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在圣彼得广场上,瑞士侍卫队的飞行员坐在停放着的梵蒂冈直升机驾驶舱里揉 了揉太阳穴。周围广场上一片混乱,闹哄哄的声响连机翼的空转声都淹没了。这并 不是什么神圣的烛光守夜仪式。这样竟然都没发生暴动,他大为惊奇。 距离午夜只有不到二十五分钟的时间了,人们依然聚集在一起,有的在祈祷, 有的在为教会而哭泣,还有的大声地骂着污言秽语,声称这是教会罪有应得,还有 一些人则唱起了《圣经》里《启示录》中的赞美诗。 看着媒体的灯光在挡风玻璃上闪耀。飞行员觉得他的头突突作痛。 他眯起眼睛看了看喧嚷的人群,一道道横幅飘荡在他们头顶。 反物质是假基督! 科学家= 撒旦崇拜者 你们的上帝现在哪里? 这位飞行员痛苦地呻吟着,头疼得越来越厉害。他都有点儿想抓起乙烯塑料罩 挂在挡风玻璃上,这样就不用看外面的景象了,可他知道很快就该起飞了。沙特朗 刚刚用无线电发来了可怕的信息。教皇内侍遭到马克西米利安·科勒袭击,伤势严 重。沙特朗、那位美国人与那位女士此刻正抬着他出来,然后送往医院。 飞行员觉得自己应对此次袭击事件负责。他责怪自己没有凭直觉采取行动。早 在去机场接科勒时,他就在这位科学家冷漠的眼神中觉察到某些东西。虽然说不出 那是什么,但他就是不喜欢。这倒也不重要。罗奇尔在掌管全局,还坚持说救星就 是那家伙。看来是罗奇尔犯了个错误。 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喧闹,这位飞行员从直升机上看到红衣主教们排着长队庄 严地从教皇的皇宫走向了圣彼得广场。离开爆心投影点,主教们感到一阵宽慰;可 看到教堂外面此刻发生的景象,他们的脸上似乎很快就现出了迷惑的表情。 人群的吵闹声愈加猛烈了。这位飞行员的头突突地痛。他得吃一片阿司匹林, 也许得要三片。虽然不想在飞行期间吃药,但这种剧烈的头疼肯定会使他比吃几片 阿司匹林还要虚弱无力。他伸手去取急救箱,急救箱与各类地图和手册一起放在用 螺栓固定在前排两张座椅之间的储物箱里。他试着打开储物箱,结果却发现箱子紧 锁。他四下寻找着钥匙.最后还是放弃了。显然今晚并不走运。他只得接着按摩太 阳穴了。 在漆黑的教堂里,兰登、维多利亚与两名卫兵上气不接下气地奔向了大门口。 由于找不到更合适的东西,他们四人就把受伤的教皇内侍放在一张狭小的桌子上, 使他那无法活动的身体平躺在他们中间,像抬担架一样地抬着他。他们隐隐听到此 刻门外的人们在高声喧闹。教皇内侍眼看着就要失去知觉。 时间简直是在飞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