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开月露 我们上了车,我一直紧紧抱着她,她还是在不停地颤抖。 “别怕,我有办法应付。”我还在想办法,但这个时候也许这句话还有点用。 她看着我,好像从来就没有见过我。 我并不是不害怕,不是不紧张,但我似乎感受到霍树立的复杂痛苦的内心,感 受到霍佳诗的恐惧不由来承担这件事。或许是因为在我的心中这这座城市我已经不 知不觉因为我爷爷、魏城的缘故把他们当成亲人了,至少有种类似亲情的情感萌生 在我心中了。 赵局仍旧被他挟上了车,就坐在我和霍佳诗的后排座位上,我并不感到意外, 因为他并没有答应放了赵国栋,这样一来更加没有人敢追,明目张胆的追。 我出生在偏僻的山区,那并不代表没有可以行驶车的路,只是那从路在这些人 眼中根本不是路,别说驾车就连人走在上面觉得拆磨双腿。我也没有驾照,但那并 不代表我不会驾车。在我们那地方十个会开车的人当中至少有九个是从朋友或亲人 那儿先学会开车熟练了以后才去考驾照的,一年没有摸这些东西了,总算还没忘记。 我没有回过头去,也不敢回过头去,但声音告诉我他把赵国栋的枪收了也松开 了他那只大而有力的手掌。 我将我的驾驶能力发挥到极限,两旁的街灯的影憧的建筑物车流就像流星般往 后蹿。 “你开得太快了。”赵国栋说。 “开得快,你的人才追不上。”我说。 “可你超速太厉害,自然会引起注意,那样交警部门会缠上的。”他说得有理 所以我听到了那人的声音:“开慢点。” “现在已经是晚上将近十点钟了,也就是说留值的交警根本顾不上我们,待到 他们缠上我们已经太晚了。”我说。 “你到底是在帮坏人还是在帮好人。”霍佳诗的脸色苍白,更可怕的是带着一 股愤恨。 “至少我是救你们两个人。”我说。 “你以为他会放过我们。”赵国栋冷冷地说:“你不该上车,更不该带一个小 姑娘来趟这浑水。” “你以为那样他会上车吗?从我跟他说第一句话时我就知道我非这样做不可。” 我说。 “你很聪明,可是聪明人都活不长的。”那人说。 “老兄也不比我差到那儿去,难道你也知道自己活不长。”我反驳。 “你不仅聪明而且够胆,就不怕我从你背后给打出个窟窿。”他说。 “不是我不怕,而是你还有话想要我说出来,因为你还不明白我怎么知道你的 借尸还魂。”我笑着说。 “说来听听。”说这句话的居然是赵国栋。 “赵局应该知道我和霍警官混在你们当中了吧!”我说。 “现在才知道你和霍树立认识。”他说。 “当时我们没办法混进去,听到爆炸后我们当然想到的时这位老兄引爆了煤气, 自然爆炸后就会混乱,混乱我们就容易混在当中,那种时候有谁还会顾及我们呢!” 我说。 “继续。”那人说。 “爆炸的事就不用说了,就从我和霍警官抬担架上车后的事吧!”这里前面已 经描述了,大家也应该明白怎么回事了。 “我发现死者的手并不粗糙,因为这位老兄的掌力大得惊人,连蒋玉龙那样人 强马壮也能瞬间置于死地。而且我又发现死者的脖劲有明显的爪痕,加上他手背上 的抓痕,我本早想到的。当然最重要的是霍警官曾经对我说连国际刑事档案里都没 有你真面目的资料,因为你很擅于化装,他只不过凭你手上的一个伤疤或你的身形 动作习来确定你的身份,正好你又在尸体上留了个疤,想必你是用来迷惑他人的, 我想你手上的疤早已经除掉了,就因为这个问题当时我很困惑。”我继续说。 “看来你真的不是警察,像你这样的人要是做了警察怎么会发现这么晚呢!” 他说。 此时我听到了赵国栋深深地吸了口气,不知道他是难过还是惋惜。 霍佳诗眼睛有些呆滞,呆呆地看着远方。 突然,我感到一个冰冷而运坚硬的东西顶住了我的后脑:“像你这样的人,我 不得不小心,我还是有点后悔让你上车。”他弯着身站了起来另一只手在我的身上 摸来摸索去,我知道他不希望我身上有令人丧命的武器,这上点他没有得到证实, 没有机会得到证时。 