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二 在地下墓穴的另一端,我和小豆感到非常困惑!一把偌大的重剑居然在我们眼 皮子底下消失了,而在我们的四周应该是不可能有人出现的,即使有人在,几秒钟 的时间他也不可能带着一把1 米多长的剑消失掉。 为了保险起见,我决定仔细查看周围,看看自己是否遗漏了某些线索。在荧光 棒的照射下,整个墓室散发出悠悠的淡蓝色,显的更加充满神秘。 咦,我在荧光的所到之处,我发现在墓室中央的沟渠的位置似乎和原来有些不 同,在小巧的鹅卵石上似乎多了些什么?黑色的,长方形。难道是那个神秘人仓促 中留下的东西?还是这间墓室里的机关呢? 我把小豆拉在身后,慢慢的向墓室的中央靠近,其实我怕这是一个陷阱,如果 是墓室的机关,至少我在前面可以做个肉盾。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不由的一颤,竟有 些甜蜜在其中。 不过这样的担忧真的没有必要,当我们走近才发现,在沟渠里安静的躺着两把 黑漆漆的剑,不用猜,看形状就知道是干将和莫邪。 等等,我的心突然又提了起来,刚才我进来的时候,这沟渠里明明只有鹅卵石 啊,这两把剑是从那里出来的呢?小豆也很快发现了这个问题,不过她并没有惊慌, 但脸上带着疑惑的神情,欲言又止。 “怎么了,小豆,你发现了什么?” 她没有回答,而是从我的身后走了出来,径直从沟渠里把两把剑拿在手里,前 后左右的检查了一番。 她这样的动作让我感到恐惧,警惕心大起,“到底怎么了?这剑有什么问题? 它们是真的吗?”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几年前在高欢的墓穴里我曾经见过干将和莫邪,那是两 把充满了邪气的宝剑,而且就在我的面前这两把剑把人刺的鲜血淋漓,直到现在我 也无法忘记。可是它们明明被压在高欢崩塌的墓穴里,没想到在这里却出现了它们 的身影。那么如果在高欢墓中的两把剑不是真的,而小豆手里的剑是真的话,我根 本无法预料未来会发生什么。 小豆转过身来,双手持剑,脸上依然是迷惑的神情,并没有任何的异样,但接 下来她的这句话却让我大吃了一惊,“辉,我怀疑,怀疑这干将莫邪就是神器蚩尤 ……” 什么,蚩尤重剑就是干将和莫邪?在我的脑子里立刻把蚩尤重剑和干将莫邪做 了一个比较,显然从最基本的形象来看,它们根本不同,更不要说蚩尤那令人丧胆 的威力!在我的脑海里,干将莫邪只是两把充满邪恶的凶器。所以,很快我就有了 结论。 “我想你一定会觉的这不可能!”,看来小豆早就意料到我的心思,“我有种 直觉,至少它们之间有着某种联系,对了,辉,你知道干将莫邪的故事吗?” 这个我当然知道,干将莫邪这个词最早见于《战国策• 齐策五》:“ (苏秦说齐闵王曰)今虽干将莫邪,非得人力,则不能割刿矣。”,可见在其流传 之久远。但真正让它们家喻户晓的却是在东晋的《搜神记》中的故事。 注:原文: 楚干将莫邪为楚王作剑,三年乃成。王怒,欲杀之。剑有雌雄。其妻重身当产。 夫语妻曰:“吾为王作剑,三年乃出。王怒,往必杀我。汝若生子是男,大,告之 曰:‘出户望南山,松生石上,剑在其背。’”于是即将雌剑往见楚王。王大怒, 使相之。剑有二,一雄一雌,雌来雄不来。王怒,即杀之。 莫邪子名赤,比后壮,乃问其母曰:“吾父所在?”母曰:“汝父为楚王作剑, 三年乃成。王怒,杀之。去时嘱我:‘语汝子,出户望南山,松生石上,剑在其背。 ’”于是子出户南望,不见有山,但睹堂前松柱下石低之上。即以斧破其背,得剑, 日夜思欲报楚王。 王梦见一儿眉间广尺,言欲报仇。王即购之千金。儿闻之亡去,入山行歌。