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的女儿 黑寡妇在地下黑拳中痛苦挣扎的时候,阿寂和雨蝶已经在一个偏僻的小镇上住 下,他们租了一间简陋的小屋,过起了幸福的夫妻生活。 白天阿寂出去找工作,雨衣蝶就呆在小屋里负责洗衣烧饭打扫房间。二十一年 来,她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情,洗衣打扫倒还过得去,煮饭做菜却太为难她了。她 连菜刀都不会拿,煤气不懂得开,煮饭也不知道要放多少水。 多次试验之后,她终于炒出了第一盘菜。“尝尝我的手艺。”她显得有些兴奋, 毕竟是第一次做菜,多少有些成就感。 阿寂尝了一口,皱起眉头,继续咽下去。 雨蝶只尝了一口,立刻吐出来。这菜不但半生不熟,而且没有放油,还很咸, 咸得令人受不了。 这菜根本不是人吃的!但他却吃了下去,她知道他是不忍心打击她,她却无法 原谅自己,暗暗发誓要做出一手好菜。 于是她每天都往隔壁李大妈那里跑,看她煮菜,虚心请教。李大妈为人很和善, 耐心地教她。如此,过了五天后,她终于驾轻就熟,半个小时就能做出可口的三菜 一汤,连李大妈尝了都叫好。 吃饭的时候不住地称赞她,让她心里甜滋滋的。 雨蝶努力地学习如何生活,她很勤奋,学得也很快。现在她不需要阿寂的陪伴 就能独自到菜市买菜了,而且学会了讨价还价,甚至她还学会了如何挑选鸡蛋,连 阿寂都不禁要佩服她。 每一天雨蝶都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她还买了一盆蝴 蝶花回来,花开得很漂亮,房间里的空气充满着淡淡地花香。阿寂虽然还没找到工 作,但只要他一走进房间,心情就会很愉快。 这天吃晚饭的时候,阿寂告诉雨蝶说找到工作了,是在码头做搬运工。 “会不会很辛苦呀?”雨蝶关切地问。 “只要能赚到钱,辛苦一点也是应该的。” 他以前从未为钱而发愁过,有时一个晚上掷几万块钱眉头也不会皱一下,钱对 他来说,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他却要考虑柴米油盐的问题,为了几百块钱的工 作还要四处奔波,他第一次发觉钱竟如此重要。 ——人生的境遇不同,价值观也不同。 雨蝶看出了阿寂心里所想,说:“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到 这种地方来受苦。” 阿寂放下碗筷,盯着她,认真地说:“这是我自愿的,我从来不后悔过,请你 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晚饭过后,阿寂拿上一把锄头,叫雨蝶跟他出去,雨蝶问他去哪里,他故作神 秘地说到了你自然知道。 他们来到小屋后面的一个小山坡上,阿寂用锄头挖了一个坑,雨蝶则坐在一棵 树下默默地看着。 一个小坑很快挖好了,阿寂从怀中掏出了他的手枪,雨蝶终于明白了——他是 要把他的枪埋葬。 阿寂轻轻抚摸枪身,久久凝视,许多往事在他眼前浮现,这把枪跟了他许多年, 杀了不少人,也救过他很多次,现在要把它埋葬,他的心情是很复杂的。 他用一块油纸小心冀冀地把枪包起来,放入坑中,再掩上土。当做完这一切, 他心情无比舒畅,他埋葬的不仅是一把枪,更是他的过去。 ——就像枯叶落下,新芽长出,他现在已经获得了新生。 “从今天开始,寂寞杀手已经死了。”他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雨蝶忍不住扑入他怀中,幸福地说:“谢谢。” 阿寂轻轻搂着她,说:“我只想做个普通人,过普通的生活。” 雨蝶说:“我也是。只要能够和你在这里平平静静、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我 就心满意足了。” 他们轻轻地拥抱着,那么幸福那么甜蜜,风儿也变得温柔,似乎在为他们轻轻 歌唱。 一只蝴蝶飞过来,在他们身边轻盈起舞,像是专门来给他们祝福。 看到蝴蝶,雨蝶就觉得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蝴蝶轻轻飞走了,她跟着追过去。 在山坡的另一面,大片的野花开得甚是灿烂。一大群五颜六色的蝴蝶在花丛中 飞舞、追逐。 它们是那么的美丽、自由、快乐。 “真是太漂亮了!”雨蝶欢呼起来。看到她那么快乐,阿寂心里也感到高兴。 “你知道吗?”雨蝶认真地看着阿寂,“其实你也是一只蝴蝶。” “我是蝴蝶?”阿寂不解。 “是的,以前你是一只丑陋的虫子,被困在茧子里,但现在你已经破茧而出变 成一只蝴蝶了。” “我以前很丑陋吗?”阿寂笑着问。 