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事情解决……之前的悲剧 一月十六日清晨,一个消息冲击了日本全土。 JDC 的公告与一月十六日的所有各家新闻朝刊一起被送到了千家万户。内容是JDC 将于十七日晚八点开始,召开NHK 的事件解决独家记者见面会。除了公告之外,各家报 社还都拿出一个版面,对此事大加渲染。 实际上,这可以说是JDC 的解决事件的胜利宣言。JDC 第一班副班长九十九十九将 于十七日晚八点,最终为大家亲手解开事件之谜。 更让人关注的事,在公告中甚至还提及了英国的连续肢解杀人事件,并宣告将在同 时解决这一事件。读者的惊愕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人人手持朝刊,又惊又喜。也许十五日傍晚从英国回来的九十九十九真的能终结这 幕惨剧呢——有不少人还是对此抱有希望的;但是,也还有很多人认为,九十九十九是 媒体制造声势而推出的这样一个“英雄”,也许,他与之前的那些所谓高手无异吧。即 使是相信十九能解决事件的“九十九迷”们,也都没有幻想此次事件能够如此迅疾地得 到解决。 事实上,人们对此还存在着很大的误解。大家都想当然的以为十九是回国之后才开 始着手调查的,可实际上,有谁能想到他是在英国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事件的真相。 不管具体怎么回事吧,总之,这个周日的早晨——在各家的餐桌上,能够让人看到 一种久违了的希望,这就足以让人欣慰不已。也因此而使笼罩在日本全国的密室连续杀 人事件的阴霾逐渐地消散开去,人们由愁眉不展而转为欢喜地等待着捷报传来。 特别是当天参加大学入学考试的考生们,得知这一好消息之后能够放下包袱,轻松 上阵地去迎接人生的一次挑战。 密室连续杀人事件终于要落幕了。 “密室卿”的天下只有两天了。 “第50名受害者”一九九四年一月十六日清晨津津见静华性别=女年龄=十九岁身 高=一百六十六厘米体重=四十五公斤血型=O 型职业=预科生尸体发现现场◎奈良县 (第二人)密室的暂定名◎集中考试的密室现场的情况①遇害者是正在进行集中考试时 被砍头杀害的。②因为考场的气氛严肃而紧张,考生们全都全神贯注地在思考、答题。 在所有考生和监考人员中,没有人及时发现死者已经遇害身亡。③现场及周边地方没有 发现任何可能会是凶器的物件。④在受害者的背上,用死者的鲜血书写着“密室伍拾”。 佐渡九冬正坐在JDC 本部的一楼大厅的沙发上。 他一边喝着柠檬果汁,一边随意地翻看着体育报夸张的报道。 他正看着的报纸的第一面上,《捉拿密室卿》的特大标题十分引人注意,在标题的 下方,小得可怜的字体写着“近了吗?”看着这个,九冬不由得苦笑起来。这种报纸都 是使出类似伎俩以激发读者的购买欲望——想着这些,又接着往下翻看。 可是直到他喝完了那一听柠檬汁,看完了整个的报纸,也没见到鲇川哲子出现在JDC. 哲子至今为止还从未因为睡过头迟到过,而且这一点从她认真的性格上也说不过去。 ……不对,现在早已不是睡过头的问题了。晨会都已经结束好半天了。 九冬有些心神不宁的,他已经往哲子的住处打过好几次电话了。可是,总是录音电 话,他在这头喊破了嗓子也没见哲子出来接听。和京都府警察本部也联系过了,那边也 说今天还没见到过哲子。 ——会不会感冒了正静卧休息呢?也不对,这样也不至于不能接听电话呀,也应该 和警察本部或是JDC 打声招呼呀。 