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回到狄青的住处已是清晨5 点。我轻轻地拧开门锁,蹑手蹑脚地进到屋里, 又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生怕弄出一点响声。 卧室的门还关着,透过毛玻璃,我看到里面模糊的暗红色,晨光显然是受到 了窗帘的阻挡,减弱了它的亮度。 我快速地脱掉衣服,走到卫生间,打开热水龙头。 我得洗个澡,把在岛城区带来的气息冲刷干净,这个房子里不能允许它们的 存在。 尽管我有了些发现,但是我不想现在就叫醒狄青,她需要睡眠。我悄无声息 地趴上床,蒙上被子睡了。 我一觉醒来,发现满屋通红,阳光已经炽热而明亮起来,展现出它强大的穿 透力。看看表,10点了。另一侧,已经人去枕空,但我听到外间狄青弄出的响声。 我穿上睡衣走出卧室,狄青正在餐桌边准备早饭,面包、牛奶、鸡蛋井然有 序地摆放在那儿。她穿着宽大的睡衣,裸露出圆润光滑的小腿,一双白白嫩嫩的 秀足,踏在几近透明的塑料拖鞋上。长长的头发简单地在尾部束起,从头顶垂自 腰间,形成了一个长而窄的扇形。她浑身散发出一种懒懒散散的娇美。我的欲望 迅速而猛烈地升腾起来。我轻轻地走过去,从后面将她拦腰抱住,然后双手从她 睡衣的前襟缝隙里伸进去,在她温暖滑腻的肌肤上慢慢抚动,一寸一寸地向上, 直到抓住那两个柔软圆润的宝贝,然后再一寸一寸地向下,在那块湿地上弹奏欢 快的音符。而我的双唇同时作业,在她挺拔秀美的香颈上游走。她一动不动地站 在那里,任凭我抚来弄去,享受着异性温柔性感的挑逗。我感觉到她难以自持了, 她急促的呼吸和喃喃的自语向我发出了信号。我毫不费力地把她抱到床上,立即 奏响了欢娱的乐章。 之后,我们面对面坐在餐桌上,她的面色红润鲜亮,象刚刚受到雨露滋润的 嫩苗。我再度欣赏着上天赐与我的这块美玉,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骄傲和满足。 " 你真能睡,昨天下午7 个小时,从昨晚10点多到现在又睡了近12个小时。 " 她略有埋怨地说。 " 嘿嘿!能睡的是你。" " 我8 点就起来了。" " 你真的不知道?" " 什么?" " 我真担心,要是那个凶手来杀你,一杀一个准,你死都不知道是谁所为。 " " 臭嘴,你什么意思?" " 我昨晚一夜没睡,今天早上5 点才上床,你一点都不知道?" " 真的?" 她露出满脸的不相信," 那,你去哪里了?" " 嫖娼去了。" " 呸!我再借给你个胆你也不敢。" " 是是是,可我确实去岛城区过了一夜。" 我接着把大体经过告诉了她,最 后交给她一个电话号码。 她的眼睛瞪得老大,兴奋地跳了起来。饭还没吃完,就去穿衣服。 " 你干吗呢?" " 回刑警队。" "'摩丝' 给你一天的假呢。" " 我已经歇过来了。" " 可我……" 她匆匆吻了我一下:" 你再好好睡一觉吧。" 然后急急忙忙地走了。 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看来以后得让她调调岗位,否则,我会受不了她的 工作。 我收拾了餐桌,面对着空空荡荡的房间感到失落。我已经毫无睡意,但我不 想去刑警队,因为余下的事情是" 摩丝" 他们的工作,我可以弥补他们的一些不 足,但却没有必要参与他们的调查。 余下的时间里,我只能自己安排休闲的活动,如果狄青不加班,我们通常会 带上食物和矿泉水到野外转上一天,或者陪她到商场疯狂购物。这一段时间,我 们省了一些小钱,但却失去了一大堆快乐,实在是得不偿失。 