雨蝶蹲下来,抓了一把泥土,抹到阿寂脸上,然后笑着说:“你现在也很丑陋。” 阿寂伸手拉住她,将她拥入怀中,说:“我是一只丑陋的虫子,要永远粘着你。” 雨蝶温柔地靠在他怀里,幽幽地说:“我希望有一天也能变成一只蝴蝶,在天 空自由地飞舞。” 这句话阿寂听起来觉得很耳熟,他想起来,在那神秘的山洞里,她曾经说过这 样相同的一句话。 他深情地看着她,说:“我会让你过得比蝴蝶还自由、快乐。” “是真的吗?”她问。 阿寂很认真地说:“我以生命做保证。” ...... 这个小镇比较偏僻,交通又不便,相对其他地方来说还比较落后。因为有一条 大河通过,所以这里的经济主要由水运来支撑。 这里有好几个码头,都是由不同的老板经营,阿寂就在其中一个码头上班,工 作就是搬运货物。 曾经吒咤风云的寂寞杀手竟在一个偏僻的小镇当起搬运工,这又有谁能想得到? 人生就是这样无常,现在的你又怎能想到将来会变成怎么样呢? 至少阿寂喜欢这样的生活,没有枪林弹雨,没有鲜血淋漓,不用时刻提防敌人, 也没有了生命危险,他有了更多的心境去思考人生的意义和生命的价值。以前他还 做杀手的时候,从来不会去想这些,哪天死都不知道,谁会去想什么人生什么价值? 码头上有不少工人,监工的是个叫水哥的男子。 闲暇的时候,工人们都聚在一起赌钱、聊女人,阿寂总是跟他们保持着距离。 他常常坐在地上,看着天上的白云和飞鸟,内心从未如此平静过。 当然,即使是做搬运工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因为他扛得比别人多,别人一次扛 一袋,他扛两袋,而且还能健步如飞,这招致了一些人的嫉妒。他们开始调侃他, 有时偷偷拿几块砖头放到他扛着的袋子上,等他把袋子放下的时候,砖头就落下来, 但每一次都被他用手接住;有时,他们又将一根竹杆横过来,拌住了他的脚,他踉 跄向前,看样子是非倒不可了,可就是没有倒,肩上的两袋重物竟也没有掉下…… 不管他们怎么捉弄,每一次阿寂都是报以微笑,久而久之,那些人也觉得无趣, 便都平静了下来。 平淡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直到有一天…… 那一天,码头来了一个骑摩托的姑娘。梳着一条大辫子,穿着浅青色的衣衫, 模样清秀可人,给人的感觉是那种在乡下长大的纯朴女孩,但是她身上又透着一种 其他女孩少有的精明和冷静。 她是码头老板的女儿,阿珍。 看到阿珍,水哥显得特别兴奋,很少见他这么兴奋过。阿珍刚把车停好,他就 迎了上去,说:“阿珍,这么久都不过来,想死我了。” “我看你是想吃的吧。”阿珍带着浅浅的笑容,从车上取下一个袋子,再从袋 里取出一个四方的盒子,说:“喏,我给你们带了些糕点。” 她将盒子放到桌面上,打开,顿时香味扑鼻,色泽鲜润的糕点一块块整整齐齐 地放在里面。水哥喜出望外,招呼着工人们过来。 此时,只有阿寂一个人还在扛物,阿珍朝他望去,却没看到他的脸,因为袋子 已将他的脸挡住。“叫他也一起过来吧。”她回过头对水哥说。 “是头蛮牛,不用理他。”水哥抓起一块糕点,一边吃一边说。 阿寂将袋子放下,阿珍终于看到了他的脸。飘逸的长发,冷俊的脸,还有那孤 高冷傲的神情——她还从未在小镇上看到过如此与众不同的男子。只一眼,她对他 已有几分好感。 她包了几块糕点走过去,说:“给你的。 阿寂正坐在木堆上看着天空,听见声音,才回过头看着她。 她把糕点递到他眼前,又重复了一遍:“给你的。” 阿寂洗了手,接过,道了声谢谢。 “其他人都休息了,你还这么拼命?”阿珍问。 “只是想多赚点钱。”阿寂随口说。 “以前没见过你,新来的?”阿珍看了看他,又问。 阿寂点了点头。 “看你的样子不像是本镇人,你是从哪里来的?” “调查户口?”阿寂警惕起来,反问。 “不是,”阿珍慌忙解释,“只是想了解一下。” “你想了解什么?” “我想了解你是怎么样的人。” “如果我说我是个杀手,你会相信吗?”一副煞有介事的表情。 “火星来的杀手?”阿珍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了看他,不禁失笑。 “也许是水星。” “像水一样温柔的杀手?” “像水一样透明的杀手。”看不见的杀手当然是透明的。 “想不到你也蛮幽默的。”阿珍又笑了,刚才她还有点拘束,现在已放松。 幽默?这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幽默,阿寂不禁苦笑。 “我叫阿珍。” “我叫阿寂。” 阿珍发觉自己对阿寂又多了几分好感,跟他的话也多起来。 看见阿珍跟阿寂聊得那么开心,水哥心里不是滋味,放进嘴里的糕点也变了味。 身后有人说:“水哥,你再不出招,你的阿珍就要被那小白脸抢走了。”开始 有人窃笑。 水哥心中一团怒火,恨得咬牙切齿。 