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奇的婚姻,离奇的爱 竹林 竹林:女,现年46岁,大专,某杂志社编辑。带一上六年级女孩,离异后很快 与他结了婚。 他:男,现年37岁,初婚,研究生,某公司主管。双方结婚已经八年。 他比我小9岁,不英俊,不潇洒,但事业有成、才智过人且极富男人 气概。婚后我发现他懒惰、脾气暴躁、用情不专,我不明由他曾经那么苦 苦地追求我,那么信誓旦旦,为什么婚后全变了。我提出了离婚。当世界 变得毫无意义的时候,我发现这一切都源于我对他的爱。我终于明白了: 我的家庭和我丈夫一样不可能完美无瑕,但是我爱我家,我珍惜现在,祈 祷未来。 我和我丈夫的婚姻按常规来讲算是很离奇了,甚至连我自己都难以想像,我们 竟然结婚了,而且已历经八载。 我比丈夫大9岁,外形上也有很大的差距,我比他高九公分。外人很难理解,有 人讲我们的婚姻经历比小说还“小说”,意思是小说中都编不出的故事却在我们的 现实生活中演绎着。 在这一点上我确实佩服我丈夫:一个没有婚姻经历的单身,竟然能产生如此念 头和勇气,去追求一个已婚、并有一个13岁女儿的女人。这真是一个超凡脱俗的壮 举,如此大胆地蔑视世俗的惊骇和随之而来的重压。 对于一般恋人来讲,婚前的情感生活是最甜蜜、最美好,也是最幸福的。然而 我所经历的却是一场复杂的、艰辛的、痛苦的精神磨砺。有一点是和前者一样的, 那就是刻骨铭心、终生难忘。 当我搞清楚他确实是在很认真地追求我时,我感到很惊愕,简直不明白他怎么 会有如此想法?我当时考虑的不是接不接受,而是怎么可能?他一定是疯了,或是 精神错乱了。我跟他讲我有很多的过去,他说他不在乎。最后我连血检澳抗阳性都 搬了出来,他还是不在乎。我想那时就算说我有艾滋病也无济于事。他说:“我想 得到的就一定能得到!”我听着他说话就像法西斯,像希特勒。从此,他就对我开 始了疯狂的精神侵略。 他强迫我爱上了他,这对我这样一个强烈追求自我意识的人无疑是一种精神扫 荡。 我遇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难题和难关。战胜自己、说服自己并不很难,一闭眼 就当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过去了。就算拿我的后半生去赌幸福,我可以输掉我自 己,但我不能输掉我的家庭、我的孩子和亲情。这种抉择的痛苦不断地折磨着我, 精神几乎崩溃。我不能抛弃所有的亲情和友情,他们都是关心我、爱护我的。但就 算支持我、给我帮忙的人,也都为我捏一把汗。他们忧心忡忡地说:“这忙也不知 是帮对了还是帮错了?前程未卜,这种事谁也代替不了你,巨大的压力和痛苦最终 还要你自己来担当、承受。” 如果说他一开始的勇气和大胆让我震惊的话,那么再往后的坚韧和百折不挠更 让我难以受用。他的穷追猛攻让我透不过气来,没有片刻的安宁。虽然为此我又气 又恨,但他确实不乏吸引我的地方。虽然他不英俊、潇洒,但他才智过人;虽然他 不高大伟岸,但他最富男人气概,一种人格的魅力使他很不一般。 亲友们这样问我:“再过十年、二十年他还能爱你吗?”“他能对孩子好吗?” “你能坦然面对你们之间的差异吗?”他们的话不无道理。事情的本身就显得我幼 稚可笑,智商跌到了极点,已经很难正常思维了。两面的夹击让我痛苦异常,如果 说我的任何决定都是欠思考、欠慎重,那么怎样的决定才算是不欠思考、不欠慎重 呢?我从来是一个很果断、很自信的人,哪怕是错误的决定,我也会执拗地走下去。 这次呢…… 我最终还是选择了他,可以说导致了众叛亲离,除了母亲是一种无可奈何的依 从。我想这种孤注一掷是没有回路的,只能让时间和生活来验证。对我提出的无数 个“如果”,他说:“我们要活得争气。我历尽艰辛得到的东西,我能不珍惜吗?” 我想女人到这个时候是什么话都信的。 我们在北京没有举行婚礼,拿到结婚证后我们一起吃了一顿饭,没有兴奋,没 有激情,事情到此我已感到十分麻木了。我想我们应该高兴啊,但不知为什么高兴 不起来,甚至感到了一种悲凉,心情极其复杂。 婚后,并没有出现我向往的那种幸福和甜蜜,也没有把我从婚前的疲惫中解脱 出来,我们彼此很不适应,新的家庭出现了许多新的问题。 他是从单身走进婚姻的,而我是再婚还带着一个要上初中的孩子。我们先为房 子发愁。我的家庭拒绝向我提供帮助,包括兄弟姐妹们。他家在外地当然更没指望。 最后还是他从单位领导那儿作为特殊情况搞到了一居室住房。女儿很不接纳他,甚 至恨他,从心里骂他。我们在门厅里为她支起了一张床,但女儿非要和我睡在一起, 他当然不情愿。