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行动 天气已进入了初冬。寒意丝丝入微,阳光绵软无力,干枯的落叶飘落在地上, 发出簌簌的声响…… 张天师带着张钟、张钏、梁蔚紧跟着景明、箫薇、道光一伙人浩浩荡荡的来到 了龙寨村。他们的行动出奇的顺利,没有任何阻碍,就轻车熟路进了森林,野人、 野兽、包括一只鸟都不见踪影,整座森林静得无法形容。张天师满面喜色,喃喃自 语:这是个好兆头啊,真是天助我也!他的步伐不禁加快了许多,一点也不觉得累, 反而浑身充满了劲头。 可道光他们已走得有些气喘,其中有人甚至还把外套给脱了下来。偶尔有风吹 过,掠过皮肤上的汗,凉丝丝的,他们才感觉到寒风的存在, 这次,他们几乎没花费什么时间,就来到了景明永记在脑海里的地方——地宫 的入口。 景明看到当初被老胡炸开的地宫入口,变得完好无缺,山辟上又长满了野草。 潭水依然很清彻,很清凉。奇怪,之前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入口怎么又恢复原状了呢? 是不是有人修理过? 景明脸色沉重的对道光、箫薇说道:“箫薇,道光,你们还记得这个地方吗?” 道光与箫薇皱着眉摇了摇头,景明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箫薇心里暗暗想道: “我怎么有种似曾认识的感觉?难道我来过这里?” 张天师与张钏、张钟及梁慰早已是满脸窃喜,时不时发出一阵阵感叹。 此位置正好在整座森林的中间,森林的所有树木仿佛是在守护着它,果然是一 块风水宝地。在中国的风水宝地标准:后有靠山、左有青龙、右有白虎、前有案山、 中有明堂、水流曲折,以使坟穴藏风聚气而令生人纳福纳财、富贵无比;外洋宽阔 能容万马,可致后代鹏程万里、福禄延绵。这个位置倒是占了标准好几点。 张天师隐住心里的喜悦,不动声色的问道:“景明,这里就是你所说的地宫入 口?” “是的,看,入口就在山辟上。”景明用手指着山辟说道。 张钏三个更是面露喜色,急急的问道:“张天师,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动手?” 张天师看了看远方的天色,沉思了一会,道:“不,到了晚上我们再动手。” 道光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周围,眉头紧皱,问道:“我们这是要干吗?”箫薇也 茫然的附和道:“对啊,现才,我们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景明紧紧的握住她的双手,温柔的道:“这里就是令你失去记忆的地方,我们 这次要把地宫之谜给解开。你放心,有张天师他们在,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他转 头对道光说道:“道光,你也会很快好起来的。” 张天师道:“先不说了,我们先找个地方歇着,今晚就开始行动。” 张钏、张钟及梁慰打开他们身上背的那几个沉甸甸的大包,被他们翻得叮叮咣 咣的直响,看来,包里装了不少器械工具之类的,果然,他们从包里取出很多工具 :铁锹,安全帽( 带灯的) ,手套,防毒面具, 一个大口袋,还有两个手电筒,一 些紧急医疗药物。 有一件工具引起景明的注意——洛阳铲,他知道它又名探铲,是一种考古学工 具,他只是见过,却没真正用过。它为一半圆柱形的铁铲。它的用途是,一段有柄, 可以接长的白蜡杆。使用时垂直向下戳击地面,利用半圆柱形的铲可以将地下的泥 土带出,并逐渐挖出一个直径约十几厘米的深井,用来探测地下土层的土质,以了 解地下有无古代墓葬。 见他们器备齐全,看来,在进山之前,他们已做了充足的准备。景明奇怪的问 道:“张天师,怎么你们也拥有这么多的考古器具?” 张天师嘿嘿一笑,面不改色的道:“难道你忘了?我说过,他们都是在考古界 已经快大半辈子了,没有这些东西他怎么找得到古墓,怎样对古墓进行挖掘。你跟 在顾教授身边这么久,难道还不清楚考古所需的工具?” 景明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呀,我只跟顾教授出来过一次,这座地 宫也是我的人生中第一次的考古目标。” “嘿嘿,怪不得你不清楚呢。”张钏大笑道,他把那些紧急医疗药物装在一个 小袋子里,,给箫薇,嘻皮笑脸的道:“你是我们这里唯一的一个女孩子,会比较 心细,这些药物就交给你保管了,你得保证我们每个人的人身安全,嘿嘿……” “我?”箫薇愣了愣。景明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道:“对啊,箫薇,你保管好 这些,其他事就交给我们。”箫薇听了,这才接过那一袋子药。 站在一旁的道光忍不住问道:“那我呢?需要我做些什么?” 张钏看了他一眼,道:“待会,进地宫时,你就跟景明在前面给我们带路吧。” “带路?可我不知道地宫在那里啊?” 张钏不耐烦的挥挥手,刚要发火,被张天师狠狠瞪了一眼,他这才收敛起来, 皮笑肉不笑的嘿嘿道:“你别担心,不是还有景明在吗。” 景明说道:“道光,放心,等下你就跟着我吧。” 张天师与其他三人围在一起,景明、道光及箫薇离他们太远,听不清他们在说 些什么,不过,看样子,像是在研讨着这次的行动。 过了一会,张天师走过来,看着道光,眼光闪烁的问道:“道光,你上次在这 座山林中遇到的山洞墓室是在哪个位置?” 