客 有逢者,谓:“子年少,何哭之甚悲耶?”曰:“吾干将莫邪子也,楚王杀吾父, 吾欲报之。”客曰:“闻王购子头千金。将子头与剑来,为子报之。”儿曰:“幸 甚!”即自刎,两手捧头及剑奉之,立僵。客曰:“不负子也。”于是尸乃仆。 客持头往见楚王,王大喜。客曰:“此乃勇士头也,当于汤镬煮之。”王如其 言煮头,三日三夕不烂。头踔出汤中,瞋目大怒。客曰:“此儿头不烂,愿王自往 临视之,是必烂也。”王即临之。客以剑你拟王,王头随坠汤中,客亦自拟己头, 头复坠汤中。三首俱烂,不可识辨。乃分其汤肉葬之,故通名三王墓。 这是一个悲壮的复仇故事,讲的是干将和莫邪夫妇为楚王铸剑,三年才成,干 将认为楚王一定会杀他,于是他藏起了雄剑干将,并告诉妻子让儿子为其报仇,果 然,在献出雌剑莫邪后,楚王以不献雄剑为由杀死了干将。后,干将之子赤欲为父 报仇,但楚王早有预感,因此赤不能得手只有逃到深山之中。在深山遇到一位无名 侠客,侠客知道此事后决定为赤报仇,但需要赤的人头方可见楚王,而赤听后立刻 用干将自刎。无名侠客因此靠近了楚王,并用自己的机智刺杀了楚王替干将和赤报 了仇。 我左右思考这个故事,毕竟它是一个传奇,里面用了大量夸张的想象,比如赤 死后身体僵立不倒,直到无名侠客许诺才扑倒在地上;再比如,赤的人头在开水锅 里煮了三天三夜也不会烂,等到楚王的人头一落入锅中就烂了。这些的情节也只有 神话故事才会出现,那么这故事和小豆手中的干将莫邪,甚至跟蚩尤有什么样的关 系吗? “小豆,这个故事我听过很多遍,而且根据这个故事改变的故事更是数不胜数, 但我的真不明白,这会和蚩尤有什么关系,故事里根本没有蚩尤这两个字啊!” 小豆眨眨眼,若有所思,“其实重点并不在故事情节本身,而是在于这个故事 说明了一个……”,这话她说了半句就停止了。突然她目露凶光,双手各举一柄宝 剑,向我劈了过来…… 眼见自己已经躲闪不及,我反而并不感到害怕了,甚至连眼睛都没有闭上。可 是这两把剑并没有劈在我的头上,只见小豆双手空中一折砰的一声,两把剑撞击在 一起。一瞬间,一道耀眼的光亮照亮了整个墓室,看着那光亮我竟然有些眩晕,但 很快这种眩晕的感觉消失了。一种熟悉的恐惧再次笼罩在我的心里。 我一下子明白了小豆的举动,但个中的疑问我却不能明了,不过那恐惧根本不 给我思考的机会,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几乎冲垮了我的整个防线,我的意识有些 模糊了。就在这时,小豆的一只手轻轻的抚摸过来,朦胧中我看到笼罩在小豆身上 的一道绚丽的光环通过她的手跟我的身体紧紧结合在一起。 “辉,你没有事吧。”,依然是那个温柔的小豆,高欢墓中的悲剧并没有再现, 我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安静了下来。 “没事了,你怎么会知道干将和莫邪合在一起就是神器蚩尤重剑呢?”,我一 吐为快,真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根本无法相信上古神器蚩尤居然是干将莫邪 结合而成的。 小豆甜甜的笑了,露出两个漂亮的小酒窝,“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关于干将莫 邪的传说告诉我的!我们要用研究历史学的方法去看那个故事啊!” 小豆所说的研究历史学的方法我明白一些,其实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历史老师 就曾经教导过,最基本的方法就是去伪存真。我们研究历史就是通过研究一些实物、 文字等方面的事物来了解当时的历史,但历史流传给我们的东西很多,而且真假难 辨。