哲子素来有着很强的责任感。别说她不会因为睡过头而误事,就连万一有什么情况 而无法参与调查的时候,也很难想像她会有不提前和对方联系的举动。 九冬的脑海里浮现出五天前蟹场警视遭遇到的谜一般的不测。蟹场明明应该在京都 府的宾馆静卧修养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埼玉县的私铁站台,还撞车自杀的呢?……那 绝对不是他的本意。蟹场警视是被“密室卿”所控制住了。 ——万一,鲇川也被“密室卿”控制住了,在京都之外的某个密室离奇死亡了可怎 么好? 真希望是自己想得太多了,九冬不愿意事件眼看就要得到解决的前夕,失去这样一 位能干的上司。 九冬在犹豫到底该不该去哲子家看个究竟。的确,到上司——而且还是独身女性的 家中突然造访,还确实有些不妥。 ——鲇川也一定看过今天的朝刊,应该知道事情很快就要得到解决了吧。可是,在 这种情况下,她却没有和JDC 进行联系。这难道不是明摆着有些异常吗? 这么看来,还是去一趟哲子家比较好吧。 但是……九冬十分矛盾,这两种想法在他脑子里互不相让地激烈争执着。 九冬和哲子之间,应该是普通的正常的下属和上级、进行合作的刑事关系,仅此而 已。可是,现在对于是否该到哲子家中去——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却始终拿不定主意, 从这一点,九冬似乎感觉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哲子所吸引。九冬直到今天才发现 自己的内心世界。即使单纯从外表上,哲子也具有足够的魅力,她在侦破案件中所表现 出来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即使亲妹妹被“密室卿”所杀害,她还是抛开个人的悲痛, 全身心的继续投入到了调查工作之中,这一点更是让人钦佩。面对这样的哲子,可以说 几乎没有一个男性能丝毫不被她的魅力所打动。 九冬自己分析道:自己的这种感情只是一种出自本能的东西。 所以,他才没有向哲子表白,而一直以一种绅士的态度保持着相应的礼节。 可是现在,哲子似乎从九冬的视野里消失了。而且,还有可能是永远消失…… 眼前的这一事实让九冬清楚地看到了自己对于哲子的感情。 ——我并不是出于一个男人的欲望才喜欢哲子的。我——佐渡九冬是作为一个人, 真心的尊敬哲子,对哲子抱有好感的。 而哲子对于九冬时而温和时而严肃,但都是出于好意。九冬从来没有妄想过这是一 个女性对于一个男性的关怀,而只是把这当作哲子对于一直配合和协助她工作的搭档的 一种关爱。是没有越过上司和下属之间那条界线的…… ——可是——可是——啊啊,可是…… 冷静的想想,哲子不是离不开九冬的吗?九冬似乎感觉到哲子正在向他求救。就像 是临死之前看到的蟹场警视那样。 鲇川哲子难道没有希望过自己能成为她生活的支柱吗? 这么想是不是有些太自负了? ……我不愿失去鲇川,不愿! 十万火急。九冬想到这儿,赶忙向地下停车场跑去。 快!快!快! 事不宜迟。要赶在一切尚未发生之前…… “第51名受害者”一九九四年一月十六日白昼时分王隐堂真哉性别=男年龄=六岁 身高=八十九厘米体重=十八公斤血型=AB型职业=幼儿园就读尸体发现现场◎广岛县 (第二人)密室的暂定名◎卡拉OK包间的密室现场的情况①遇害者是在卡拉OK包间正在 演唱《CHA-RA-HEAD-CHA-RA》的时候被砍头杀害的。