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招待所 一 五月三日中午,宣武区公安分局刑侦办公室里。马学义和刘晓鹏正在看一份由 云南省公安厅发来的通缉令,相互间不时的大发一阵议论。 “这家伙用枪跟警察干啊。” “他妈的,贩毒。本来就该吃枪子,竟用枪打我们。别让我碰见。” “看长像不是很凶啊。” “这样的人坏起来心恨着那。” “是那种蔫坏的。” “也就是在云南,在北京他是跑不了的。” 电话响了。马学义拿起电话听着。 “走,宣武派出所的电话,说是京华歌舞团招待所刚才发现有一顾客死了,叫 我们去一下。” “死个人他们派出所应该可以处理吧。” “说是有点怪,死因不明啊。” 在通知了有关部门后,他们开上车来到了位于宣武公园附近的京华歌舞团招待 所。 京华歌舞团招待所门前的路在北京应该属于背街,整条马路上都是大单位。除 了来这里办事的人,一般情况下,没有多少人知道这里有这么个招待所,住的人一 直不是很多。这个招待所是一个地下室改建的招待所,除了烧水,洗澡的房间在地 上外,其余的全部设在了地下。大门就是一般的,对开的双扇门,门上挂着京华歌 舞团招待所的牌子。 马学义和刘晓鹏走进招待所,负责人郭宏招乎着过来,派出所所长张京生也在 了。 “刚才发现七号房间的住客死了,我们就叫了派出所老张他们来。”郭宏说。 “我们来看了,对怎么死的不知道,所以通知你们。”张京生插道。 走道是顺楼方向的,也就是顺着马路方向的。他们一同来到七号房间。这是一 间只有十平方米左右的客房,房间是在朝着马路一侧的。房门开在正中,左右两边 靠墙各有一张床,正对面有张桌子。摆设非常简单。 由于有床,门呢只能开成九十度。死者就是躺在门后的这张床上,头朝向窗户, 面向墙侧躺着。桌上随便摆放着一些东西,乱乱的。对面的床没有睡过的痕迹, 应 该说明是一个人住在这个房间的. 由现场检验人员开始全面勘查,他们四人找了个没有人住的房间。 “讲一下经过吧。”马学义问到。 “是张大妈首先看到的。我早上在接待室,就马上过来了。” “张大妈呢?” 不一会儿,张大妈来了。看起来有五十多岁了,尽管年纪大了,但看的出来曾 经是个演员,从走路的姿势和说话的样子就能看来。 “是这样的。”张大妈说:“我早上收拾房间时没有注意。快中午了,给各房 间送开水,发现他还像早上的样子,一点没有变。我奇怪啊,就叫了他,不理我。 本来不想叫的,因为我们这里中午供应饭的,一般人都在这里吃,想问问他,所以 我就推了推他。结果就。。。。。。” “那时是什么时间?” “11点50吧。” “早上你进去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么?” “没有。” “好吧,你去忙吧。想起来有什么事请告诉我们。” 张大妈出去了。 “是我通知张所长的,这种事我们这里从来没有过。”郭宏说。 “我带着我们所的几个就来了,给你打了电话,也通知了检验员。”张京生所 长说道。 “你们没有动过什么吧。”马学义问郭宏。 “这个我懂,发现情况后就没有再让其他人进去过。” “你们这里是怎么工作的,我是说招待所早上都应该是很忙的。” “我们这里因为是在地下,经常有人睡懒觉,我们一般是尽可能不打扰他们。 只是收拾一下,扫扫地,拖拖地。房间都很干净,这样的事很快就会做完的,没有 事不会再有人进去。开水烧好了会送过去。” “一般什么时间送开水。” “这个嘛,不一定。有睡懒觉的房间,我们也可能不送的,谁要就给谁送去。 可象他这样一下子睡到12点的人,不多。” “你们来时有什么感觉?”马学义又问张京生。 “我们来时也是这样问的,勘查报告一会就好。” “这个人是哪天住进来的?” “这个得查一下登记簿。” 登记簿是这样写的: 登记日期:4 月25日 张明男30岁 身份证:XXXXXX631121XXX 工作单位:空白 “这个没有填。” “他说是无业。” “你们这里,只有身份证是可以住的吧。” “啊,啊。”郭宏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从徐州来的,到哪去没有写。” “哦,说是完了就回去。