过了一段时间,我把门厅布置了一下,对女儿说:“这个小屋多温 馨啊!”女儿这才搬到了小门厅,而且一住就是八年,在这样的环境里上初中、考 高中、考大学。 任何人都知道婚后有磨合期,我们之间的磨合激烈且时间长久,因为终究各自 经历不同。在我的思想中有着婚姻的模式,觉得家庭就应当怎样怎样,况且婚前我 得到过很多的许诺,我在等待着它们的实现。我是个很认真的人,认真到有些幼稚。 年龄的增长并没有使我在某些方面成熟起来,我一度对这个婚姻感到很失望。 我丈夫在很多方面和我不协调。他性格外向,广交朋友,不管到哪儿都是中心 人物。刚结婚时还收敛着点儿,没过多久就我行我素起来,我真不知道还有这么不 顾家的人。他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决不会满足于两个人的世界。从置家到家务他 都不参与,整个家务和管理孩子都落到了我身上。他几乎每天都很晚回来,即使在 家也看电视看到满屏的雪花为止,早晨不起床。休息日要不就在床上睡大觉,要不 就是躺着看电视或无动于衷地看着你忙前忙后,要不就外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 结婚,为什么要这个家。为了这个家,他可是煞费苦心啊! 一个人在婚前和婚后会这么截然不同,当他追求我时什么都可以为我做,什么 都可以牺牲,惟我是从。可一旦结了婚——人是会随时间而改变的,但怎么这么快 就像“变脸”一样,令人心寒。 他脾气的暴躁是我始料不及的,再加之懒惰、蛮横和对我们母女的漠不关心, 使我思想上产生了巨大的波动和反复。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令我悲痛欲绝,我想此 时是没有人会同情我的,完全是自作自受,连我自己都痛恨自己。 我带着女儿搬了出去,离开了好长时间。他去找我,想强行让我回去,我拒绝 了。当时我心灰意冷,感觉到这次婚姻是一个极大的失败。虽然他年龄比我小,但 我一直认为他是一个很成熟的男人,他一定会深思熟虑才会完成婚姻大事的,他应 当懂得怎样去做,如果他不是这种人我不会嫁给他的。吵架时我说我瞎了眼,他却 说你没瞎眼。他的所作所为实在让我忍受不了,一纸离婚书呈上了法院。当法官指 责我将婚姻视同儿戏时,我无言以对,我想我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做事像小孩过家 家一样,我做的事会被所有人耻笑的。 他坚决不愿意上法庭,我又将离婚申请放到了街道。望着街道婚姻办公室,我 不禁百感交集,同样的地方就像刚刚领完结婚证书,一转身又来领离婚证书,事情 怎么会是这样,生活给我开了一个多么尴尬的玩笑。调解员是一个办事拖拉的人, 此事一放就像石沉大海杳无音信,我当时真是恨她。 这使得我丈夫有了迂回的时间,频频规劝我回心转意。这其中令我百思不得其 解的是:你又要和我结婚,又不对我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反省自己,正因为 我做事太认真,所以就容易走极端,爱一个人可以义无反顾,恨一个人可以恨之人 骨,我看人确实偏激一些。 女人就是心太软,最终我还是回到了这个家。当我把离婚书从办事员桌上拿回 来的时候,我看到那位沉着冷静的办事小姐微微一笑,好像验证了什么。 回去后,开始我丈夫还做了一些努力,让我看到一些改变。过了不久,他又还 其本来面目,该不回家还不回家,该不干活还不干活。 我曾经为了改造他,命令他扫地擦地,并告诉他,别人家都是夫妻一起干活的, 为了让他干一点活儿,我能生上半天气。但这都是徒劳的,改变一个人的确很难, 甚至是不可能的,这是我后来慢慢悟出来的道理。如果因为这些缺点去离婚,那么 再去找一个或许没有这方面的缺点,但同样会有其他方面的缺点,世界上没有什么 都让你满意的男人。于是我不再强求他做这做那,实际上那不是跟他过不去,而是 跟我自己过不去。 前些年我家里经常很热闹,因为他的朋友很多,除了北京的,外地的朋友、同 学来北京也都找他。因为在他周围聚着很多朋友,只要找到他就算全找到了。有一 次他大学同学聚会来了十七个人,吃饭时跟吃自助餐似的,人一走光刷盘子就干到 夜里十二点。当时经济条件并不很好,但那时叫“穷乐”。夏天晚饭后我们常常去 散步,星期天有时一起去买些食物回来做,虽然免不了有时发生冲突,但也乐在其 中。 我丈夫是极具经济头脑的人,他不满足于现状,总是要做很多的事,让自己运 转起来,在永恒的运动中品尝成功的欢悦,欣赏缤纷的世界,享受多彩的人生。