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计,意外收获 2003年10月23日?周四?晴?[ 美人计,意外收获] 早上八点三十分,联谊大厦的 顶层会议室里,联谊集团的高层人员正在开会。 李茼说:“今天的例会,只讨论有关六合风水公司的事宜。至于其他的事嘛,往后 放一放。大家知道,自六合风水购置土地以来,整个新闻媒体异常关注,每天几乎占满 了各媒体的主要版面,这很不正常。如此的宣传力度和出镜的频率,在整个工商界实属 罕见,而他们的土地竞卖计划,又恰恰是我们想要得到的,这不能不引起我们的注意。 上次咱们开会布置收集六合公司情报的任务,今天在这个会上大伙都说说吧,汇总分析 一下,看看我们最终采取什么方式得到土地比较妥当。” 翟耀明说:“我先说说。六合风水的决策人于鸿海的情况我摸了一下,他高中毕业 于本市的第十中学。毕业那一年,正赶上最后一年上山下乡,也是刚恢复高考后的第二 年,当年便考取了上海交通大学中文系。此人在高校期间表现极差,却有领袖才能,入 学后不久,便有不少同学成天围着他转,常常带领同学到社会上活动,多次打架斗殴影 响极坏。大三时,被学校开除学籍。此后进入国企,不久便显出独有的领导才能,由最 初的生产班组长,不到四年就被破格提拔为处级干部,是当时我市最年轻的正处级干部。 仕途前景一片光明,当年只有二十八岁。此后不久,不知什么原因他放弃了仕途生涯, 下海做起图书批发、发行等生意,赚了人生第一桶金。后来组建公司从事海上运输业, 公司在他的带领下迅速发展壮大,先后购置了‘威远号’、‘长宁号’巨轮。或许天妒 英才,‘威远号’在西太平洋行驶中出现机械故障,又遭遇到了台风撞击最终沉入海底。 后来,他又租船组成北方船队,想以巨额利润来挽救由于沉船带来的巨大债务。第一次 搞北粮南调,又接连遭遇七、八、九、十号台风的连续撞击,使得他的船队滞港六十一 天,每天的船舶滞期费高达一百二十余万元,于两个月后宣告破产。同年年末,他又从 事挂历销售,赚了几十万进入深圳股市。当时股市没有涨停板限制,允许做空,这对于 没有多少资金的他来讲是次历史机遇,以他独特的思维不到一年就赚得千余万。后来股 市趋于完善了,他带着千万资金离开深圳潜入北京,组建了一间投资工作室,联合私募 资金操纵股市,曾做过几个大案。后来,被证监管理机构查处。两年前,此人突然失踪, 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五个月前,他写了一部长篇通俗小说,发表后用稿费在五个月前 组建了六合风水礼品店,至今发展为六合风水企业有限责任公司。” 总工程师:“这么说,加上这一次,他应是第三次创业喽?” 翟耀明:“嗯,是的!” 林倩怡:“他的个人资料你怎么调查得这么详细啊?真服了你,我苦心安排,也没 有你知道得多。” 翟耀明笑着说:“这也是机缘巧合,你们知道我有个不争气的弟弟,于鸿海也有个 不省心的哥哥,同是由于打架斗殴被公安抓了,曾关在一起。这些事都是我弟弟从他哥 那里套出来的。据说他哥俩关系很不好,他妈妈就是由于他那不省心的哥哥而心力交瘁, 得了绝症死的。” 林倩怡:“哦,我说一下情况吧!日前我已安排人进入六合公司的核心。据报,对 方下一周要搞一次大型土地竞卖会,经初步核实,对方的此次土地竞卖和我们联谊没任 何关系。也就是说,不是针对我们的,至少到现在还没有迹象表明是针对我们。昨天, 我的人窃听了于鸿海和六合高层的交谈,对方从今天便开始安排人接待外省来参与此次 土地竞卖的公司,这充分说明对方已经开始实施竞拍计划了。另据消息称,目前于鸿海 仍然从事证券交易。” 李茼惊奇地问道:“他还在操纵股市?” 林倩怡:“有可能。据线人汇报,他家里设有二十一台电脑组成的电子屏幕墙,可 同时监测八十四支股票的即时行情,目前有两个操盘手二十四小时昼夜工作。他家的书 房,据说是专门用来接待秘密人物的,所有的大事,都是在书房内制定,所以有操纵股 市的可能。” 翟耀明:“噢,我们上市的事儿如果请他出手帮忙,或许能够解决承销上的难题。” 李茼点点头:“是呀!关于承销的问题我们昨天谈过了,他还是有办法解决的,只 是目前是敌是友没搞清,不方便谈。” 律师单言:“林助理刚才不是说没有针对我们的迹象吗?” 李茼:“目前看是这样,不过此事不能操之过急。我们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之前, 不能轻易行事,好在对方的核心有我们的人。今天是周四,我们还可以再观察两天,也 只有两天了。” 总工程师:“关于土地,我们技术部又重新评估了一次,对土地的土质层面、状态 也重新做了技术鉴定。结果和我们预期的完全一致,结论仍然是一点二亿。” 王建林:“我们直接出价一点二亿或许能谈得下来,对方净赚两千万,没理由不同 意。” 李茼摇摇头:“如果换是别人,我们不用一点二亿也能完成收购。他未必呀,他是 见过大钱的,据说亿万科技就是他操纵的。他能把六元的股票给推到一百二十余元,可 见此人的心有多大。按理说一支股票升一倍就应收手了,他竟然给推了几十倍!也难怪 证券监督机构要治他,他太张扬了!” 总工程师惊骇地问道:“那支股票是他做的?” 李茼点了点头。 林倩怡:“嗯!就是他干的!加上分解拆细还不止呢,最高时达到一百六十余元!” 接着把昨天戴锘的陈述,加上戴锘的表情等描述了一遍。 王建林骇然地瞪大了双眼,摇晃着脑袋:“啊?此人太可怕了!如此说来,我们合 谈的阻力很大呀!” 静—— 好长一阵子会场没有人再说话,每个人都暗暗地心惊,会议室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笼 罩了…… 很静—— 每人的心跳声都能清楚地听到—— 静得恐怖—— 静得令人发毛—— 只有静,只有每个人的心跳声—— 李茼环视了一眼四周见没人再说话,心情有些烦躁,咳嗽了一声道:“怎么了,都 哑巴了?他搞他的股票,我们搞我们的房地产,这根本就联系不上嘛!他再能,不也得 帮上市公司赚钱吗?他只要想赚钱,就得笼络上市公司。再说了,说不定通过这次土地 交易,我们会成为战略合作伙伴呢!” 翟耀明望着李茼的表情,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我们只是担心得不到土地, 这——”李茼没好气地打断他说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大不了多出点血,一点二亿 不行就一点三亿、一点四亿!只要我们成功上市了,顺利融到几个亿的资金,花这点钱 算什么?更何况我们什么样的风浪没经历过?” 