所以没有填吧。” “籍贯也没有填嘛!” “哦。” “住了好几天了,对这个人你有什么印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么?” “我是晚上当班的,很少能见到他。” “那白天你不在?” “我早上看看没有事就回家的,白天是孟卉当班负责。这个人来时就她登记的。” “好吧,叫她来一下。” 孟卉被叫来了。她也就三十多岁,是这里工作的人中最小的,说话,办事挺麻 利。 “这些天你都在当班吗?” “是我,我是白天的班,晚上郭经理当班。” “是你登记的吧。” “恩。” “籍贯怎么没有填呢?” “有复印件啊,在里面夹着。”她拿起登记簿翻着,“怎么夹在这页了。” “哦。”马学义看了一下“福州人。是什么时间来的?” “是那天下午三点多一点吧。” “对这个人,你看有什么特别的么?” “有,这个人挺怪的。我们这里一般都是老客住的,他是第一次来住我们这里, 而且一住就几天。打来了后,很少见他说话,每天都是早上八点多就出去了,晚上 我七点下班离开也从没有见他回来过。” “他经常是晚上十点左右才回来。”郭宏插话道。“哦,我记起来了,他前天 晚上没有回来。” “前天一夜没有回来么?” “是的,我们每天晚上十点半查房。若都回来了,就锁上大门。可前天我等了 好久,确信不回来后,才锁的门。” “你们是怎么样查的房,我是说见到本人还是在门外问一下。” “这个不一定,都有。只要确认回来了就可以,可能有时没有见到人。只是在 门外问的。” “前天一夜没有回来。那前天是什么时间走的,昨天什么时间回来的。” “前天也是早上八点多走的,”孟卉说:“可昨天确是一点多就回来了。” “你没有问为什么一晚上没有回来么。” “没有。” “他没有向你们打招乎啊。” “没有,他预交了好多天的房费,不回来我也没有多问。这样的事很多的。” “昨天回来后,没有什么异常么。比如,情绪,举指什么的。” “没有看出来。一回来就进了房,晚上六点多出去了。” “什么时间回来的?” “九点半吧,”郭宏说道。“可能就是吃饭去了吧。” “他一个人包的双人间,是吧。”马学义转了个话题。 “对,他一来就要求包间,而且要七号房间。”孟卉说道。 “是他要求住七号房间的?” “是的,说是七号房间好点,刚好那天七号房间空着。” “他是以前没有来住过的吧,怎么会知道七号房间好呢。” “这个,这个。” “他住的这些天,有人来找么,或者见过什么人么?” “没有。就连与其他房客说话也没有见到。因为是早出晚归的,露面的时间很 短。” 郭宏也表示赞同的点点头。 “昨天回来后真的没有干什么吗?比如给外面打电话什么的。” “没有,他很少打电话,好象从没有接过电话。只是刚来的那天登记后,我见 他给外面打过一次电话。” “听见说了什么吗?” “没听清,好象说”住上了“什么的。” “电话是放在活动室的吧。离接待室挺近的,真没有听清啊。对方是男是女也 没有听清么。” “是的,那天我们这里的刘大妈的小孙女来录电视里的外语讲课,把声音开的 挺大。” “为什么到这里来录?” “说是他们家那停电了。” 这时,勘察员魏玉明来了,把马学义张京生叫了出去,说:“好象死于煤气中 毒,身上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能看出来什么时间死的?” “估计有12小时了,也就是夜里12点以后吧,我们一会就拉回去做尸检。” “好的,报告出来马上告诉我们。” 回来继续问,“昨天晚上住了多少人?” “是刘大妈和我值班,包括死者共住了十一名顾客。”郭宏答道。 “今天早上有退房的离开么?” “今天早上有个东北来的推销员退了房,其他没有了。” “就这一个人走了?” “是的。” “知道去哪里?” “是回去,他是老住客,经常来。五一了,说是回家。” “为什么不五一前走。” “说是没有买上票。” “住了多久。” “他一来就住二十多天的,是我们这里的熟人了。” “没有发现他与死者有什么接触,发生争执吵架的事吗?” “绝对没有,如有我们会知道的。七号房离我们接待室不远。” “我们各处去看看,郭经理你陪我们。” 