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奥古斯汀一路易·勒·内尔默特的房子是一间保养很差的、供打猎歇脚的地方, 刚进大门的地方挂着一只鹿头。 “很愉快。”当格拉尔说。 “画圆圈的人可不觉得愉快,”亚当斯伯格说,“他喜欢的是死亡。在克雷芒 斯的问题上,雷耶就是这么跟我说的。他还特别指出,她讲话的声音像个男的。” “我,我才不管那些呢。”卡斯托说,“看吧! ” 他自豪地指了指自己的肩膀,上面落的正是那只母乌鸦。 “您以前见过有人驯养过母乌鸦没有? 是她选择的我呢! ” 说着,卡斯托笑了。 “我打算叫她‘面包屑’,”他说,“这个名字傻不傻? 还好吧? 您觉得,她 会不会一直跟着我呢? ” 亚当斯伯格按了门铃,他听见穿着布鞋的脚步声,勒·内尔默特不慌不忙地过 来开门,没有丝毫的惊慌。当他打开门的时候,当格拉尔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那双 邪恶的蓝眼睛,看着他那长着几块老年斑的白皮肤。 “我正准备吃饭,”勒·内尔默特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 “一切都完了,先生。”亚当斯伯格说,“逃不掉了。” 他拍了拍勒·内尔默特的肩膀。 “您弄痛我了。”勒·内尔默特说着,退后了一步。 “请跟着我们走吧。”卡斯托说,“您被指控谋杀了四个人。” 那只母乌鸦依旧落在他的肩膀上,他抓住勒·内尔默特的手腕,给他戴上了手 铐。以前,和原来那位警官一起工作的时候,卡斯托总喜欢自夸,说自己动作迅速, 在犯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就被戴上了手铐。但是,现在,他一句话都没说。 当格拉尔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画圆圈的人。现在,他好像逐渐明白了,亚当斯 伯格讲过的那只流口水的大狗的故事的内涵。那个残忍的故事,残忍可以表现出来。 在这个时候,画圆圈的人已经变得十分恐怖,他简直不敢多看几眼,眼前的这个人 甚至比那个埋着死尸的土坑还要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