林倩怡连忙说道:“对对!没什么可怕的!就是多花个一两千万,对我们集团也不 会有太大影响。” 王海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美滋滋地回味着昨晚在林倩怡家里的动人情景…… 到林倩怡家里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林倩怡穿了一件几乎透明的睡衣在等他,王 海把这两天来在六合公司的情况,详详细细地汇报了一遍。 林倩怡:“照这么看来,那个金茜子倒是可以利用的!” 王海:“只是这种贱女人一旦让她给缠上很麻烦,今天晚上就把我烦得够呛。” 林倩怡咯咯地笑道:“呵呵呵,是美得够呛吧?” 王海瞪大了双眼:“天地良心!如果不是为了工作、为了多收集点情报,我压根儿 不愿理她!你是没看见她那贱样,想起来就恶心!” 林倩怡笑着说:“呵呵呵,她都怎么贱了,你学学?” 王海:“算了,这种人我可不想再打交道。” 林倩怡:“那不行!就是出卖色相,也得搞到六合的财务资料,这一点你必须牢记。” 王海:“如果她要缠着我上床怎么办?” 林倩怡严肃地说:“那也得上!好在你是男人不吃亏。” 王海不悦地说:“怎么,这种话你也能说出口?” 林倩怡娇笑道:“呵呵,好啦,这不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吗!哪个女人高兴让自己 的男朋友和别的女人上床!这不都是为了我们以后打算嘛!况且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王海瞪大了双眼:“我当然介意。” 林倩怡的脸顿时拉了下来:“愈说你还愈来劲儿了,让你干好事还拿起来了!你说, 到底干不干?” 王海:“上床也得干?” 林倩怡:“我说的就是上床!为了此次的情报收集,你必须要不惜一切代价,也包 括上床懂吗?” 王海望着林倩怡的表情忙陪着笑脸:“除非嘛——除非今天晚上你好好伺候我。” 林倩怡娇笑道:“妈的,让你玩女人还得求你!” 王海一把抱起林倩怡,边往卧室走边说道:“我这一辈子就喜欢和你上床,你就是 我的唯一。” 林倩怡浪笑道:“瞧你那死样儿吧,看老婆我不整死你!” …… 王海正回忆到昨晚最精彩的一幕时,门开了,女部下走进来说道:“王经理,市内 地图人事部没有,让我们自己出去买。” 王海:“哦,那——那你就出去跑跑吧,估计书店应该有卖的。钱你先垫上,回来 找李经理报一下。” 女部下:“好的,我这就去。”说着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十一点了,王海离开自己的办公室,信步在走廊里溜达着。当走到总经理办公室门 前时,见秘书不在,便上前推了推门,心里嘀咕着:怪了,辛总也不在,都哪儿去了呢? 王海来到财务室,见只有金茜子一个人便走了进去。茜子见进来的是王海,娇滴滴 地说道:“王经理呀,快坐啊!” 王海环视一眼四周:“茜子,你们屋里的人呢,都出去了?” 茜子:“老赵和路经理出去办事了,其他的人都下基层了。” 王海装着心不在焉的样子:“哦?她们去哪儿了,忙什么呢?这都中午了还出去?” 茜子:“她们一大早就出去了,去哪儿我也不清楚。怎么,找路副总有事?” 王海:“也没什么急事,我们市场部要制定一份新店扩容计划,想看看你们财务的 销售统计——财务指导经营嘛。” 茜子笑道:“这么能干呀,刚来就想着创办新店?” 王海:“这是我们部的责任嘛。班子有指示,要我们在近期发展两家新店。你把账 本拿给我看看也行。” 茜子:“账本都在路副总那儿,你还会看财务账呀?” 王海:“马马虎虎。这么说,你也看不见喽?” 茜子:“嗯,帐本都在领导手里,只有你们当领导的才有资格看。” 王海:“噢,这样啊。那就全当我没提过,你也别对别人说。我刚来,传出去恐怕 影响不好。” 茜子娇声道:“放心吧,我不会乱讲的。” 王海满脸无奈:“本想好好表现表现,尽快出点成绩。唉,看来不成喽!” 茜子:“别着急,工作上的事儿慢慢来嘛。以后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帮上忙的,我 一定会帮你的。” 王海:“你人真好,有你这句话,我比干了一件让领导满意的事还高兴!下班有空 吗,茜子,一块儿去唱歌?” 茜子兴奋地说:“你也喜欢唱卡拉OK?我最喜欢了,只是我没帮上你什么忙,请我 怪不好意思的。” 王海:“嗨!什么帮不帮忙的,我也好久没唱歌了。说实话,很久没像昨天那样开 心了。你肯赏脸,应该我谢你才对。” “别逗了,我看你这不蛮开心的吗?”茜子有些心猿意马了。难道王海看上我了? 王海这么英俊,学历又高,能看上我一个外地的女孩子吗? 王海叹了口气:“唉,一言难尽啊!总之,是你昨晚为我带来了久违的快乐。昨晚 回到家,一闭上眼睛就想起我们共同度过的快乐时光,那一幕幕情景,总在脑子里闪烁, 如果那一刻能停止该多好啊!” 茜子眼里闪着光芒,动情地说:“我俩在一起你真的感觉快乐吗?” 王海:“当然真的了!昨晚我仔细想过了,我,我喜欢和你在一起。”茜子激动的 声音有些发颤:“你,你喜欢我——是真的吗?” 王海一把抓住茜子的手:“当然!昨天第一眼见到你时就喜欢上你了,我这么说是 不是太唐突了?我,我配不上你……” “我也喜欢你!”茜子动情地拉着王海,身子前倾,仰着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望着茜子的样子,王海心里厌恶不已。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吻了茜子。茜子伸出 双臂用力搂着王海的脖子,伸出舌头热烈地回吻着……片刻后,王海挣脱了茜子的缠绕, 小声说道:“别让人看见!” 茜子面色桃红、胸脯起伏,夹杂着愉悦的呻吟说道:“你——你真的喜欢我?可不 许骗我喔!” 王海表情认真地说:“当然是真的!不过,说来也惭愧,我没资格喜欢你,都三十 出头了还没有事业基础。此次加盟六合,本想快点干出点成绩来,可……”说完无奈地 摇了摇头,“唉——” 茜子见王海沉重的样子,心痛地说:“别这样,别急坏了身子。你说说,看我能不 能帮上你?” 王海:“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茜子亲了王海一下:“你先坐这儿想想,我去趟WC,马上就回来。” 王海望着茜子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讪笑…… (原来,刚才的热烈接吻,已点燃了茜子的情欲。