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窦重生 2004年10月23日(农历二〇〇四年九月初十,霜降)。天空很清,虽是朦胧得 很,但东方已隐约透出一丝丝美丽的彩光。 我在这住宅的附近街道绕跑了一圈,回到这个小区的公共健身广场。我像是怕 人瞧见的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什么人,便打起爷爷教我的拳道来。我时兴起跃身 上高低杠感受清晨的清新空气,我的拳风脚法仍不停。 正当我自我醉在自以为青纯的拳法中时,突然感到不远处好你有人盯着我。出 于本能的反应我凌空倒翻蹲在地上往楼的转角处看去,一张笑嘻嘻的脸蛋露了出来 :“果然是我大哥的师叔,有两下子。要是我大哥还能练功夫的话一定会跟你比试 比试的。” “你怎么也起那么早?”不由的问。 “为什么你能我就不能,我告诉你,你以为我这么好的身材是天生的呀!还不 是靠我每天做适当的锻炼身体。”看她一脸昂扬的样子我真的无话可说。 细心一看她的身材还真是无可挑剔的,一身洁白的运动衫虽是有点宽松却半分 不抹婀娜高挑的身姿。搭上一张迷人的清纯脸庞,要不是那样刁野真可谓完美无缺 了,她那随手卷起的长发更增添无穷的韵味。更奇怪的是这个时候我居然不觉得她 那张脸幼稚了,或许是她令人想入非非婷婷玉体掩盖了那些停留在脸庞的娃娃气吧! “那你什么时候起来我怎么不知道呀!”我将左腿抬至单杠上压成一字形一边 压腿一边说,这样可以掩饰我的眼眸里看她时藏着不为人知甚至我自己都不太明的 感觉。 她居然也学我的动着:“哼!这个我每天都压两百下,我已经跑两条街回来了。” 我放下腿,后翻倒立着练臂膀而且是一只手一只手的来。 “喂!你什么意思嘛!向我炫耀你的功夫。”她一边提脚踢向我一边说:“的 踢倒你,踢烂你!” 我避开她翻身站了起来:“你刚才跟我说你大哥要是还能练功夫的话一定会跟 我比,难道他现在有什么不对吗?” 她停了下来:“其实大哥的功夫不怎么样,不过他很聪明破了很多大案子,抓 了很多坏蛋。听说他在一次追捕国际杀手时给逃了,还废了大哥的气脉。我也不太 懂,总之他现在用不上太大的力。” “你是她妹妹怎么是听说呢!” “这种事我那敢问他呀!你是他前辈功夫又好,听说你还懂中医,你帮帮他好 吗?” 她温柔的样子还真让人难以接受,楚楚可怜,却让我浑身不自在。 “你说帮就帮呀!我又不是扁鹊华佗,再说了,我看他挺好的呀!”我往一边 的双杠上跃去一边说。 “你这人怎能这样呢!昨晚我哥说还要我以礼相待,亏你还好意思住来我们家。” 她说这话的时候好像声音比较低,就知道想让我听清又不想说太明的了。 “我们乡下人的脸皮比较厚,你大声点说没关系!我不介意。反正这房子是你 哥的又不是你的,是他我住进来的换成是你请我都不来。” 我伏在双杠上看着她脸色由红转青我居然有种兴备的感觉,想不到自己也会是 这么坏的人。 “你说要是我说你是个色鬼,我哥还会让你住在这吗?”她居然转怒为笑。 这时一个亦是一身纯白的晨练运动服男孩小步跑过来:“佳诗!早啊!” 那阳光帅气的男孩一边很疑惑似地看着我一边对霍佳诗说:“两天没看到你了, 以你取消晨练了。” 看上去他的样子不过二十岁,剪的是个小平头。个头不是很高,一米七的样子, 倒是很结实,嘴唇偏厚,双眼又大又黑,加上挺粗的眉毛,精神极了。 霍佳诗拉着他手:“我们去‘好极了’吃早餐。” 男孩愣了一下:“好极了!”不知是说‘那真是好极了’还是好吧!咱去‘好 极了’。 那是一家兼营豆制品餐馆,就在这片住区的附近。这个名字很是让人容易记住 的,刚才我跑步时还从那家店门口经过似乎生意还不错。 我回到房间时,吴红棉正在厨房里做早餐,真没想到你她这样忙的人也会自己 做吃的。因为在跟特别重案组的缘故,所以她的上班时间也像霍警官那种人不固定 的。 她一边端出早餐一边说:“怎么佳期诗还没回来呀!” “拍拖去了。”我说。 “是吗?你见着她了,今天她说不去上班了,难怪嘛!