②遇害者是父母、两个姐姐利用星 期天的时间带他来卡拉OK的。③遇害者的父母和两个姐姐在一旁谈笑风生的听遇害者演 唱,直到歌声嘎然中断他们才发现眼前这一幕惨剧。④现场及周边地方没有发现任何可 能会是凶器的物件。⑤在受害者的背上,用死者的鲜血书写着“密室伍拾壹”。 对于半斗舞梦而言,一月十六日是事发以来她最繁忙的一天。鸦城苍司和九十九十 九都忙于搜集解决篇的证据,而她作为他们两人的辅佐,既要恰到好处的应付蜂拥而至 的各个媒体,还要给第一班、第二班的侦探们分配电话推理的任务,这所有的工作加在 一起,工作量之繁重连平时最擅长同时处理众多事务的舞梦也稍稍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 可尽管忙得不可开交,舞梦却感到一种活着的充实,她对此很满足。如果一个人被 他人所需要的话,那一定是一种最幸福的感觉。因为,没有人需要你的人生,绝对是索 然无味的人生。 舞梦去年十二月的时候,和已经交往了两年的银行职员的恋人订婚了,今年三月就 将举办婚礼。尽管未婚夫不太喜欢舞梦现在从事的工作,但舞梦却从未打算结婚后离开 这个工作岗位。 因为在JDC 所面对的都是死亡和犯罪,所以才能永远感受到自己所拥有的美好人生。 舞梦希望未婚夫能最终理解自己的工作,即使这个过程会很漫长,而且舞梦也决心争取 他的理解。 舞梦甚至为她和未婚夫将来会有的爱情结晶连名字都想好了。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 都想起名叫“昏梦”。半斗昏梦——犯罪克星(译者注:二者在日语中发音一致)。她 倒并没有期望把自己的孩子培养成一名侦探,只是对这个名字情有独钟。 后来舞梦怀孕,她的孩子果真从一名前无古人的胎儿侦探成长为一名婴儿侦探,当 然,这都是后话。 舞梦对于未来的事一无所知,而她的人生哲学是只要学会享受自己的人生,人生就 总会充满欢笑。 她对未来充满希望。日本也是…… 曾经笼罩在整个日本的绝望即将消散,新的希望就在眼前。 惟有一件事是她觉得遗憾的,那就是因为忙于处理各种事务,她没能看到最喜欢看 的相扑比赛。处理完所有工作之后,舞梦向第二班的雨雾冬香打听到的结果是,贵乃花 以全胜战绩结束了今天的比赛。 “第52名受害者”一九九四年一月十六日傍晚时分川村贞子性别=女年龄=二十九 岁身高=一百六十二厘米体重=四十一公斤血型=AB型职业=占卜师尸体发现现场◎大 分县(第二人)密室的暂定名◎螺旋式楼梯的密室现场的情况①遇害者是在螺旋式楼梯 处被砍头杀害的。②当时,遇害者从公寓大楼的楼顶收完晾晒的衣物,准备返回自己房 间。③遇害者是在公寓大楼的十五层至十六层之间的螺旋式楼梯处遇害的。死者的头部 从事发地点沿楼梯滚落,直到滚至一楼的楼梯,碰到了当时坐在台阶上的一对中学生后 才停了下来。这两个人是第一发现者。④现场及周边地方没有发现任何可能会是凶器的 物件。⑤在受害者的背上,用死者的鲜血书写着“密室伍拾贰”。 一旦全身心投入到某事中去,或是因繁忙而忘却了自我存在的时候,时间就会飞逝 而去…… 十六日又一眨眼就过去了。 现在已经是十七日的清晨。不知火善藏正在谁都还没有来的第一班室从窗户眺望着 黎明的街道。不知火是典型的睡得晚起得早的人——他用于睡眠的时间很有限。 不知火这半个世纪以来,仿佛都在和时间赛跑,他仿佛为了不让时间这个有魔力的 家伙把他挤出这个世界而拼搏了一生。他好像要尽力抓住每时每刻在带走世界的“现在” 的时间的尾巴似的,自然而然地缩短了睡眠的时间。