等到阿珍离开,水哥叫上几个人气势汹汹地走到阿寂面前,喝问:“小子,连 我喜欢的女人都敢泡,是不是不想混了?” “我想你误会了,我跟她只是随便聊聊。”阿寂淡淡地说。 “随便聊聊?有什么好聊?!” “也没什么。” “你最好别想打阿珍的主意,否则,哼哼。”水哥威胁道。 接下来的日子,阿珍来得更频繁了,每次来她都有事没事的找阿寂闲聊。阿寂 也乐意跟她聊,这是因为他想改变自己,还是因方姨临死的那句话——不要对人太 冷漠,尤其是女人。 这句话是否真的对他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他发觉自己真 的变了,变得不再沉默,变得喜欢笑,甚至有时候还开起玩笑。 水哥把这一切看成阿寂向他示威,他将阿寂视为情敌,对他百般刁难。 这天午饭的时候,水哥又故意少了阿寂那一份。其他人都在吃饭,只有阿寂一 个人没有吃,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坐着。 水哥却大声地赞今天的饭有多香有多好吃,谁都知道他是针对阿寂。 阿珍又来了,见此情景,便问水哥是怎么回事。“送外卖的那小子,都说了多 少遍,每次都要少一份!”水哥煞有介事地愤愤骂着。 阿珍不再说什么,叫上阿寂,说要请他吃饭。 看见阿珍载着阿寂离去,水哥哪里还沉得住气,狠狠地将没吃完的盒饭砸到地 上。 餐厅里,几对小情侣正在吃饭,不时打情骂俏,说着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话。 阿珍坐在阿寂对面,看着他吃饭,说:“阿寂,以后中午你就到这里来吃饭了 好了,这里的饭菜比外卖要丰富多了,饭钱我来付,就当是给你的补助。” 阿寂抬起头,说:“我不想在码头做了。” “为什么?”阿珍很惊讶,“是钱少还是水哥为难你?” “不是,是我自己不想做了。” “你走了,我会很伤心的,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阿珍意味深长地说。 “我不在码头做,我们也一样是朋友。” “不要说了,下个月我爸回来,到时我让他给你安排一份好的工作。你现在暂 时在码头做,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说。” 阿寂本来还想坚持要走的,但到阿珍真诚的目光,他又忍住了。 回到码头,阿珍拉水哥到一边不知说了什么,水哥只是不住地点头。 阿珍走后,水哥走到阿寂跟前,恶狠狠地说:“你真有种,竟然拿阿珍来压我!” 阿寂默默地听着,什么话也没说。 “别以为这样我就治不了你,你还不知道我在这是什么人物!”水哥继续放狠 话。但也只是口头上狠而以,以后他真的没有再为难阿寂,这也许是因为他想给阿 珍一个好的印象吧。 雨蝶最近老是呕吐,尤其是闻到腥味的时候。这天吃晚饭的时候,她又忍不住 捂住嘴跑进卫生间里呕吐。 “不舒服么?要不要去看医生。”阿寂有些担心地问她。 “傻瓜。”雨蝶微笑着,“你要当爸爸了。” “什么?”阿寂怔怔地,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要当爸爸了。”雨蝶依在他耳边,小声地告诉他。 阿寂这回听明白了,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之情在心里渐渐弥漫开来,“是真的 吗?” “嗯。”雨蝶幸福地点了点头。 阿寂露出惊喜的表情,抱起雨蝶转圈,愉快的笑声荡漾在小小的房间里。 晚上,雨蝶却做了一个奇怪可怕的梦。她梦见自己躺在水中,不,那不是水, 而是一种粘稠的液体。她睁开眼,四周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她想挣扎,却挣不掉粘液的束缚,她想喊,却喊不出声。她不能够呼吸,胸闷,难 受,越来越难受……她感到自己快要死了……. 她终于尖叫着醒了过来,浑身已补汗浸透。阿寂也被惊醒了,轻轻地搂着她, 安慰她。她伏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那温柔的声音,心慢慢地平静下来,恶梦 所带来的恐惧感也渐渐消失了…….. 阿珍还是两三天就来一次,水哥看见她跟阿寂走得越来越近,终于坐不住了。 一天,他拿着两张电影票,对阿珍说:“有个朋友获赠两张电影票,不过他自己又 没时间去看,所以就送给我。我又不想浪费,要不晚上你陪我去看吧。” 水哥也知道这种方法很老套,但越老套的方法越有效,不然怎么有那么多人用。 只是,这种方法对阿珍却没有效果。 “真抱歉,晚上我没有时间,你找其他人去看吧。”阿珍带着歉意笑了笑,径 直找阿寂去了。 