车依然开得很快,快得几不在我的控制范围。 此刻已经开出城市的郊区,每半夜货车总是比较多的,也开得比较快的。 刺眼的灯光照得我们都睁不开眼睛。 有辆货车占道,这是一条中间没有护拦的双向公路。 急转弯的同时必须急刹车,因为我并没有看到路旁是什么,万一是个陡坡,那 后果不堪设想。 这就是他没有机会证实我身上有没有令人丧命的武器的原因。 当时我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便失去了感觉,以下写的当然是后来他人告诉我的。 车子撞破路力的一栋房子,幸好那房子并没有人住。 ‘金枪索命’躺在墙下,墙上有个明显的血印,想必是由于惯性给扔出去撞在 墙上的,车子的玻璃全部破碎,甚至连门都散开来了,只是还没完全离开车身。 或许是因为他疏忽了,没有带安全带,一个人在逃命怎么又会想得到那么全面 呢! 而我扒在车台上,我的头部并没有受严重的损伤,看来挡风玻璃不是被我的头 给撞破的,玻璃虽然碎了居然还连在一起。 霍佳诗则扒在我的身上,她更是没有受什么伤,女人总是被吓晕。 赵国栋的头撞在前座的椅子上也给震晕了,我想大概是自我保护的本能那个时 候我们都做出生命意识以外的自我保护动作。 那么这么说来,怎么我的身躯斜向霍佳诗的座位上,她的头本来是要撞车的, 却是撞到我的身上来了,难道潜意识里我认为她的生命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吗!这 当然不是我想的,是吴红棉解释给她听的,她听后脸红了好几天,可后来对我的态 度却依旧如故。所以说,一个女人的脾气并不是那么容易改的。 ‘金枪索命’并没有死,他的命真大。 但他比死还要难受,以后别说拿枪拿筷子都成问题,别说踢人,连走路都成问 题,只是不知道法律将会怎么样处置他这个曾经杀人无数如今又四肢瘫痪的病人。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警方从他口中问不出任何一句有用的话,因为他一句都不说, 一点东西都不吃,我想现在他一定只想死。一个人倘若到了求死的地步,那么他的 生命真的没有任何价值了。 我只问了他一句他却回答了我。我问的是“他们四人是你杀死的吗?”他们回 答只有一个字“是”。 没有人问这个问题,因为他们认定了人必定是他杀的。虽然他们是对的,但他 们却没有问,而且杀手的回答也永远只有这么简单,因为他知道他手上的血腥无论 用什么都洗不干净的,杀的人太多了,本就该死,要死了又何必说话做事,至少他 是这样认为的,更何况他与死也没什么分别了,对他来说现在就等于死了,一个死 人是不可能说话的。警局。 坐在我的前面是威严的赵国栋,那双迥迥的眼睛告诉我他是个智锐者。 背后是几十干警,这些人当中,当然有霍树立,有何将。 静了很久赵国栋终于开了口:“说吧!” “说什么?”我说。 “说你知道的”他不温不火。 “我为什么要说?”我的话刚落,我的背后传一些不满的声音。 “你不是很想说吗”霍树立说。 “但至少你们得找来我想见的人,而且找来后我还不能确定我该不该说。”我 说。 “国家的法律是不可能受任何威胁的。”赵国栋说。 “你以为我在威胁国家的法律,那你就错了,国家的法律无非在维护公民的权 益与社会秩序稳定,而我的行为与这两点并没有冲突,不过就犯了冒充警察的事儿。” 我说:“只是我现在说出来没有你找这几个人来的时候再说有用,他们人来了我不 知该不该说那是因为许多地方触及个人隐私。”我说。 “你要些什么人来听你说?”赵国栋说。 “给我一张纸一只笔。”我说。 我写下了那些人的名后说:“要多久才能找这些人聚在一起。” “随时都可以!”赵国栋说。 