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他跟你一样,从门下面的缝隙处看到了躺在地上头破血流的高翔,真是个不争气 的家伙啊,他说当时自己吓坏了,脑子里只想着赶紧离开,离得越远越好。”邢怀彬又 叹了口气,“至于事后百般否认,他是害怕高翔的父亲追究责任,当时如果他撞开门进 去的话,或许高翔还有得救,他越这样想就越怕,越怕就越不敢让人知道了。唉,晓菲 今后若是嫁给这样一个男人,还怎么得了啊?” “看来我真的错了,还一直误会邢叔叔你是在刻意包庇孙朝晖呢。”毕生唉声叹气 地说,“既然你已经有了心中的嫌疑人,为什么还不提审陈庆啊,让大家在这儿猜来猜 去,瞎折腾。” “我们除了刚才的推理之外,没有任何证据,所以我想再等一等。”邢怀彬神秘兮 兮地说。 “还等什么呀?在他销毁作案工具之前,赶紧去他的房间搜查呀,说不定密室杀人 案的谜团就此解开了也不一定呢!我真是很好奇,他是用什么手段束缚住了高翔的手脚 呢,让他毫无防备地撞在挂衣钩上死掉,应该不是毒品的缘故吧?”毕生的情绪似乎好 转起来。 “不要急,我们现在就算去搜查的话肯定也是一无所获,他绝不会把犯罪工具藏在 自己房间里的,所以我们还是要耐心地等一等,等他露出马脚——”邢怀彬抬抬手示意 毕生坐下来,“高翔的尸体一定有我们需要的线索,所以他才会在半夜不辞辛劳地将其 偷走,但是如果他将尸体抛入海中的话,就必须经过驾驶室,一个人尚且要很小心才能 不被发现,更何况还要扛着一具已经僵硬的尸体呢?” “所以尸体应该是被藏在什么地方,他一定会再找机会前去毁尸,邢叔叔你是这个 意思吧?”毕生忽然觉得露出一副极不舒服的表情,张着嘴巴不无担心地说:“邢叔叔, 那可是厨房啊,分尸的工具和条件一应齐全,说不定——说不定我们吃的——” “别恶心了!陈庆没有那么多时间,他又要偷证据、又要分尸,万一中途有人来, 他岂不被抓个现行?”邢怀彬在毕生额头敲了一下,笑骂道,“你小子外片看多了,动 不动就分尸,你以为真那么容易啊,那可是件极辛苦、极费时的工作!再者说了,他必 须将尸体切成一小片一小片,完全看不出来是人肉才行,否则,你以为厨师们都是白痴 啊,他们的眼睛只要扫一扫,鸡鸭鱼肉分得清楚着呢。” 邢怀彬越说,毕生的表情就越夸张,好像立马就要将晚饭整个给吐出来似的。 …… 电视的声音开到震耳欲聋,欢快的舞曲却并未能让胡玲的感觉好上一些,她盘着腿 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地凝视着电视机上面不到半米的地方,那儿除了黄褐色的墙壁之 外什么都没有,或许她压根就没有再看,只是心中思绪万千在发愣而已。“有什么了不 起,不就是大学吗,至于说起来没完没了吗?”嘴唇翕动着嘀咕,对于刚才在邢晓菲和 林倩儿处受到的冷遇,胡玲感觉极不是滋味。 因为家庭境况的不同,与邢晓菲从小一块长大的她在高中便已辍学,从此便在男人 与金钱中摸爬滚打,她比同龄的女生更加成熟,更懂得如何去获得别人的好感,故而她 始终认为就算自己在某些方面比不上邢晓菲,但自己的将来肯定要更加幸福,起码肯定 能找到一个更好、更有前途的丈夫。有句俗话叫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对于胡玲来说, 一张小小的文凭便将她和邢晓菲生活的世界完全划分开来,她的那些所谓的朋友,她过 去的那些所谓的自信,在这次出游之前完全崩溃,政府高官子弟、上千万身价的老板、 赫赫有名的书香子弟,甚至最没本事的孙朝晖都有着让人心动不已的样貌,这些人与胡 玲过去接触到的完全不同,也让她疯狂地嫉妒起来。 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不知不觉冰凉的泪水夺眶而出,胡玲没有顾得上擦拭,而 是将易拉罐在掌心用力地揉压,“她不该这样对我,我才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为什么要 这样对我,为什么?那个女人,你们见面才十分钟而已,十分钟就能让你忘了我这个老 朋友了吗?不,你是在故意让我难堪,你们说的那些关于学校的事情没有任何意义,就 只是为了让我难堪!晓菲呀晓菲,我真是看错你了,你嫉妒我比你漂亮是不是,嫉妒我 身材比你好是不是?我知道你嫉妒,我知道你嫉妒得都快要疯了!你害怕我将朝晖从你 身边夺走,所以你要跟一个陌生人表现的那么亲昵,你是在故意让我难堪,让我难堪!” 胡玲的声音在颤抖的舞曲中扭曲,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猛地从沙发上一跃而下, 光着脚丫子随着舞曲激烈地扭动身子。她的舞跳得很好,有一种疯狂的性感,贴身短裤 包裹着丰满的臀部、短小背心下傲人的双乳一上一下地弹动着,不可否认,胡玲确实有 让人忘乎所以的魔力,但她的魔力现在却无人欣赏,只能在夜色和寂寞中挥洒。 胡玲起初并未听见轻而缓的叩门声,她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直到一只舞曲结束, 香汗淋漓的她才意识到有人在敲门。 