道光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不知他为何这么问,想了想,看着周围高低起伏的 山林,他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因此,他含糊的说道:“应该离这里还是挺远的。” 张天师哦了一声就不再开口。 张钟及梁慰趁时间,趟过清凉的水潭,拿着洛阳铲,对着山辟咣咣的,好一阵 敲击,最后大喜过望,跑过来在张天师耳边嘀咕了好一会,张天师听完后也是大喜 若狂,用力的拍拍张钟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太好了。”道光看着, 脸色却不大对劲。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山林的温度突然下降了许多,冷嗖嗖的,奇怪的是,夜 空上出现了一轮明月,月光晒向山林,显得这座山林更加神秘。 箫薇不禁拉紧外套,双手紧紧的抱在胸前。景明细心的脱下外套想要给她披上, 她推了过去,哈着气说道:“我不冷。”景明只好做罢。 张天师打了一个响指,坚定的道:“走,我们开始行动。” 张钏、张钟及梁慰一听到张天师发话,个个立马背上备好的工具,朝水潭走去。 箫薇紧紧的跟在景明身后。 景明有些不放心的对张天师道:“张天师,我们就这样闯进去吗?这里面可是 有机关的。” 张钟回头不屑的道:“你放心,我们会有这么笨吗?这里面是没有机关的。” “啊?没有机关?你们怎么知道?”景明很是惊讶。 张天师神秘的道:“你不是告诉过我,这入口以前已经被你们炸过一次吗。这 里面有没有机关,你就不用操心了,跟着我们走,没问题的。” 景明只好闭口不说了。 爬过水潭后,张钏三人用洛阳铲开始凿山辟,很快,就凿出了一个黑呼呼的洞 口。他们凿得越来越起劲,很快,一个长方形的石洞口就出现了。原来,石洞口就 只封了一层薄薄的山辟,用洛阳铲一凿,就把它凿开了。 梁慰打开大包,将安全帽、手套,防毒面具每人各发了一套,戴好后,他手持 手电筒,第一个爬进去。他用手电筒往里边一照,前面是一条约有一米多宽的平坦 的石路。 景明有些傻眼,第一次来的时候,不是一条长长的石梯吗?怎么现在变成了一 条平坦石路了呢? 他们顺着这条石路开始进洞。可没走多远,就成了死路,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 一堵厚厚的石墙,与石路的两堵墙刚好围成一个长方形。没有入口只有出口。 景明有些急了,倒是张天师他们却沉得住气,不愠不火的观察着。道光瞪着好 奇的眼睛左看右看,张钏看见他的模样,有些窝火,想到刚才就是因为他被张天师 狠狠瞪了一眼,现在又找不到入口,他心里的气忍不住发了出来,野蛮的一推,道 :“走,他妈的,挡住老子的眼里了。”道光一愣,景明见状生气的道:“你干什 么?找不到入口,找我同学撒气呀。”箫薇吓得紧紧抓住景明的手,双眼满是惊慌。 张天师喝道:“老钏,你怎么啦,快给我住嘴,吵什么吵,现在大事要紧。” 张钏及梁慰也道:“好好的,你干吗呢?” 张钏还是不服气的道:“本来就是嘛,什么都不知道,只会碍手碍脚。”梁慰 与张钟也不再出声。张天师恕道:“老钏,快,做事。” 张钏重重的哼了一声,别过脸去。道光感到很是无奈,景明拍拍他的肩,给他 一个鼓励的眼神,道光还是无奈的笑了。 张天师的思绪并没有被刚才的小插曲打断,他眼观四方,细细的观察着这个古 怪的洞口,让人惊叹的是,这个长方形间然是由三块完整的坚固的石块组成的,看 不出有任何机关。张钏、张钟及梁慰在两边石辟上轻轻的按,试图找出什么开关, 却无所获,张天师突然朝地面上的那块石块,用尽全身力气,一掌拍了下去,石块 闷了一会,接着,石块开始轰咚咚的响,开始颤动起来,没想到,张天师的力气大 得出奇。地面上的石块突然住下沉,他们几人站立不住,都摔了下来,只有张天师 能够稳固的站着,箫薇吓得一声尖叫,景明紧紧抱着她的头。 石块就像掉进一个黑黑的无底洞,一直往下沉……往下沉…… “砰”,一声巨大的闷响,石块重重的着地了,引得灰尘四面飘飞,景明他们 受到一股巨大的碰撞力,个个都从石块上跌了出去,摔得头重脚轻的,也被那些到 处飞扬的灰尘呛得咳个不停,憋闷的空气让他们一时喘不过气来,一时昏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道光才渐渐苏醒过来,觉得全身都有些酸痛;四周黑呼呼的,他 借助一点微弱的光,看到张天师与那三个人正盘着腿坐着,似乎是在运气养神;而 景明与箫薇就没那好运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他爬过去一看,见箫薇手里的医 疗药物全散落在地上,人就昏迷不醒。道光过去掐他们的人中,折腾了好一会,他 们才回过神来,景明一张开眼,就着急的喊:“箫薇,箫薇……” “她在这呢。”道光喊道。景明挣扎的跑过去,担心的细细检察着箫薇的手, 脚,脸,见到她已平安无事,才咧开嘴笑了。 张天师咳了几声,在黑暗中喊道:“张钏、张钟、梁慰,你们没事吧。” 一阵嗦嗦的摸索声响过后,他们应道:“我们没事,我正在点火把呢。” 接着,周围一下子亮了起来,张钏及张钟手里各持着一把火把,他们并没有像 景明那样狼狈,身上的大包也好好的背着,道光觉得他们可真神通广大的,也不知 这火把他们是怎么弄出来的。