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去何从 真的要感谢上帝呵,阿强带来了钱,现在逃亡的费用不用愁了。他妈的,惹出 这样的事,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李瑞阳看了看街头,依然杳无人踪。他疾步悄悄走过这200 码,溜回旅馆。前 门未锁,值夜人仍然在睡觉,电视机也还在嗡嗡作响,变换着不同的图像。 十点半左右,李瑞阳已回到自己床上。他睡不着。周成,蓝清、还有那妇女。 这么多的人影拼图片,全都交织在他脑海中,令他喘不过气来。 第二天早上7 点20分,两位警察来到“天成”旅馆。其实,他们从午夜2 点起 就开始在城东片区检查,查了43家旅店,却一无所获。他们检查了一千多张登记卡, 叫醒了数十位无辜的人,可谁都不象通缉令上的人。 还剩下三家旅馆没查。 老板娘看到他们走进前厅时,赶紧从里间办公室摇摇摆摆迎了上来。 她讨厌警察,前不久因为店里嫖娼她被罚了两次款,还有一次因为没有登记房 客,差点被封。要是再抓到她下次,她知道他们一定会吊销她的执照,那就断了她 的生计。 她那迟钝的头脑想起那天晚上谁没有登记了。有十八位客人登了记,只有两人 是付了现金——一个几乎不开口的年轻人,他在登记卡上登记的名字是杨叛,可那 张卡没了;还有一位是常客,每次他来,都领着个新的姑娘来。他把两张卡都毁了, 将钱装进了腰包。他和那位姑娘七点钟就离开了,她已整理过他们的床铺,只有好 个年轻人还睡在房间里。 “我们得检查一下你昨天晚上的登记卡。” “可以可以……”她带着热情的微笑回答,同时拿出4 张剩下的卡片,“你们 看吧。” “昨天晚上有没有这样一个年轻人在这里过夜?”民警拿出一张李瑞阳的通缉 照在她面前一晃。 “没有……”老板娘心里一震,然后一口咬定:“绝对没有!”她显得很合作, “你们要不要看看上周的登记卡?” “不,那倒不必了。”民警说。 老板娘满意地哼了一声。 “不过,我还要看看你那些没有客人的房间,从执照上看这家旅馆有22间客房。” 所以要有4 间空着。“ “里边没有人,”老板娘说,“我今天早上已经检查过一遍了。” “我们还得亲自去看一下。”另外一位民警坚持要去。 老板娘拿起她的万能钥匙,摇摇晃晃地走下楼梯,开始向上爬,好象爬的是珠 无朗玛的峰顶。她打开了1-17号房间的房门,那些客人已经离去的房间都整理过了, 但老板娘知道,只要他们一进18号房间她的执照肯定没了。 在18号房门前她险些先敲了门,不过她反应还算快,改用钥匙赶紧打开了锁。 两位民警率先进去,她留在走廊上,免得有麻烦。今天她不是第一次诅咒这些民警 的效率了。 “谢谢,老板娘,”第一个民警回到走朗是地说,“很抱歉给你添了麻烦。” 接着他在这个旅馆旁打了个勾。 当两个警察走下楼时,老板娘狐疑地走进了18号房间。床没动过。好象根本没 有人在上面睡过,也没胡迹象表明在屋内过了夜。她拼命地回忆,那个给她100 元 钱的年轻人,是有点像照片上的人啊。 “我倒想知道他去了哪儿。”她喃喃地说。 网吧的门通向一条繁忙的人行道,李瑞阳溜来往的人流,现在是晚饭时分,上 班族在往家走。 他行走时尽量头不转动,但却眼观六路,警惕地查看180 度以内的一切。他徒 步穿越街区,边走边侦察拥挤的过街线,发现一切正常,可当他一只脚刚踏上对面 的人行道,便愣在那儿。 就在前面不远来去匆匆、挤挤碰碰的人群中站着一个警察。他不停地四周张望, 可又没打算朝哪个方向走。 李瑞阳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这警察,只见他这时拿出通话机,放到嘴边,轻 声朝里面说道,“没有情况,队长。我们的人仍未出现,我也未发现李瑞阳的踪影。” 李瑞阳无法听到他们的谈话,扭头钻进一条岔道,差点儿撞翻一个卖报的男孩。 妈的现在该如何办呢?旅店现在也不安全,去什么地方最安全呢?李瑞阳感到 一阵迷茫。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