慢慢的,所以人都走了,赵国栋仍坐着不动,他没有叫我走,我当然是不能走 的了,所以我也只好坐着不动,霍树立和吴红棉也在,赵国栋好像也没有要他们先 走的意思。不过我当然还有事要他们做不然的话我根本不能确定我能将这事迎刃而 解的。 赵国栋看着我们道:“有什么办法现在可以说了吧!” 吴红棉说:“我已经叫新闻发部会发出消息,说凶手尚处于昏迷当中,但并没 有什么生命危险与身体严重残伤。希望他醒来可以给我们警方提供幕后人的相关资 料,这样一来或许那人会迫不急待地想置他于死地。” 赵国栋说:“这是个好计策,但那人若要是不来呢!” 霍树立说:“如果我是他我一定要来,看是用什么方法来,而且事已至此他必 定亲自来,如果他假扮成医生或护士来换药水而药水又是经过他特别处理的话那就 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了,更何况凶手的伤势相当严重也许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他体 内残留太多的淤血,很可能堵住血脉导致心脏停跳舞而死。” “所以我想后天再让那些人聚到一起,这两天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你们派人 去监视他们,就算真正的幕后人不来,也许会有别的收获,但如果他要是来了的话 那一切都疑虑不解自开了。”我感到很累好想好好休息一下,这两天足够了。 霍树立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你知道幕后人是谁为什么不说?现在这里又没 有太多的人。” 赵国栋盯着他:“早晚都要说出来的,就算他不说我们们警方也自会有办法找 出来的。” 吴红棉说:“但他是怎么识‘金枪索命’在宾馆里用借尸还魂的诡计呢!” 我笑笑着说:“那是何警官跟我说的,霍警官也曾说过此人真面目大家都不认 识,因为他对外貌可以自行整形易容,以前霍警官说过他们是凭他手上一个特别的 伤疤而认识他。但我无意中检查了那具尸身他手与手肘之间确实是有个模糊的疤, 但他的脖子上也有模糊的伤痕,看样是是先让人用布条勒死的,而且是一种很宽的 布条加上烧炸得血肉模糊所以看起来很不明显。想想如果他是身手不凡的‘金枪索 命’怎么会让人用布条勒死呢!更何况那么短的时间,没有一个特警冲进去,宾馆 的服务员怎么会有那个本事勒死他呢!而且又无声无息,那当然是他把人给勒死后 再换上衣服然后在死都的身上弄点伤放在离煤气爆炸伤害性很强的地方。” 吴红棉问:“那你怎么说何警官告诉你的呢!” 我回答她:“我记得何警官说过,凶手能将蒋玉龙那样的大力士眨眼间置于死 地而且连下巴齿骨都被抓裂了,说明他的腕力实在惊人,想必在训练身手时在腕上 下了不可思议的苦功,那么他的手掌手腕都会很粗大甚至老茧很厚,可那具尸身的 手虽粗,但粗中有细,不像是受过特别训练的。而且他手与手肘之间无意中被你们 的人看到有一个疤,我想他既然会易容,那么为什么不遮掩呢!想必定是他并不知 道那道伤疤无意中被人留意过几次,二是那是他曾经的杀手集团标志,三是有可能 那道疤对他个人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又或者一跟三都有。” 吴红棉说:“那么说来你能发现这些是你的运气罢了。” 我叹息一声,说:“可惜我发现得太晚了。” 霍树立脸色发青:“可我连这些都没发现,也没记得何将说过的那些话。” 我轻声地说:“霍警官当时情绪复杂,一个人情绪不是很稳定的时时候是不可 能有心去注意身力其它事情的。”我指的当然是三年前‘金枪索命’用他爱人做人 质逃跑的事,让他失去了心爱的人,所以他才会失去理智让他的手下疯狂追捕他, ‘金枪索命’是个可以在任何时候都能很冷静从容的面对对手的人,所以他们才会 犯下严重的失误,导致伤亡残重。 