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虽然没有告诉任何人,可玛蒂尔德整个星期都心神不宁的。首先,是因为听到 夏尔在凌晨一点半才回来,感到很不高兴,还有就是醒来的时候听说又有一个女人 被害了。从头天晚上一直到第二天,夏尔一直都在冷笑。她感到疲惫不堪,把他赶 到门外,说等他平静下来再来见她。这件事情的确让她紧张,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至于克雷芒斯,她也在事发当夜满眼泪水地回来,状态糟糕透顶。为此,玛蒂尔德 还花了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安慰她。到后来,克雷芒斯说她需要换换空气,要在小 广告的事情上休息一下。想从广告上选到白马王子,实在是太难了。玛蒂尔德立即 就同意了,让她回“刺鱼居”收拾箱子,走之前好好休息一下。今天早晨,听到克 雷芒斯为了不打扰他们而轻手轻脚地下楼,她想,我可以清静四天了。克雷芒斯临 走前说过,会在下个星期三回来,继续收拾那些幻灯片。玛蒂尔德有种预感,克雷 芒斯的那位女裁缝朋友不会留她过很长时间的。年老的克雷芒斯头脑还算清楚。她 究竟有多大年纪了呢? 玛蒂尔德心想。六十岁? 或许有七十岁了吧。但是,她那红 肿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忧郁的眼神和她那尖尖的牙齿,会让所有的事实变得模糊起 来。 整整一个星期,夏尔那张英俊的脸上总是表现出糟糕的表情,而克雷芒斯却没 有按她原来说的时间回来。没整理好的幻灯片堆在桌子上。夏尔说:“真令人担心, 但是,如果那个老妇人在火车上跟着一个男人走了、或者是自杀了,倒也不是一件 坏事。”为此,玛蒂尔德还做了一场噩梦。到了星期五晚上,还是没有看见那只母 耗子出现,她打算去找她,打算先给她的女裁缝朋友打个电话。 接着,是克雷芒斯回来了。“真该死。”夏尔坐在玛蒂尔德的长沙发上,用手 指摸着盲文书籍说。玛蒂尔德却感到了一阵宽慰,她看着屋子里的另外两个人:他, 舒舒服服地半躺在长沙发上,白色的手杖放在地毯上;而她。 尽管脱去了尼龙的大衣,那顶贝雷帽还一直戴在头上。玛蒂尔德有种预感,这 个房间里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