她的下身已经浸透了,难受得要 命,急需去收拾一下……) 到公司时已经九点多了,田雨随我进了办公室:“上午是这样安排的:九点半在小 会议室里,安排了几位预备队经理见面;十点,约了常萍经理谈话,是路经理安排的; 十点三十分,有家新闻单位要求采访……” 我打断了田雨:“采访推掉吧,这段时间的外事活动就不要安排了。” 田雨:“是!先生如果不出去,我安排司机把行车手续办理一下,相关的手续都在 我这儿。” “好!”我点点头。 开完预备经理见面会回到办公室时,常萍己经到了。我端起田雨为我冲的浓咖啡, 喝了一口微笑道:“知不知道今天为什么找你来?” 常萍微笑着说:“路经理通知我说,向先生汇报一下工作。我猜,除此之外,先生 对我们还有新的指示。” “今天没指示给你,找你随便聊聊。”我笑着说,点燃支烟,“上来工作这两天, 有什么收获没有?” 常萍说:“这两天的收获可大了,既兴奋又刺激,很过瘾!我们由最初的连锁店, 一下子变成了家喻户晓的知名大公司了。这个变化太大了,兴奋得夜里都睡不着觉,好 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声喊叫一阵子,也想找个人倾诉一下。昨天晚上,我慢慢地冷静下 来,把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从头至尾想了一遍。发现这一切的巨大变化,都有它的必 然性,是我们六合公司循序渐进的结果,是先生正确方针引导的结果。我给自个儿下决 心,要像辛总、路副总那样做个女强人,把青春奉献给六合风水事业!待到老了那一天, 可以自豪地告诉后代,六合风水的事业有我一份汗水,六合的成功,是我们大家共同用 辛勤和汗水浇灌的结果!到那时,那份成就感定是无以伦比的,是幸福的、伟大的……” 望着常萍兴奋的表情,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成功真的是幸福的、伟大的吗?不! 不!它夹杂着诸多血腥和卑劣,以及近似残酷的手段,是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乃至生命 作为代价的!它不能用幸福和伟大的词汇来描述,否则会玷污了幸福和伟大的含义…… 我淡淡地说:“真到了那一天,成就感或许是有的,但要说是伟大的、幸福的,我 就不敢苟同了,那需要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从哲学和唯物主义角度上讲,有成功就必 然有失败,得到的同时必然也有失去啊!” 常萍坚毅地说:“市场舞台必然有众多角色,这是商场众群体的产物,所有代价的 付出都应微笑面对。先生说的是,有成功必然要有失败,在这个充满了竞争的经济领域 里,人的一切行动准则必须围绕着成功、围绕着利益。当然了,这可能要牺牲一部分人 的利益,也可能是带有血腥的,但这一切都阻挡不了需要成就事业的人们。就拿我本人 来说吧,六合的事业如果需要我冲在前面,哪怕会有流血、有牺牲也无怨无悔!” 我的心一阵阵地紧缩:又是一个“无怨无悔”,这个世界简直疯了!这么多人,为 了虚幻的东西前赴后继,这都怎么了?难道人们传统的质朴、善良、真诚都丧失掉了吗? ……关于人类哲学的话题不想继续谈了。我说:“今天找你来,主要是想听听你对六合 公司目前的现状有什么想法和建议。” 常萍想了想说道:“目前,我们六合公司正步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到了高速发 展的时候了,同时也是各方面工作处于待挖掘的薄弱阶段,制度、流程等都有待完善。 要完成好这个阶段的过渡,应边整合边开发、边疏导边理顺,使之形成良性循环,最终 顺应发展的需要……” 我静静地听着。此人的高管才能是有的,思维也较清晰,此次提出借公司开幕之机 扩大六合的影响达到了预期目的。虽然不如赵青优秀,可也算难得。“嗯,你说得很好! 目前公司需要提一位上来做公司的副总经理,依你看谁比较合适?” 常萍想了想说:“公司的中层干部当中赵青经理要突出一些。我只是副经理,否则, 我也会向先生自我推荐,但我自知不如赵青经理。” 我笑着说:“呵呵,那你还自我推荐?” 常萍有点害羞,脸色红了:“自我推荐是因为我年轻,应多为先生分担些工作,多 为六合事业尽些力!推荐赵青是因为她的能力我很钦佩,她和辛总、路副总一样优秀。” 我笑着说:“你有干事的勇气这很好,可咱们公司都是女老总也不成。再说说看, 男的谁合适?” 常萍:“男的有两位可以考虑,蒋庆东和毕经理。蒋庆东是个干事的,学历也够。 其它方面嘛,刚来我不了解。照理说毕经理提拔了我,于情我应推荐他才对,可就公司 发展角度我个人认为,他目前还缺乏干大事的魄力,还需在基层再锻炼一段。藤辉吧, 一是太年轻难以服众,再就是学历太低,暂时不适合参与高层管理。李良对业务不懂, 不适合管理六合公司……我乱分析一通不一定对,先生可别笑我喔!” 我笑着说道:“你分析得还是有些道理……好吧,对你,公司就打破常规,提你做 公司的副总经理,分管公司的分店业务,行政任命周一开会下达。你那一块儿,公司再 安排一位新人去接你的班。你琢磨一下,在你那儿再提一位副经理,配合一下新经理的 工作,安排好后明天来公司报到。” “先生,先生真的把我提到班子高度了吗?是——是真的吗?我可以参与公司的管 理了?!”常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动得眼睛湿润了,闪着兴奋的光芒。我笑 着点点头:“这是你自我推荐的结果!” 常萍激动得有些颤抖,站起来不知说什么才好,双手捂着前胸深吸了一口气,深深 地鞠了一躬:“先生!我一定竭尽所能做好工作,绝不辜负您的重托。我……” 我挥了下手示意她坐下,严肃地说:“对于公司每位员工的成长,我是高兴的、欣 慰的。我对你只有一点要求,今后的工作要和辛总、路副总配合好,要多向她们学习, 要搞好团结,有道是‘姐妹齐心’,其力断金!这一点很重要,你须谨记。” 常萍使劲地点点头:“请先生放心,我一定会的!” …… 刚送走常萍,李国栋从里间投资室疾步走出,用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我噌地站起 身随李国栋走进了投资室。李律师敲了几下键盘,屏幕上出现了王海和金茜子亲嘴的镜 头,过了一会儿,金茜子离开了办公室,王海到处翻找着…… 我说:“这盘带子要保存好,或许以后能用得着! 上午十点,在市国际博览中心,由沈阳市政府、大连市政府、深圳市政府、广州市 政府、珠海市政府联合发起,共同举办的首届“南北经济贸易交流与合作洽谈会”隆重 开幕了。