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有办法,不用怕。” 高照自信而肯定地说。出海滨花园大门,左行一百米,便是“海洋世界”旅游 区。这里与香港元朗隔海相望,由东至西依次排列着优雅小巧的“青草地”高尔夫 球俱乐部、高级游艇、绿树掩映风格典雅的“碧林苑”别墅群、外观造型颇像古代 皇冠的中国第一座五星级宾馆———“南天酒店”。 这里游人很多———老人牵着孩子,俊男挽着靓女,肩挎相机,手拿饮料,在 一排排笔直的棕榈树下穿行。 海边上,照相个体户张着五颜六色的阳伞招揽生意;晒得皮肤黝黑的农妇,操 着难听的英语,向老外兜售她们用绳子挂着的一串串五花八门的旅游纪念品和工艺 品;算命先生脚边用石块压着一张上面写着“看相”字样的破纸,目光阴险地觊觎 着人们的腰包;一些自诩的“书画家”把宣纸铺在地下用名字作画吸引游人…… 维红和高照从这里走过。他们不约而同地都穿着白色的T 恤衫和白色的休闲裤, 风度翩翩,超凡脱俗,仿佛是一道流动的风景,吸引了众多游人的目光。“老中医 也这么说,有你在身边就不用怕。”维红说,“他说你功夫很好,能保我不出问题。 他说你和妻子离了婚,他把我当你的女朋友了。” “我哪有这种荣幸!”高照笑着打了个哈哈,接着又问:“他说我功夫怎么好?” “他说你在老家曾经救过一个白血病人!”“哦……”高照显出一副若有所思 的神情。“救是救过,只是没有完全救活。” 高照说完转头去看维红,却见维红歪翘着下巴,正用一种殷切的目光看着自己。 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他无法不把故事继续讲下去:“那是我过去的一位同事 的儿子,诊断出白血病的时候,只有十六岁,刚上高中。当时,找了省里最好的医 生会诊,一致的意见是只有去北京做骨髓移植手术。要知道,做这种手术需要三十 万块钱啦,这对内地的一个普通公务员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但是,做父母的决心不惜一切代价要救活儿子。夫妻俩东借西凑,好容易筹 足了钱来到北京,但北京的医生在给他做了检查之后,觉得没有获救的可能,于是 劝他们赶快把儿子带回家准备丧事。”回到老家,这个小病人住进了武警医院,那 也就跟等死差不多。我们单位上的人都跑去探望。天啦!十几天不见,我们这位同 事和他妻子的头发突然变得又白又枯,脸上的肉全都松弛得掉了下来,额头上布满 了皱纹,像是用刀新刻上去的一样。我们都担心那孩子没死这二老却先死了。那孩 子,一张脸白得像蜡烛一样,嘴唇灰灰的,没有半点血色。眼睛深深地陷了下去, 就像两只酒杯。眼珠是蓝色的,没有光,看人时瞳孔的神是散的,好像魂魄已经离 开了躯体。” “那……你怎么想到要去救他呢?”维红问。高照没有马上回答,他呆呆地望 着海面,两眼渐渐涌出了泪水。 “那天,一起去看病人的有我们单位上的一位姓刘的司机……那孩子平时与刘 司机认识,见他来了,很急切地对他说:刘叔叔,开车带我到市里去兜一圈吧!刘 司机说:等你身体好些了,叔叔开车带你去兜一天!” 小病人说:“不,刘叔叔,没时间了。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其实,我很不愿 去死,我不想死,我舍不得离开爸爸妈妈,我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所以,我想在 我走之前,再好好看看这块养育我的地方!当时,刘司机禁不住‘哇’的一声哭了 起来,在场的人也都忍不住失声痛哭……” 高照哽咽得说不下去了。维红的眼眶里充满了泪水。两人默默地走了一段。 待情绪稍微平息一点之后,高照接着说下去:“那时,同事里面都不知道我在 练功。我也不很肯定自己的功夫能不能救人。所以,我把这孩子的父亲拉倒一边, 告诉他如果这孩子练一种功,或许有救。他马上就答应了,尽管他并不见得相信, 但在那种情况下,试试总比不试好。” “以后,我每天早晨到医院来教他练功和给他发功,一个星期之后,医院在给 他做检查时发现,尽管脊椎里面还有癌细胞产生,但是进入血液后,癌细胞就会自 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