二 勘查员正忙着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这个招待所非常普通,由于地理位置不好,经营效益一般,条件也不是很好。 出于对剧团老演员安置工作的需要,才建了这个招待所,也不是很重视。指派道具 工郭宏任经理,孟卉任副经理。所有的员工,除了两位经理为三四十岁的,其余的 都是五十多岁的退下来的演员和退休职工。尽管年龄偏大,但服务还算热情,所以 经常有些回头客来这里住。对由这些老大妈组成的队伍,街道管委会和区公安局对 这里也挺宽松。不过呢,多年来也没有发生什么让区里头疼的事。 他们三个人来到楼外,这个是剧团的一个办公楼,除了一层靠右边的几间房可 以从马路这里进,其余的都只能从楼的另一侧进。这里的几间房,最外的是一个类 似门房的。里面的几间设了开水房,洗澡间,小食堂,就是与火有关的都在这里。 走道从这几间房中间通向最后,再左转回是通往地下的楼梯。 “哦,对了。”郭宏说:“应该是三个人值班,这位张大爷天天就住这里。” “这样啊,这里有个门。晚上锁么?” “我们在下面查完房,就告诉张大爷可以锁门了。” “你们这里有几个煤气罐。” “来看一下。我们这里烧开水,洗澡水是用这个小锅炉。做饭是用煤气罐的, 就这一个。” “只有这一个么?” “是,地下的排气不畅,凡用火的东西我们都放到上面了。吃饭的人不多,一 个就够用。” 沿楼梯向下走,到底向右拐,先是一双扇门,可以在里面用挂锁锁上,门的玻 璃都是完好的。 “这个门也锁么?” “锁的,上面张大爷锁完门,我们在这里也从里面锁上。 从这里进去,左边是20平方米左右的活动室,右边是接待登记室,后面隔出一 个套间作为箱包的存放室。活动室里靠里墙摆个电视,门边放一部公用电话。 再向里走,先是一地下室专用的那种厚厚的门,很重的那种,从来不锁的。过 了这个门就是客房区了。从左边开始排号,1~10号是双人间,11~20 号是三人间, 这些房间都是朝向马路的方向的。走道最里是唯一的五人间。在10号与11号之间是 两间厕所,一间水房。右边是从最里往回排的,全是四人间。其间,在厕所和水房 的对面是一间大的储藏室。 这时,勘查已经做完了,开始往外拉尸体,准备回去做解剖。人们都挤到过道 里来看,上楼梯的时候,盖尸体的白布单滑到了一边,露出了死者的脸。 “哎!怎么是这个人?”有个人说道。 “你见过他?不是在这里么?”马学义赶忙问。 “是的,我昨天从火车上下来,看见过他,他跟我前后脚下的车。” “来,到房间说。你们把尸体运回解剖。等等,你再仔细看看,没认错么?” “没错,是他。” 他们来到这个人住的八号房间。 “讲一讲怎么回事。” “我昨天乘42次特快从西安来。到北京站下车时,他和我一块走到车门。我在 前,由于东西多,在门那挤住了,好不容易下来,一个大包不小心掉到门口,差点 拌倒他。我连忙道歉。走到地下通道里也见到他,我注意看了看他。好怪,他什么 东西也没有拿。” “你是坐的硬座还是卧铺?” “硬座。” “在车上见到过这个人么?” “这个,没有。” “他是一个人么?” “是的,在北京站我看见他是一个人。” 他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杯,不小心碰掉了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 “哦,这个是42次列车上发的纪念品。” 那是一件钥匙牌,是一个园型的塑料牌,上面印有某公司的保健品广告。 “诶,刚才在死者房间的桌子上也有这么个钥匙牌吧。”马学义又问张京生: “好象是个方的啊。” “是,有一个方的。” “取过来。” 他们把两个钥匙牌对了对,都是41/42 次列车的纪念品,死者房间看到的是个 方的,而八号房间住客的是个园的。那个方的用一个小塑料袋包着,没有开封。园 的没有塑料袋,说是自己拆开了。方的上面的广告是为一种饮料做的,与那个园的 比,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东西。 “关于41/42 次列车发的纪念品,你知道点什么么, 请你讲一下。” “我常乘这次车,由于是我们西安铁路局连续十几年获进京红旗列车称号的车, 所以乘坐起来也挺舒服。纪念品也是在换成空调列车后才开始发的,硬座车只发钥 匙牌,卧铺车还发牙刷牙膏,小梳子什么的。” “每次发的都一样么?我是说这个钥匙牌。” “同一次发的,我看都一样。” “会不会有人没有呢?” “应该都有的,只是中间上来的人是没有的,起点站上的人都有。” “好的,我们现在还在这里,你有什么想起来的告诉我们。这个钥匙牌我们借 用一下。” “小玩应,没什么用,给你们吧。” 然后马学义和张京生就离开了八号房间,“我们再看看吧。” 关于钥匙牌,他们又去问了问服务员,说是前几天没有见过这个东西,今天为 什么会有这个在死者房间的桌子上,他们都说不知道。 三 他们又把郭宏叫了来。 “这个储藏室平时是锁的么?” “是的,由于放一些换洗的物品怕弄乱,所以经常锁着。” “钥匙是怎样保管的?” “放在值班室,是锁的。” “这么说,住客是拿不到这个钥匙的。” “对,其他房间的钥匙也拿不到,我们要对住客负责的。所有用到钥匙的事都 是我们自己去做,绝对不会让住客去做。” “打开看看可以么?” “行。” 打开门,里面东西放的满满的,没有什么不正常的样子。 “你看看有什么问题么?比如跟平时不一样的。” “没有,老是这样的。” “那你先忙着,我们再看看。” “好的。”郭宏忙事去了。 他们边看边说着。 “煤气是哪来的呢?”张京生说:“你看啊,煤气罐就这里一个,张大爷从里 面关的门,下面也是从里面关的门,几乎是同时的。这里没有其他的通道,关门后, 从外面是不能进来的。从里面呢,如果有事先准备好的钥匙,在不被人发现的前提 下,就可以一道一道的开门出去啊。可是,又是怎么锁上的呢,好象出去后没有里 面的人帮忙是不能在外锁的啊。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这里就成了密室了。密室不只 这个那,你看下面的门一锁,里面又是一个密室,人是不能进出的了。” “对,看。这个煤气罐没有被搬过的痕迹。也就是说,煤气不是这个罐的。” 马学义推了推煤气罐,“还很重啊,不应该是这个。” “是,要是这个,搬到下面去,会有人看见的。要是昨天晚上以前就把煤气藏 到了下面呢,也不应该是这个,因为这个昨天晚上应该要做饭用的。这样的话,就 应该还有一个煤气罐,在昨天以前就已经在下面了,藏到了一个不容易发现的地方。” “那煤气是哪来的呢?怎么进到七号房间毒死人的呢?” “假定煤气罐是从其他地方得到的,几天前的某个机会,把煤气罐运到了地下, 藏了起来。昨天晚上呢,趁人不注意的当口,把煤气罐搬到了七号房间的门外,把 煤气放了进去。完了后,用事先准备好的钥匙,开了一道道门出去了,同时啊也把 用过的煤气罐搬了出去。当然,里面还有个人帮着他把门又一道道的锁上了。” “好象挺麻烦啊,不过啊,怪有意思的了,一开始就有个密室难题啊。” “我们得仔细看看,这是个问题啊。” 左边1~20号房间,由于在楼的马路一侧边缘,说是地下室,其实还是有窗户的。 窗的外面有一个宽一米的空间,每间房的这个空间是独立的,上面用铁栏盖着。从 窗户向上看,可以看见铁棍是间距10公分顺向排列的。每间窗户也是有这样的铁栏 网的,窗户是不能向外开的,但可以向里开。 他们把七号房间的窗户仔细看看,没有开过的很迹。象是很久没有开过了。 所有的房间是用一直径300 毫米的园管作为换气通道串起来的,房间的通气口 都是开的。虽说有这个换气,好象不起什么作用,进来时就感觉到了。空气不好, 有股霉味。园管的尽头有个轴流风扇向下送风。 “老马,你看这里。”张京生指着窗户。右边的窗户最上边有一个小小的破损。 “我又有一个想法啊” “说说”马学义说道。 “我们刚才老说密室,这里还是两个。绝不会有什么密室的,如果没有可容其 通过的路,应该是密室,并且绝对的密室也不存在,都是应该有什么巧妙的地方存 在。密室啊,我以为对人来讲是,可对气体就不应该是了。容其通过的路是很多的, 一个小小的缝,一个小孔都可以通过。对这个房间来讲,如果没有外人进来,或者 说煤气不是从门进来的,那煤气进来的通道有两个。