我不想去霍树立那儿了,因为我不想见他的母亲,无论是谁见了把她女儿拉进 火坑的人都会很不高兴的。 “刚才我妈来电话说佳诗情绪还没稳定,你一定要过去看她。”听了这话我还 能说什么,心里酸酸的。霍树立居然对我说这样的话,那说明无论如何他都当我是 朋友了,有他这样的朋友我当然很高兴。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他母亲怎么说也应该睡了吧!总不是为了骂我一顿 老早起来吧! 但我错了,一个母亲怎么会在儿女有事的时候睡觉呢!难道是因为我从小没有 母爱的缘故吗? 经过介绍后,他母亲没有苛责我的意思就连一点苛责的痕迹也看不出来,这让 我十分难受,但我不敢去看她老人家的面容,我害怕。 我们坐在床前,霍佳诗的脸颊依旧那么美丽那么迷人。 等他哥哥转身离去后她居然笑了起来:“今天真的好刺激。” 我相信当时我的眼珠一不小心就要掉出来了,没有人能相信一张惊恐、苍白、 憔悴、呆滞的脸转眼间变成一张天真活泼、笑靥灿烂的脸。 “你…你…今天不是很害怕吗?”我说。 “刚开始的确很害怕,但后来就渐渐不再害怕了,我还是第一次坐那么快的车, 下次有时间一定要坐你开的车。”她笑起来真的很动人很婉转。 “我也是第一次开那么快的车。”我说。 “你怎么不问问刚才我为什么要骗你。”她说。 “为什么?” “想知道你关不关心我,不过你要是不关心我就不会怕我妈妈责怪而又来看我 了。”她笑得更灿烂。 “你没事就好,我要去休息了。”因为我不是木头人,我已经感到全身的热血 在升温,再不走出这个房间我怕……我也知道我怕什么? “你的方法就是开车去撞房子吗?这方法虽然有用,但未免太危险了,下次还 是不用的好。”她说。 “当然不是!”我立即回答说。 “我当然知道你的方法不是,我就是想听你说。”她的手好像伸过来了。 “我们都很累,有什么好好睡一觉起来再说吧!”我说。 “那好吧!”她无奈地说。 “晚安!” “晚安!” “霍警官,我藏在那辆车的椅垫下面你找回来了吗?” “当然找回来了!” “那就好!” 这当然是指他给我的枪,因为上车我就想过了‘金枪索命’不会轻易放过的, 所以刚坐上去时我就将枪藏在我坐的椅垫下了。 窗外,居然露出了凄冷的半圆月,那么的美。 我睡不着,因为明天的事不知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这是很难想象的。 谁又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既然发生了就应该要面对,可又有多少人能真正 领略这句话的真谛呢? 我当然睡在沙发上,睡在客厅中,这是三室一厅的房间,现在它已经有三个人 了,我当然从头到尾都不会是这间房的主人中的一个。所以我只有睡在客厅,这不 是谁的意思,是我自己的意思,这是最后一个晚上住在这,我真的很累,所以我还 是在这间房的客厅睡下了,客厅本来就用来招待客人,这没有什么不对。 但有人觉得不对,这人不是别人居然是我们的霍大小姐。 “你应该替你妈妈想。”我轻声地说。 “想什么?”她轻声地回答。 “想想她有一个迫不急待找个男人睡的女儿,而且这个男人是个穷光蛋。” 于是,客厅里很静。 2004年10月26日(农历二〇〇四年九月十三)。已过立冬了,不过这座城市的 气温没有什么凉意,因为能遮住太阳的云并没有几片。 天,那么的蓝,云那么的白。 这么一个日子,很多人都有空,很多人都会去绿水青山或繁华的商业街那些地 方。 尤其像苏可杏这样的大明星,今天本来是去给歌迷影迷和美人迷们呐喊扭腰的, 却被请到这个庄严的地方。 张诺名,安生银行的董事长,今天或许是原本跟他第几房情妇去某个洒店偷欢 的,原本案件与他并无多大关联可他还是被请到这个地方了。 