要面对愚昧和野蛮的挑战。一起 本不应该发生的骇人听闻的事件却在悄悄上演了—— 第二章:私欲同恶相济 1996年7月26日至1996年8月12日,大同希望学校的师生永远不会忘记那惊心动魄的48天。 一场有组织、有计划、有预谋的事件在发生,在恶化,在演变……大同希望学校紧 挨她的投资兴建企业——大同型煤厂近邻,地处大同南郊区某乡,它地处城乡结合 部。改革开放后这个乡经济得到迅猛发展,成为全区超亿元乡之一。但是,也有一 部分人于国家利益而不顾,强拦过往车辆,以“打门”或“削头”为名,低价强买 部分煤炭,再掺上炉渣卖出,以此牟取暴利。 应该公正他说,大同希望学校校门被堵,学生老师被殴打和绑架的直接导火索 也正是运煤卖煤上。简而言之,正是一些领导人私欲没有满足的直接恶果。 6月14日,刚上任不久的大同市南郊区某乡党委书记派乡、村两位干部来到大 同型煤厂厂长办公室,要求上煤台卖煤。因为张厂长了解他们掺假卖假的一惯行为 ,故以本厂有车队为由而拒绝。这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何况大同型煤厂维护的不 仅仅是本企业利益,而且也维护了国家的利益——放任掺假的煤去发电、供热、供 气会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但是个人恶性私欲的膨胀使这位领导人利令智昏。他在 会上扬言一定要把型煤厂掐死,并对某乡的干部威胁说如果你们不去闹事,我就撤 你们的职!也正是这位乡党委书记在调任前还是南郊区的团委书记,作为倡导希望 工程的团中央的基层负责人,过去宣传和执行过团中央有关精神没有?也不知道他 在负责共青团工作时知道不知道有希望工程这一说? 就在他们的要求被拒绝几小时后,某乡下属村副村长与治保主任带人气势汹汹 来到为大同希望学校配套所建的水塔、浴室、厕所等施工现场,揪断电线,推倒搅 拌机等施工设备,威胁施工人员,致使工程被迫中断……张景春校长得知后,立即 赶往现场,义正辞严地指出希望工程是全社会每个公民的义务,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和干扰,自知理亏的闹事者只得暂时溜走,平静仅仅维持了10多天。 6月26日上午,几辆小四轮载着石料驰进大同型煤厂西运输大门,村民将石料 卸在门口设置路障,致使大同煤型厂运输车辆停运,不得不停工停产。大同希望学 校经费来源同时也面临终止的严重局面。 6月27日,中共大同市委、大同市政府得知情况后迅速指示南郊区、某乡和某 村三级政府,立即将石料全部拉走,不能影响型煤厂正常生产。但某乡党委书记和 某村长当即拒绝市委、市政府指示,并荒谬地声称“在我们自己的土地上放点石头 还犯法?”真不敢相信身为乡、村两级政府的主要负责人竟连“土地归国家所有” 这一起码常识都不懂,水平之低下愚昧之极令人咋舌! 事件仍在进一步恶化着…… 7月1日是中国共产党的生日。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某乡党委书记恰恰选中了包括 他这个党员在内全体党员生日之际,策动一伙不明真相的村民以每人每天30元补助 和供应午餐为条件,开始堵坐工厂、机关大门。 大门被堵了,运输大道也被堵了,工厂被迫一天天停着产,并以每天损失5万 元的代价而日积月累着……某乡、村的野蛮行径在社会上造成极坏的影响,正值大 同市开展“打团扫恶”专项斗争,许多人纷纷质问有关部门:“‘扫团扫恶’为何 不对这些‘乡霸’恶势力给予打击?!大同市人大张志宏、郝风荣等10名代表自发 前往出事地点,调查后立即向大同市人大常委会写了“关于大同市型煤厂被人为造 成停工、停产事件请求查处的专题报告”。