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哈玛一边听,一边在便条纸上胡乱画了一个老人。这可是个好兆头。然后他说: “你上哪儿找这个女人?” “警察人员里一定有人能胜任。” “你得先把她找出来呀!” 两分钟后,柯柏发出同样的疑惑: “到哪里找这个女孩?” “难道凭你我这十八年来的人面,还怕没有吗?” “随便找个人来是没用的。” “没人比你更熟悉我们的单位了。” “好吧,我可以试试看。” “这就对了。” 米兰德则完全不感兴趣,他连回个头都没有,只是继续叼着烟斗说: “赖贝克·安多住在托迪柏街,她已经五十九岁,是个酿酒工的寡妇。她不记得见 过罗丝安娜,但是对她在里达尔摩照的那张照片还有印象。凯琳·拉森在鹿特丹时跳船 跑了,不过当地警方却找不到她。有可能她用化名搭上别艘船了。” “当然是艘外籍船了,”柯柏接腔,“她很懂这套的。要找到她可能得花上一年, 甚至五年;逮到了,她也可能什么都不说。卡夫卡有回音吗?” “还没有。” 马丁·贝克上楼去,拨电话到莫塔拉。 “没错。”艾柏格冷静地说,“我猜这是惟一的方法。但是去哪儿找这个女人呢?” 在警方人员中找,比方你那儿。” “不,她不适合。” 贝克挂上电话,不过电话又响了。是克拉拉警局里的一位巡逻警员。 “我们完全照你说的在做。” “所以?” “他似乎很镇定,但是我觉得,他已经提高警觉了。他四处张望,绕路走,还不时 停下来。要想跟踪他而不被发现很困难。” “有没有可能他已经认出你们?” “不会,我们有三个人,而且我们不是跟踪,我们就站着让他走过去。总之,我们 就是不能让他认出来。还有什么我们能为你效劳的?” “目前没有。” 下一个电话是由阿道夫·弗列德列克警局打来的。 “我是韩森,在第五街。我看到他在布拉法拉街,两次,一次是今天早上,还有现 在他回家的途中。” “他的反应如何?” “很冷静,不过我觉得他变小心了。” “他注意到什么吗?” “不可能的,今天早上我坐在车里,而现在路上有一大群人。我惟一一次靠近他是 刚刚在圣艾里克广场的报亭,我站在他后面两个位置排队。” “他买些什么?” “报纸。” “哪一家?” “一大捆,四家早报都买了,还有两家没水准的晚报。” 米兰德轻轻地敲门后,把头塞进来。 “我恐怕得回家了,可以吗?我要去买一些圣诞礼物。”他说。 马丁·贝克点点头,挂下电话后想了想:“老天!圣诞礼物啊!”然后马上忘了这 回事。 他很晚回家的,但还是没能躲开入潮。圣诞节前夕,人们好像都聚到马路上来了, 商店也开得比平常晚。 他老婆在耳边叨念他似乎有点心不在焉,但他几乎没听见,也不打算回答。 第二天早餐时她说: “到圣诞假期时,不用上班吧?” 这天很平静,直到下午四点十五分,柯柏打雷一般的声音传来: “我想有个人选了。” “是警察吗?” “在柏格街工作,明天早上九点半她会过来。如果合适,我们可以借用她,哈玛会 帮忙。” “她长得怎样?” “我觉得她某个角度像罗丝安娜,不过比较高,漂亮一点,应该也比较敏捷。” “她知道要做什么吗?” “她入这行有好几年了,是个冷静的好女孩,也蛮健壮的。” “你有多了解她?” “几乎不认识。” “她未婚吗?” 柯柏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 “你想知道的都在这里。我要走了,我要买些圣诞节用品。” “圣诞礼物……” 马丁·贝克想了想,又看看表,四点半了。他忽然有了一个想法,赶快抓起话筒拨 通电话,给波多市的那个女人。 “噢,是你吗?对对对,你是那位……” “这个电话打得不是时候吗?” “噢,不是的……我丈夫六点十五分以前不会回来。” “只是要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我们昨天谈到的那个人,曾经从你那儿拿走任何东 西吗?嗯,我是说,任何礼物、纪念品或这类的东西?” “没有,没拿过礼物,我们都没给对方任何礼物,你知道的……” “他手头紧吗?” “过得去吧,只能这么说,我也是一样。惟一的……” 一阵沉默,他几乎可以感觉到她的脸爆红了。 “你给过他什么?” “一个……一个小小的护身符……也可以说是个小装饰品……只是个不值钱的小东 西……” “你什么时候给的?” “我们分手时……他向我要……我总是把它带在身边。” “他硬向你要的吗?” “这个……我很乐意给他。人们都会想有个纪念物的……即使……毕竟,我是 说……” “多谢了,再见。” 他再拨给艾柏格。 “我和警长拉森及署长谈过了,不过检察官生病了。” “他们怎么说?” “准了。他们也知道没别的好方法了,当然这有违常规,不过……” “即使在瑞典,以前也用过很多次了。我现在要向你提议的,是更不合常规的方 法。” “听来不错。” “向媒体发个消息,说这件谋杀案的案情已逐渐明朗。” “现在?” “对,立刻,就是今天。你知道要怎么说吗?” “知道,说老外干的。” “正确。就像这样说:根据最新消息,国际刑警追查多时,杀害罗丝安娜·麦格罗 小姐的凶手,终于由美国警方逮捕归案。” “我们早已知道凶手已经离开瑞典?” “这只是举例。重点是尽快发布出去。” “我知道了。” “然后你就过这里来。” “立刻吗?” “正是。 有个信差正好走进房间里,马丁·贝克把电话筒用左肩紧紧夹着,将电报裁开来, 是卡夫卡。 “他说什么?”艾柏格问。 “只有三个字:‘设陷阱’。”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