箫薇这才看见药物全洒在地上了,很是着急,趴在地 上就要捡,景明急忙拦住她,关切的道:“不要动,你坐好,我来捡。”说着,自 己凑在地上就捡,道光看在眼里,笑了。 梁慰却在一旁讽刺的道:“哼,有人哪,见了漂亮的女人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张钟附和道:“那是,天底下,哪有人不喜欢美女的,我们看了,也养眼哪。” 景明见都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两个还在那一唱一和的,知道是在说自己呢。他 对这几个人的印象越来赵坏。 张天师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土,整理了一下头发。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身 上总是保持着干净利索。 周围的景象在火光下变得清晰起来,可是却让他们感到奇怪无比。 这里又是一间石室,抬头往上一看,天,他们头上是一片黑,人就像处在一个 黑暗的很深的洞底,让人不由得冷吸了口气。这是什么鬼地方?景明心里疑惑不已, 怎么跟上次不一样?真的有人重设了机关? 张天师却不以为然,他接过张钏手中的火把,认真的观察着石墙,他见两边石 墙上都刻着很多细小细小的文字,他急忙让张钟把放大镜递给他,他把放大镜对着 文字,一个一个细细的看下去。 张钟心急的问道:“张天师,怎么样?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景明贴上去,看了看,这些文字像蝌蚪一样,密密麻麻的铺满了整面墙壁,他 却一个都看不懂,问道:“张天师,这些到底是什么字来的?” 张天师并不答话,只顾细细的看完这些文字,末了,他把放大镜放进口袋中, 冷静的道:“你们都给我退到一边去。”其他人不知其故,都往边上靠。 张天师双脚先向前走三步,接着向左走三步,然后往前走三步,再往右走三步, 又往前走三步,他最后一脚刚停下,前面的石门就“隆”的一声,慢慢的打开了。 原来,这是打开石门的步骤。 这咋一看,就像是在走八卦阵一样。难道这墙壁上写的就是开石门的步骤?对 张天师,道光真是不得不佩服,他果然是个厉害角色。 石门一打开,一道强烈而刺眼的白光就从里面跑了出来,张钟惊喜的率先第一 个走了进去。他们不禁傻眼了,里面灯火通明的,亮如白昼;他们可以清清楚楚的 看见,在他们面前的又是一条用大理石铺成的大路,很长,很宽。隐隐约约的,他 们可以看到远处的宫殿顶端,不知上面暗藏了些什么,这些光就是从宫殿顶端散发 出来的,把里面的整个地宫布局,显得一清二楚。 在白光的照耀下,那最夺目的红色宫墙、红色宫门,最醒目的红色的大立柱、 红色的门窗,这个红色和屋顶瓦的黄色相映. ……这宏观的景物如此真实的出现在 他们面前,这是北京故宫的特色哪,这里竟然真的有第二个故宫? 虽然景明对这里并不陌生了,可是,他还是它给震憾住了。上次,是一片黑暗, 这次却是亮如白昼。道光及箫薇俩人也被它震惊得无法呼吸。这里的故宫比北京的 故宫还要宏伟,还要气派,还要出神入化。 张天师及张钏、张钏、梁慰激动得有些得意忘形、欢喜若狂,“我找到了,我 终于找到了,哈哈……”张天师突然狂笑不已,眼里竟然溢满了欢喜的泪水。 他这个动作跟他平时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他变得有些奇怪。 “走,我们快进去。”张天师激动的第一个往前冲,手里的火把也被他抛在了 地上。 张钏三人急切的跟上他。那条大道的尽头又是一个很大很高的宫门,宫门向他 们徜开着,像是早已在等待他们的到来。穿过宫门,又经过一条用大理石铺成的宽 阔的大道,他们离最高的那座宫殿越来越近,那白光也越来越耀眼。 地宫就在眼前。 张天师又是第一个跨了进去。里面空旷而冷清,除了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宫墙及 码得整整齐齐的,一排排的棺椁之外,就什么也没有。张钏傻眼了:“他妈的,这 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很大,在空旷的宫殿里不停的传回他的回音。 道光、景明及箫薇不禁感到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张天师他们好像一点害怕的 心都没有,张天师向张钟及梁慰使了个眼色,他们竟然斗胆过去掀开其中一具棺椁 的棺盖,这下不得了,一股浓浓的恶臭散发了出来,好在他们每个人都带着防毒面 罩,要不然早被熏晕过去了。张钟及梁慰满眼厌恶的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他们觉得大事不好,都抬头往里边一瞧,箫薇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摘下防毒 罩,拼命的呕吐起来;其他人也恶心得不得了,原来,里面的尸体已腐烂得不成样 子,面目全非,还有密密麻麻的尸虫在里边蠕动着,贪婪的吸吮着尸体仅存的渣, 在白光的照耀下,更是显目。 道光及景明连忙撇过头去,不敢再看。张钏三人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景明心 里更加不舒服,打开死人的棺已是大不敬了,还敢出口伤死人,太没素质。 