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刘永平所在的第三大队警力,分布在市区三个要害路口,它象庞大的铁钳,死 卡住过往同类可疑车辆不放。但两天来,连同各县区仔细排查96辆夏利车都毫无结 果。然刘永平的精神上没有穷途末路的落魄,他不亢不卑,自信而憧憬。 根据资料反映:除96辆外,剩余4 辆车的户籍,全部分布在市区,这又为他们 收缩范围,减少工作量提供了条件。于是刘永平他们按照第二套方案展开了对全市 所有小车修理厂家的严密布控和认真严格的检查。因为,他们也知道这是唯一能够 侦破逃案仅有的一点点希望,假如这次再毫无收获,就全部泡汤了。 然事实使刘永平他们获得了意外的惊喜,在大洋夏利专修厂里,发现一辆陕C-T27-- 号夏利车在四天前在这里换过保险杠,原来的保险杠扔在垃圾堆里,那保险杠上就 象大大地刻了一个“逃”字,被刘永平瞅了一眼就认了出来。他们拿着提取的遗留 物——保险杠碎片,一对,就是一枚完整的保险杠,真是无巧不成书,然这不是白 底黑字的书,而是胜于雄辨的事实。这事实使一直倒悬在半空中刘永平的心,在巧 对好保险杠碎块的 嫌疑红色夏利车一进交警大队院子,机关民警就象婆娘门见到了新郎似的,蜂 拥而上,门卫王师也围拢了上来,大伙儿只是诧异地看新奇。 事故股的9 名民警边看边嘴碎,只有刘永平拿着放大镜像看缩小了几千万倍世 界地图的样子,仔细的照来瞧去,他很留意距地面0 。6 米左右,车前脸和引擎盖 的部位,后来他把目光凝滞在一点上,很快地捡到了心里,那就是夏利车左前角距 引擎盖端部0 。2 米,距地面高0 。75米处,有一处不易被人们看到的0 。006 米 长的叶状硬性微量擦痕,红色漆皮被擦落,擦痕虽被水洗过,但一看就是新近形成 的。刘永平娴熟地照完相,和小张用小刀片悄悄地刮了点漆片,在南郊的公路上鉴 试了车况后,开回了大队。 当然,肇事逃逸车被查扣鉴试,使案件有了新的突破。是事情值得乐观的一面。 把事情看深了,看多了,也可能想到会出现一些难以预测的问题。就象我们在高出 看蚂蚁搬家,总能发现它们在择路上的诸多既复杂既有规律的情况一样。 肇事逃逸司机苗玉龙自进了事故股勘察组的办公室,就一副大不咧咧若无其事 的样子,30多岁的人看上去就有40来岁,皮肤太黑太糙,粗大的手指甲盖里也是一 层黑。他的发型很诡异,像美国电影《出租汽车司机》那个司机的发型,不过人家 是刻意打造的,他却是自然长的,还夹杂着好多白发,两边茂中间稀,乱糟糟的, 像一团败季的杂草。使刘永平他们看了越发着气。 刘永平用刀子似的目光剜了苗玉龙一眼,声色俱厉地问苗玉龙:“你在那一家 修理厂修的车”。 “我在薄利夏利专修厂修的车!”苗玉龙面不改色,气壮如牛地答道。 “请拿出修车发票,我看你换修那些部件。”他又迫近一步问。 苗玉龙把前几天已准备好的发票,迅速地从脏兮兮的的灰色西服兜里拿了出来。 刘永平瞅着保养了汽车底盘的白色发票,心里却骂着苗玉龙,对!是张白色发票, 总计落款为250 元,不错!这确是一张苍白无力,不经一驳,上面布满弥天大谎的 白色通行证。这在刘永平看来意味着对他对办案人员人格是一次极大的侮辱或者嘲 弄。他将几乎撕碎了的发票摔在了苗玉龙的脸上,这份量让苗玉龙觉得比挨了巴掌 还要难受,顿时脸上所表露的那张劲儿,就逊了大半。 这张发票更激发了他决心侦破此案的信心。刘永平他们为了掌握更充分的证据。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他带着小张拿着从嫌疑夏利车上刮掉的红色漆片和从死者纽 扣上提取的标本,直奔市公安局技术科。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