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发现 周队长轻轻咳了两声,沉思半晌,他走到身边的警员身边,悄声嘀咕了几句, 然后走到身边的碎石堆上。 “乡亲们,请安静一下,我有几句话要说!”周队长嗓音并不洪亮,声音瞬时 给纷杂的人声淹没了。 人群嘈嘈杂杂,根本没有一丝要安静下来的意思。古平气愤地吼了起来:“都 别说话了,都别说话了!” 很快,人声平息了下来。周队长面色严肃地站在高处:“最近老村不太平啊! 大家都应该知道,一个多月前,咱老村里被肢解过一个女孩,经调查,死者叫杜婷 婷,今年才17岁,家住石台镇白桦村,杀害这个女孩的凶手已经确认出来,是女孩 生前的男朋友武涛。但是凶手很狡猾,早在我们调查之前就已经潜逃了,所以可以 这么说,杀人犯至今逍遥法外。很巧和的是,肢解案还没有侦破,在咱老村又接二 连三地出现失踪案,现在失踪的妇女已达四人。所以刚才我和我们所里的同志初步 推断了一下,掳走妇女的神秘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肢解女孩的凶手武涛。” 人群里一片哗然。 周队长向村民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他继续说道:“为了尽早破案, 尽早地抓住凶手,我希望乡亲们能够配合我们公安部门,呆会我们将会下发肢解案 凶手的大头照片和身体特征,希望以后乡亲们一旦发现这个人,请不要打草惊蛇, 要立即向我们举报,同时,我们也保证绝不透露举报人的身份,以确保举报人的人 身安全。” 人群里又是一片哗然,有人嚷嚷:“干什么吃的,纳税人养了你们这一帮饭桶!” 尽管声音很杂乱,但周队长似乎听得很清楚,胖乎乎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人群越来越沸腾,周队长走下碎石堆。这时,父亲抽着烟走过去,和周队长说 了几句话,只见周队长不住地点头。 越过父亲的肩膀,我看见大道上几个人搀着一个人走了过来,被搀的人眼泪汪 汪,几乎站不起来。那是范老师,范老师是一个文弱书生,带着一副文质彬彬的黑 框眼镜,在我儿时的记忆里,他柔弱但却刚强,瘦小然而魁伟。还清晰地记得,范 老师站在讲台上给我们讲刘胡兰的故事,那神态,那眼神,曾经是无比的勇敢和无 畏。而此刻,我简直不敢相信我面前的人竟是一向刚勇的范老师,他哭得眼泪鼻涕 满脸都是,在他身后,范小雅红着眼睛牵着她的小妹妹! “警察同志,你得为民做主啊!”范老师扑通一声跪在了周队长的面前。紧跟 着,范小雅和她的妹妹也哇哇地哭起来。那童稚的痛哭声,荡得人心里湿乎乎的, 几乎感染了全村的老少爷们,不少女人也跟着不停地抹眼泪。 周队长忙扶起范老师:“哎呀,你这是干啥,快起来,快起来。” 范老师哭哭啼啼,呜呜地说着一些模糊不清的话。周队长的眼圈也红红的,他 不住地说,我们一定尽快找到失踪者,一定,一定! “自行车,自行车!”突然人群里有人大喊。村民的眼睛瞬时潮流一样涌到声 音的来源处。在人群后的一个草垛底部,自行车胎若隐若现。我浑身一抖:“莫不 是范老师的媳妇和女儿的尸体也在草垛里吧!” 周队长立即指示身边的民警保护现场,几分钟后,混乱的人群平静下来。周队 长站在草垛旁边指挥着民警把草垛翻开,不大一会工夫,草垛被掀了个底朝天,一 辆崭新的自行车露了出来,但,并没有发现尸体。范老师扑上去,神情恍惚地朝周 队长不停大喊:“这是我家的自行车,这是我家的自行车!” 周队长朝古平使了一个眼色,古平立即叫两个人把范老师拽到了一边,周队长 蹲在自行车旁,对身边的民警说:“细细察看自行车和草垛周围的指纹!” 几百村民静静地注视着民警们的一举一动,整个老村安静极了,仿佛这一刻, 时间停滞…… 人群里传来窃窃地私语声……“上次肢解的那个女孩是在草垛里发现的,这次 自行车也是在草垛里……” 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楚,不是傻子,他们几乎全都想到了那一种可怕的猜测!他 们的表情变成惊人的一致,正如父亲和刘大爷昨天晚上所显露出的恐惧和惊骇!周 队长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猛地站起来,掏出手机,然后吼了一句让所有人震惊 的话:“立即调集所里所有的警力到龙河桥的老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