倒是张天师沉得住气,眉头皱了皱,道:“梁慰、张钟,你们再去打开第二具 看看。” 他们两个稍微迟疑了一下,见张天师严厉的眼光,只好硬着头皮打开第二具, 这具更惨,连尸骨也被尸虫啃得只剩下一点点。 箫薇已吐得不行,脸色苍白如纸,喃喃的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给我闭嘴,再说话就把你嘴巴跟眼睛都蒙起来。”张天师突然爆燥的吼道, 一阵阵回音把箫薇及景明吓得一愣一愣的,不明白平时温和的张天师怎么突然变成 这样。 道光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姿态,像是早已知道他会这么着。 梁慰挖苦的对景明道:“连一个女人的嘴巴都管不住,真是没用。”景明气极 的怒道:“你……”话没说完,被道光紧紧的拉了一下,阻住了他,景明只好对他 干瞪眼。 张钏悄声的对张天师道:“看来这里是个陪葬宫殿,什么都没有。”张天师还 是紧皱着眉,道:“果然有气派,连陪葬的人都弄了这么富丽堂皇的宫殿。不过, 你看那尸体,不像是几百年前死的,倒是像死了没几年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号?” “啊?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做。”张钏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嘿嘿……嘿嘿……”突然,一阵阵阴腔怪调的狞 笑声不知从哪响起,在空旷的营殿中回荡着,此起彼落,让人的耳膜达到了无法忍 受的极限。张天师喊道:“快,快捂住耳朵,集中精神,不要让注意力分散了。” 景明他们连忙用手捂住耳朵,往四周一看,却没发现有什么人出现,而那恐怖的狞 笑声却越来越大,肆意的冲击着他们脆弱的耳膜,箫薇已是晕晕欲倒,头脑就快要 爆炸了一样。其他人也感到头痛欲裂,痛苦不堪。 张钏喊道:“快,快退出去。”可是,一切已来不及了。 刚才被打开的两具棺椁的棺盖,“倏”的一声,自个盖上了。可是,其他那些 棺椁的棺盖却在同时全部自动掀开了,那棺椁中不计其数的尸虫一下子飞了起来, 在强烈的白光下,它们变得通体透明,就像一堵透明的墙,向他们倾压过来,箫薇 吓得当场晕死了过去,景明也在痛苦边缘挣扎着,没顾及到她。好在,张钏发现了, 他火大的又开始骂起来:“他妈的,女人就是不管屁用。”虽然骂了,但他还是一 手把箫薇甩在肩上,像扛麻袋一样扛着她,往宫门口退去,不过,还是迟了一步, 飞在最前面的尸虫一下就掉在他左手臂上,他马上就感到整只手臂开始麻痹起来, 他急忙用力的甩,才把它甩在地上,一脚踩了下去,“啧”的一声,一股浓浓的黑 色的物体从脚下喷泄出来……张钏感到左手臂有些僵硬了,骂了一声:“他妈的, 这尸虫有毒。” 道光拖着景明,连滚带爬的逃出去。张天师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的东西,扔过 去,道:“快,快擦上,这是去尸毒的。”张钏腾出手来,从里面倒出几滴黑呼呼 的液体,他往左手臂上的抹,很快,僵硬感就消失了,又可以动用自如了。 帮张钏搞定后,张天师忍痛咬破食指头,从身上取出一块黄色的布,用带血的 食指在黄布上写上旁人看不懂的字,简直像是鬼画符,画好后,他口中念念有词, 将黄布往高空一撒,那尸虫就像受到重心引力,全被黄布给吸去了。 张天师两手一合并,那黄布就像听到命令一样,自动打成了一个麻袋样,把尸 虫全部装在了里面。张天师取出一张纸符,滴上一滴血,往麻袋上扔去,黄布打成 的麻袋一下子着了火,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啧啧啧……吱吱吱”响声,没一会, 麻袋就被火烧得无影无踪,随着尸虫的消失,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宫殿的空旷,最 后消失了,宫殿又变成了原先的冷清,而棺椁都盖得好好的。 张天师这才松懈的倒在地上,掏出白色的手巾擦着头上冒出来的冷汗。梁慰他 们喘着粗气,还不忘赞道:“张天师,果然厉害。” “这只是个幻觉。”张天师冷静的道。 景明与道光早就看呆了眼,世上竟然还有这么诡异的事及这么古怪的人,就像 在看玄幻片一样。太不可思议了。 张钟看着他们愕然的表情,不禁沾沾自喜:“哼,怎么样?见识到我们的厉害 了吧,哈哈。” 道光他们讨厌看他这样的嘴脸。张钟又邪笑道:“老钏,你刚才那么拼命的救 那个女人,该不会真的是看上她了吧?”张钏也不避讳:“嘿嘿,这么漂亮的女人 死了可惜呀。咱老钏可是怜香惜玉之人。” “够了。”张天师喝道。他们俩才嘎然闭上嘴巴。 景明这才想起箫薇,还被张钏扛在肩上呢。他急忙过去接下她,紧紧的抱在怀 里,箫薇苏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整个人就拼命的往后缩:“好可怕好可怕。” 景明及道光急忙向前拉住她的双手,安慰的道:“没事了,没事了。不要怕。” 箫薇这才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来,周围安静无比,只听到她自己的喘息声。 “喂,老子刚才可是拼死救了你呢,也总得给声谢谢吧。”