要陪男朋友,不过我可 没听她说过有男朋友。怎么样,你确定是她的男友吗?”她自顾着坐下来吃自己做 的奶油蛋,牛奶也不帮我倒了,看样子快到她出门的时间了。 我想我也没必要跟她客气了,便坐下来狼吃起来。 “待会你先在这等我,我先回家一趟再去张诺名家和霍队碰面,说不定在那儿 也可以见到海庆和陈奇,因为张诺名曾经帮他们度过难关。张诺名出国回来他们没 有理由不去探望一下,更何况是张夫人出国看病的,他们更应该会在那儿。”她的 字句很流利。 “你说得没错,但张先生好你是昨天回来的,你怎么确定他们今天会在那而不 是昨天呢!” “没错!他们是昨天回来的,可他们回来时已是将近晚上八点钟了,自然不便 去打扰了。而今天正是周末,是拜访亲友的好日子。”她已吃完早餐穿梭于洗间和 厅堂间,在忙着整理房间。 我不再言语,只顾着吃早餐。 她从好昨日睡觉的那间房拎出一个手提袋说:“现在还很早,我家里来电话待 会儿我来接你去张诺名家,霍警官昨晚来过电话了,他会直接过去的。” “好吧!那你路上小心!”我说一边咽下食物一边说。 她一脸厌恶转身离去了。 刚收拾东西进厨师房,霍大小姐就回来了。 我立即到大厅来说:“不好意思,你们家的厨房我不会用,还是你请吧!” 她的眼珠比牛的还大:“你们两个坏蛋只顾自己吃还要我来收拾残局,想都别 想!” “我的食量比较大,加上你有人请到外面吃,所以我就帮你解决了。”我笑着 说。然后也不管她有什么反应回房去换我的衣服。 我出来时安静极了,可能出去了吧! 走近电视旁边打工电视柜的抽屉,里面有不少光碟。都那些警匪片之类或案件 记录片,我再打开另一个抽屉却是些言情剧或劲歌狂舞的光碟。我随拿出一张歌碟 插入DVD 驱动机里,音响的音质相当不错,我随着音乐的节奏扭动身姿。 “砰!”的声,原来洗手间的门被子踢开了。 “秋名扬!你又在干什么呀?吵死人啦!”她大叫。 看着我停下来的身姿她知道我在干什么了,然后又大声说:“发什么浪嘛!没 见过像你这样的男人。” 我立即跳过去关掉音响:“我以为你已经出去了,所以……” 她一边走到电视柜前一边说:“好了好了!我这就给你钥匙。”她换了一套紫 里间白的连衣短裙,内穿白色T 血衫,弯下腰来那里还是隐约可见,甚是引人想入 非非。 “总之我不想跟你单独在这间房里,你现在最好出去。” “我在等吴警官来接我,因为我根本不知道那地方怎么去。”我无奈地说。 “反正我要出去了,你爱怎么待就怎么待吧!”她甩过头去回她的房间去打盼 去了。 我只好坐下来看无聊的电视,应该是我无聊。 看着她从我面前款款走向大门我忍不住:“霍大小姐,你不会这个天气穿成这 样吧!” “你还在色眯眯的看着我,信不信我叫人宰了你。”她自个“哼!”了一声走 出门外,门也不关。 吴红棉好你知道霍佳诗给了我钥匙,她打电话到房间里来说是已经在楼下等我 了。 张诺名一家当然不是住在那栋案发的别墅,据说之前那栋楼就打算要盘卖的。 但居于价高物贵一时很难找到买主,不过话也不是这样说,如果我有足够的钱我还 是会买下它的。毕竟那儿远离市区,山清水秀。 他们现在住的房子好像也差不到那儿去,光佣人就三四个。 吴红棉猜得没错,陈奇、海庆、海琪都在他家。其实还有很多人我不认识而已, 这三人是之前吴红棉告诉我的。张夫人的气色还算可以,处尊养优的,当然高雅富 态。只是体态似乎有点不支,微胖的西瓜脸挤着亲切的笑容,坐在那儿应付着上前 问候的客人。这个时候我们这种人当然不方便去关怀别人了,但为了破案的线索当 然客人多的时候不能错过的了。 早上的阳光就像婴儿的笑脸那么惹人爱,照进倘大的大厅。室内的花草显得有 些生气,或许都有来探病的缘故,没人敢开怀大笑。让人感觉到生病的是大家而不 是张夫人,客人都怕在这种场合放肆像是在幸灾乐祸。 至从我们进来后张家少爷安排我们坐在这很不起眼的角落就没再现身很过,没 理由自己的母亲刚病愈也让她陪客这么久。 “何队!你认为张里程可疑吗?刚才我看他离开时神色有点慌张,到现在已经 有半个小时了。”吴红棉突然发话。 “其实我昨晚想了很久,这肯定不是什么事先设计好的谋杀,要不然没有必要 留下尸体,而且苏可杏还活得好好的。”霍树立说。 这时张诺名走了过来他们便不在言语。看样子这个安生银行的董事长很会享受 生活的同时还很注意身体。他不仅人显得年轻双眸亦神采奕奕,除了脸神充满睿智 和沉稳再也找不出一丝疲惫的绉纹,身着高贵而整洁,是套灰蓝的西服。 “霍警官,真不好意思,一直没时间来陪你聊聊。”他坐在我对面很客气地和 我们的代表打了招呼。 “没关系,只是我们什么也没带来看贵夫人,才叫不好意思呢!”霍树立也很 客气的回应了他。 “我看张夫人身体还不是很好,张先生还不如先叫她静养吧!”我也不知出于 什么缘故说了这样一句话。 “你的这位朋友是…?” “他不是我们的人是我的朋友,因为最近有事要他帮忙所以就带他起过来。” 霍树立回答他:“因为秋先生略懂中医所以出言直接,希望张先生别介意。” “他也是关心病人,当然不会了。”他站了起来:“我的朋友来了,各位请自 便。” “张先生请!”霍树立说。 我往门外一看来三五个人,有男有女。不用说他的朋友非富则贵的了。 可这几位朋友来不先问候张夫人却先向我们这边走来,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张 夫人她儿子张里程的搀扶下往楼上爬去了。 看他们的脸神知道有什么愤气在出一下的了,不过看起来事态很严重似的。 “霍警官,你们警方到现在还是一切无可奉告,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抓到杀人 凶手。”首先发话的是个粗脸肥耳的家伙,他旁边一个中年妇女眼神似乎有些呆滞 但嘴里的话却是相当的不饶人:“我看呀!就算知道凶手是什么人,警方也未必有 本事抓。无论如何我们不会让玉龙白白死去的。” 听这话,不用说那肯定是蒋有为两夫妇了。这位永立建筑公司的董事长一看就 是个雷厉风行的大人物,挺着个大肚皮,人却十分的精神。那身绅士服不用说,必 然是量身订做的。 不过听起蒋夫人的语句中好像知道些什么似的,从资料上我得知,她并非蒋有 为的原配夫人。既说是当年蒋有为从一个包工头起家时他们就一直共患同难打天下, 后来蒋在老家的老婆病逝了。他们才明正言顺的在一起,也就是说没有这位叫李妙 诗的女人也没有今天商场的大人物——蒋有为。可惜的是她为蒋有为生下一个女儿 后,再也怀不上孩子了。想想也知道一个女人千辛万苦和一个男人创来的天下,当 然希望能将产业交给他们的亲骨肉。蒋玉龙是蒋有病逝的老婆生的,她怎么甘心将 自己的心血交到别人的手上呢!所以她也是个可疑人物,但霍树立说过了,如果是 谋杀干嘛不毁尸灭迹呢! 李妙诗表面看起来是个很平常的女人,想必是个内练的精明人,要不怎么无论 蒋有为出现在任何的公众场合身边从来不曾见过交际花。听说她的女儿可是个美人 胚子,只是今天并没有一道来,要不就可以目睹佳人风采了。 “蒋先生怎么能这样对霍警官呢!怎么说霍警官都是警界精英中的精英,我们 还指望他给我们报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仇呀!”说话的是个身材瘦小的中年男子。 “连郝,你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是别人的,你当然说这种风凉话了。”四个死者 的家长中此人必定是余富了,他儿子是四人中年龄最小的一个,才二十岁。而且他 也是年纪最大的一个,就是说他晚年得子,那想必是爱子心切才会这样出口无礼的。 连年阳不是连郝的亲生儿子,是当年年近三十的他不过还是个生意上的小喽喽, 连想娶个老婆都难。不知怎么的有个美貌并智慧的女人带着小孩委嫁于他,大概看 中他勇于拼搏不屈不饶的精神吧!据说至从娶了这个美貌如花的老婆后他的生意路 通八方,很快就成为本市最大的建材商。可他这位夫人却很不喜欢公众场合,今天 并没有到场,听说是身怀六甲了。