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父亲说:“对了,馨馨,目前,这个成果还是绝密的,除了你张姨,你谁也别 告诉。如果这个机密被别的公司或是生产厂家获取了,那么,就意味着华氏集团将 遭到惨重的损失。这个后果不堪设想,你老爸这近10年来的研究成果也就成为一 堆废纸。所以,你定期服用就行了,而且,也只能在家服用,不要拿到外到去。” 我说:“那张姨她……” 父亲说:“张姨又不是外人,她也跟你一起服用呀。” …… 我打开冰箱的那一刻,张姨用她那双好看的大眼紧紧地盯住我,直到我拿出了 一瓶MER,张姨始终没有将她的视线从我的脸上移开。 显然,她对我的这个举动感到有些奇怪。 我把那瓶MER拿进了我的房间,只感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慌乱。这个对于华 氏集团、对于我父亲而言如此重要的东西,怎么可以出现在李漫莉凶案的现场?而 且,经法医化验,在那个标有MER印记的棕色瓶子里,发现了大量的金属铊元素 成分。正是这大量的铊,让李漫莉美丽的生命像一朵不该凋谢的花那样,过早地结 束了。 显然,在原装的MER里面,是不可能含有铊这种剧毒元素的。那么,就有这 样一种可能,有人知道李漫莉定期服用MER口服液,恰好这种口服液装在棕色的 玻璃瓶子里,就是掉包在这个瓶子里装上毒剂,李漫莉也不会发觉。这样,他就轻 而易举地将李漫莉致死了。 我们不妨作这样一种想像,一是凶手对李漫莉的生活习惯非常熟悉,二是凶手 还知道李漫莉在定期服用这种口服液,三是凶手还应该具备有条件拿到铊这样一种 在市场上或是医药店里不能买到的化学元素。 想到这里,我的脑海中突然间出现了空白,我不敢再往下设想……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公安部物证鉴定中心,找到负责DNA鉴定的陈森处长: “陈处,我来还是为上次那个漂亮女孩被害的事。当时,我们不是在现场提取了三 根毛发,还有那枚烟头送到你们这里检样吗?现在,我们又从别的地方提取了几根 毛发,我想请您鉴定一下,这些物证之间,有没有血缘关系?” 陈处长说:“没问题。那东西呢?” 我以最快的速度打开手提包,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白色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装有 四根毛发。其中有两根带有深深的棕红色,如果不仔细看,会以为是黑色,这两根 头发是我自己的,还有两根是黑色的,比红棕色的那两根要短些的是张姨的毛发。 陈处长接过送检材料,习惯性地拿起来对着阳光处看了看,说:“四根头发都 有毛囊,这样可以直接作DNA鉴定,小方,你取材很专业嘛,我待会儿就作检验, 大概下午五点半前就可以通知你结果。” 我说:“那就谢谢您了。” 我在离开陈处长办公室时,特别交待了一句:“陈处,我把我的手机号留给您, 结果出来后您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了。” 陈处长说:“我这里留有你办公室电话。” 我犹豫了一下,说:“您最好还是直接给我打手机吧,万一我没在办公室呢。 或者干脆我下午直接到你这里来,好吗?” 陈处长说:“到时再电话联系吧。”陈处长的DNA鉴定结果终于出来了。当 我拿着这个科学的鉴定结果时,我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语言才能表述清楚我的心情。 鉴定结果是这样的,现场提取的毛发与我送检的两份检材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 系。但送检的两份检样材料之间有血缘关系。 第一个结论对于我而言,无疑应该感到高兴。因为,首先就排除了现场上提取 的那三根毛发是我父亲留下的这种可能性(还包括那个烟头)。那么,也就是说, 我父亲不可能是杀害李漫莉的凶手,尽管在李漫莉凶案现场遗留下了父亲的研究成 果MER。这只能说明,这种试用品,除了我父亲之外,一定还会有人在使用或是 支配它。而支配和使用MER的人应该是非常有限的,那么,这就大大地缩小了杀 害李漫莉杀手的嫌疑范围。我对这个结论欢欣鼓舞。 第二个结论是说送检的两份检材间有血缘关系。这就是说,我与张姨之间存在 着真正意义上的亲情关系。因为我送检的两份毛发其中一份就是张姨的,另一份是 我的。 无论是我父亲,还是张姨,他们谁也没有告诉过我张姨是我的亲戚,甚至是同 一血统同一家族的人。为什么我父亲和张姨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起过?是什么隐情致 使我父亲与张姨对这个秘密守口如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