张钏冲着箫薇就喊。 箫薇紧紧的抱着头,并不理会他。 梁慰在一旁煽风点火的道:“瞧,你救了别人,人家还不领情呢。”张钏气得 脸发红,转过头去,不再言语。 张天师已恢复原先的神采奕奕,道:“都别废话了,走吧。”张钏三人背着大 包跟了上去,景明见箫薇还是全身无力的样子,他只好把她背在身后。 他们退出这座宫殿后,看着高处耀眼的光芒,张钟道:“张天师,夜明珠不会 就藏在最高处吧?”张天师回头问景明:“夜明珠是在哪个地方?是从这里进去吗?” 景明抬头看了看,不确定的道:“好像不是从这里进去的,我都记不清了。”张天 师见景明没想起什么,就不再问,道:“走,我们上去。”张天师带着他们往左边 白色的石梯走去,越接近最高处,白光就更加刺眼,当他们走到最顶端,踩上最后 一趿石梯时,一颗硕大无比的夜明珠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白色的强光正是从它身 上发射出来的,它不受约束的浮沉在宫殿顶端的半空,张钟喜不自禁,心急的跑过 去就想抓住它,没想到夜明珠具有灵性的一闪,张钟扑了个空,一跤摔在了地上, 没想到,他这一摔把机关给摔到了,出现了一个洞口,他与后面没有任何防备的人 都跟着滚了下去。 等他们停下来的时候,又来到了另一个地方。这里像是一个花园,有长廊,有 假山,有小亭,最显目的就是那不知名的花,它开得妖艳,五颜六色,夺目,很香, 无处不在。 道光脸色一惊,景明恐惧的捏着鼻子道:“不好,这花它会让你迷失心智呢, 千万不要闻,我们上次就受过一次害了。”张天师心里暗暗一惊,难道这就是传说 中的“摄魂花”,一般,这种花在大型的地宫才会出现。他从口袋里又掏出一个绿 色的瓶子,倒了一滴绿色的液体擦在鼻子下,再递给张钏:“给他们擦上,这是防 花毒的,镇心的。”张钟与梁慰急忙跑过来,抢着赶紧擦,完了,再递给景明他们。 道光虽然话不多,但他一直在默默的观察着张天师,他很是好奇,张天师的口 袋就像是一个聚宝盆,什么都有,遇到什么就有什么解药,比神仙还厉害。 景明突然道:“哎呀,我想起来,这地方我见过,藏宝室就在长廊的尽头。” 景明指着长廊对而的那座宫殿,激动的道。张钏三人脸色一喜,张天师带着他们穿 过那长长的走廊,往那座宫殿走去。 “吱……吱……”突然,四面八方传来一阵阵抖抖嗦嗦的响声,越来越近,张 天师耳根一竖,觉得大事不好,回头一看,花园除了刚才的景物之外,再没有其他 东西,奇怪,声音是从哪发出来的,仔细一听,又像是从地上传上来的。 “啊!!”景明一声惊恐,把众人早已悬着的心又提高了。只见景明一只手托 着背后的箫薇,一只手颤抖的指着他的脚下,惊惶失措、不停的说着:“看哪,道 光,道光,你快看,老鼠,老鼠……”果然,他脚下有一只肥硕的老鼠,有平常猫 那么大,正对景明虎视眈眈。 张钟看他见到只老鼠也大惊小怪,更是瞧不起他:“看你那副熊样,一个大男 人,见只老鼠都吓成这样。”说着,从身上掏出一把刀,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把那 只老鼠给刺死了,那血就像水龙头一样,不停的往外涌,与白色的光形成鲜明对比, 触目惊心。景明见到此情况,要不是道光及时扶住他,早就跟箫薇一起瘫在了地上。 因为。这只老鼠让他想起,他们四个人,自己、道光及武魁、现才在地牢中遇见的 变异老鼠,当时的情况清晰的浮现在他脑海,武魁为了救他,把鼠群引开,竟活生 生的被这可怕的鼠精一点一点贪婪的吞噬掉……他现在只感到头皮发麻:“完了完 了,老鼠会回来复仇的,这下我们死定了。”张钏嗤之以鼻,把刀从死老鼠的身上 拔了出来,不以为然的吹了口气。 张天师从景明的眼神中看出绝望,见这老鼠也很怪异,事情一定不是这么简单, 他道:“快,我们快离开这里。” 这次又来不及了。 刚才还开得妖艳,五颜六色的花,现在在一瞬间全变成了可怕的黑色,一排黑 呼呼的东西向他们扑来,定睛一看,天哪,所有开满花的地方都出现了像猫一样大 的老鼠,它们以迅雷之势,潮水般的涌来。 “快逃。”道光拉着景明就跑,张钏他们似乎也没见过这种可怕的阵势,懵了, 脸色也变得苍白,才知道景明刚才的恐惧, 张天师一眼就看出,这群来势汹汹的老鼠是吃了不少尸体,中了尸毒而变异出 来的变异种。被它咬到,没多久,就会中毒而亡。它们吃了这摄魂花,毒性就更强。 景明喊道:“张天师,老鼠它怕火,它怕火。”眼看,老鼠就快冲过长廊。张天师 灵机一动,喊道:“梁慰,快,快把所有的磷粉给我拿出来。”梁慰慌乱的从包里 摸出用好几层布包装的大包递给了张天师,张天师借助长廊柱子的力量,往上一跃, 利用这些磷粉,从高空往鼠群一撒,全落在了这些老鼠的身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 打火机,点烯了手中的布,往鼠群一抛,“噗”的一声,火与磷粉相撞,鼠群发出 一阵巨大的火花,全部熊熊燃烧了起来。刚才还声势浩大,不可一世的老鼠开始抱 头鼠窜,乱成了一锅粥,大部份都被活活的烧死了。 其他人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大口气,张钏也瘫在地上,不停的擦着头上的冷汗, 暗自庆幸又逃过了一劫。突然,从鼠尸堆里爬出一只毛已被烧得差不多光的老鼠, 啮牙咧嘴,向他死命的撞去…… 心里承受力已快达到极限的张钏没想到会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只被火烧得不 成样子的老鼠向他撞来,他看到它的双眼满是杀气,似乎要一口把他吞掉才甘心。 