报告的结尾这样道:“我们尽知型煤厂 全体职工在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中卓有建树。他们建立了全国惟一的全封闭的, 全服务的全国范围内招生的并有14个民族学生共达338名孤儿学校。致使这样的工 厂停工停产,其影响之大、其危害之大是不言而喻的,我们紧急呼吁市人大常委会 迅速查处。” 大同市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也于8月4日向市委、市政府建议,要求尽快解决 市型煤厂(希望学校)与某乡的矛盾。建议指出:“……大家对型煤厂办希望学校 的精神及希望学校的办学条件深表敬意,同时也发现型煤厂为办希望学校与南郊区 某乡在经济问题上的矛盾已相当尖锐。目前已拖了一个多月,如果不尽快解决,矛 盾还可能进一步激化,事态还可能进一步发展与扩大。” 是的,矛盾的激化和事态的发展扩大仅仅是时间问题了。 第三章:野蛮蹂躏希望 野蛮本身并不和希望沾边,但是在愚昧加私欲、权大于法的情况下蹂躏希望的 恰恰是野蛮。我们很多方面的失败正是扭曲的社会实践败坏和葬送了我们的道德上 的许诺。 8月10日8时45分,大同希望学校正在课间。沐浴着太阳的温暖,孩子们从课堂 走向操场,玩耍着,嘻戏着,欢声笑语充溢着整个校园内。一阵与此气氛极不协调 的拖拉机发动机声由远自近响起。师生们朝学校大门一瞅,只见某村派来的人已把 石料卸到校门口,开始设置路障,而带队的仍是村里那位副村长和治保主任。 即使未成年的孩子也懂是非曲直。供他们吃住和读书的型煤厂叔叔阿姨停工停 产已使他们义愤填膺了。而现在这伙人又要堵自己的校门,孩子们群情激愤起来。 他们团团将堵门设路障的人围住,质问起来。“你们是共产党还是国民党?如 果是共产党的话为啥这样干事?它符合共产党的要求吗?”话音刚落,立刻被一个 粗暴的声音打断:“我们是共产党又怎么样?你们要吃要穿找你们张爷爷(指校长 )去,与我们有屁的相干!” 一个学生又说:“我们也是从农村来的,我们也知道干部是为人们办好事的, 还没见过干部办坏事。我看你们不像共产党,倒像是国民党、像土匪。” 更难听的,几乎是丧失人性的话响了起来:“你们这些少爹没妈的狗杂种、妨 主货,把你们爹妈妨死了还想往死妨谁!” 这深深刺伤学生心灵的污言秽语不谛于一颗重磅炸弹在学生中间炸开了,有的 孩子号啕大哭,有的孤儿捶胸跺地,也有的围住骂人者让解释清楚……在大同希望 学校担任生活总监的魏利华别看是个20多岁的姑娘,但她已经意识到事态发展下去 将是怎样严重的后果。她拼命挤上前去劝学生“大家不要同叔叔吵架,有问题由领 导解决,各班的干部把本班学生带回教室,千万不要发生冲突。”其实,这位心地 善良的姑娘怎么也不会想到事件的严重升级是有深刻背景的。前一天党委还专门召 开会议,那位乡党委书记再三强调要加大力度。直至同现在仍然躲在外面一面遥控 一边听着副书记的电话汇报。 “去叫几个老头老太婆来,同这些小杂种撞头!”又有人发出了最新指示。 冲突发生了,一团团纠缠在一起,从校外打到校内,有几个某村的村民已大打 出手了,拳头砸向学生,尖利的指甲掐住学生的脖子,还有比这更狠的……人们发 觉有一个打人者打得最凶。于是围住他质问,不让他走。此人一看溜是溜不掉了, 便亮出了他的证件。人们假使有10个头脑思维也绝不会想到证件了两个大字跃入眼 帘:“刑警”。再看侧面,在威严的警徽下。 一串文字写着:“此证明刑事侦察人员持有证件,请公民及单位大力协助,提 供方便。” 人们沉默了,这沉默比刚才的愤怒更有内容。执法犯法虽然早有耳闻,但万万 不会想到,这位便衣警察居然会对希望学校的孤儿大打出手。除了法律之外,人们 真的怀疑他还有没有一点人性和作人的起码良知! 