一是这个通风管,直径有300 多毫米吧。如果所有房间的通风小门都关着,只有死者这个七号房间的开着,会怎 样呢。还有,假如从前面把煤气通入,在七号与八号之间用东西堵上,1 、2 、3 、 4 、5 、6 房的通风小门也关上,也是可行的。” “我们得看看啊。那,另一个呢?” “上面这里招待所的煤气罐没有用的话,我们不排除从其他地方拿来啊。假如 从其他地方搬来个,放到这个楼这间房的地方,用管子把气送进来就可以啊。就从 这个小孔送进来。” “对,我们去看看。” 张京生站到桌子上,把左手伸进通风道,向八号房方向伸过去。 “这里是堵的啊。” “再看看这边。”马学义说。 张京生又把右手伸向六号房间方向。 “也是堵的。” “什么东西?” “等下,堵的很紧啊。” 张京生从两边掏出了很多的报纸。 “为什么要堵上呢?”马学义问,“肯定是有人这样干的,如果是为了不让煤 气跑掉,那一定是有人事先这样准备了。” “两边都堵的啊,那就是第二种方法了。第一种方法煤气送不进来啊,再说, 300 毫米的通风管是可以容纳很多煤气的,一罐是不够的。其他房间的人有可能会 听到气流声吧。” “我们去看看。” 地下室的通风是这样的。在楼的进口这边装了个通风扇,把新风分了两路送到 地下。一路送到左边的房间,另一路送到右边的房间。在最尽头合在了一起。走道 的最里面顶部有个通风口,把风抽出去,这里用铁网栅封好。其他房间的小通风口 并没有被报纸什么的东西堵上,看来堵通风就是为了七号房间。 他们来到楼外七号房间的位置。在这里发现,草有被踩过的痕迹。看来是证明 了有人来过这里。马学义找来个一米多长的木棍,伸向七号房间的窗户,可以够到 那个小孔。 “这个方法是可行的啊。”马学义说:“不过啊,一罐煤气要是都放进房间, 那浓度会是很高的,从门缝是可以泄漏一些进里面的走道吧。那么里面的人有可能 闻到气味啊,还有,这个房间还是挺密闭的,早上张大妈进来时就没有闻到么?” “那说明,在确认已经毒死张明后,应该把窗户开过一段时间。可是,倒底放 进多少可以毒死人,而又需要多少时间可以把房间的空气稀释到不可能有人闻出煤 气味的程度。” “对,从这里留下的痕迹说明是这样做的。但这个罪犯是冒了个大风险啊。” “怎么说?”张京生问道。 “看啊,把足可以毒死人浓度的煤气放进房间,如果遇到火星就会发生大爆炸 啊。就是说我们不知道死者张明抽烟么,如果抽,那发生爆炸的可能性很高啊。” “你说到这个,我到想起来一个问题。张明是侧躺在床上的,要是他开始有中 毒反应时,是不是应该起来开门求救啊,既便已经不能开门求救了,也应该死在门 口的吧,可他没有。” “我们得再仔细些。”马学义又蹲下来,仔细看着七号房间窗外的这个地区。 “这里,你看。是不是这的水泥面上有新的被硬东西拉扯过的痕迹。” “哈,是。我们的推断是正确的。煤气是从这里送下去的。” “我们再下去问问。” 他们问了服务员和在的住客,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张大妈说早上进去时没 有闻到煤气味,老了鼻子不好使了。昨天晚上所有在的人也都说没有闻到煤气味, 半夜去过厕所的人和经过过七号房门前的人也都说没有注意到煤气味,说这里老是 霉味很重,经常在这里呆着就只能闻到霉味,鼻子好象都不灵了。不过,有的人说, 这次来住好象空气比原来差了。马学义和张京生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了,通风道被 堵了,当然送风不好了。都没有见过死者张明抽过烟,住客抽烟的也很少,因为通 风不好,所以抽烟的也少抽了。 看来用这个方法杀死张明是可行的,而且七号房间的空气在张明死后是经过稀 释的。就是如何稀释的现在还不知道。一定要找到稀释的方法,这个是关键。 他们又把七号房间仔细查了查,没有发现可以稀释煤气的东西。其实,什么东 西可以稀释煤气呢,好象没有啊。 窗户怎么看也没有新开过的迹像。 -------- 小说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