比如说一些历史故事和传说,有些是真实的,有些是虚假的。而且有些所谓真 实的历史故事中也有不少虚假的信息,同样有些所谓虚假的历史故事中也包含着真 实的事件。 古人,总体来讲他们的知识、思维还是有一定的局限性的,会受到当时的政治、 环境、宗教等多方面的影响,所以他们很少会去凭空的幻想,在他们记录的事件或 者故事中或多或少总是会有真实的一面,这时候就需要我们用一定的方法和技巧去 挖掘出真实的东西来。不过这个方法听似简单,但真正操作起来很难,没有功底的 人根本做不到。 小豆看我有些发愣,接着说道:“我从中学开始就非常喜欢历史,所以在河大 我学习的是历史专业。” 怪不得刚才小豆会那样说,原来这是她的强项。不过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她居然 是学历史的,真是太疏忽了。 “那,你是怎么看的呢?”我随即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作者在写这个故事的时候一定收集了不少的资料,他把这些资料融入到了故 事当中。那么先说几个疑点,第一,干将莫邪既是剑名又是人名,为何?第二,铸 剑的只有夫妇二人,楚王是如何知道剑分雌雄的?第三,楚王为什么非要得到双剑? 干将既然知道送一剑会死,为什么要去送死呢?” 果然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这个故事我多少看过10遍左右了,这样的问 题根本没有考虑过。 小豆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解答第一个问题,作者用了拟人的写作手法,剑 的命运就是人的命运,这两把剑显然有着一定的联系。” 我点点头,仔细分析,确实如此,剑和人一般分雌雄,双剑也如同人一般不可 分开。 “第二个问题,说明从古至今,凡世人皆知干将莫邪是双剑,也就是说干将莫 邪双剑早已存在,只不过在这里作者为了讲述故事让双剑出现的时间推后了许多, 但作者写此小说时先入为主的思想占了主导,让这个楚王有了顺风耳,直接就知道 了干将莫邪是两把剑。” “第三个问题,在作者所了解到的信息中,一定有双剑在一起就会有强大的威 力的说法,所以在文章中把这样的观点灌输进去;一方面楚王希望可以得到强大的 力量,另一方面,干将故意将其中的一把剑藏起来,避免楚王得到这种力量。” “所以,综合这三个问题,我们能简单的推断出干将莫邪有以下几个特点:出 现的年代很早,两剑有一定的联系性,当双剑在一起的时候可能会触发某种强大的 力量。” 我恍然大悟,“哦,这就是你把两剑击打在一起的原因,你认为触发力量的方 法就是让他们剧烈的碰撞?” 小豆点点头,“其实我很早就对干将莫邪感兴趣,对故事中的疑问总想得到结 果。来到这里之后,我拿到双剑就曾经想过几种触发方法,不过都没有成功。直到 那个黑衣人打倒我之后,迷糊当中我感到双手有撞击感,醒来就发现手中握着的便 是蚩尤,所以我猜想是不是双剑的撞击就是触发力量变成蚩尤的方法?如我所料, 干将莫邪就是传说中的神器蚩尤。” 原来如此,我说道:“怪不得,在神话中蚩尤的形象总是这样的,带领千军万 马冲锋的时候总是手持双剑,而当他自己单骑闯关的时候却又是挥舞一把重剑,这 下总是对上号了。” 嗯?小豆一下子没有明白我的意思,轻轻的发出了一声疑问。 我接着解释道:“带兵打仗用双剑,可以靠双剑之间的联系性提高自己的指挥 和鼓舞士气。而在自己单独闯关的时候,将双剑合璧成蚩尤可以利用那种恐怖的力 量轻而易举的诛杀众多对手。这真是战争利器。” 