17名师生被打伤了,校园内一片狼籍,再加上校门口和主要通道的路障,使人 们想到了白色恐怖,想到了“文革”中的打、砸、抢……被殴打致伤的一位男教师 事后深沉地对我讲:“我是大学毕业后主动要求分配到希望学校任教的。我这几天 常常这样考虑,一些西方国家攻击我们没有人权,而我们办的孤儿学校正好反击了 西方的攻击。供孤儿吃住和读书,这就是最大的人权。真没有想到,我们有些共产 党人竟连自己的声誉都不珍惜,自己偏要给自己脸上抹黑。” 另一个女教员快人快语:“我们每天上课教育学生,社会上对孤儿是多么的关 心呀,爱护呀,大家要好好学习,将美好回报社会,可是发生了这件事后,就使我 们自相矛盾,无法向学生们解释了。” 事件发生的当天下午,大同市南郊区公安局局长赶来,召集南郊区、城区和希 望学校负责人宣布平息事件的决定:由村长将堵门的村民带回去,张校长也让学生 回教室去。 张景春校长问:“那以后他们再来闹事怎么办?”这位局长回答干脆利索:“ 谁敢再闹就处理谁!”张校长说:“好!我相信你这个共产党员说话算数!” 许诺并没有兑现,事态却在这位局长讲话不出24小时内就又扩大了。令人心痛 不已的是公安干警公开介入这场有预谋、有组织、有计划的骇人听闻的事件之中。 第四章:国徽下的阴影 8月11日上午,某村干部带领更多的人在大同希望学校设置了新的障碍。门口 设、运输通道设,就连一条通往外界的便道也调来推土机推起大土堆。与前几次所 不同的,今天前来堵门设卡的不仅仅有某村干部、村民,居然还有某乡派出所穿制 服的警察。不仅如此,这伙人除设卡堵门外还扬言:“只要看见是希望学校的教师 和型煤厂的职工,见一个抓一个,见两个抓一对。”——为希望学校付出巨大贡献 的型煤厂职工不敢出门了;为培育孤儿付出艰辛努力与心血的希望学校教师也不敢 出门了。恐怖和没有安全感居然在阳光下产生了。 上午9时,在校门外设卡堵门的人认出了昨天曾在冲突中进行拍照的男教师程 玉龙。于是几个警察一拥而上,先粗暴地拳打脚踢将程教师掀翻在地后,又提将起 来塞进吉普车里,拉上便走。在车里,还是昨天那个殴打学生被认出并出示证件的 警察迫不待地把手从后座伸过来,在程老师脖子上又掐又卡,仿佛要报杀父夺妻之 恨似的。车开进了乡派出所大门,这些人七手八脚地把程老师从车上拖下来,拉进 一间屋里,便挥狠抽起来。有个警察手中没有皮带,还捡了块砖头猛砸程老师。 在暴力与淫威面前程老师并没有屈服。他厉声质问:“你们为什么这样打我? ”警察回答:“因为你是那儿的老师”。 回答就这么简单、这么明了和这么蛮横。光天化日、法律和他们头上的国徽早 被抛至九霄云外了。 一个像是负责人的警察还说:“你今天让我们逮真逮好了,如果不是让我们逮 住,过几天我们专门指派社会人(混迹社会上打手专用词)把你打了,再以治安罪 把你正式逮捕,判你个7年10年还不是容易的?!” 在旁边一直看热闹的几个女警察居然还给打人的警察出点子:“用热水从脖子 上往下浇更过瘾呢!” 采访中记者了解到,某乡派出所很有“特色”。刑事发案率高,在凶杀案件屡 屡发生面前他们却一筹莫展侦破不了。而干歪事这些人却大放光芒,有的还真到了 使人啼笑皆非地步。 有人在离婚诉讼期间去看看自己的孩子,他们却大加干涉,不仅要铐而且还振 振有辞他说:“你也不长眼睛看看这是谁的地盘,村里人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把你淹 死,这还不说动手的话!”那人反问:“谁的地盘?是中华 人民共和国的地盘,你头上戴着的是国徽还是这村的村徽?又有哪条法律规定父亲 不能看儿子?!” 有人喂养的小猫跑到邻居家中,他进去把猫抱了出来,派出所却感到有“案” 可查。当晚便开进猫主人家摆开桌子作询问笔录,美其名日“非法侵入住宅”。就 在前不久还发生了涉嫌偷盗而被关押一晚后第二天便神秘地死去的事件。