睡眠不足就会导致寿命缩短,这也 是没办法的事——不知火这么想着。寿命缩短还尚可忍受,而要不知火每天只顾睡觉而 虚度了最可宝贵的人生的每一天的话,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容忍的。 不知火住的地方离JDC 本部不算太远,大概步行二十分钟的路程。他每天早上都权 当散步,都是步行来JDC 上班。他这样做不仅仅是出于锻炼身体或是放松心情的考虑, 而是他喜欢在散步的时候考虑各种各样的事情。 这天早上,浮现在他脑海里的是过去的人生的记忆。 不知火善藏之所以成为一名侦探是为了成功的做一个人。通过锻炼推理能力,往往 能获知他人的想法……如果了解了他人的痛苦,也就能够亲和地对待他人。还不单单如 此。随着推理能力的不断提高,也就能对事物进行逻辑的分析。不知火认为这才是能够 让人生乘风破浪的强有力的武器。 ——人的存在,即使只是努力进化从祖先那儿继承来的遗传基因也没关系。如果是 这样的话,每个人都尽可能的使自己进化,向着人类的发展的极限进化。 年轻的时候,不知火经常这么想。 后来和鸦城苍神搭档,和苍神一起每天进行侦探的砺炼。这样就差不多了——自己 已经达到一个相当不错的水平了。不知火沉醉于自我满足之中,而他却受到了来自严酷 现实的一次又一次的洗礼。其中给他最大打击的就是使他失去了最好搭档的一九七九年 的彩纹家杀人事件。 鸦城苍神就是在那次后来被称为犯罪革命的彩纹家杀人事件中丧命的。 而当时,不知火善藏由于正在海外所以没能直接参与整个事件的调查。 ——连互相敬重、互相了解的朋友都救不了,算是哪门子进化了的人?是为了什么 的进化? 从那时起,不知火开始怀疑世界怀疑人生……他并不是一直以来都是怀疑论者。可 是,从那之后,不知火就开始以怀疑推理为基石来进行推理了…… 鸦城苍神的孙子——鸦城苍司在祖父的劝说下成了不知火的弟子。就是鸦城苍司和 当时还只是孩子的九十九十九联袂解决了彩纹家杀人事件。不过不知火始终对那次噩梦 般的事件是否完全得到了解决持有怀疑。他的怀疑倒不是有什么依据,可是,在他的内 心深处始终无法完全接受这个结果却是事实。虽然已经过去了十五年,那却仍然是一个 无法忘却的噩梦——不知火个人认为,彩纹家杀人事件是远比密室连续杀人事件还要难 以解决的案情。严格说来,那次事件的真正的谜仍然还没有解开。在那次事件中让他失 去了好搭档,仅凭此一条,他也要完全地解开那个谜底,还事件一个本来面目。 从那之后,不知火继续从事侦探这一行的理由就发生了变化。现在的他,就是为了 解决彩纹家杀人事件残留的谜而继续活跃在侦探这一界的。 因为明确了自己的人生目标,不知火一直都觉得生活得很充实。只是,因为太过充 实了,所以时间就在不知不觉中溜得无影无踪。 鸦城苍司继承并发展了不知火的怀疑推理,将他的集中考疑发展到了极致,已经成 为号令日本侦探界的JDC 的总代表了。而彩纹家杀人事件发生时年仅六岁的九十九十九, 如今也已经成长为全世界的著名侦探。自己呢…… 不知火善藏审视着玻璃中映现出的自己的样子。 ——老了……不只如此,在这些年间得到过许多东西,但是,人生的目的却还是没 有达到…… 他不愿意承认时间已经溜到了他够不着的地方。他还想继续和时间赛跑。人的生命 有始有终,这是不可逆转的,但是,在彩纹家杀人事件的谜底解开之前,他不想死,也 不能死。 不知火想要从这次事件的彻底的真实所暗示的“什么”之中,感应到彩纹家杀人事 件的终极的真实。 “第53名受害者”一九九四年一月十七日清晨时分吉原辰乃性别=女年龄=五十二 岁身高=一百五十七厘米体重=五十五公斤血型=A 型职业=经营荞麦面馆尸体发现现 场◎香川县密室的暂定名◎投币式洗衣房的密室现场的情况①遇害者是在投币式洗衣房 中被砍头杀害的。②遇害者被杀害时,在投币式洗衣房内,还有住在她附近的经常能互 相打照面的家庭主妇。那位主妇从烘干机中取出自己的衣物时,不经意地朝旁边看了一 眼,发现死者不知何时已经遇害身亡了。③应该是刚刚把要洗的衣物放进洗衣机的遇害 者,在那位主妇注意到时,已经是一具无头女尸了。④迅速赶到现场的警察从还在运转 的洗衣机中,找到了正在和衣物一起被清洗的遇害者的头部。⑤现场及周边地方没有发 现任何可能会是凶器的物件。⑥在受害者的背上,用死者的鲜血书写着“密室伍拾叁”。 我可是洗净了脑袋恭候着你们呢……这是不是“密室卿”所留下的狂妄的暗示呢? ——刃仙人在看到了投币式洗衣房的密室杀人事件的报道后,不禁如此考虑到。 ——我是不是也在洗脑坐以待毙呢?是不是在等着那不知藏身于何处的疯狂来吞噬 我呢? 刃仙人的家族有精神病史。刃侦探的祖父母、父母全都无一例外的患上了精神病, 有的因为疯狂而像个废人一样终了残生,有的在疯病发作之际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刃侦 探的弟弟天人也在十二岁的时候悲叹着今后的人生自杀了断。 令人恐惧的是,家族受到了这样的血的诅咒——难道刃家的所有人都无法摆脱这一 悲剧的命运吗?……刃仙人自己是否定这个想法的。虽然他并不是要否认癌症或自杀有 遗传基因的存在,他只是不甘心,人类难道永远无法摆脱遗传因子的控制和支配吗?刃 侦探要用自己的人生来证明这一点:坚强的意志是有可能做到打败遗传因子法则的。而 且,他也确实为了这一个目标一直坚强的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但是……人是脆弱的动物。由于肥大化的大脑,使得人类和其他生物相比较而言出 现了很多弱势。人类已经退化为一种可悲的物种。“病从心生”——和遗传因子毫无关 系的负性意志正在从人的内部开始瓦解人类。为了避免这一点,刃侦探极力把目光放在 未来,始终乐观地走到了现在。 刃侦探自身还是一个在少年时代受到过性虐待的牺牲品。曾经被一位女性性侵犯的 耻辱经历,是他永远无法忘却的精神创伤。后来,在那个女人所生下的刃仙人的孩子成 为一次恶性事件的罪犯的时候,刃仙人的内部一直沉睡着的疯狂几近爆发了,但是刃侦 探自己赌上了自己的全部,终于还是遏制了精神的崩溃。 害怕狂躁,所以任由思绪遨游。刃仙人对呈现出疯狂的犯罪产生了兴趣,他从很小 的时候就开始研究犯罪和罪犯的心理了。在不知不觉中,刃仙人对于犯罪的研究造诣已 经很深了,且精于推理,从而顺理成章地成长为一名侦探。 由于接触到别人的疯狂,不断的反复感受到疯狂的可怕,也就不断的努力不给也许 藏身于自己内心深处的疯狂有丝毫的觉醒的机会。 密室连续杀人事件也就因此而成为刃侦探所颇为关心的一件案子。无可比拟的疯狂 ……密室连续杀人事件是集结了世界和时代的疯狂,由实体所表现出来的犯罪。是由此 而呈现出的一种具象化的犯罪。——一旦这个事件终结的时候,自己究竟会是一种什么 样的感受呢? 另一方面,刃仙人也还有害怕触及到密室连续杀人事件的终极真实的一面。他之所 以在发展到某一界限时就压制住他的“刃推理”,不去完全打开密室的大门,也是出于 这一顾虑。