经过一天多的休整,星期一我抖擞精神去上班。 打扫卫生、处理文件、喝茶、看报纸、上网,一切都按照平常的轨迹一成不 变地运转。但我很快便从平静的表面看到了一些不同往日的气氛,同事们表现出 了异乎寻常的勤奋,彼此之间似乎多了些友好感。 不多会儿我就接到了几个同事的电话,他们在电话里亲热地叫我老大哥或者 兄弟,然后就是不停地夸赞我一番,说得我都要不知道自己姓氏名谁,并说别忘 了互相帮忙云云。我一时有了这么多的亲兄弟,真他妈幸福。 我意识到一定会有重要的事情发生,估计单位在人事方面会有所动作。妈的, 这样的事情总是保不住密,可却没有一个人提前给我透露只言片语。 果然,干部处打来了电话,说是10点钟准时在会议室召开全体人员会,推荐 一批科级干部。怪不得今天早上那个办公室的小子用拖把拖走廊拖了半小时,原 来是给领导看的。呸!妈的,临死抱佛脚,顶个屁用? 我觉得好笑,那些打电话的家伙们还说什么互相帮忙,谁知道他们心里怀着 什么鬼胎? 10点钟会议如期开始,这个会比以往任何一个全体人员会到的都齐,看来现 在也只有这样的会和长工资的会能调动人们参加的积极性。 骚娘们儿坐在主席台上讲了一大堆话,无非是要求大家要充分发扬民主,公 平、公正、公开,真正把那些德才兼备的同志选拔上来。这些话从她那张涂着淡 颜色口红、给那个重权在握的老家伙做过口交的小嘴里吐出来真是滑稽。她的提 拔经历了什么程序?别天真了,谁会把民主测评当成一回事?该谁是谁,我们的 小命可全在她的手心里捏着呢。 我虽然已经厌倦了机关生活,对当官没有多么大的奢望,但提拔干部的事情 还是对我有了些触动。人在官场,身不由已,想如同没事一样的淡然处之是不可 能的。我清高,但也是俗人,毕竟提拔与否关系到人们对我工作能力和成就的评 价。我对官场的不满情绪是真实存在的,但这只是一种看法和观点,对工作我却 从来没有怠慢过。因为工作是一个人为人处事的显要标签,我不能让人们说自己 没有能力或者吊儿郎当。我之所以经常感到无聊,是因为我这人比较聪明能干, 而这里的工作又是那么地少,别人花三个小时的工作我一个小时就可以完成。事 实上我比与我同层次的那些小子们相比,多做了不少工作,成绩也有目共睹。但 是反过来说,这也正是我最不聪明地方,有的人一天的活分三天干,不是他笨, 而是他的一种策略,以此来显示他的认真和敬业。操!机关复杂,这也是一个方 面。 对这次能不能提上一官半职我是一点底也没有,骚娘们儿那里我是从来没有 表示过什么意思,我虽然帮她出了不少好主意,做了不少急难险重而又出彩的工 作,可是我从来没有俯首贴耳地在她面前跑来跑去,凭她的性格,不大可能对我 施加什么恩惠。 我也清楚地知道,如果我调动一下关系,让那个人替我说上一句话,我提拔 的可能性起码能上到九成甚至十成,要知道,官员们之间都会相互利用,更何况, 那个人身居要职。 我犹豫了一阵,还是放弃了那个念头。我不想可怜得让别人给我恩惠,让别 人来安排我的命运。妈的,是死是活diao朝上,由她去吧。 到了星期四下午,经过了两天多焦燥不安的等待,一张既让我期盼又让我不 敢看到的纸贴在了公示栏里。 那纸上没有我的名字。 尽管我有充分的思想准备,但那张纸还是刺痛了我。一种莫名的惆怅与失落 感包围了我。我燃起纸烟,神情木然地望着窗外,心乱如麻。 正当我心绪烦乱、愁肠百结的时候,狄青打来了电话。她高兴地告诉我说, 案件有了重大突破," 摩丝" 在我们常去的那个东北菜馆请我的客。 我压抑沉闷的心境有了些缓解,但怎么也提不到前几日对谋杀案的那种热情。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