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文化陶冶调理气血
● 钓鱼是眼、手、脑和静、意、动的结合,意守水面,形静实动,其实在练
气功(静功)。 张学良的娱乐养生法很多,他以钓鱼养生、写作养生和花卉养生
来消遣自乐,使本来单调的生活变得多姿多彩。
电影《西安事变》一开始,就有一个张学良和赵四小姐在特务监视下在湖边默
默垂钓的镜头。可以说,垂钓生活,贯穿了张学良将军的大半生。
张学良被软禁在湖南凤凰山时,有一大乐趣,就是钓鱼消遣。他经常漫步到山
脚河边垂钓,有时没钓到鱼,也得买一条鱼挂在钩上。有一次他去钓鱼一无所获,
就买了一条4 斤多重的鳜鱼挂在自己的钓钩上,放在河里观赏。刚开始,他的钓鱼
技术不好,就专门向同在河边钓鱼的老翁请教,拜他为师。
钓鱼可以松弛紧张的情绪。钓鱼时,人的眼、神专注于水面浮鼓的动静,意识
完全沉浸在水面上鱼漂的一抖一动的安静意境中,大脑皮层只有一小部分在兴奋和
活动,大部分脑细胞得到了休息,所以钓鱼就起到了调节、放松、消除疲劳的健身
作用。尤其当“鱼漂送起,竿弯满月”时,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儿钓出水面,必然会
产生兴奋感,不良心境和疲劳烟消云散。所以,钓鱼能解乏、清肺、养性、顺气、
增加食欲。
李时珍认为,钓鱼活动本身能培育人阴柔的性情,能解除“心脾燥热”,在安
静的状态下,心跳脉搏最正常,血压也最稳定。钓鱼是眼、手、脑和静、意、动的
结合,意守水面,形静实动,其实是在练气功(静功)。这对神经衰弱、高血压都
有很好的疗效。
古人还将垂钓发展成人生的存在方式和自身的生命状态,以致泛化出了禅意,
就是说在流失的岁月中参悟了人生的玄机。张学良在特务“监护”下的垂钓中想到
了古代的端静禅师,禅师自称“本是潇湘一钓客,自东自西自南北”,表示自身五
大皆空,心无挂碍。张学良就是这样逐渐超脱了烦恼。
张学良此时爱哼唱《空城计》中的“我本是卧龙岗上散淡的人”,此时的境遇
对他来说,等于是提前进入“散淡”境界。
既然散淡了,那么就索性移情山水,以词赋自遣。张学良前半生为一武夫,很
少舞文弄墨,可是他自有一种天分,能够通过短时间内攻读文学作品而成为一名诗
赋家。很少有人知道张学良堪称文学功底深厚、精于诗词的爱国诗人。
抗战期间,张学良不能报效祖国,就常常和赵四小姐谈论、诵读岳飞的《满江
红》、文天祥的《过零丁洋》、秋瑾的《宝刀歌》。他说:“(这些诗歌)读起来
多么激动人心呀!我常常这样想,如果有一点压力就卑躬屈膝,别说气节,就连做
人的最起码的尊严也都丧失殆尽,这是最没有出息的,即使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我看还是文天祥说得好: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听到赵四小姐的夸赞,张学良叹了口气,感慨万端地说:“这也许是与我的处
境有关,读古代和近代的好的诗词,常常使我产生共鸣,给我以生存和前进的勇气
与力量。”
抗战胜利后,张学良赋诗一首:
曾惊秋肃临天下,
敢遣春温上笔端。
尘海苍茫沉百感,
金风萧瑟走千官。
老归大泽菰蒲尽,
梦堕空云齿发寒。
竦听荒鸡偏阒寂,
起看星斗正阑干。
这首诗说明张学良将军虽被剥夺了自由,但并不是因此而消极遁世,泯灭远大
抱负,而是“尘海苍茫沉百感”,心中一直忧挂着国家前途。“壮心不已”的情怀
始终未曾泯灭,这也从一个侧面看出,张学良将军虽提前进入“散淡”境界,但还
是持一种积极的、有抱负的人生观念,这一点对心绪的健康是极端重要的。
张学良非常清楚吟诗作赋对情绪的调节作用,而且是一种非常积极的养生法。
写诗(写作)是一种交流,交流是人活在社会上的一种需要。张学良被禁,身边可
交流的人极少,要把思想表达出来,写作就是一个手段。同时,写作还是一种精神
宣泄。
张学良年轻时爱打网球,马术也十分精湛,除了写诗,张学良还研究明史,写
阅读札记,翻译英文小说,研究《周易》,写得一手好书法。
晚年,承受不了剧烈运动了,他就开始养花。他在自己的庭院里养了很多的花,
并爱养兰花,特别喜欢养君子兰。
君子兰在植物分类学上为石蒜科,属多年生草本花卉,原产于非洲南部的山地
森林中,从发现至今只有160 多年的历史,1870年前后由欧洲传到日本,20世纪初
传到中国。君子兰也叫达牡丹,它叶阔,花形团聚,姿态端方,四季常青,翠绿喜
人。花、果、叶均妙不可言,四季观叶,一季观花,三季观果,是它有别于其他花
卉之处。君子兰生命力极强,适应性广泛,不论南北方都能养活,此花还有一定的
药用价值,在治疗多种疾病和人体保健方面多有疗效。这就难怪张学良对此花格外
喜爱了。
对于养兰花,他认为“是一种享受,譬如浇水、施肥、移动花的位置、适度的
阴凉和适度的阳光……”还说:“兰是花中的君子,其香也淡,其姿也雅,正因为
如此,我觉得兰的境界幽远,不但我喜欢,内人也喜欢。”人们常说,诗言志,养
花则可陶冶性情。张学良对诗与兰花的偏爱,表现了一种洁身自好的高尚情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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