此次活动历时五天,旨在加强南北两地的经贸交流与合作。与会代表及参展单 位囊括了金融、房地产、粮油、电子、纺织、服装、通讯、IT、以及制造加工业等各工 商领域,南北两地的知名企业几乎都参加了。此次盛会场面之大、行业之多、范围之广, 可以和一年一度的“广交会”比拟,这也是大连市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经贸活动。 为了能吸引更多的国内知名公司及海外大公司来连参与此次盛会,市委市府制定了多项 优惠政策,花了很大气力,仅准备工作就长达五个月之久。 小欣带领赵青、秘书蓬丽婷及两位员工参加了此次活动,在东面二号展厅,展出了 六合产品和旗下的两块土地沙盘。 午后两点,赵青从分会场参加完房地产业的“市容规划说明会”,回到主会场向小 欣汇报:“好消息!刚才在市容规划说明会上,姜副市长让我把我们旗下的两块土地介 绍了一下,给了我五分钟时间,我着重介绍了这两块土地的未来发展空间及土地竞卖筹 划。会后,有很多公司来索要土地的详实资料,这对我们下一步实施土地竞卖计划很有 利。我带去的二十套资料已分发完了,还有很多公司没得到,都留下了联络方式。我答 应他们,外地来连的给他们直接送到酒店,本市的,让他们去公司索取……” 小欣:“嗯,太好了!这倒是个意外收获,没想到啊。” 赵青面色凝重,说道:“起先我也这么想,后来仔细想想也就不感觉意外了。” 小欣:“哦?说说看!” 赵青:“您想想看,我们和怡和刚签完土地买卖合同,先生马上就布置由您亲自抓 这项工作,这说明于先生原本就寄望于此次南北经贸洽谈会!” 小欣的脸色变得煞白:“是呀,这不正说明此次会务也在事先筹划之内吗?这些外 部条件运用得如此精妙,时间把握得如此精准,这——这太神奇了!” 小欣和赵青一同感慨,赞叹不已。田东从远端走过来,热情地打招呼:“你好啊, 辛总!” “你好!”小欣微笑着说,“你也来了呀,李董事长来了吗?” 田东微笑道:“他没来,我们来展示一下楼盘,要了个小展位。于先生好吗?” 小欣:“于先生在公司,很好!” 田东讨好地说:“还是你们高明啊,地方又大位置又好。” 小欣:“还不错,是市领导给安排的。” 正说着,林倩怡走过来,大家一块儿聊了一会儿,田东推说有事先离开了。 林倩怡意味深长地说:“真佩服你们呀!” 小欣:“佩服我们?这是怎么说的?” 林倩怡笑着说:“是啊,你看你们先是多花一千万买下土地,这一千万花得值!一、 起到了扩大公司影响的作用;二、起到了对土地的炒作作用;三、时间又拿捏得异常准 确。这几天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又赶上此次经贸洽谈会,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扩大对那两 块土地的竞卖影响,最终卖出土地获取利益。如此有步骤、有计划、步步为营的经营手 段,难道不值得佩服吗?” 小欣静静地听着林倩怡的分析心想:难道联谊集团发现了什么?切不可让她在我身 上看出什么端倪…… 小欣微笑着说:“如真如你所分析,能在理想的价位卖出土地当然好,这对我们六 合公司今后进军地产界会有很大的帮助。不过,此次盛会如能起到些作用可不敢归功于 决策。说来惭愧,我们和怡和地产交易完成之后,才得知市里举办此次盛会的。” 林倩怡疑惑地说:“不能吧,你是说恰逢此会?” 小欣肯定地点点头说:“正是!说起来还真要感谢你们联谊集团,是你们联谊介绍 我们认识了姜副市长。原来我们打算下一周再向市里申请竞拍土地的计划。由于于先生 那天晚上出席了你们李主席的宴请,和市长搭上了线,才提前申请的。这件事是我去办 的,去了之后,才知道此次南北经贸洽谈会。姜市长对我们的土地竞卖计划很支持,我 们的展位还是姜副市长的秘书亲自给办的呢。” 林倩怡:“噢,是这样啊!” 望着林倩怡远去的背影,小欣心想:好险!这次如果不是姜副市长的秘书给安排的 展位,还真找不出说辞来打消联谊集团的疑虑,说不定事情会败露在我的身上。商场上 的言行举止真的很重要,稍不留神,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先生真的是魔鬼。真神奇,虽 然我还不清楚整个计划的详细内容,正如刚才林倩怡所分析,此次土地竞卖计划和先前 的购置土地计划,均设计得精妙绝伦。在时间上,外部条件上,均设计得如此准确,这 一切,岂是常人所能办到?记得以前曾看过一本叫《并购洪水》的翻译小说,书中描写 两个美国人仅用了两亿美金、三个月的时间就成功地并购了世界著名的美国兄弟烟草公 司,一举获得了市值一百七十五亿美金的巨大财富。当时的美国经济正处于高速成长期, 市场机制还不完善,这样的成功案例有它一定的历史原因。记得当时读过之后犹自不信, 仿佛天方夜谭。现在想来,或许真有此事,世上真有这种奇人,先生就属于这种人。一 个一贫如洗的人,搞了六合风水礼品店悄悄蓄势储备能量,只用了一周时间,不花一分 现金,一举购得市值亿万的土地,用于更大的、更加精妙的大计划。这个计划的目标是 一口吞下庞大的联谊集团和全面狙击股市,获得二十亿的巨大财富。如果不是身临其境, 亲身体验了收购怡和土地的全过程,其中还包括少许利益和一个工艺品厂,我怎能相信 这是事实?听先生说,这只是初级计划,还有更大的计划,目标是整个股市,是等到股 票指数上市交易时一举创造两百亿财富的终极计划。如果这话出自别人之口,我肯定不 会相信,会认为说这话的人是疯子,是痴人说梦。现在我信了,这是由于出自先生之口, 我深信不疑!我只是担心自己没有这么大的能力、这么大的智慧帮助先生来实现这个计 划。就拿刚才来说吧,回答得够不够巧妙完整,能否打消联谊的疑虑?林倩怡显然在试 探我、观察我,想在我身上找出答案…… 小欣正在寻思着,身边的说话声打断了她。 赵青正和一位面似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交谈着,中年妇女说:“你们六合公司我听 说了,刚才在土地规划说明会上也见过你,对你的土地介绍很有印象。”赵青说:“噢 ——对了,您是坐在主席台上的贵宾,我想起来了!请问您贵姓?” 中年妇女身边男秘书模样的人忙介绍道:“这是我们益德新加坡国际置业集团总裁 张千女士。” 赵青连忙说:“噢,失敬了!我叫赵青,执掌六合风水公司的律师工作,请允许我 来介绍我们六合公司的主持人。”说着冲小欣大声喊道:“辛总,请您过来一下!” 小欣微笑着走过来。 赵青说:“这是我们六合公司总经理辛欣小姐。”接着把对方也做了介绍。 张女士微笑着说:“辛小姐这么年轻就执掌六合公司不简单啊!