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王松镇定自若的表情给侦查员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难道王松真的没罪?他们 带着这个问题同媛媛谈话,要她把3 月25日下午到前半夜和王松在一起的活动列表 说明,不得遗漏一分钟,包括上厕所时间。媛媛救王松心切,愿意配合。她说:她 和朋友明明在天鹅饭店吃饭、谈话,王松插不上口,她和明明主动要他到附近走走, 不然他会着急。王松离开她们约一个小时,其余时间她都和他在一起,半分钟都没 离开过。她反问侦查员们,他能在一小时里把沈贝贝呼出来、害死、抛尸吗?他没 有准备,是我们要他离开的,我们两个要好的女同学说悄悄话,有时难免说到他, 他不走,怎么说?我请求你们慎重考虑我的怀疑。 乔小光说:从王松汽车后备箱里检查出来的珍珠经过比对和贝贝母亲辨认,是 贝贝项链上的珍珠,还有贝贝的头发,这可是确凿证据。你可不能感情用事,向我 们隐瞒事实真相,否则,你就犯了伪证罪,要负刑事责任的,到那时你不仅救不了 王松,自己也会陷入泥潭而不能自拔。望你三思而行,回去后,好好想想,想通了 再来告诉我们。 乔小光和他的战友们找到在外资企业工作的明明,核实3 月25日晚上她和媛媛、 王松一起吃饭的详细经过。明明的交代和嫒嫒交代的完全一致。侦查员们认为王松 作案时间应该在3 月25日晚上9 点半以后,但是王松和媛嫒一口咬定当天晚上9 点 半以后,1 分钟都没离开过。媛嫒说他们回到虎丘饭店,两人一起进浴室洗澡,一 起上床睡觉,她一直躺在王松的怀里,直到天明起床。她说她的交代是真实的,她 愿意为此承担法律责任。再次提审王松,他的交代同嫒媛一致。 为了取得突破,避免顶牛,决定对王松办公室和家里进行彻底搜查。搜查是有 条不紊的,但是没有发现同案件有关的物证。最后在保险柜里发现一幅国画,是新 安画派鼻祖浙江大师的作品。引起乔小光等人注意的不是这幅名画。王松发财后买 了不少名画,都放在一只大樟木箱里,唯独这幅画放在保险柜里;更引起他们注意 的是画轴外面包装纸是3 月23日的《苏州晚报》。说明这幅画和这张报纸是王松从 苏州回来后放进去的,同贝贝被害案是否有关系呢?这样的名画很难买到,王松是 怎么弄到手的? 他们仔细观看名画,用放大镜寻找指纹,很快在玉石材料制成的轴上提取到五 枚清晰的指纹。经过比对,有三枚是王松的,其余两枚不知是谁的。 乔小光说:立即提审王松。他不老实,隐瞒了苏州之行一些重要情况。刘畅说 :先问问嫒嫒,然后再提审王松不迟。嫒嫒说,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在拘留所审讯室里,乔小光单刀直入:王松!你到苏州买了贵重物品吗? 说呀! 王松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干吗要吞吞吐吐? 王松说:我认为和案件无关的事不需要对你们说。我买了一幅画,是贝贝的弟 弟沈亚民卖给我的。 说详细点。 我和沈贝贝谈恋爱过程中同她弟弟熟悉起来。我很想他爸爸沈威能送给我几幅 国画,但是我不敢开口,因为我感到他看不起我。连到他家吃顿饭的勇气也没有。 和贝贝中断恋爱关系这也是一个原因。我和沈亚民说过,假如你爸爸的国画要拍卖, 请你一定提前告诉我。这次我和媛媛到苏州来之前,打电话告诉他了,我说有时间 我们见见面。他说你想办法我们见个面,你不是想买画吗,不要错过这个好机会。 本来我是没有机会和他见面的,我不愿意让嫒嫒知道我和贝贝的弟弟私下会面,是 嫒媛和她的朋友明明把我赶走,给我创造了机会。我一离开天鹅饭店餐厅,就给他 手机挂电话,我记得是g 点过5 分。大概8 点一刻,我们就在天鹅饭店隔壁小咖啡 馆见面。他是打的来的。他一见到我就说:你说要来苏州,我就给你准备了一幅名 画,它可是价值连城噢!你钱带着没有?我说:你这画是怎么来的,你爸爸不愿意 卖画,我不能买不明不白的画。他说:咳!老家伙态度变啦。他想买别墅,钱不够, 要我拿出几幅国画悄悄卖掉。 每幅画的价钱由他定。我说你准备卖给我的这幅画是谁的作品、值多少钱?他 告诉我是浙江的《黄山烟雨图》,没有30万不卖。 我说:如果是赝品怎么办?等几天你带到南京,我找人鉴定,是真品,价格好 说。他说,你把画先带去,给5 万定金,你去鉴定,是真的,再给25万;是假的, 我把钱退给你。他这样相信我,叫我无话可说,我当场给他5 万。他说画放在办公 室,我去取,你把车借我用一下,最多半小时。我把他带到汽车跟前,钥匙交给他, 他开车走了。我一看表,8 点12分。我回到咖啡馆等他,心情舒畅。我想到贝贝。 真想见她一面,当面向她赔礼道歉。我和她分手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她爸爸看不起我, 说我是暴发户,感情不可能专一。沈亚民告诉过我,他爸爸最喜欢贝贝,我也发现 贝贝和我在一起有时很痛苦,她不知怎么处理情人和父亲的关系。所以遇见嫒嫒后。 我下决心和贝贝分手。我认为这样做是为了贝贝,免得她左右为难。就在我胡思乱 想的时候,听到汽车喇叭声,我情不自禁地走出咖啡馆,亚民把汽车停在我跟前。 他打开后排车门,我坐进去,座位上有一幅用报纸包着的国画。我只打开上面约50 厘米,就知道是真货。我收藏绘画已有几年,积累了一些知识。亚民说:不错吧, 我还能蒙你?我说:等行家确认,马上给你开支票。亚民下车打的走了。这时我发 现我的手机放在副驾驶位子上,刚才我真想给贝贝打电话,找不着手机。我看看表, 9点过了,去看她们吃完饭没有。这就是我和亚民见面买画的详细过程。 乔小光说:亚民开着你的汽车离开到把匦取回,一共用了多长时间? 王松说:35分钟,最多不超过40分钟。 你真的没有给贝贝打过传呼?可是通过电信部门查询,那天晚上8 点19分是你 的手机打了贝贝的传呼机,你怎么解释? 如果不是这个,仅有头发和珍珠。我们不一定就马上拘留你。这三件事联系起 来,我们就有拘留你的充分理由。 乔小光虽然这么说,但此刻他心里十分清楚,王松不是杀人犯罪嫌疑人。他的 目光停留在宋雄、刘畅的脸上。他俩心领神会,异口同声地说:由于你刚才给我们 提供了新的重要线索,你的嫌疑减轻了,我们释放你,但是你要随时随地接受我们 调查。王松点头同意。刘畅给他打开手铐。 王松揉揉手腕,怯怯地问:贝贝的死和我买画有关吗? 乔小光说:你赶快回去吧,媛媛正心急如焚地等着你呢。以后你会知道情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