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苏玮的童年的灰色的,但生活中有快乐,所以她是快乐的;她的青春中有宫剑 锋的那一段也是彩色的,失去他生活又成了灰色;后来,林飞又给她描绘了一副五 彩画,可是如今,如今…… 天塌下来了。 无数的泪水离她而去,眼中泪已经干涸,心中伤痛不减半分。 报纸上关于火灾只有几句客观的报道,苏玮怒它没有人性,不表示出一点同情, 虽然她的稿子大多数也这样。 她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自己与林飞在一起的幸福时光,尽管对于她而言那些事只 有回忆的份了。 但是,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是她把林飞拷在床头的! 手铐!手铐意味着禁锢,尽管他有腿,但是却不能动,尽管他有双手,却什么 也拿不到。 火! 有人纵火时,他既不能打他们,也不能跑。 是手铐!不,是她害了他! 苏玮的懊恼和后悔足以令她割腕自杀,但她知道在没有查清林飞死因之前,她 绝不会寻死。 这已不是对自己生命的尊重,这是一种感情在支持她。 不过话说回来,人毕竟只是人,所以有了对健康与心灵不利的情况,都要想办 法排泻一下,苏玮自然不能例外。 男人们在做错了事,无非是打嘴巴,下跪,而女人们往往是喝酒。 于是某一歌舞厅里出现了一个喝酒的漂亮女人。之所以选这,完全是职业病所 致,因为黄、赌、毒往往在这里发生。 泼皮阿三在这一带很出名,阿三的拿手好戏是单掌开砖和老拳打牛,人们都说 与以前那个泰森的人有一拼,所以他混了个“阿三”的诨号,阿三天不怕地不怕, 因为有阿大、阿二做靠山,阿三什么事都敢干。 警方对他们只有无可奈何,一方面他们有点小聪明,找不到证据;另一方面, 平民百姓因为惧怕他们,不敢提供证据。没有证据便没办法动他们,这也是他们肆 无忌惮的原因。 阿三刁着香烟在歌舞厅里和一帮小痞子昏天黑地地大叫大嚷,猛然问一个手下 悄悄地说:“阿三哥,你看那个小妞怎么样?” 阿三看了看那个女的道:“看身材还不错,不知里面怎么样。喂,那位姐妹过 来喝两杯,三哥我请客!”他大声喊,引得不少人向这看,但一见是阿三,却都变 成了瞎子。 那女的摇摇晃晃地端着酒杯走过来,“咚”一下子坐在椅子上。她两眼前发直, 脸上因喝酒过多而出现红晕,因而更显得迷人。 阿三对着左手哈哈一笑:“这小妞喝醉了!” 他拿起一瓶酒道:“我给你倒一杯!” 不料那女的夺过酒瓶子,把酒杯塞进他手里道:“干杯!”说罢仰脖喝了一大 口。 阿三道:“真爽快!愿不愿意去我家?我那有许多刺激的东西。” “好!” “那咱现在就去吧?好多玩一会儿。” 她站起来道:“有……床吗?最好躺在上面很舒服,特舒服。” “有!又大又舒服,包你躺下就不愿起来。” “我是说医院。” “医院?” “医院有没有空床让你躺?” 阿三一时没反应过来,但等他反应过来时,左脸已是火辣辣地疼了,同时眼前 冒起了金星。“臭婊子!”他咒骂道,同时挥拳便打。可惜拳打同时,他已看不到 对方的身影,随即便感到重心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 阿三飞快地爬起,伸手便抓,手中抓到了一个的手臂,他想也没想,使劲一拧, 只能一声惨叫,却是一个男的发出的,他左胳膊和大腿被人击中,差点跪在地上, 阿三大骂一声,看准摇晃的女人扑去。 天花板迅速地转动,地板迎面而日来。 阿三趴在地上起不来了,他叫到了警笛声,想爬却爬不起来。 那女的手拿半杯酒蹲下道:“来干杯!” 阿三看见警察冲了进来了,把他拎了起来给拷上了。 这些警察早就想办他了,今天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因此警察们都纷纷掏出 了手铐,恨不能阿三多长几只手让自己也铐一铐。 一名警察又道:“那位教训他的英雄在哪?”他用了“英雄”这个词足以肯出 他心中的兴奋。 没人回答。 他又问了一遍,还是没人回答。 一个客人道:“就是这位。”他指了一下仍在喝酒的女子。 她?警察不太相信,但连阿三都承认了,只好认定是这位“英雄”。他走到前 去道:“谢谢你为民除去一害。” 她没有说话,仍是喝酒,但忽然吐了出来,一名服务员忙过来帮忙。 名叫小刘的警察看了一她眼,道:“我送你回家吧?” 她边往外走边说:“我没有家,我没有家。” “那你叫什么?你总该有个住的地方吧?” “我叫苏玮,我是个罪人。” 头好疼。 刺目的阳光挤过百叶窗缝照在她眼上。 昨天喝太多了,林飞准会笑话我的。 她心中一痛。林飞,林飞已经死了,虽然她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可是事实就 是如此。 突然电话响了,吓了她一跳,她拿起电话道:“喂,您好。” “我,嘿嘿,我是林飞。” 苏玮头皮一紧,手立刻按下录音键道:“你是谁?我知道你不是林飞!林飞已 经……” “我死的好冤啊!浑身被大火烧得鲜血淋淋,你瞧,骨头都露出来了。” “啊!”苏玮一下子甩开电话。 但听筒里传来哈哈的声音。对林飞的思念战胜了恐惧,她又拿起电话道:“你 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