稍稍理顺头发,用手背擦去脸上的微汗,胸脯急促起伏的胡玲快步走过去将门打开 一条小缝,于是她便看见了脸色苍白的孙朝晖以及他手中那束火一样红的玫瑰。 心砰地用力跳了一下,双目迷离的胡玲忽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将孙朝晖拉 进来,左手箍着他的脖子疯狂地吻了下去,胡玲用柔滑的舌头敲开他的嘴唇和牙关,将 滚烫的右手从他衬衣下摆伸了进去,抚摸他坚硬的腹部。 短暂的错愕之后,孙朝晖便激烈地响应起来,他们两个扭成一团,相互撕咬着对方 的嘴唇、舌头,相互撩拨着对方的衣裤和欲望,在房门被胡玲用脚关上后,失去平衡的 他们一齐摔倒在地上。 孙朝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他双目赤红,坐在胡玲身上粗鲁地撕裂那仅剩的胸 衣,面对雪白的两团肉球,他咧嘴笑了,双手不停地用力揉捏,同时低下头用牙齿轻咬 那两粒成熟的葡萄。 身子微微颤抖的胡玲压抑不住地娇喘起来,修长、结实的双腿紧紧地箍着孙朝晖的 腰,她的右手在孙朝晖背上滑动、抓挠,左手却按狠命将孙朝晖的头往胸口挤压,“朝 晖,朝晖,我爱你,我爱你,我爱死你了,爱死你了——” 白嫩充满弹性的乳房已经无法满足孙朝晖的欲望,他的双手虽仍然尽情蹂躏那让人 欲仙欲死的部位,但嘴唇却往下滑、滑到胡玲平坦紧缩的小腹,用下巴上的胡茬来回摩 挲,用湿润的舌头舔舐,就像一条饥饿的狼狗,正在品尝难得到手的一顿美食。 他们从地上滚到沙发上,又从沙发滚到了胡玲的房间,在整个过程中孙朝晖都没有 说一句话,而胡玲除了尽全力地煽动这燥热的气氛之外,当然还将他身上的衣裤一件一 件剥离。 在两团燃烧的人体之间,或许没有感情可言,但他们的性爱却显得那么纯洁,孙朝 晖的温柔以及胡玲的主动,他们甚至好像几十年的老夫妻一样,配合的天衣无缝。 尖叫、嘶喊,抖动、起伏,冲刺、停留,亲吻、撕咬,每一个步骤、每一个动作都 是那样的无懈可击,都将无爱的性发挥到了极致,都将一个叫做邢晓菲的女人抛在了九 霄云外。 “朝晖、朝晖、朝晖——晖、晖、晖!晖!”在高潮的那一刻,胡玲歇斯底里的尖 叫似乎刺破了什么东西,以至于软软瘫倒在她身上的孙朝晖不是满足地呼出口浊气,而 是忧虑地叹息。 汗水湿透了被单,两人紧密相连的肌肤之间也是湿滑的,这种感觉让孙朝晖没有立 刻起来,虽然他叹气,但趴在胡玲丰满的酮体上,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温柔和暖意。 或许是做作,或许果真如此,高潮过后的胡玲并不安静,她胸口还在急促地起伏, 纤纤细腰以及小腹时不时还会抽动一下,她紧抓着孙朝晖双臂的手依旧紧绷,似乎她的 高潮还在继续,似乎只要孙朝晖仍旧躺在自己怀里,她的高潮便会一直延续下去一样。 但,这儿毕竟是胡玲和邢晓菲合住的房间,孙朝晖也并没有因为这次交媾就爱上胡 玲,就要抛弃邢晓菲,所以他还是勉强挣脱胡玲的束缚坐了起来。 “你是个好女人!”孙朝晖赤裸着身子坐在床沿,思量良久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慢慢爬过去从后面抱着孙朝晖,用微微发胀的乳房轻轻蹭着他宽厚的肩膀,眼神迷 离的胡玲吻了一下他的耳根,轻声说:“晖,我并非仅仅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是好女人— —我很聪明,很乖,我会做一手好菜……” 孙朝晖叹了口气,然后将胡玲揽到怀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鼻尖点了点她那 尖尖的下巴:“胡玲,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是不是要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都忘掉?”孙朝晖这些小动作让胡玲越发地嫉妒邢 晓菲,她抓过孙朝晖的手按在自己开始有些发凉的乳房上,“我可以不对任何人提起, 也可以帮你说谎骗所有人,但我不会忘掉,我也忘不掉。晖,你知道吗,从看到你的第 一眼开始,我就已经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你,爱得让我好像快要死了一样,我每天晚上都 要幻想你的爱抚、你的亲吻,只有幻想着你进入我的体内,我才能睡得着,才能睡得安 稳……晖,我不图什么,我只是想爱你,想全心全意地爱你。” 男人是自大的,是自作多情的怪物,面对这样的尤物,面对这样柔情蜜意的话,任 何男人都不会不感动,哪怕在此之前你对她没有半点感情。 “我知道,我知道的,你不要说了——”孙朝晖抱着她在床中间躺下,扯了一条薄 毯将二人裹着,“我不是求你忘了这件事,也不是求你保守这个秘密……胡玲,我觉得 很累,跟晓菲在一起,我的压力太大——胡玲,你答应我,在这次旅游结束之前,不要 告诉晓菲这件事情好不好?让我来说吧,我会亲口对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