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慢点,哈里斯。”薇儿追在后面央求道。我边擦着脸上的雨水边穿过第一街。 “哈里斯,我在和你说话呢……! ” 我没理她,只顾踩着一个水坑朝街区中央的四层砖楼走去。 “我们昨晚来到这里以后怎么说的? 要冷静,对吧? 计划不是这样的吗? ”薇 儿大声喊道。 “我很冷静。” “你不冷静! ”她大声喊道,希望能阻止我做傻事。虽然我还是没把她的话听 进去,但我很高兴她在思考了。 我推开玻璃门冲进楼里。现在刚过七点,早班的保安还没换岗。巴波不在。 “有什么能为您效劳吗? ”一个满脸粉刺疤痕的门卫问道。 “我在这工作。”我说得很坚定,以至于门卫没敢再问第二遍。 他把视线转向了薇儿。 “很高兴再见面。”薇儿对他说道,但没有放慢脚步。事实上,她此前从没见 过这人。门卫也向她打了个招呼。很不错! 她的表现日渐长进。 薇儿恨不得一到电梯口就把我撕烂,不过好在她还不笨,知道要等电梯门关了 再动手。 “我们就不该来这儿,”电梯门终于合上了,她便立刻说道。电梯开始上行。 “薇儿,我现在不想听这个。”今早早些时候,我从健身馆里的储物柜拿了件 新西服。昨晚在飞机上,我们先把衬衣扔到飞机上的烘干洗衣机里,之后两个人都 在机上的浴室里洗了半个小时的澡。剩余的时间里我们一直通过机上的卫星电话联 络国家科学基金会的人。由于时差的原因,我们无法直接联络到那里的科学家,但 是我们承诺会把那个国会议员带去,再加上那个神经过敏的助手,我们搞定了一个 约会。 “今天早上的第一件事。”薇儿第五次提醒我了。 国家科学基金会可以等,但现在这件事更重要。 当电梯门在第三层打开的时候,我冲过悬挂在走廊里的一幅幅现代绘画,奔向 一扇结了霜的玻璃门,门的旁边有一个数字键盘区。我以最快的速度输人了一个四 位数,挤进门,走过了办公隔间和办公室——仿佛是在迷宫里穿行一般。 现在时间还早,服务人员都没来,整个地方都很安静。远处有电话响了起来。 偶尔有职员在办公室里喝着咖啡。除此之外,我们所能听到的就只有自己的脚踩在 地毯上的声音了。我们跑得越快,心跳也越快。 “你确定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吗? ” 离一幅白宫黑白照两步远的地方有一间敞着门的办公室,我一个右转,走了进 去。一张黑漆的桌子上放着一台盲人专用的显示器和一个键盘,但没有鼠标。盲人 不需要鼠标。还有一个高清晰度扫描仪,这东西可以把E —mail转变成文本,再由 电脑读出来。如果还有什么疑问的话,就是挂在墙上的巴瑞特·W ·霍尔康的公爵 证书。这里到底是哪儿,哈里…… 昨天晚上我们去他家的时候,他不在——白天他在国会大厦游说。 最后几个小时,我们躲在几个街区之外的一家旅馆里,如果我们来得足够早… … “你为什么不打电话让他来和你见面呢? ”薇儿问我。 “让他知道我在哪吗? ” “但是,来这儿……哈里斯…… 除了愚蠢还是愚蠢。如果他和加诺斯是一伙的,他们就会——” “加诺斯不在这儿。”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 “就是你刚才说的那句:我们来这儿是在犯傻。” 她的表情告诉我她没明白。“你在说什么呢? ” 这时,从我们身后传来敲门声。我转过身,一个人走了进来。 “哈里斯,是你吗? ”巴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