蒋有为、陈奇、连郝、余富他们都死了儿子,当然有足够的理由来这里,可谁 又保证他们的心里是心甘情愿过来的呢! 张忠明、张子福、张忠明的情妇花娇还有花场的两名工人,他们好像不明白自 己为什么被请到这儿来。 海庆当然知道张子福的那只红玉杯来历不明,但他能否经得起诱惑呢?他此刻 坐在那里有时闭上眼,不知在想什么? 还有张里程,和他病态未痊愈的母亲,甚至连他们四个社会风云人物的夫人都 被请来。 这里不是法庭,赵国栋当然不是法官,这个要求是我提的。当然他之所以答应 我也就是我帮他们抓住‘金枪索命’罢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在没有足够证据的情况 下去得罪这些人了。 “今天叫大家来这里不用说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我们需要互对一下口供,至于 你们四位。”赵国栋对蒋有为、陈奇、连郝、余富他们说:“你们有必要了解这件 事的来龙去脉。” “好,既然大家都在这,我就入正题了。”当然在这个地方那些人是不会轻易 插嘴和发言的。 “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四名死者是死在三年前曾在本市杀了警方九名警员的国 际杀手,而且如今已经被擒,我想他死不死都不重要,因为他已经四肢完全残废, 这一点不用我多说,警方已经有足够的证据。” 我向吴红棉示意了一下,她便拿出了一件衣服,这件衣服拿出来时大家顺着我 的眼睛都看到了惊慌失措的张子福。 “不用我说了吧!”他还是不说话。 “看来还是我来说吧!”我说。 我把怎么进了治安队的临时监狱到怎么发现这一物证说了一遍。 “人不是我杀的。”他的声音还挺大的。 “人不是你杀的,因为你根本不是人。” 大家疑惑地看着我。 “你之所以喜欢去送花那是因为你平时好赌好嫖,身上没有钱,送货别有通常 都会给小费。是吗?” 他低下了头一言不发,算是默认。 “平时收小费这件事你们二位可以证明吧!” 两名工人总算知道他们今天来的用处轻且同时回答:“没错。” “好嫖好赌,你做父亲的可以证明吧!这也是你都五十多岁了仍不放心将花那 么大的花场给他的原因吧!”我看着张忠明说。 “他好嫖好赌,我承认,所以我不仅不放心将花场交给他打理甚至平时给他的 钱都不会太多,但我相信他不敢杀人。”张忠明怎么说也活了大半辈子,说话还是 很流利的。 “他杀人不杀人我不知道,但在这件案中他并没有杀人,但他做了连畜生都不 如的事才导致整件案扑塑迷离。”我说。 大家看到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在问话心里虽是不服,但这地方毕竟不同别的地 方,更何况有赵国栋这样的人允许。 “他们说的这些我都承认但我并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话时他眼睛瓢 了苏可杏一眼,但苏可杏看都不看他,好像根本没有他那个人一样。不过这是很正 常的,因为只要是男人都会时不时地瞧苏可杏这样绝色的美人。 “根据法医的鉴定和警方现场的观察确定案发在当天凌晨两点到三点钟,但根 据苏小姐的早先口供却说醒来就在医院,从现在看来苏小姐只不过是皮外轻伤,没 有理由晕过去那么久的,是吧!”我看着她那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颊,此刻却朦上 一层死灰色的黑黯,尤其那双平日光彩四射的双眸,现在看起来是那么令人伤神。 “苏小姐有理由说谎,也是无奈的,因为没有一个人在一件自己并不是凶手的 命案中说谎。