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站在自由女神像下,仰望着无尽的星空,那一刻,我忽然发现,有些事无论 我怎么去努力,都是无法做到的。无论流了多少眼泪无论付出多少,我还是这样的 失去了你。 有时候我想,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遇到你,也许在那一个黑夜,在那一 个繁星满天的黑夜,在大海边上,我原本就不应该出手。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总是充满了痛苦和逃避,而如今你的离去,却使我总是陷 入回忆,回忆我们的过去,回忆我们仅有的快乐,回忆一起经历的伤痛。 很多时候,我只是一个人坐在海边,一个人回忆,一个人孤寂。我不知道,是 我的生命原本就充满了孤寂,注定孤星入命,没有缘分和你在一起。还是你的生命 充满了荒凉,注定荒芜,没有绿叶的生长。 天意吧,我遇到了你,我知道,无论如何。我的一生,从此将永远和你有着关 联。即便你已经离去,在我心中,在我的前方,永远只是你一个人。 这是我记忆中第四次有一把枪指着我的头,我一直在想,当一个人面对死亡的 时候,他会想起什么,是不是充满了恐惧,是不是曾经忘记的回忆会在一霎那间全 部回归?可实际上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也许,我知道,这把枪不会想,我知道这个 时候我还不会死吧。 我曾经看过一本书,里面说过,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知道必死,却还要 慢慢的垂垂等死的那一段时间。 我一直认为,如果是我,我一定会很快意的享受那一段等待的时光。生命中总 有很多东西是避免不了,既然避免不了,那何不享受这最后的一段时光呢? 可我最终没有试过,也许,如你沈若白,我的最爱,你可能试过,但我想你一 定不会喜欢那种感觉。 我闭上眼睛,手指轻轻扣动扳机,撞针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枪里面是空的,一 般情况下,我不喜欢枪,即使带了枪,我也不会把枪上膛。我记得我老爸说过,一 个真正的刺客,是不屑于用枪的。 而我,虽然身上没有流着我老爸的血,但我和我老爸是同一类人。 我老爸是一个具有燕赵北国慷慨悲歌之士的气概的人。这和他出生在燕国故地 有一定的关系,我也很想知道,我有没有这种可能,也是生在一个风潇潇兮易水寒 的地方,那样会让我感觉自豪一些。 可我老爸不知道,应该这样来说,我养父不知道。 我亲生老爸是谁,我从来就不知道。因为收养我的养父从来就不提他,我也从 来不在他的面前提及到他,每次说起我老爸的时候指的就是我的养父。 而你,沈若白,你又知不知道,你是生在何方?又是谁养你而大的呢?你的老 爸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你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我一个人颓唐,一个人孤寂,一个人喝醉,一个人寂寞。我想要找到你,可是, 在这茫茫外域,在这依然陌生的纽约,我从哪里去寻找你。 我在租住的小屋醉了三天三夜,这让我有足够的时间来慢慢回忆,回忆我的过 去,回忆我们的认识,回忆我们的一切,一切,生和死,爱和恨。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