今天刚下飞机,就 听说了你们六合公司的情况。” 小欣微笑着说:“谢谢张女士的夸奖以及对六合公司的关注。” 张女士笑着说:“是啊,我是很关注你们六合公司,你们公司的资料我看过了,是 个朝阳企业很有发展,我为你们这些年轻的管理层有如此的成就自豪啊!” 小欣微笑着说:“谢谢张女士对我们六合公司的评价!请问张女士,对此次盛会有 什么评价?” 张女士微笑着说:“这次盛会组织得很好,给我们这些海外和国内的公司提供了难 得的交流机会。我有三年多没回国了,此次应邀出席这次盛会使我看到了新气象,家乡 的变化很大啊!这一点我很高兴,也很自豪。” 小欣微笑着说:“张女士的家是在国内吗?” 张千微笑地点头说:“不但在国内,我还是地地道道的大连人,我女儿就在你们六 合公司工作。” 小欣惊疑地说:“真的呀?她叫什么名字?” 张千说:“她叫潭秋月。” 小欣说:“原来是秋月啊。” 张千点点头说:“秋月这孩子是我唯一的女儿,我这个当妈的没尽到责任啊。她在 你们公司干得怎么样,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小欣微笑着说:“秋月工作干得很好!人很机灵、很能干,在我们公司做财务分析, 私下里我们还是好朋友呢。” 张千微笑着说:“这就好,这我就放心了。说起来秋月这孩子很要强,一直和外婆 在一块儿生活,这些你们都知道吧?” 小欣说:“嗯,知道。” 张千接着说:“这几年,真是苦了她了。她父亲走得早,我又长年在国外,对她的 关怀很少。此次回国,也主要是想看看她的生活与工作情况……”说着说着张千的眼睛 湿润了,秘书连忙递给她一张面纸。张千接着说道:“现在我放心了,你们既然是好朋 友,你又是她的领导,你们要多多帮助她啊。我有个想法,明天晚上想请你们大家一块 儿吃顿饭,交流一下,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请辛小姐万勿推辞啊!” 小欣说:“张女士,不,应该叫张阿姨才对!您太客气了,其实我们很想和阿姨多 亲近亲近,多听听阿姨的教诲。关于秋月的生活和工作,我们一定会安排好的,她是我 们公司的骨干,我们有这个责任,这一点请阿姨放心。至于吃饭嘛,张阿姨远来是客, 要请的话也应该是我们请才对嘛。” 张千女士说:“辛小姐请别误会!邀请女儿的领导吃饭是显得唐突了些,刚才我也 是一时感怀女儿没有表达清楚。以后说不定我们两家公司有合作的机会呢,我是从这个 角度出发的。当然,目前正值南北贸易洽谈会,你们一定很忙,以后会有很多这样的机 会也说不定。” 这时,张千的秘书连忙说道:“我们总裁这次应会务组和几位省市领导的邀请,前 来出席此次盛会,日程安排得很紧,只有明日几个不太重要的活动可以推掉。也是考虑 到女儿在贵公司工作,想邀请一下主要领导一块儿坐坐。一是沟通一下感情,二是从大 局出发着眼于未来,故有此想法,望辛总经理能够理解和支持!” 小欣连忙说道:“非常感谢张阿姨的邀请,容我请示一下我们六合公司的决策人好 吗?我们六合公司全体上下能得到张阿姨的关注已是万分的荣幸,此次阿姨来连我们本 应尽地主之谊,现在反受张阿姨诚请,真是惭愧……” 大家正交谈着,张千的秘书和几位赶过来的中年人说了几句话。秘书走过来悄声说 道:“主管贸易的徐副省长安排人来接您了。” 张千点点头对小欣说:“我该走了,你请示一下吧,咱们再联系。” 小欣和赵青微笑着点点头,目送着张千一行人离去。 赵青说:“此人来头不小,刚才在会上讲话口气很大,姜副市长和主管财经贸易的 副市长对她很重视。” 小欣点点头:“嗯,我出去打个电话和于先生汇报一下。”说着小欣从包里拿出加 密电话,离开了会场。 小欣走出了很远,拨通了于鸿海的电话说:“先生,今天的洽谈会各方面进展得很 顺利。谈过了几家公司,大家都较有兴趣,对我们下一步的土地竞卖计划很有利。有个 特别的情况须向您汇报,咱家秋月她母亲是益德新加坡国际置业集团总裁,这事您知道 吗?” 我说:“听秋月说起过,说是这几天来连,你是不是见过她了?” 小欣说:“是的,她母亲叫张千,看来是个很有影响的人物。她有心请咱们聚一聚, 我没敢答应想听听您的意见。” 我说:“益德置业是一家很大的财团,对我们后面的计划很有利,你好好安排一下, 这是次机会。” 小欣说:“噢,明白了!” 小欣回到主会场,会场的人少了很多。下午四点时,已经快没有人了。小欣给张千 打了电话,秘书接的。小欣说:“请转告张阿姨,明天由我们安排吧。” 秘书说:“这样吧,无论谁安排,就定在明天晚上六点半。在香格里拉大厅见面, 地方我来安排,你们准时出席就行了。对了,你们能来几位,我好准备。”小欣说: “我们班子四位,加上秋月一共五位。” 小欣一行五人从会场走出来,看到多数人都带着车子,突然想起了买车的事,就对 赵青说:“赵经理,你说什么颜色的车显得庄重点?” 赵青说:“要说庄重……黑色好点。” 小欣随手招呼两辆出租车,和赵青钻进前面的车,秘书蓬丽婷和其他人上了另一辆 …… “要说突出个性化,这得因人而异。凭个人喜好,辛总喜欢什么颜色?”赵青上车 后说。 小欣说:“说不好,于先生那辆车的颜色我就很喜欢。” 赵青说:“嗯,于先生的车颜色很漂亮,也能说明先生的身份。如果我买车,会考 虑买白色。辛总买车,我建议您考虑墨绿色,气派而不奢华,稳重也不失尊贵。” “墨绿色,嗯,好。那我们就买墨绿色。”小欣想了想,接着对司机说:“司机师 傅,你拉我们去车行看看。” 司机问:“哪家车行?” 小欣说:“这个我不太清楚,你拉我们去最大的车行就可以了。” 司机笑着说:“小姐,能告诉我想看什么车吗?告诉我车的品牌,我就知道哪家有 卖的了。” 小欣说:“想看看别克车。” 司机说:“哦,知道了,去路光汽车交易中心。” 赵青微笑着问:“辛总要买车?” 小欣说:“咱们公司要买。昨天我和路副总商量买车的事,正拿不定主意买什么颜 色好呢,听你一说,我也感觉好。咱现在过去看看,如果相中了给路副总打个电话,让 她带个司机过来。” 赵青笑着说:“辛总办事就是果断!不用司机来,我给你当司机。” 小欣说:“你有驾照?” 赵青笑道:“开得还不错呢,呵呵。” 小欣说:“那太好了。” 车很快驶到路光汽车交易中心,小欣和赵青走了进去。销售人员连忙迎了上来,热 情地问道:“二位小姐看车吗?想看哪一款?” 小欣问:“有‘别克2.8 ’墨绿色的吗?” 销售员说:“有!还有两辆。” 小欣:“要一辆就好啦,带我们去看看吧。” 赵青很懂行地看了看车,又询问了一些技术参数,对小欣说:“这款车不错,档次 够,价格性能比较适中,外型也漂亮。” 小欣坐进车里,四下看了看,欣喜地说:“最好能开出去试试。” 销售员连忙说:“可以啊,小姐今天就定吗?” 