他感觉到死神慢慢的向他靠近,无比恐惧,双腿发软,也无法动弹。张天师此时已 是来不及救他了,所有人都在那一刻停住了呼吸。 眼看就要躲不过,“吱……”一声异常凄惨的叫声响起,那老鼠如箭般落在张 钏的怀里,张钏吓得闭上眼睛,恐惧的大吼一声,喊完了,他却还有意识,没感觉 一点疼痛,他全身战粟,慢慢的张开眼睛一看,出现在他面前的竟是箫薇,她脸无 表情,左手正紧紧的死死的掐住那只老鼠的脖子,凄叫声正是从它嘴里发出的,手 脚正死命的蹬着,试图脱离她的控制。箫薇一狠心,将它狠狠的往柱子上一摔,顿 时,鲜血并溅,它一命呼呜。张钏看着目瞪口呆,这让他万万没有没想到,在关键 时刻,竟然是这个平时弱不禁风的女孩子救了他,她居然也有这么狠的一面?张钏 用手不停的擦着脸上不断冒出来的冷汗,那只老鼠就像一滩肮脏的烂泥,让人恶心。 箫薇面无表情的道:“你对我的救命恩情,我已经还了。” 张天师及梁慰、张钟也愣了,不禁对她刮目相看。有时,女人的暴发力比男人 更可怕。景明及道光早已被箫薇吓得目瞪口呆了,好半天,景明才嗫嗫的道:“箫 薇,你、你刚才……”“没什么,我只是不想欠着别人的任何东西。”箫薇知道他 想问什么,打断道。道光则是满脸赞许。 景明瘫在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一直让他做噩梦的老鼠,一下子就被张天师 轻而易举的灭得一干二净,这张天师到底还有多大的本事啊?不过,也总算是给武 魁报了仇。想起武魁的惨死,他的心就被揪了起来。 张钟及梁慰定了定神,道:“张天师,我们走。”扶起张钏往藏宝室走去。 穿过长廊尽头,经过月洞门,藏宝室就出现在眼前。门被一把大锁锁得死死的, 可这点难不倒张天师他们,梁慰三下两下就把锁给敲掉了,一推门,耀眼的金光倾 斜而出,梁慰嘴巴越张越大,整个人都颤抖起来,震惊得有些不知所措。张天师他 们见状,急忙冲进去,也被眼前的一切给震惊了。果然不愧是藏宝室,里面摆了无 数个不同大小的箱子,每个箱子金光闪闪的,里面装满了全是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 纯绿宝石、紫水晶、珍珠、黑琥珀等珠宝翡翠,应有尽有。张钏刚才还有些奄奄一 息的,现在两眼发光,贪婪的摸着这些宝物。张天师激动的双手捧起箱子里的那些 珠宝,爱不释手。这些宝藏可是相当于好几个中国的财产了,这次,他是真的发达 了,他将成为全世界最富有的人啊。 张天师抖着双手,喊道:“快,快,张钟、梁慰、张钏,快,快,把这些全给 我装起来。”他从张钏手里抢过一个大袋子,拼命的装,拼命的塞……张钏三个也 都从背包里取出几个很大的袋子,死命的往里装。此刻,他们的眼里只有这些珠宝。 他们的异常,让景明觉得好熟悉,哦,对了,他想起,当初老胡看到这座藏宝室的 时候,与张天师的神情如出一辙,那人性的贪婪是怎样也隐藏不住的。 景明拦住张天师喊:“张天师,你在干吗?”张天师很是粗暴的一把推开他: “走开,别挡住我。”箫薇也觉得不对劲,景明不死心的扯住他:“你答应过我, 要实现顾教授的遗愿,帮我解开地宫的谜底,而不是来夺取这些宝物的。” “嘿嘿……谁见了宝物不心动,只有你们这些所谓的考古傻瓜。那个老头我根 本就不认识,哈哈……”张天师狂笑道。 “景明,你不要相信他了,他根本就是个骗子,他跟顾教授不是什么朋友,他 们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道光突然站出来,义正严词的道。“什么?道光,你怎 么知道?那他是谁?”景明真的傻了。 “哈哈……”张钏突然大笑起,恶狠狠的说:“陈道光,我早就看出你不简单 了,果然是在我们面前装疯卖傻,哼,可始终都逃不过我们的手掌。” “别跟他们费话,先把他们给我捆起来。”张天师冷冷的道。 “你,你们给我说清楚……”景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钟往嘴里塞了一块布。 箫薇见情况不妙,转身拉着道光就要跑,可是,迟了一步,梁慰与张钏一下子扑了 过去,把他们三个都紧紧的捆在一根柱子上,嘴巴都被他用布给堵住了。张钏摸着 箫薇光滑的脸,垂涎三尺:“杀死你,我还真舍不得呢。”张天师喊道:“别费话。 ” 张钏只好从身上抽出一把刀及一把短枪,用嘴吹了吹枪口,犹豫的道:“我是用刀 呢还是用枪呢?”张钟走过来,从张钏手里接过刀,对着箫薇的脸比划了几下,慢 悠悠的道:“我是在想,要是用刀子在她脸上划上几划,那个臭白脸还喜不喜欢她。” 箫薇一听,吓得花容失色,眼泪直往外流,求救的看着道光,可道光这时也爱莫能 助,因为他都自身难保啊。 景明更是想不到情况会变成这样,见箫薇泪汪的可怜样,痛苦不已,可只能死 命的跺着脚,发出“呜……呜”的声音,张钏看着他们害怕的样子,得意的哈哈大 笑。 他却没有注意到张天师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可怕,张钟及张钏顺着他的眼光往大 门口望去,惊恐的睁大眼睛,手里的刀“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在藏宝室的大门口,不知什么时候悄然出现了众多清朝宫女打扮的老嬷嬷,一 数,足足有二十位,她们脸色如鬼般苍白,脸神凶狠,如雕塑般笔直的站在门口, 逼视着他们。 