家属上告 说被打死,而警察却说是跳楼自杀,至今仍没有定论。 程玉龙老师从上午9时一直被非法绑架、关押和殴打至下午1时。其间除不给他 喝一口水外还把他打得遍体鳞伤、惨不忍睹。后经多方“营救”,派出所才不得不 将其放出。 程老师一步一挪地回到学校,老师和学生们都静静围了上来,看到他遍体鳞伤 的样子,学生们哭了,老师们哭了。村民的愚昧他们尚可理解;村干部的策动他们 也可理解,因为某些人的私欲没有满足;但头戴国徽的执法者的行为他们无论如何 也不能接受。希望遭受野蛮的蹂躏使他们心痛不已! 这起全国罕见的迫害希望学校的事件发生后,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强烈义愤。8 月12日,中共大同市委和大同市政府责成有关部门组成联合调查组调查此事。市长 明确指示:“这件事情已不是一点小小的经济纠纷了,它已转化为政治事件了。” 下午4点,一位副市长专程赶往希望学校,督促检查市委、市政府关于拆除路障指 示的落实情况。 8月18日,民建中央常务副主席、国家监察部副部长冯梯云带领部分艺术家在 大同希望学校参加“艺术夏令营”时了解到这一情况后,回京立即向民建中央委员 会主席、全国人大副委员长孙起孟作了汇报。孙起孟副委员长说:“大同希望学校 与驻地发生的摩擦,我很关注。”并又专门派冯副部长赶往大同督促检查处理结果。 目前,这件事已经过去20多天了。大同型煤厂以直接经济损失150万元的代价 又换得了开工生产,大同希望学校也以17名师生被打伤和绑架的沉痛代价换来了校 园的平静。但这起恶性事件从发生、发展到升级和演变叉怎能让人们心中平静?一 连串巨大的“?”仍然占据人们的脑海! 人们在思考着,人们在寻求着答案。 第五章:采访归来的思索 共产党的创始人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指出:无产阶级夺取政权以后,应 该对一切儿童实行公共和免费的教育。 希望工程当她正式启动时庄严向海内外宣布:中国只要还有一名因贫困而失学 的孩子,希望工程的崇高使命就不会结束。 我们知道,全国有2.2亿文盲和300万孤儿无依无靠;我们也应该知道,在全 国3. 3亿学生中,三分之一的学生只能读到小学;三分之一的学生只能读到初中; 不足三分之一的学生读到高中,全国平均教育程度不足5年! 有人这样说,中国老百姓的前途命运,将取决于教育事业的兴衰。而教育却像 一个沿街乞讨的贫妇……21世纪是太平洋的世纪,是中国的世纪!而在我们广阔的 大地上类似某乡、村这样的事又有多少?这起码说明在相当一部分地区愚昧代表着 国民素质的低下,野蛮又损害着共和国的形象,而体现国家意志的某些执法部门, 却在用野蛮和粗暴践踏着法律,在葬送着我们在道德上美好的许诺。不发达国家在 追求经济起飞时,总要面临贫困的恶性循环陷阱和社会失范的陷阱;我们在经济起 飞时是否真要付出如此代价? 希望工程的最初宗旨,是救助那些失学的贫困地区的孩子,而每年学校流失的 孩子又有多少呢?那些素质低下,道德伦理丧失的人又该怎样救助呢?我们国民素 质的低下,我们的短期行为和我们不健全的法制、机制和体制造成多少希望工程以 内的和希望工程以外的悲剧? 希望工程救助的是失学儿童,而希望工程引深的内涵和扩大的外延却是要教育 和提高中华民族的整体素质,这是真正的、长远的、关系到中华民族生死存亡的希 望工程! 让我们敲希望的钟, 多少祈祷在心中, 让宇宙关不了天窗, 教太阳不西冲…… 我们能否沐浴到新世纪的阳光,将取决于我们民族的希望工程这一梦幻能否实 现;将取决于与太阳一同升起的是灿烂的希望。 让愚昧、野蛮去逃亡,快乐健康留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