小欣点点头说:“嗯,感觉好今天就定。”说着拿出电话给小路打了电话让她带支 票过来。 销售员高兴地跑去取钥匙,一会儿兴冲冲跑回来:“小姐真爽快!我刚才和经理说 了,可以给你们打三千元的折扣!” 赵青很熟练地驾驶着汽车,在街上兜了一圈对小欣说:“感觉怎么样?” 小欣欣喜地说:“嗯!不错!等路总来了让她再看看。” 傍晚六点,我开着新款奔驰SL400 ,带着田雨,出席了万恒证券安排的酒宴。酒宴 安排在天天渔港的豪华包房里,出席今晚宴会的有万恒证券的董事长葛怀仁、总经理戴 锘、北京东宇投资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夏万年及秘书一行。酒宴在和谐的气氛中进行着… … 葛怀仁说:“今天能够请到于先生出席这次宴会,难得啊!来,我敬您一杯!” 我笑着说:“董事长言重了,大家能够聚在一起是缘分,我性情耿直,各位有什么 话尽管吩咐就是了。” 葛怀仁笑着说:“今天请先生来,是想听听先生对整个股市的看法。” 我笑着说:“说实话,我很久没观察股市了,只是偶尔听听财经新闻。股市继千禧 年之后,低迷了这么久,我个人的看法,这是正常的,但又有悖于正常的经济规律。诸 位都是经济学专家,中国经济每年都在快速增长,GDP 指标稳中有升,整个股市一块儿 之所以持续低迷,原因有三:一是上市公司的质量问题,众多的上市公司的管理层,受 传统机制的影响,大部分缺少创新意识,多数是经过股份制改造成为上市公司的。有的 企业是为了能够上市而改造企业形式,从而造成了上市公司脆弱的生命力,使投资者对 上市公司丧失了信心。二是制度的不完善,这里包括对虚假消息的控制性,很多专业人 士,都成了投资机构和上市公司散播虚假消息的工具了,使得投资者深受其害。还有对 上市公司的监管问题,上市公司募集资金的投放管理不严格等等。三是上市公司的盲从 性,众多企业的管理层,对自己企业的传统产业,缺少创新意识和改造的信心,对产品 的未来缺乏详细的分析。听说什么挣钱,也不考虑适合不适合本企业的长远利益,盲从 投资,造成大的企业包袱,最终的结果是可想而知。集上述方方面面,使得股市缺乏投 资性,这是造成股市持续低迷的主要原因。” 葛怀仁拍手笑道:“精辟!精辟!先生分析得很有道理!依先生之见,如何能树立 投资者的信心?” 我笑着说:“这是决策者的事,与我们无关。” 戴锘说:“如此说来,股市还得持续低迷下去喽?” 东宇的夏万年说:“如果长期低迷下去,像我们公司靠吃投资饭的,岂不是得饿死?” 我笑着说:“哈哈,那到未必!随着国家经济的快速增长,制度的不断完善,企业生命 力自然也会增强。再者说,从政策的角度来看,定会有好消息出台来刺激股市,政府不 会任由这一融资工具丧失功能,肯定会有相应的对策来解决。” 戴锘说:“最近一段时间,就有不少的好消息,但股市的反应不大。” 葛怀仁说:“依先生之见,股市还能低迷多久,什么时候能有行情?” 我淡淡地说:“这个不好说,这得各方面条件都成熟了,股市才能走出熊市。要说 什么时候嘛,这得靠整个大环境。这方面你们最有发言权了,你们都是专业人士,我这 个连江湖人士现在都算不上的人哪能有多少看法。不过,我相信不会太久了。照理说, 大盘现在应该维持在1600点左右才算正常,目前是低了点。” 葛怀仁疑惑地问道:“应该是1600点是什么意思?先生是说,近期大盘要有行情?” 我笑着说:“那倒不是。这是整个上市公司和待上市公司数量的预期。整个股市好 比一个气球,上市公司好比是气,气越多,球就越大。低迷的股市不是气不足,而是被 各种因素压缩了,一旦气能被释放出来,大盘就会牛气冲天,借着释放的惯性会扶摇直 上。” 戴锘有点兴奋:“先生的意思是说一旦有行情,就是一轮大行情,会冲过1600点对 吗?” 我笑着点点头:“嗯!2000点也不为过,这是弹性定律的自然法则嘛。” 大家都惊呼道:“啊?2000点?” 葛怀仁惊疑地问:“于先生的意思是说近期将有一轮大行情?” 我淡淡地说:“我可没这么说,不过如果有行情就一定不会小。” 戴锘说:“现在才1200点附近,如到2000点,岂不是大盘翻了近一倍?” 东宇的夏万年说:“如果真如先生所说,先生能否指点一下,我们什么时候准备比 较好?不瞒先生说,我们真被套惨了,每月的利息就得支付几百万,再没有行情只有跳 楼的份了。” 我淡淡地说:“没那么严重吧?” 夏万年说:“说句实话,我此次来连,就是想请先生指点一下迷津,万望先生不遗 余力,赐教一二。” “夏总言重了。投资有点风险再所难免,如果不被套,那不成股神了?有时间大家 可以共同磋商一下。请不要多虑,总会有解决办法的。”我笑了笑,看夏万年还想说什 么,转了话题对戴锘说道,“昨日能来参加六合的开幕仪式,我很感激啊!借此机会, 我代表六合公司的全体上下,敬你一杯!”说着端起酒杯接着说,“今天能认识各位很 高兴,请各位干一杯,喝杯交流酒。” 喝完这杯酒,葛怀仁说:“于先生啊,冒昧地问一句,先生对股票操作有什么打算?” 我笑着说:“股市的投资目前还没考虑过,经历了失败,也不想再涉足了。不瞒董 事长说,有点心灰意冷了。不过,对朋友我还是关注的,今后不管诸位有什么事,都可 以磋商。我没多大能力,出出主意,当个参谋还是可以的。” 戴锘说:“先生真是虚怀若谷!说真的,还真有件事,想听听先生的意见。” 我笑着说:“噢?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嘛!” 戴锘说:“联谊集团的上市计划找过我多次,我们也想趁此机会扩大一下万恒的影 响,只是考虑承销风险迟迟没敢答应。” 我点点头说道:“你说说情况吧。” 戴锘说:“联谊集团拟上市流通盘八千二百万股,要求市盈率在六十五倍以上,企 业资产净值两块六每股。现在的股市行情又很低迷,承销难度很大。” 我点点头说:“市盈率还可以,净值厚了点也不影响发行,八千二百万股的盘子也 不是很大。虽说行情不好,但还是可以操作的。” 戴锘说:“先生有办法?” 我装着思考了一下说:“依你们目前的承销能力能完成多少?” 戴锘说:“说来惭愧呀,我们联系了几家券商和投资公司,收效甚微。自保都难, 谁又肯在这个青黄不接的时候出资呢?充其量百分之十五左右。” 我点点头说:“看来问题挺严重!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尽快联系一下,等有了结果 咱们再磋商,尽量想办法帮你们解决。” 夏万年说:“先生,我们东宇的难处能否帮帮忙?虽然初次见面,显得有些唐突了, 但也确有难处,望先生能指点一二!” 我摇了摇头说:“说实在的,江湖上的事我真的有点心无余力。