水哥脸色难看,心中的怒火简直就要爆发,但还是忍住了,他还想在阿珍面前 保持君子风度。 阿珍要阿寂陪她上街买衣服,阿寂本不想去,但在她死缠烂打之下,也只有听 从。 阿珍快乐得像只出笼的小鸟,一路上有说有笑。她心情实在太好,买了很多的 衣服,阿寂则跟在后面帮她提着。 她说他是她的护花使者,他只是淡淡地笑着,没有说话。 阿珍要给阿寂买衣服,阿寂说不需要,她却硬将他拉进了时装店。 “给男朋友买衣服?”服务员笑容可掬。 “是呀。”没等阿寂开口,阿珍已抢着回答。 见她开心的样子,阿寂不忍心扫她兴,也只好默认。 阿珍为阿寂精心挑选了几套衣服,花了不少时间。 走出时装店,路过一家首饰店门前的时候,阿寂被一条项链吸引住了,其实那 条项链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只不过坠子是一只样式精美的蝴蝶形状。阿寂心想雨蝶 一定喜欢,于是便走了进去,自己花钱把那条项链买了下来。 阿珍心里美滋滋的,那项链虽然是便宜货,但那也代表了他的情义。她在等着 他给她戴上,她甚至还有些紧张呢。 阿寂并没有把项链给她戴上,而是包了起来,放进口袋。 “你买给谁?”阿珍觉得很意外,忍不住问。 “保密。”阿寂故作神秘。 难道他是要给我一个惊喜?应该是这样的,阿珍想。 阿珍开着摩托在街道上飞驰,阿寂坐在她身后。呼呼的风迎面而来,吹得她的 辨子荡起来,带着淡淡香味的发丝扫在他脸上,令他有种麻酥酥的感觉。 阿珍住的地方很整齐很干净,空气中还带着淡淡的花香。 “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阿珍说。 “你的父母呢?” “父亲在外面做生意,很少回来,母亲很早就过世了。”说到母亲的时候,阿 珍有些伤感。 “你至少还有个父亲,我却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阿寂叹息。 “你是孤儿?”阿珍诧异。 阿寂点头。 “那你的童年是怎么过的?”阿珍又问。 阿寂的思绪飞到了童年的时代:拿着匕首在铁笼里与狼狗搏斗,拿着长刀在冰 冷的水里与其他少年互相残杀……这就是他的童年,从小就被训练成杀人机器,生 活在血与杀戮的世界里。 不知不觉,阿寂的眼里又涌出了那种令人心痛的悲哀。 阿珍看着他,怜悯之心油然而生,“好了,这些伤心的往事就不要提了。” 为了冲淡悲伤的气氛,她打开音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放了一首《我爱你 》。 音乐响起,她在阿寂身边坐下,靠得很近。她静静地看着他,那样冷俊的脸, 那样飘逸的长发,令她着迷。 最迷人的是他的眼睛,深邃而神秘,似是永远也望不见底的湖水。她深情地望 着这双眼睛,似要把自己融化在里面。 动人的音乐,悠扬的旋律,爱意绵绵的歌意。 在这样的气氛中,她心底的感情已被完全激发出来,她发觉自己充满了对爱的 渴望,她血液加速,心跳加快,已无法自已。 “这歌很好听。”她想缓解自己的紧张,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嗯,好听。”阿寂附和着说。 接着又是沉默,尴尬的气氛。 “阿寂——”她咬咬牙,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四个字——“我喜欢你。” 含情脉脉的眼睛,柔情万千的情语。 阿寂一下怔住了,呆了半晌,然后从他嘴里蹦出几个字:“我想你误会了。” 阿珍整个人僵硬,脸色苍白如纸,问:“你不喜欢我?从来都没喜欢过我?” “没有。我一直当你是普通朋友。”淡淡地问答。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阿珍嘶声道。 “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但这跟喜欢是两码事。” 阿珍眼中有了泪光,情绪也有些失控,一下抓起新买的那些衣服,全都扔到他 身上。 他不忍心去看她的表情,于是说了一句对不起就走了出去。 阿珍心里一阵酸楚,好难受好难受,这一生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难受过。都 说爱情是甜蜜,可为什么还没知道爱的滋味,就已尝到了心碎的感觉? 阿寂已经走了,好像他不曾来过一样。她不知道他这一走,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再见到他?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