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第二天早晨,我喝了将近两壶咖啡,等着电话铃响。 我几乎把前一天整整花费在凶案现场、提敦州长办公室以及验尸官办公室。我 看着三个警员结束了挖掘,将尸体小心翼翼地放人黑袋子中。我为联邦调查局提供 了一份陈述,给州长办公室也提供了一份。病理学家用一把电锯打开两个印第安人 的头盖,捡出近距离射人后脑勺的7 .62毫米子弹,之后我和他做了交谈。我请他 们联系圣马丁教区州长办公室,索取迪西·李的宣誓。在宣誓里,他宣称无意中听 到魏德林和玛珀斯谈论谋杀印第安人的事情。我告诉他们,在比特鲁峡谷的什么地 方可以找到玛珀斯,他的女朋友在密苏拉的什么地方工作,他开什么型号的汽车。 我不间断地说着话,直到人们从我身边走开。尼古斯基对我眨着眼睛,说他愿意买 给我一份汉堡包,这样我能有力气返回密苏拉。 我在后台阶上喝咖啡,等着有人打电话给我。迪西·李出去工作,下午很早就 回来了,可是仍然没有电话。 “放松点儿,伙计,让他们的人去处理它。”他说。 我们当时在厨房,我正在地板上给我的皮鞋上油。 “我正在放松。”我说。 “你让我想起一个傻蛋,他把最后一分钱花在泻药上,却忘了付费厕所需要一 毛钱。” “让我和粪便学分开一会儿。” “什么?” “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迪西。” “去参加个聚会,让你的脑子休息会儿。他们抓到了那个死靶子,你脱身了, 伙计。” “当你将门焊在他们身上时,才能把他们变成死靶子。” 最后,我打电话给尼古斯基的办公室,他不在,也没有给我留下任何口信。当 我打电话给提敦州长办公室时,那里的一名警员拒绝和我交谈。我已经成了一名观 众。 我坐在厨房餐桌旁,再次抛光我的路夫鞋。 “当你昨天不在时,我将克莱特斯的所有东西放进了地下室。”迪西·李说, “那样可以吗?” “当然。” “过几天也许他就会出院了,但他一根肋骨粉碎得很厉害,医生说他还得了胃 溃疡。” “也许他会回到新奥尔良,重新开始。” “他的吉普车上有些古怪的东西。” “那是什么?”但实际上我并没在听。 “一个枕头套,里面放过沙子。” “哈。” “他为什么把沙子放进枕套里?” “我不知道。” “他肯定有原因,克莱特斯从不会毫无理由地做事。” “像我说的,我不知道。” “但做那种事情很古怪,你认为呢?” “我不关心,天哪,迪西,让我放松一会儿,好吗?” “对不起。” “没关系。” “我只想让你的脑子从那件事上移开。” “好的。” “我想看到你松弛下来,来一点微笑,回想一下路易斯安纳,让他们的人去处 理它。” “我会去做这些事情的,我保证。”我说,然后走进浴室,洗了洗脸,坐在外 面的门廊里等,直到阿拉菲尔放学。 但他是正确的。我兴奋过度,我在无聊地思考和行动。在寻找到印第安人尸体 这件事上,我比曾经以为自己能做的还要成功。就算联邦调查局和当地警察局没有 找到托卡莱手枪,根据杀人动机和迪西·李的誓言,玛珀斯仍然会是凶杀案的首要 嫌疑人。那样,他作为目击证人在路易斯安纳州对我的指控,就会不可信。无论结 果如何,现在该是打点行装回家的时候了。 电话铃声响起时,我正准备那么做。 “罗比索先生吗?”一个女人说。 “是的。” “我是大瀑布城禁药取缔机构的秘书。专案官员尼古斯基从他的汽车上发送了 一条信息,并请我将信息转述给你。” “是吗?” “他说,‘他们发现了武器。玛珀斯被拘捕。如果你想知道子弹的鉴定结果, 请在几天后打电话。他这次别想跑掉了。好好享受你们回家的旅途吧。’你收到信 息了吗,先生?” “是的。” “你想留口信吗?” “告诉他,花花小姐杂志想请他上一次中间插页。” 她大声笑了。 “请原谅,再说一次好吗?”她说。 “告诉他,我说谢谢你。” 五分钟后,阿拉菲尔带着餐盒走进前门。 “你觉得后天回家怎么样?”我说。 她脸上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