他 思维缜密、严谨,总有他的独到之处,这点是一般人不可企及的,我当时看准的正 是他那过人的才智。当我产生动摇时,我总是反复告诫自己,嫁给他是不会错的。 现实生活中不是你担心什么事,什么事就不会发生,也许还偏偏会发生。 我家出现了第三者,当然是我丈夫引起的。客观地说,男人的天性是不专一的, 来自异性的诱惑比比皆是。女人是敏感的,我不但有所感觉,而且很快就对上号了, 况且那女人也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疯狂之极是我未曾想到的。我丈夫态度暧昧、 闪烁其词,这种我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发生了。人怎么变得这么快,婚前的情景还历 历在目,我愤怒的心情无人体会,无处诉说,谁还能听我倾诉呢? 那时他已迷失了自己,在对方强烈的攻势下也动摇过、犹豫过。当然他也不会 忘记自己以前的诺言,背叛妻子的同时也背叛了自己,否定妻子的同时也否定了自 己,残酷地对待妻子的同时也残酷地对待了自己,难道他为这个婚姻付出的代价还 少吗?我始终盼望能早有个结局,不管是哪种,这对三个人都有好处,但有一条我 是不会放弃的:坚决维护自己的利益,不能当一个受侵害的、懦弱的、任人欺凌的 弱者。我要拿出最大的耐心和坚韧的毅力坚持到底,看看事情到底会发展得如何。 同时我也审视自己,以前是否是一个无可挑剔的称职的妻子,现在我要朝这个方向 努力,不让另一个女人有插人的机会,当然前提是我仍然爱我的丈夫。 虽然想好了,也这样去做了,但这个过程是异常痛苦的,因为我能准确地感觉 到他是否在欺骗我,是否此时正和她在一起。我的神经非常紧张,有时宁愿相信他 的假话,以便安慰自己。这时我已得了抑郁症,变得自卑,对什么都无兴趣。每天 机械地走在街上像一具行尸走肉,没有表情,没有思想。我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还要 开,树儿为什么还要绿,人为什么还要笑。整个世界变得毫无意义,毫无生气,我 无法使自己解脱,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解脱自己。 要想变得潇洒和坚强,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我不断地说服自己:要相信我 们之间的感情,相信他的能力。我觉得他从未糊涂过,我看得出他在渐渐地冷静下 来思考着,从不稳定到逐步稳定。最后当然是那个第三者不能接受我丈夫的回归家 庭而愤然离去。 我家里恢复了平静。事后我的家庭发生了变化,是好的变化。我们在不知不觉 中都有所改变,也可能是经历了各种风浪的考验,我们没有被摧毁,反倒更牢固了。 我丈夫可以算做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我在分享着他成功的喜悦的同时,也在 努力地提高我自己,是一种全面素质的提高。我要不懈地完善,不为他人,为了我 自己。 我发现我其实很爱我丈夫,虽然我常常向别人历数和抱怨他的缺点,发泄对他 的不满,但更多的还是禁不住要夸耀他一番。现在我很体谅他,也变得能够容忍了。 我觉得男人要真正在社会上立住脚,并有所成功,绝非易事,那种艰辛和压力不是 女人能体味到的。如果他取得成功,肯定是和他的付出成正比,绝非像摸彩票那样 轻而易举。我很关心他,是一种毫无做作的由衷的关心,好像是融合为一体分不出 彼此。 虽然我们的家庭生活不是像许多家庭那样夫妻厮守,我们各忙各的,但我们还 能彼此牵挂,彼此问候,即使他仍是时时晚归,但还能兴致勃勃地聊上几句。每个 家庭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们的家庭生活让我的朋友们感到诧异,但我习以为常。 我丈夫有他的特点,他精力充沛,爱热闹,有一点闲空也要不失时机地找上几个朋 友,没准还能侃出个新思路呢。有时应当是我们两个人的天地,比如我过生日,他 也会叫来一群朋友助兴。我是比较追求浪漫的个人情调的,这从他那里绝对得不到, 我也就不强求了。给他一个广阔的空间,同时也给了自己一个广阔的天地,我们彼 此可以做我们自己想做的事,只要我们能留住对方的心,这是最重要的。所谓距离 产生美可能就是如此,离得太近了也就看不到美了。我不知道他如何看待我,他对 我永远是新鲜的,富有吸引力的。 在对待老人方面,我们都非常尊重对方的父母。