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那个冒牌王大元终于找到了,但他死了,而且还是死在他刘卫华的管片里。 上午9 点钟左右,一名邮递员骑着自行车闯进派出所的院子,车未支稳就嚷: “不得了,死人啦!”刘卫华让他冷静点慢慢说,他说他上班后给吴家巷1 3 号附 1号送信,门虚掩着,他叫了声没人应,见有人躺在床上,就走了进去,一看,吓得 他魂飞魄散。一个人血糊糊地躺在床上……他扭身来派出所报案了。说完,把那封 信交给了刘卫华。 刘卫华收了信,果断地做安排:“小方,你给市局报案;大周、大胡,随我去 现场看看!”当刑警的职业习惯,使刘卫华对命案特别敏感,并伴有一种强烈的莫 名的冲动。 吴家巷是“花园小区”旧城改造范围,也是他“治安承诺制”的施行范围。等 刘卫华一行人火速赶到现场,市局刑警林虹他们已在做现场勘查了。见到刘卫华, 林虹迎了过来:“嗳,刘大所长,你消息好灵通啊!” “我的消息灵通?难道你不是……”刘卫华突然感到自己反应太迟钝了,慌忙 改口,“我接到这位邮递员的报案就连忙赶来了。”林虹说:“一刻钟前,市局接 到花园小区指挥部的电话报案,我们就过来了。情况是这样的:他们有个叫凡大刚 的工作员在测量这间旧房面积时发现死者,就向指挥部肖友三总指挥长作了汇报, 肖总立即向市局报了案。” 刘卫华说:“凡大刚是今天的第二个目击者,第一位目击者应该是这位邮递员。 我想看看死者。”在简陋的房间里,死者仰卧在简陋的床上,胸脯、衣物、被盖已 被鲜血染红,他的目光聚焦在死者脸上:冒牌王大元!绝对是冒牌王大元! 林虹见刘卫华一脸惊异状,便问:“是你要找的那一位?” “正是。”刘卫华严肃地点点头,“我预感到他会有这样的下场。” 随着一声清亮的喇叭声,一辆漂亮的奥迪轿车开了过来,车上下来气宇轩昂的 肖友三。刘卫华朝他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在承诺区内出现了这号事。”肖友 三摇了摇手:“谁也不能打包票不出这号事。再说刑事案件也不属于你的承诺范围 嘛!” “谢谢你能理解。”刘卫华又对林虹说,“你忙吧,有些情况等你忙完后我再 告诉你。” 林虹想说咱一块儿干吧,但忍住了,因为她无权说这话,只是怅然若失地望着 刘卫华匆匆离去的背影。 现场勘查完毕后,林虹把情况向马局长作了汇报。马局长照例强调一通要加大 侦破力度,最后说:“我看要把刘卫华抽到组里来。” 林虹马上举双手拥护:“局长英明。这个案子是他刘卫华惹出来的,别让他闲 着。”刑警队长不吱声,见马局长盯着他,便说:“刘卫华当所长成天忙得晕头转 向,哪有工夫闲着。” “破案是公安局的门面,一切都必须服从这个大局。”马局长的话已有明显的 倾向性了。 “可是,这样做让市委陈书记知道了……” “我这是抽不是调。”马局长拍了板子,“东城所的事让别人顶着,刘卫华抽 过来,直至案子破获为止!” 林虹在一旁只想高呼万岁了,刑警队长低头不语。马局长拨通刘卫华的手机, 等他话一说完,那边刘卫华叫起来了:“命案是刑警队的事,我干不合适……” “合适!”马局长打断他的话,“为什么不合适?破案是警察的天职……好了 好了,别卖俏了,我还不清楚你肚里的几根花花肠子?想破这案子心里都伸出爪子 来……嘿嘿嘿……露馅了吧!把所里的工作交待一下马上过来,林虹正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