手上有了蚩尤,我和小豆两个人有了不少的安全感,而且当我们整个身体笼罩 在那淡红色光环里的时候,那种藐视一切的自信登时涌上心头。 “小豆,我们上去吧,现在那个袭击你的神秘人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不 如趁这个机会抓到他问个明白。” 如果是往常,小豆肯定会有些犹豫,但蚩尤手中握,神秘的力量充满了她的身 体,此时听了这话,小豆竟然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于是,很快我们走出了墓室,再次来到了大厅之中。 借着荧光棒的光线,我们扫视了一番,并没有任何异样,一如我刚来时候的模 样,难道那个神秘人并不在这里?那么他会去那里呢? “辉,我们是不是把这里的墓室都转转呢?他会不会躲起来了?”,从小豆的 口气上看,神秘人现在应该更惧怕我们,现在正在四处躲藏。 我也非常认同她的说法,虽然在我的脑海里总是有一个念头在不停的提醒我, 危险就在身边,但它只是在意识的深处,根本无法抵御蚩尤重剑带给我的那股力量, 一种战争的兴奋把其他念头挤的支离破碎。 “我看我们不如从那个墓室开始,”,我指向了大厅的一个角落,记得来的时 候我曾经大致探查过,那个墓室的位置就是位于放置连理之棺房间的直下方,看样 子也大不了多少,显然很利于我们作为第一个搜查的地点,“也许那里才是真正安 放墓主人尸体的地方”。 小豆做了个ok的手势,双手握剑一马当先闯进了墓室之中。 进入这个墓室,一种不安的情绪开始笼罩在我的心头,有种熟悉的感觉就在这 里。和我们在第一层看到的一样:窄小的空间,杂乱的物品,还有就是放置在墓室 之中巨大的棺材。我在荧光棒的照射下寻找长明灯的位置,果然在相同的位置,我 发现了那盏莲花状的油灯,伸手一摸里面竟有些灯油,这个发现让我的不安更加剧 了,这灯油是谁放的呢?不过我并没有告诉小豆,这样只能给我们带来负面的效果, 我略一思索,还是用打火机把油灯点着了。 灯油燃烧的气味很难闻,不过这味道倒是把原本在空气中混杂的气味驱散了很 多,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空气中的气味无孔不入,充斥着我身上的每一个毛孔,给 我窒息感。 “什么气味?”,小豆也闻到了这股子味道,“从哪里传出来的?” 小豆这句话问出就再也不做声了,因为这个问题很好回答,这个墓室里只有一 个棺材,而且是和第一层一模一样的连理之棺,气味只能是从这里飘出来的。顺着 油灯的光线向棺材处看去,在棺材的角落里留出一滩暗色的类似于果冻的物质,就 是这东西在墓室中发散出一股腥臭的气味,是凝固的血! 我走到棺材的一头,尝试着用手推了一把,连理之棺的盖子并没有移动,但我 的手上却有了浓重的血腥味,看样子棺材盖被血粘在了一起,这下倒是让我犹豫了, 不知道是否要真的打开,也许里面的东西并不是我想看到的。 这时,小豆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示意我让开前方,我明白她是想用蚩尤劈开这 棺材盖子,看来她是铁定想看看里面到底是谁。 看我退后两步,小豆挥舞蚩尤用力向连理之棺横扫过去,只听咔的一声,连理 之棺的靠近我们这边的半个盖子被一下掀开,一股浓烈的气味猛的发散开来,墓室 中的空气更加窒息起来。 待气味消散一些后,我和小豆向前探出头,棺椁中赫然躺着一个人,这点并没 有让我们惊讶多少,毕竟早有些心理准备,但待我们看清楚里面躺着是谁的时候, 悲愤油然而生。 是张霞,张霞静静的躺在棺椁之中,脸色苍白,面容安详,毫无痛苦,似乎睡 着了一般,只不过我们却再也看不到她的呼吸,生命已经离她而去。 