但不好驳你的面子, 这样吧,你把你们的持股状况难度大的搞一份材料,找时间咱们共同协商,看看能否调 整一下。但有一点请各位慎之,我这次完全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出面协助,不是重出江 湖。今晚的交流,完全是朋友之间的交流。请各位考虑我的苦衷,尽量把今晚聚会做到 保密,所谈的内容,也只限于我们这几个人知道。我不想让圈内人对我误解,这一点望 各位能够成全。” 夏万年说:“这点请先生放心,我不会把先生的行踪泄露出去。如果于先生能帮我 们解决燃眉之急,先生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们东宇唯于先生马首是瞻。” 我笑着说:“夏总言重了,我只是不想因此惹上麻烦罢了。” 戴锘说:“先生的嘱托,我们记下了。” …… 大约不到十点钟,酒宴结束了,我打算先送田雨回去。我边开车边说道:“你家怎 么走?送你吧。” 田雨说:“先生今晚还有别的公事吗?” 我笑着说:“没有了。” 田雨说:“那就别急着回去,我想请先生找个地方聊聊。” 我说:“好吧,你说去哪儿?” 田雨神秘笑着地说:“这您先别问,您先把车停在路边。” 我把车停了下来,有点疑惑不解地望着田雨。田雨从副驾驶上下来,过来打开车门 说:“先生,您坐过去,我来开。” 我有点诧异地问:“你会开车?” 田雨微笑着说:“放心吧先生,我可是有驾照的。”我从车上下来坐到副驾驶上, 田雨熟练地驾着车,笑着说道:“怎么样先生,还不赖吧?” 我点点头说:“你这是想把我拉到哪儿?” 田雨狡猾地娇笑道:“这您先别问,总之是我请您。这几天先生够累的了,我请先 生放松一下。先生,我是不是太放肆了?” 我笑着说:“嗯,是有那么点。不过,现在公事办完了,下班时间无权管你了。” 田雨笑着说:“呵呵,就是考虑下班了才敢放肆一点点,其实也不过分吧?” 我说:“这还不过分?有你这么请人的吗?连知情权都被你剥夺了。” 田雨说:“说的也是。不过,你是站在领导的高度上来看的,否则,就未必是那么 回事了。” 我说:“那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田雨说:“如果您是站在男人的角度,我这么个大美女请您,您应该开心才对。” 我笑着说:“那也不能开心得连知情权也放弃了吧?你要把我卖了,我岂不是还要 帮你数钱?” 田雨哈哈大笑起来,自来六合公司,我还真没见过她笑得这么开怀过。田雨笑够了 :“哪有大男人怕被美女给卖了的?您可称之为天下第一人了。真的想知道咱们要去的 地方?” 我笑着说:“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了。” 田雨慢慢把车停下来,又调整了一下车位,笑着说:“这地方来过吗?” 我抬头望着霓虹灯下进出的男男女女笑着说:“没来过,我这半大老头子哪能来过 这种地方?” 田雨说:“落伍了吧?里面还有六十多岁的老男人呢。” 我说:“那么老还来情人酒吧?” 田雨说:“情人嘛!情人眼里出西施,老还算什么!咱进去吧,里面蛮有情调的。” 我和田雨走进了情人酒吧。客人不算多,或许是由于田雨长得太出众的缘故,屋里 的客人都羡慕地看着我们。我有了自豪感,挺了挺胸,随着田雨走了过去。找了个较僻 静的角落坐下来,田雨微笑着说:“先生,还不错吧?” 我点点头说:“嗯,你常来这儿?” 田雨说:“来过两次,不过和男人可是第一次来。” 我笑着说:“那我应该说很荣幸喽?” 田雨露出迷人的微笑说:“那当然,您没这感觉吗?” 我笑着说:“目前还没有。” 田雨瞪大眼睛说:“真的呀?我可是有点失望了哦。” 我说:“别失望,你不会是请我来干坐着吧?” 田雨说:“看,都让您气糊涂了,竟忘了要喝的了。这都怪您,就是不会说句好听 的。您喝点什么?” 我说:“你看着办吧,可是你埋单哦,这是原则。” “那当然,是我请您嘛。不过只能请您喝啤酒,啤酒省钱。”说着转头对服务生说, “来两瓶加纳,一包爆玉米花、一盘瓜子、一盘鱿鱼丝。” …… 田雨说:“先生,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我说:“公事还是私事?” 田雨说:“即不是公也不是私,我只是有点搞不明白。” “说吧!”我笑着说,“冲这杯啤酒,有什么问题你只管问。” 田雨说:“我想知道先生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多人,有那么深的背景, 对先生都是言听计从,这一点很奇怪。” 我淡淡地说:“其实没什么,都是传言惹的祸,有些传言把我捧得太高。人们都把 我失败因素归结于管理层,把成功归于我个人,这不能不使有些人产生错觉,认为我有 通天彻地的本事。说实在的,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没什么。以前我从事过证券方面的投 资,多少有点成绩,不能说明什么,那都是时代造就了成就。当时股市战略投资者较少, 做庄比较容易赚钱,也确实赚到了钱。其实,当时各商业领域钱都比较好赚,那是由于 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度,根本不是谁能不能的问题,也正是由于有过几次成功的例子, 外界对我有些过誉,就这么简单。” 田雨微笑着说:“什么事到先生这儿都变成简单了。好吧,算您回答及格了。” 我笑着说:“呵呵,你也太小气了吧,最少还不给个八十分?” 田雨认真地说:“先生虚怀若谷的品质我很敬佩,也很欣赏。虽然跟先生时间不长, 但这几天却给我带来很大的震撼,我几乎有几夜都是在兴奋中度过的,不仅仅是新鲜、 激动,更多的是难以平静。我是个理性的人,不是很容易冲动。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几 乎每天都有令我苦思的问题。理性告诉我,先生有着不平凡的人生,跟着先生也将创造 不平凡的人生。我对自己有了定义,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紧紧跟随先生,这是 我这几天来经过深思得出的结论。这次能加盟六合来到先生身边,对我本人来说是幸运 的,可能在先生眼里我还不够成熟,还缺乏参与核心进入到先生生活中的资格,但我有 个请求,请先生答应我,今后无论是事业还是生活,先生身边得有我的位置,至少得给 我公平竞争的机会……” 我隐约地感到这个话题应该停止了,或者谈点别的,于是我打断她说:“你不是有 几个问题吗?都可以问,我尽量回答你。