都四十好几了,还要生小孩子,这真可难为了那 位老夫人。那么说来他希望他夫人带来的儿子消失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要不老婆 那么大了干嘛还让她生小孩呢! “余先生,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跟你一样死了儿子,好歹我也养了他二十年, 光难过有屁用。”连郝身边的漂亮秘书似乎想劝他,但感到周围的人用异样的目光 看着自己,于是忍住了。 “你们就别在这争了,我知道大家都很难过,可事已至此,希望警方能早日破 案。”斯文富相的陈奇走过来劝众人说。细看面相、目光、神态确实慢病缠身。他 的夫人海琪也跟着走过来说:“今天大家是来看望张夫人的身体的,我也没了儿子, 我一样很难过。都希望揪出真凶,不过此时此地不宜谈此事。”说完她转过头去眼 角好像滴下泪来。 海庆走过来搀扶着她低声说:“姑姑,身体要紧。” 蒋有为一行也上楼向张夫人问好去了,这倘大的大厅慢慢恢复了点生趣。有人 开始品析晏桌上的名吃了,也有人开始谈市场经济了。 “霍队,你不是说今天要传海庆谈话的吗?”何将问。 “我看不必了,你今天早上不是给我电话说了他们都有不在现场的证据,传也 问不出什么。”霍树立说。 “那我们怎么办。”吴红棉说。 “还是先回局里查世界职杀手名人录吧!再向各国收集资料,看最近有那些可 疑的人来过本市。”霍树立说。 我想换成是谁都会很头痛的,现在可疑的人越来越多,而且理由都很充分,就 是都证据不足。 走出张宅霍树立对我说:“秋兄弟,这是我有生以来遇上最头痛的案件,因为 太简单了。” “霍警官说得没错,表面越是简单就越难懂,因为接近完美了。”我算是回答 了他。 大家沉默着上了车。 “你们不是说报案的人吓得有点失常了,现在怎么样了,”我问。 “我们一直有人看着他,但就算他正常也无济于事,因为他看到的和我们赶过 去看到的都一样,也就是说他他是在21日早上十一点三十分报案的,而我们赶现场 是十二点十五分。而根据法医判定案情就应该发生在凌晨两点钟。”吴红棉说。 “我打听过了,蒋有为的儿子蒋玉龙在蒋有为还没发迹前一直跟人蒋有为在工 地干苦力,听说他收读得不多,蛮力很大,三包水泥可以一口气扛到五楼。”吴红 棉说:“昨天早上我去过永立建筑公司最近承包的工地上问过。” “三百斤,能一口气扛上五楼,会不会是那些工地上的人说话太夸张了。”何 将说 “无论如何,凶手能点痕迹都不留在现场又能轻而易举杀了像蒋玉龙这样身强 力壮的人,说明不仅是个作案的高手而且也是个身手极不凡的凶手,凭这点这个凶 手绝不是籍籍无名这辈。”霍树立说。 “所以霍队要转移破案线路,先从凶手入手了,主谋必定在刚才那些人当中, 可他们都人老鬼精灵很难拗开他们的缺口。”吴红棉说。 “可职业杀手,抓到人也未必能破案。”何将说。 “昨晚我认真研究过,其实每个杀手集团除了为钱去杀人以外都有自己与众不 同的作风,就像我们警局里有法所依一样,而独立个体的职业杀手更是注重这方面 的旗帜了,他都有自己引以为傲的风格,也许从这方面着手比挖开那些老家伙的深 私快一点。”霍树立说。 “可是霍队,你认为主谋就在刚才那些人当中,这相当不合理,看起来是每个 人都那么的可疑,可是没有任何一个可疑人物会对四个死者都怀有置死地的理由呀!” 何将说。 “你说得一点也不错,我只是说那些人极有可是是主谋,至少他们之间有些事 见不得人的。”霍树立说。 “霍警官,既然他们之间有些事是见不得光的,那么就是说他们无论如何不想 这件案子将这些事牵扯出来,这样他们每个人都希望快点抓到凶手才是。”我的思 绪乱极了。 “秋兄弟,你真是聪明,所以我们很快就会抓到凶手。”霍树立的嘴角泛出奇 怪的笑容。 “那么就是说案件很快就可以结了,这两天真是累死我了。”吴红棉脸色充满 兴备。 车里安静极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