可是密室的大门= 疯狂的大门即将被打开,这已经是无论如何也不可扭转的 趋势了…… 不过,这些都是他昨天之前的想法了。随着事情解决地临近,刃侦探已经决意要打 开这扇门。今天,他也对昨天之前的他有些后怕。 ——为什么我会不愿意打开密室之门呢?差点儿放弃侦探使命的我,难道是一点一 点的在放纵自己内部疯狂的觉醒吗? 学会害怕也是重要的一点。害怕这种情感,对于人生而言是不可避免也是不可缺少 的。 但是——只停留在害怕上是不可取的。 刃侦探通过对密室连续杀人事件的解决过程,想到了已经遗忘已久的重要的东西。 ——不能再停留在害怕上了。打开密室之门,坦然的接受事实真相吧。 ……每个人都经历了不同的思想历程,但是他们最终都做好了接受密室连续杀人事 件的最后解决的心理准备。在强化心理准备的时候,对事情的解决也就临近了。 时间在每时每刻地流逝。 “第54名受害者” 一九九四年一月十七日白昼时分雷蒙得o 森性别=男年龄=三十六岁身高=一百八 十二厘米体重=六十五公斤血型=A 型 职业=宇航员尸体发现现场◎日本上空密室的暂定名◎宇宙空间的密室现场的情况 ①遇害者是在正在运行在地球轨道上空的航天飞船内被砍头杀害的。②遇害者是在进入 了预定的睡眠时间内被杀害的。死者的尸体——身体被固定在座椅上,而被砍下的头部 却浮游在空中——被发现时航天飞船刚好进入到日本上空。③同船的NASA的四位美国籍 的宇航员全都对遇害者是何时被杀害的一无所知。在遇害者睡觉的时候,他们四人正在 聊天。④从航天飞船中没有发现任何可能会是凶器的物件。⑤在受害者的背上,用死者 的鲜血书写着“密室伍拾肆”(另外的四名宇航员没有人懂日语)。 密室连续杀人事件已经从世界的犯罪升级到了宇宙的犯罪了。 这次发生的宇宙的密室杀人事件仿佛在嘲笑着以为马上就能获得解救的全世界的人 们。 第五十四位遇害者在日本的遥远的上空——宇宙空间的密室被杀害了。 雷蒙得o 森是经常出现在各个媒体的深受民众所喜爱的人物。所以他的死让很多人 感到震惊和伤心。 这是JDC 宣称要解决整个事件以来的第二天。 密室连续杀人还是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现在就连开始时对JDC 抱有好感的人,也纷纷开始对他们进行批评。JDC 真的解决 了事情吗?既然已经查明真相,为何还会有类似的事件发生……等等。 JDC 总代表鸦城苍司于下午四点召开了记者见面会,重申了从晚上八点开始,九十 九十九将在记者见面会上澄清一切,同时在此之前拒绝回答任何提问。 十七日下午五点。距离事情解决只有三个小时的时候——发生了一个事故:一个腰 间捆着炸药包的男子闯进了JDC 本部。 男子挟持了报道队伍中的一人作为人质,做出要点燃炸药包的姿势,威胁周围的报 道队伍和侦探们不许近前,并一路怒吼着“鸦城和九十九滚出来!”横冲直撞地闯进到 了第一班室。但是,一旦他看到九十九十九摘掉墨镜后那有着神奇力量的美丽的双眸, 就不由得一时失去了意识,最终而被制服。 事发后警方介入调查,包括媒体的报道队伍在内的一切与JDC 无关的所有人都被隔 离在外。 爆弹犯名叫木尾义雄。是密室连续杀人事件中第九位遇害身亡的木尾真菜魅的丈夫。 据他供认,他作案的动机是因为“对装出一副解决事件的姿态却迟迟不肯将真相公之于 众的JDC 十分不满”。 惨剧将持续到何时呢? ……解决之前的悲剧还将继续上演。 ------ 凤鸣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