那天早上张子福很早就去张宅打理花草和房间了,是吧!”我看着两 名花场的工人说。 “是的……”其中一名工人说完这句话时发现张子福瞪着他,但话已经说出来 了。 “你不用瞪着他,就算他不说我也有证据。” 这时吴红棉拿出一双鞋和四个胶袋放在我旁边的桌子上,我看着他说:“要不 要证明这是你的鞋和你清理案发现场的物证。”当然这些东西是我叫吴红棉去找的, 我相信一定能找到。张子福不会将这些东西丢在别墅内,但出门稍远他一定会丢掉 的,因为他认为没有人会知道这些事。至少我找到了那双鞋和那件衣服。 大家还是不怎么听懂我说些什么!但至少大家听明白了那件衣服证明张子福开 过车门,像他这样的人当然是希望收到值钱的东西。 “这也是当我看到这两个朋友在花场拌花肥时用的方法才想到的。”他们两人 投来奇怪的目光,我继续说:“他就是用这种胶袋套在鞋上去给人打扫的,他穿这 样的破鞋当然是希望别人因可怜而多打赏点小钱。我记得霍警官跟我说过他是早上 十一点四十五才报案,那么他那么早去了张宅到底在那里做了些什么呢!”我相信 不用我说大家都猜出了十之八九。 “我刚才说他根本不是人,想必大家很想知道他做什么?他居然乘人之危欺负 苏小姐,本来想找点值钱的东西就溜的,却看到晕过去的苏小姐,不用说像苏小姐 这样迷人的人只要是男人都会有邪念之心,当苏小醒过来时就告诉他她车上有价值 连城的红玉杯,叫他不要太过分,但他却还不甘心,我想这也是苏小姐为什么急着 换医院的原因吧!我本不想说的,但像他这样的人不叫他付出一点代价呢!” 我不忍去看苏可杏没有人忍去看她,就算我们知道娱乐圈背后那种甚至违背道 德伦理的生活,但我们的眼前确实是一幅人见人怜的美人泣,人听人断肠的美人声。 我拿着胶袋套在鞋子上指着他继续说:“完事后你就用这种方法清理现场,但 你没想到你得意忘形,关门时不小心夹住了外套的内层布料。”吴红棉将我在现场 捡到的布碎和衣服被夹的口子对照证实了我的说法,我继续说:“这一点相信在苏 小姐的车上还可以找到痕迹。”虽然不必找了,大家都明白了,证据已经足够了, 我还是要说。 “所以刚开始将霍警官和引入歧途,因为通常杀手杀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 杀人。”我知道谁听到这句话都会说这根本是句地地道道的废话。不过我再往下说 相信没有有会认为它是句废话了,而且是句很有用的话。 “虽说杀手杀为了钱,钱早已有人付了,所以他们根本只为了杀人,而被他们 杀的人身上的东西他们是不会去动的,甚至也不会去清理现场,那不是他们的目的 尤其像‘金枪索命’这样可怕的顶尖杀手,他有千百种方法掩饰自己但不会以这种 最笨的方法,他们事后喜欢让警方去清理,他们不做多余的事。”听到这我明显感 觉有的干警的血脉在奔张。 “不知红玉杯你给了什么价。”我看着这位年青有为的社会名流海庆说:“不 用说也是因这一点张子福才无法装疯下去的,因为没有一个疯子会和你这样的人谈 生意,是吗? “是!”他的回答一点也不含糊,倒让我十分意外。“我并没有给他价而且也 打电话给赵局了。”他继续说。 “我当时还一头雾水。”赵国栋说。 “你不是不想给,而是你的秘书打电话去告诉你不能给,我和霍警官并没有去 见你的秘书,但我们万万没想到咨询台的服务小姐不是个简单的人。”他的脸一阵 通红,我也原本不想揭穿他的,但那我对厌这种人,我虽不懂玉,但我知道那知红 玉杯不是区区一百万能买到的。他故意让给苏可杏的,他跟她争得那么的激烈,凭 他的地位别人都给他面子,都知道他在做戏。当然也不完全因为这个关系,他本人 也相当的喜欢玉。他凝重地看着苏可杏,好像在说,我是在帮你,因为你的东西丢 了,不明不白的丢了,我经得起低价的诱惑,所以我报了警。 “我想大家都明白案发现场之谜了,但有一个人可能还不明白我请她过来的原 因,就是你。”