景明也不知该是欢喜还是悲痛,带头的那位嬷嬷,他并不陌生,她就是曾经答 应他,放箫薇出地宫的桂嬷嬷。她们神色凛然。 张钏及张钟急忙倒退到张天师的身后,神色戒备,张钏颤声道:“张天师,她 们到底是人还是鬼呀?”张天师也被突然出现的她们弄慌了手脚,暂时摸不清对主 的底。梁慰慌张的从身上取出好几张黄色的符,口中念念有词,末了,“噗”的一 声,把符向她们抛去,可是,符像却是像落叶一样,散在地上,梁慰吓得脸色一变 :“她们不是鬼?” 众嬷嬷群起而攻,“噗”的一声,舞着长长的、发白的、锐利的指甲,直直的 向他们冲来,张钏见状不禁喊道:“啊?难不成是僵尸?”张天师急忙往后倒退, 才没被她们的利爪伤到,张钏与梁慰三人就没那么好运气,刀及枪都没来得及用, 没两下子就被她们在身上、脸上划了好几道血痕,痛叫不已,抓在手里的珠宝也被 她们抢了回去。 这些嬷嬷像是拼命似的,毫不留情。道光他们被绑在柱子上,动弹不得,想逃 也逃不掉,令他们安心的是,这些嬷嬷似乎无意伤害他们,其中一个,还把他们身 上的绳子给扯开,转头对付张天师他们去了。先不管她们为什么要救他们,现在逃 命要紧,可大门口被堵住了,道光三个只好躲到一边去,三人紧紧的靠在一起,箫 薇害怕得抓住他们的手,大气也不敢喘。 他们看到,众嬷嬷在桂嬷嬷的命令下,把张天师他们装在袋子里的珠宝全倒回 箱子里,一个个全都给锁上了,她怒道:“你们这些大胆的盗墓贼,谁也不许动这 里的宝物,否则,动者死。”说着,恶狠狠的瞪着张天师:“哼,你还真不简单, 连鼠精都镇不住你。今天就让你给它们偿命。”她如箭般的向张天师冲去,其他的 也与张钏三个对打起来。张天师不是省油的灯,接了她的招,这一仗打得眼花缭乱, 只有身影一直在他们眼前晃来晃去,甚是激烈,道光几个看得懵了,这简直就像是 在拍武侠片一样,景明想起,已经死去的王爷更是厉害角色,怪不得这些嬷嬷这么 能打。都打了好几个回合了,张天师除了有些气喘之外,身上就没有其他伤痕。 张钏也开始拼命了,趁机从身上拔出刀,出其不意的向桂嬷嬷刺去。擒贼先擒 王,张钏已看出她是这一队人的领头,先把她解决了再说。眼看桂嬷嬷就要被暗算, 道光心里明白,桂嬷嬷一定不是什么鬼,这一刀下去,不死也会重伤;在目前来说, 他还不希望她死,至少也得张天师他们付出代价,这么一想,道光喊出声来:“小 心。”其中一个嬷嬷似有会意,一转头,见张钏正向桂嬷嬷冲去,她翻身一越,踢 中了张钏的手,刀就势飞了出去,“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她用双脚把刀一接, 往后一踢,那刀就直直的向张钏飞去,他发觉时已迟了,那刀直直刺进他的心脏, 顿时,鲜血染红了他身上的衣裳,整个人毫无支撑的重重的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张钟悲痛喊了一声:“哥。”一疏忽,又被嬷嬷锐利的指甲在背上划出一道长长的 血痕,被她一脚把他踹出去好远,把他打得眼冒金星,差点断了气。张天师与梁慰 陷入与嬷嬷们的混战中,根本抽不出身来救他们。 张钏嘴角上不断的冒出鲜血,眼睛睁得大大的,他用尽身上那残余的力气向那 一箱箱的宝物爬去,光洁的地板上被他拖出一道血路,触目惊心。他挣扎的伸手把 宝物捧在胸前,贪婪、不舍的紧紧抓住它,嘴里还喃喃不停:“宝……物,这…… 些都是……我的,都……都……是我的……”,“噗”,紧接着,他吐出一口鲜血, 彻底的倒了下去,却死不瞑目。可怜的人,已死到临头了,还想着这些生不带来, 死不带去的东西。 箫薇看得心惊胆战,可张钏的死,她心里反而感到庆幸,这种人,死有余辜, 不足惜。 桂嬷嬷看到张钏已死,哈哈大笑起来,对张天师的攻击越来越猛烈,张天师已 节节败退,他再厉害也敌不过这群嬷嬷的进攻;梁慰更不用说;就在张天师快要支 撑不住时,突然“砰、砰、砰”的声音响起,把他的力量又给提了起来,这似乎是 枪声,有好几个嬷嬷就像叶子一样,怪叫一声,纷纷摔到地上,动弹不得。 道光他们一看,天,藏宝室里又出现了很多很多的人,足足有一百个左右。他 们全身武装,身上全是子弹,炸药,手持着一把枪,往众嬷嬷不停的扫射,再怎么 会飞,再怎么厉害的攻夫也抵不过不长眼的子弹,一时之间,惨叫声不断,桂嬷嬷 身上也中了一枪,口吐鲜血,可她们用仅剩的一点力气也要保护着宝物。 道光、景明及箫薇不禁呆了。这些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张天师的帮手? 果然,被打成重伤的张钟从地上挣扎的爬起来,见了救星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混蛋,怎么现在才来。我要替我哥报仇,你们这些疯婆子。”他从一人手中抢 过枪,对着她们的尸体疯狂的扫射,其行为甚是惨无人道。桂嬷嬷恨得嘴咬出血来。 “嘿嘿……”张天师突然阴笑起来:“怎么样?……怕了吧?来呀,把她们全 都给我干掉。” 桂嬷嬷眼里发着冷光:“你们到底是谁?” 有了救兵的到来,张天师变得更是有底气,哼了一声:“别在我面前装神弄鬼, 你们不就是守地宫的活死人嘛,嘿嘿。” “呸!你这狗贼,连死人的东西你都敢掠夺,你会有报应的。”桂嬷嬷恨得咬 牙切齿。 “哈哈……死人的东西?哈哈……。”张天师狂笑不已,向桂嬷嬷又开了一枪, 桂嬷嬷用尽最后一口气歇斯底里的下了诅咒:“你……你……们会有报应的……” 桂嬷嬷临死的最后一句话,余音久久没有散去,让人听了有些寒心。