不过有个原则,问题必须是关于事业方面的。” 田雨苦笑了一下说:“在情人酒吧里,话题还规定得这么严肃,是不是有点过了?” 我淡淡地说:“那好,咱们聊点轻松点的话题。” 田雨说:“我现在的话题不轻松吗?给你压力了吗?” “这就对了嘛,没压力就对了。”说着我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接着说:“你酒量 怎么样?” 田雨笑着说:“这种啤酒,三五瓶不成问题。” 我笑着说:“那就来它十五瓶,今晚好好喝喝。” 田雨疑惑地问:“先生能喝十几瓶?” 我说:“什么我能喝十几瓶?不是你说你能喝三五一十五瓶吗?” 田雨恍然大悟笑着说:“呵呵,先生真会打赖,该罚酒一瓶。” 我说:“好吧,那就再来一瓶,我要是醉了你的责任可就大了哦。” 田雨说:“没事,一切有我呢!对了先生,对联谊集团的上市一块儿,先生想怎么 办?” 我说:“目前还没有考虑。” 田雨摇摇头说:“不对,今晚先生肯出席万恒证劵的饭局,先生一定是有想法的。 昨天的活动给推到今天,先生一定是有考虑的。” 我暗暗吃惊,这个女孩子不简单,对问题的观察很透彻很有深度。如果是联谊派来 的,那我就一败涂地了。昨天说这话时,王海能监听得到,但愿别露出破绽。以后在办 公室说任何话都得注意点,好在行动就要开始了。我淡淡地说:“你还看出些什么问题?” 田雨说:“那倒没有,只是对先生提常萍当副总经理有点奇怪。照理说,公司现在 正面临着调整阶段,加强班子力量很正常,可是由副经理一下子提到班子的高度,显然 不仅仅是为了加强班子力量这么简单。理性告诉我,好像先生在为某项大事做准备。如 果真是这样的话,我请求先生,这件大事情请先生考虑我,让我参与进来。” 我笑着说:“犯法的事,你也想参与进来?” 田雨认真地说:“如果是先生设计的犯法事,就一定是件惊天动地的大案,我不会 犹豫,坚决追随!” 我吃了一惊,这句话出自一个漂亮女孩儿之口,很显然对我的崇信程度已经到了一 个非常高度,身边有这等巾帼勇士,何愁不能建大功、立大业? 我有点激动了,伸出手紧紧地握着田雨柔软纤细的手,田雨双目闪耀着光芒,期待 地望着我。猛然间我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慌忙松开手,望着有点失望的田雨说道: “握疼你了吧?” 田雨两眼动情地望着我的眼睛,直视着摇了摇头,田雨的眼睛又明亮起来…… 我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借喝酒掩饰一下糗态。 田雨把椅子往我身旁拉靠过来,大方地握住我的手,眼睛直视着我说:“先生,你 好像有点怕我,我那么可怕吗?” 我把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说:“别这样,让别人看到多不好?” 田雨眼睛微微有点红了说:“怕什么?这里是情人酒吧。” 我说:“是啊,这是情人酒吧。可我已经失去了做情人的资格,这个浪漫地不属于 不惑之年。” 田雨说:“据我了解,先生离婚了,怎么失去了资格?要说年龄的差异,您认为我 们有感情代沟吗?” 我点头说:“多少是有的,最主要是我要把精力完全投入到事业中去了。你想啊, 都这把年纪了,事业基础还很薄弱,有什么资格考虑个人问题?想不想听听关于我的故 事?” 田雨望着我说:“您说吧!” 我抽回被田雨握着的手,从包里拿出一支烟,点燃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沉重地说道 :“三年了,在我人生低潮的时候,也是我一贫如洗的时候,有一个女孩儿年龄和你同 岁,照顾我的衣食起居,由于崇拜我爱上了我。那个时候,由于我还沉浸在曾经有过的 辉煌里,一夜间,事业、财富什么都没有了,可以说完全绝望了。有一天,我站在高高 的楼台上,想结束丑陋的人生旅程。她跪在地上苦苦地哀求,我不忍让她痛苦而放弃了 自杀的念头。那个时候,我们没有任何经济来源,她是高中文化,找不到高薪的工作, 为了解决生存所需,她被迫打两份工,但每天还是快乐的。我的生活自持能力很差,她 除了辛苦打工外,还得照顾我和儿子的衣食起居。儿子还得上学交保险等,靠她那点微 薄的收入,很难支撑一个家庭的生活负担,生活的压力是可想而知的。有几次,她试着 要我出去找份工作,我也去了几次人才市场。由于我读大学时顽皮,被学校开除了没拿 到文凭,很难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生意场我又不肯回去,已经变形的心态更加畸形了, 又怎么会为生存而放弃当时所谓的‘自尊’呢?就这样,艰难地支撑了两年。这两年中 她受了很多苦,人也憔悴苍老了许多。那年她才二十四岁,看上去有三十岁,完全变成 了家庭妇女,每天省吃俭用,为了买到便宜的菜大部分都是到远离家门的批发市场。两 年了,没有给自己添过一件新衣服,能想象吗?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儿,为了一份只有 付出,根本看不到未来的感情苦苦地支撑着……” 突然,手指一股灼热的痛感打断了我。原来不知不觉中,手中香烟已燃烧到尽头。 我扔掉手中的烟蒂,使劲地眨了眨已经湿润了的眼睛。 “一天午后,我和以往一样,提着马扎去马路边和邻居下棋,不知不觉天已经暗淡 了。亚坤(和我生活在一起的女孩)来招呼我吃饭,正杀在兴头上的我焉肯回去,一场 惨绝人寰的悲剧就此发生了。当亚坤第二次喊我吃饭时,一辆卡车为了躲避骑着自行车 横穿马路的妇女,冲上了便道……” 田雨眼里全是泪花,从手袋里抽出一包面巾纸,抽出几张递给我说:“对不起先生, 我,我——” 我擦了擦眼睛,接着说道:“说句心里话,那段时间,每天看着她为我忙这忙那日 渐消瘦的脸,本来已经畸形的心理更加扭曲了。惨剧发生后,悔恨中我一下子平静下来, 心态渐渐平和了,一种久违了的责任感和一份情债,使我重新振作起来。她的离开,使 我明白了一个简单的道理:不管在任何情况下,人都不能逃避现实!如果两年前我肯放 弃所谓的‘自尊’,重新回到生意场,一定能给她一个稳定祥和的生活空间,正是由于 我的自私、自我,不愿意过那种已经厌倦了的、疲惫了的商海旅程,使得一个女孩子的 青春乃至生命失去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是千古罪人,是我一手造成这场惨剧, 亲手断送了一直深爱着我的女孩子的生命……” 田雨望着我,任由眼泪在面颊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