我做得比他更好一些,因为他 很忙。他的父母很开明,对他儿子选择了我并不加干涉,这是很不容易做到的,况 且这些年来我们也没有要孩子,而且也不打算要。他父母总是避开敏感话题,从来 不提令人尴尬的问题,我非常感激他们。他家在南方的一座小城,刚结婚时我们常 回去,他们也来过北京几次,每次都是我陪他们的时间多。我的家庭因我的再婚几 乎断了来往,除了母亲。本来我和父亲的关系就一直不好,后来就更紧张了。 我弟弟因单位领导有些变化而处在几乎是失业状态,我丈夫不忌前嫌,帮他找 了个很不错的工作,还委以重任。弟弟的工作一直是我爸的一块儿心病,这事之后 我爸改变了对我们的看法。后来我爸患了重病,这期间我回了家,在我爸爸住院的 时候,他去探视,出乎意料地我爸很满意他,还夸奖了他。我爸去世前说,他对我 们的家庭挺满意。 我丈夫虽然不常看我母亲,但他的孝心还是有的。逢年过节我总是要给母亲钱, 给多给少他总是让我看着办,比较大方。当然他无论怎么孝敬他的父母,我也都支 持。 我结婚的时候带着女儿,他爱我,当然要接纳我的女儿。他不在乎我有这么大 的孩子。 女儿刚来这个家很恨他,但他并没有计较,他对女儿还是很关心的,尤其对她 的健康成长。婚后的前几年正是女儿需要教育的几年,他也费了一番心思。他是个 非常明白的人,一个13岁的孩子,已经很懂事了,他从不努力要和女儿做父女,只 是把她当作一个家庭成员来对待,我们共同履行抚养她的义务。他们之间没有什么 交流,但相安无事。我觉得这样很好,很自然。 还是前些年,一次我丈夫和别人在楼下发生了冲突,当时我的女友和她的丈夫 正在我家,我们得知后立刻跑下楼去,待回头一看,我女儿一手一个空酒瓶也跟了 下来,还跑到了我们前面,追都追不上。这点儿他们倒真像父女,打架不要命。 我婚姻的坎坷也影响了我女儿的学习,以至于她上初中进的是很一般的学校, 这对她是很重要的一步,这一步没走好,导致了后来我们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女儿从小调皮好动,性格外向,很难管教。在学校老师动不动就找家长,经常是为 课堂纪律问题,学习成绩也一直不好。到了考高中的时候,我几乎失去了信心,按 她平时成绩根本就考不上高中。我就给她报了两个志愿,第一是本校高中,第二是 职高。那时我都有心让她到部队去锻炼锻炼,但听说参军也得高中毕业。高考前一 模成绩果真不行,二模她认为也差不了多少,待到去取成绩单,她都跳了起来,比 一模高了80分,老师都感到意外。老师一直不喜欢她,但还是说:“这孩子潜力大, 上了高中也错不了。” 后来女儿上了本校的高中,但仍忘不了玩儿,当然学习还是没上去,高考没有 出现奇迹,她落榜了。我和丈夫商量后让她复读一年,他说:“不上大学干什么去?” 复读生下午没课,她还是不努力,睡觉、看电视、玩儿。本来考试就没把握,结果 因为马虎看错了题,又落榜了。这次不但对她的精神打击很大,对我的打击也不小, 因为我付出的心血不比她少。我很沮丧,不知如何是好,真是泄了气了。那天我越 想越生气,流了眼泪,我丈夫笑着说:“怎么就跟你没考上似的。”他还是坚持不 上学是没有出路的,其实我心里也很明白,只是我们的付出太大了,只有高考孩子 的家长才能懂得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付出。出乎意料的是,他安慰我说:“让她再考 一年吧,但是有条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我们都知道女儿是不用功的,我非 常感激他,心想别说是继父,就是亲生父亲也未必有这种耐心,再说还有不小的经 济负担,他无疑是我们的经济后盾。 第三年女儿终于考上了大学,我由衷地对他说:“你真英明!”他虽然没说什 么,但看得出,他心里挺高兴的,他尽力了,他是以他的方式表达了对女儿的坚决 支持。女儿是在再婚家庭长大的,但我们却把她惯坏了,从未因经济上的考虑委屈 过她的生活和学习。上补习班,请家教,考大学,上大学,细算起来真花了不少钱。 这一点女儿好像不以为然,但愿有一天她能明白这一点,也不枉我们的一番苦心, 尤其是作为继父的他。 在我们家里,三个人从不刻意强调或扮演其中的角色,但是我们每个人都明白, 自己是这个家庭中的一个成员,虽然彼此不是那么紧密,但是无论谁有困难,都不 会孤立无援。 我的家庭和我的丈夫一样不可能完美无瑕,但是我爱我家,我珍惜现在,祈祷 未来。我不遗憾,因为我有完整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