张天师凶 狠的道:“谁也阻住不了我,不管是人还是鬼。把他们给我揪出来。” 见这种阵势,道光三个只好乖乖的站了出来,景明指着张天师,颤声道:“你 这个伪君子,你太可怕了你。”张天师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暴戾,并不回应他的 话。 张钟用一块白布将张钏的尸体给盖起来,满脸悲伤。 “这些人都是你的手下?他们一直都跟在我们后面?你现在是不是想杀人灭口 啊?”道光怒道。 “对,你们刚才竟然帮着那些疯婆子来害我哥,可恶。”张钟过去给道光狠狠 的扇了几个耳光,他的脸上立马印了五个红红的手指印,可见他的力度之在。“你 们别欺人太甚,这样做,你们不会有好果子吃的。”箫薇壮着胆子怒道。张钟满面 邪恶的盯着箫薇:“哼,你这个烂女人,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他凶狠的扯着 箫薇的头发,按住她的头往旁边的柱子撞去,顿时,她眼冒金星,额头上全是鲜红 鲜红的血,箫薇只觉得脑子一震,昏死了过去…… 景明急红了眼,搏命样的向张钟扑去,他还没近到张钟的身子,就被那些手下 全围了上去,对着他及道光好一阵拳打脚踢,把他们打得鼻肿脸青,张天师、张钟 及梁慰在一旁冷眼观看。再这样下去,必死无疑。 “住手!再动我就打死他。”一声威严的冷喝响起,那雨点般的拳脚嘎然而住, 道光及景明抬起伤痕累累的脸,模模糊糊的看见一个男人正用枪指着张天师的脑袋, 威胁的喊着。他好面熟,定睛仔细一看,竟然是胡现才。他全身武装,看来也是有 备而来,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景明疑惑不已。 现才一手紧紧的箍着张天师的脖子,一手用枪指着他的太阳穴,慢慢的往后退, 对张钟喊道:“快,快让这些人退下,把他们俩个放了。”张钏及梁慰狠毒的瞪着 胡现才,为了张天师的安全起见,只好,手一挥,那一百多号手下听话的纷纷松开 抓住道光他们的手。道光及景明已管不了那么多,忍痛站起身来,过去扶起还是昏 迷不醒的箫薇跟在现才的身后,一步一步往大门退,张钟等人不甘心的节节逼近, 全神戒备,试图扳回局面。 张天师重重的哼了一声:“算你臭小子有能耐,我竟然没发现你在这里,还落 在你手里。” 现才冷笑一声:“这叫青出于蓝胜于蓝。” “胡现才,你这个叛徒,胳膊往外拐,竟然敢动张天师,你对得起老胡,对得 起我们古帮的人吗?”张钏恕气冲天的训着现才,众手下也跟着起哄。 景明一听,甚是惊讶,“古帮”?他眼神孤疑的盯着现才。 他脑海开始不停的转,好熟悉的名字。终于,他想起,古帮就是传说中的盗墓 帮,他们专门以盗古墓为生,这帮人神出鬼没,神通广大,几乎无所不能,一些人 提起,总是提心吊胆的。不过,谁也不知道帮主是谁?多少年来,不知有多少座古 墓栽在他们手里,也不知有多少国宝被他们贩卖到哪里。他们对考古学者的研究工 作造成了很大的威胁,让考古学者及国人痛恨不已的盗墓贼。可这帮人神龙见首不 见尾,警署总抓不到他们的辫子,这也是警方方面的一大遗憾。 难道,张天师他们都是古帮的人?那自己岂不是引狼入室?景明突然懊恼起来, 是他把这些人带到地宫来的,如果,地宫落入他们手中,天,他简直不敢想像,他 可真成了千古罪人。 “哼,古帮的人?如果你们眼里还有我师傅和我,当时为什么不来救我们?我 师傅死了都块好的墓地都没有,你们还当我是古帮的人吗?”现才恨道,手上的劲 力也在加大,张天师已快喘不过气来,可他并没有求饶,还保持着冷静:“你冷静 点,当时要是救你们,那我们古帮就会暴露目标。咳……咳……”他被箍得不禁难 受的咳起来。 张钟怒声道:“现才,难道你忘了帮规吗?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哈哈……张钟,别废话。那好,你现在马上自杀来偿还箫薇的命,我会考虑 放了张天师。怎么样?这样不正好成全了你所说的“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伟大 使命吗?”现才冷笑道。张钟气得手一抖,指着他道:“你……你……。” 张天师突然嘿嘿一笑:“俞景明,你敢相信他吗?他可是我们古帮的人。”俞 景明脸色一变,道光拉住他的手,道:“景明,你别听他的,你知道他是谁吗?” 道光指着张天师问道。 俞景明迷茫的摇摇头,道光一个字一个字,重重有力:“他就是我们恨之入骨 的古帮帮主,张田士。” “啊?”景明懵了:“可他,他跟我爸是世交啊。” “景明,你别再糊涂了,他一直是在利用你,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他为什么 会懂风水?懂法术?懂古墓?懂古董?他利用跟你爸的关系来掩护他的身份而已啊。 你想想,自从他来到你们家后,不是怪事连连吗?还有,还有这帮人。”道光指着 张钟、梁慰他们,道:“你看看,他的这些孤朋狗友,如果他们是考古者话会这么 神神秘秘吗?” 景明头脑感到很混乱,他细细的想起,确实,自从他跟张天师住在一起后,怪 事就一直发生着,而且张天师身上的异常能力让他感到心里寒寒的。可是,道光他 怎么会知道这些? 道光道:“景明,其实我的记忆早就恢复了,是胡现才帮的忙。” 其中的原委,还得追溯到现才离开故宫后所发生的事。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