我指着花娇说:“你原本是张子福的情人,后来却姘上了他父亲, 所以他一直反对你们,因为你从张子福身上看不到捞钱的希望,是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焦在我身上,甚至连赵国栋也带惊奇的目光盯住了,我想他们 肯定实在想不通人家的私事我怎么管起来了,这与案件又有何干。 张忠明的脸色难看极了,张子福却是一脸的气愤。 “你…你…怎么知道的?”。花娇惊恐万分。 “当我想明白案发现场到底怎么一回事的时候,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不通就 是一个人怎么能在一个正常人怎么能在一个有四个死人的房里做那种事一点也不- 害怕,而且事后还清理得不留痕迹。直到我看到花小姐我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我 的话让在场的人更加理不清。 “不用我说,大家都很明白张子福本来就做惯了打扫的事自是会清理很干净, 他只套上塑料袋倒退着清扫出来自然一干二净,也就是那原本被车门夹住要掉将掉 的小片布碎挂在种在盆里的常青树的原因。但他又是如何的如此大胆呢!花小姐, 请把你的手伸起来。” 她无可奈何地伸起手来,我转身对着门说:“邱大队,你可以进来了。” 当然是本文开头那个又肥又壮的家伙,我并不是在帮他破案,而是认为每个意 外死去的人都应该为他们找出真相罢了。 他拿着几乎冤枉我成杀人的凶手的物证,花娇虽然手上戴着四五枚戒只,但使 终还是找出一只跟那一模一样的来,只是直径略小,谁都看得出那原本就是一对, 只要去打造或销售商那儿验证一下一切自是会真相大白。然后他挪着又肥又壮的身 躯过去抓起张子福的左手,果然他的无名指有个明显的戒只印,他将那只从在他们 桂东村发现女尸体身收到的戒只戴上去,刚好遮住了那苍白的戒只印。他脸色却比 他的戒只印更加苍白,垂下头来。 突然,他抬起头来冲着花娇大声吼:“是你!是你……”眼中充满无限的悲哀 凄惨,要不是两名警员死死地拉住他,看他的样子非把花娇吃了不可。没有人发声, 他的嚎叫直至沙哑,直至无声。 “秋名扬,真是谢谢你。”邱大队的眼神里的感激并不像装出来的。要一个对 你有这种眼神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无论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 “那得谢谢你自己。”我微笑着说。 “要谢以后再说。”霍树立说,看来他急于想知道事情的全过程,虽然他比别 人早就知过大概,但他万没想到他有那么多还不知道,更何况我们一直在一起的, 分开的时间并不长。 邱大队知趣地走了下去。 “花小姐愿意把这件事说出来吗?”我盯着她话虽说得好听,但她知道我的意 思是非说不可,我的眼神执著得让她避开。 刚才张子福的模样已经把她吓得不知从何说起,她的嘴唇在发抖。 “既然敢做何必怕别知道。”我说。 “不是我去找他父亲的,是他叫我那样做的。”这句话说出来,当场的人眼珠 子比牛的还大,舌头变得疆硬,或许是因为一时遇上听到那么多惊奇不可思议的事 已经没办法形容他们的表情神态了。当然也有个别人例外,比如正在缀泣的苏可杏, 但她那忧怨动人又如细蚊般的声音已经不再吸引人了。我当然也相当的惊讶,因为 我也不知道会有这样的插曲。 做儿子的叫自己心爱的女人去勾引做父亲的,这不仅叫人难信,更加叫人难以 接受,可它却偏偏发生了,而且就发生在我们的面前,所以说世上奇人奇事你想不 到的随时都有可能出现。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