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 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我找到天虹:“天虹,我想把房子装修一下,给老婆孩子住,你来帮我做吧。” “于叔,你还——相信我?” “傻小子,为什么不相信你?好好做吧,注意别太前卫,也别奢侈。” 天虹的眼里有了光彩,“我和小婶聊聊,看她喜欢什么风格!” 忽然想起一件事,赶紧跑回家,把小颖和王瑾的内衣裤锁到皮箱里。 “丹丹,你在干吗?”我想丹丹了。 “和小瑾采购呢,你来吗?” 我心情不错,看看手机,七月五号,算起来快一年的时间没逛街了,哈尔滨的 商业区繁华了很多,已经不是我记忆里的样子,经济发展的确太快了。 “累死了!”女人逛街喊累的可不多,自从丹丹被大姐“承认”以后,状态似 乎特别的好,今天是特意给员工的制服选参考样子。 “服饰是公司的形象,款式要新,得体大方……”还没等我训导完毕,两个女 子几乎一起喊:“请我们吃冷饮!” 在一家不大的冷饮厅,我们好不容易找到座位。 “丹丹,给小瑾妈妈买几件衣服吧,这阵子她没少挨累。” 丹丹笑吟吟地举起几个袋子:“买完了,怎么样?” “知我心者,丹丹也——”我摇头晃脑,王瑾也笑了。 “我看天虹变化很大,懂事多了。” “男人要说懂事很快的,你没发现你当爹以后说话语气都变了?”这个鬼丹丹。 “敢说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到“收拾”,丹丹脸一红,的确,我有一阵 子没“收拾”她了。 “你看,那个人,象是魏姐!” 可不是,年轻的魏姐,和一个更年轻的女子在吃冷饮,看起来很是亲密。 “我过去打个招呼。”我起身走了过去。 “您好魏姐!” “哦是于总啊!”魏姐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这位是?”我看着旁边的女子。 “天骄,叫于叔” “于叔叔好!”原来是晚辈,看起来象姐俩。 “这么巧啊。” “我和员工出来置办服装。” “啊于总,你们吃,我们有事先走了。” 我被“晒”在那里,她们匆忙地走了,我隐约听见那女子说:“妈,我还没吃 完呢……” 妈?魏姐的女儿?和谁的女儿?天骄?和天虹有没有关系? 我回到桌边,“天骄……” “怎么人家一看你就走了?你和她们说什么了?”丹丹逗我。 我把刚才见魏姐的细节和她俩说了。 “天骄?你说能不能是冷董和魏姐的孩子?” “这虽然是冷董的私事,但是我感觉这后面一定有个秘密。”我陷入沉思。 丹丹说:“事关冷董的名节,你要慎重。”我点了点头。 “丹丹,厂子员工原来的工资指标是多少?” “正式工500 ,学徒400 ,技术人员800 。” “是低了点,这阵子有活吗?” “在加工童装,委托的。” “这段不指着挣钱,够用就行,要是够就加100 。” “好。” “啊——”我伸个懒腰,“真想看看你俩穿咱公司的套裙是什么样!” “对了,还没买袜子和鞋!” 下午,我们去厂子看了看,工人秩序井然,但是明显的,士气不高。我想,该 整顿一下了。 回家的路上,我在换档的时候,有意地碰了碰丹丹的腿,丹丹给我一个滴水的 眼神。 “于大哥,如果没事,我想回趟学校,快毕业了,还有不少事。” “也好,送你。” 车从学府路回来,丹丹说:“你呀,让王瑾都看出来了。” “是吗?不管了,回家!”好久没碰丹丹了。 晚上,丹丹的热烈让我想起微微的疯狂,汹涌的大水瞬间淹没了我的身体,在 我们几乎到达顶点的时候,讨厌的电话嗡嗡地响了。 “小于你快来小于啊——”冷大嫂!“小于,你大哥他、他自杀了!啊——” 天哪! 顾不上擦干下身的“水”,我和丹丹忙乱地穿上衣服,冲下了楼。 当我们到达监狱的时候,天虹正楞楞地搂着已经失神的大嫂。 “你是死者的家属吗?”一个警察问我。 “不,我是他曾经的部下。” “您是否能提供关于死者自杀的线索?” 在回答了我的姓名、单位等基本信息后,警察问我:“于先生,你了解死者生 前的人际关系吗?”我大概地回答了我所知道的名字,但是,我没说魏姐。 “今天中午,有一个叫魏春雨的女士来探望过他,您能提供这位女士的情况吗?” 我吃了一惊,难道,冷董的自杀,与魏姐有关? “我只知道她在道外有个买卖……” 但是这时,一个警察进来,送来一张纸。 警察看后递给我:“昨天以前,死者的情绪很稳定,所以我们怀疑死者的自杀 与这个魏春雨有关,希望您能协助我们摸清情况。” 我接过来,是一张打印的表格,但是显然与普通的居民基本情况的表格不同: 魏春雨,女,1962年4 月出生,户籍:通辽,现住址:道外北十四道街,无子女; 父:魏宝善,男,1931年出生,1968年死亡;兄:魏春林,男,1957年出生,1968 年死于械斗…… 够快的!现在的网络果然厉害。 “警官,魏春雨中午来的时候和冷总说了什么?” “对不起,这是保密的。” “我今天上午还见过她……” 我觉得很对不起冷董,尽管我没说“有损冷总名节”的细节,也没有提及“天 骄”。 我的头乱极了,在礼节性地安慰了大嫂和天虹以后,疲倦地回到丹丹的家。 冷董的尸体暂时不能火化,而我也将和大嫂、天虹“在必要的时候协助调查”。 丹丹跪在床上,给我揉着太阳穴。 魏姐中午和冷总说了什么?既然“无子女”,为什么那个女孩管他叫妈?天虹 和天骄究竟有没有关系?魏姐为什么不要那二十万?我在整个过程里充当了什么角 色? “为什么我会搅进去?”我问丹丹。 她也情绪黯然:“先别想了,睡一会吧。”说完在我身边躺下。 我抓住丹丹的手:“丹丹,我觉得有问题!” “什么事?” “你说冷董的积蓄为什么只有五十万?他给我算命就花了两万,他缺钱吗?” “好象是少点,但是——也许他比较廉洁吧。” “那他为什么不告诉魏姐银行卡的密码?” “那就只能是魏姐不想知道。”忽然问我,“密码是多少?” “196875。” “象是个时间——他把人打坏的时间!”丹丹脱口而出。 “今天就是7 月5 号!”我有点发冷。 巧合? “没那么巧合吧,冷董的手机号后六位乘以15啊,13904513125 这个手机号码 他用好几年了。”我象给自己说。 丹丹忽然坐起来:“冷总有几个手机?” “两个,还有一个不常用——” “不管是什么号码,我相信他一定还有一个帐户!”丹丹打断我。 如果是真的,那么那个帐户里一定是一笔巨款,难道魏姐关注的是更多的钱? 但是这笔钱从哪里来?现在在哪里?冷董和魏姐在从出逃到1980年之间在哪里?为 什么魏姐的户籍是通辽?天骄的户籍在哪里?冷董为什么能轻松地找到各种“处女”? 公司破产与冷董有没有关系?是什么力量让他选择自杀?为什么选择今天? 如果冷董的背后有个神秘的事件或者力量,那么一切就都好解释了:天骄—— 魏姐的“无子女”就是一种保护;密码——第二个密码就是真相! ——不敢再想下去了,我相信这事件的背后,一定有着可怕的东西! “那个手机号是多少?”丹丹看着发呆的我。 “我想我该把它忘记了,丹丹,我宁可这一切的真相随着老冷永远地埋在地下 ……” “这样,也许最好……”丹丹搂住我。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