小豆再也忍不住悲伤,把蚩尤抛在地上,紧紧抓住张霞僵白的手,趴在棺椁边 沿上哭了起来。这时,我能理解小豆的心情,但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呆呆的 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悲伤。不过很快我发现了一个细节,立刻紧张起来。 我发现,张霞的身上并没有新的伤口!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总共受过两次 伤,一次被机关所伤,一次被周舟刺伤,但这两次我们都对她的伤口进行了包扎止 血,所以尽管当时张霞失血过多,但过后身上应该再没有什么出血。想到这里,我 伸手在棺椁中摸了一把,果然停放张霞尸体的这面棺椁中是干燥的,也就是说张霞 后来被神秘人带走之后,并没有受到伤害。也就是说没有新的伤口,就没有出血, 那么这墓室中浓重的血腥味是从哪里来的呢?棺材下方的那滩血迹又是谁的呢的? 那么,棺材的另一边一定还有一具尸体! 小豆这时也停止了哭泣,她一定是看到了我的异样,忙蹲下身子,捡起已经分 为干将莫邪的宝剑,神情凝重的看着我。 我默默从她手中拿过干将,单手挥舞,轻而易举的把另外一边的棺材盖掀开, 顿时,一股更为浓烈的血腥味从棺椁中冲了出来,带着奇怪的臭味,带着死亡的信 息,弥散在空气中,令人窒息,我和小豆忍不住的呕吐。 没有了蚩尤光环的守护,我和小豆又变成了普通人,被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恐惧 再一次迅速的升起来,刺激到每一根神经;我甚至不敢去看棺椁之中会是谁,不论 他是敌是友,只能徒增我对黑暗和死亡的惧怕,我能预感到,在角落里仿佛有一只 眼睛盯着我,等待时机把我拖拽到陷阱里。 就在这时,被我和小豆劈的摇摇欲坠的连理之棺发出了尖利的撕裂声,瞬间变 得四分五裂,在另一边的尸体滚落了出来,紧靠着张霞的尸体停在了我们的脚下。 灯火昏暗,小豆被这个变化吓的叫了一声,一下子躲在了我的身后,我也浑身 颤抖,生怕这具沾满血污的尸体会突然的爬起来,就像无数的影视剧中那样,从黑 暗中复活,由人变鬼。 不过很快,这种混乱的念头就消失殆尽,我发现其实这具尸体他穿的是和我们 一样的野外迷彩服,也就是说他是我们7 个人中的一个,他,他是谁呢? 头脑渐渐恢复了理性,我从地上捡起荧光棒,一手举起干将,慢慢的向前探去, 慢慢的,甚至屏住了呼吸,在我身后的小豆也不在发出任何声响,狭小的墓室里只 有我的脚步声和油灯燃烧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和我心跳的频率变的一致了 …… 就在这时,在尸体旁边的棺材在一次分裂,那尖利的撕裂声吓的我几乎把手中 的剑抛在一边,随着这分裂,棺材中的一个圆形的物体蹦蹦跳跳的从两具尸体上翻 滚而过撞击在我的裤腿上,我仔细看去,是一个红色的水壶,不,应该是一个橙黄 色的水壶,只是它被暗红色的血液染红了,但在它的顶部我仍然可以看出原来的颜 色,这只水壶是闻军的! 那,这具无名的尸体,也是闻军的!我的猜测没有错,当我走上前仔细观察, 在浸透鲜血的迷彩服之下是条红色的圆领 T恤,我们7 个人中,只有闻军在里面套 了一件这样的衣服,虽然它本来的颜色并不是暗红。我叹了口气,这叹息中有恐惧, 无奈,失落,悲伤和歉意,接着我把荧光棒移到了闻军的脸上,想看看他最后的仪 容,谁知道,这一照倒让身边的小豆吓的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