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李莎莎驾车使出了可怕的“怡圆”别墅区,驶向了公路,她一脚将油门踏板踩 到底,引擎发出了沉闷的吼叫声,车子像有人推了一把似的象射出的箭一样向前冲 刺。夜幕中,这辆白色“宝来”车就像一只受惊的白鹿在旷野上狂奔……李莎莎惊 魂未定,握方向盘的手还在不停地颤抖,两只眼睛不时地看着倒车镜,观察着后面, 生怕杀手追过来。她由于过度紧张,额头上冒出了豆粒大的汗水。她将车驶近了城 区……一个交叉路口的红灯挡住了她,她只得停下车等红灯,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现 在还是赤身裸体。她则转过身去,一把拎过后座上的红色风衣,快速地裹在身上。 她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她想也许应该到张安希的家去一趟,去找张安希的妻 子,告诉她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她知道老厂长的家在什么地方。但她很快就放弃了 这种想法,道理很简单,张安希的妻子王艳梅是个很厉害的女人,李莎莎看得出张 安希很怕老婆,也常听别人说王艳梅是个“母老虎”,王艳梅要知道她是张安希包 养的情妇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同时,她肯定还会怀疑到她与杀人凶手有关,说不定 她还会把她投进监狱……李莎莎又想到去找罗洪臣,他是老厂长的亲戚,又是办公 室主任,在公司里他可以说是老厂长的左膀右臂,他应该是张安希最信任的人。但 她又觉得这个罗洪臣有些小心眼儿、为人奸诈,况且性罗的对她也一直没有好感, 他还是厂长妻子的情人,他是不会相信她的,说不定还会把她当成杀人嫌疑交到警 察手里……李莎莎想:如果到了警察手里,警察们即使把你当个知情人也会没完没 了地调查盘问,这一点她领教过,在她妈妈杀死了她的继父后,她就开始对警察没 有好感了,她怕见警察。当时,她和她姐姐李蒙蒙受到了警察没完没了的盘问,而 且警察们还问得十分详细,她越不愿意起齿的地方警察越是问得详细,那是她才十 六岁,她心理上承受不了,她觉得警察太罗嗦,多此一举,甚至有意往她的伤口上 撒盐。现在她更不敢去报警,她怕警察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她先放到监狱,到需要的 时候再提出来问问,她太怕进监狱了……她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找她的姐姐,可是 她今天给姐姐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打通,她不知道姐姐为何不接电话?她不在房间 里?还是有别的事情?李莎莎并不经常与她姐姐联系,她厌恶她姐姐所做的工作, 她瞧不起姐姐,认为她跟着“黑老大”混没意思,她甚至恨她,觉得姐姐太下流, 但在这座城市里,姐姐毕竟是她唯一的亲人,在这个世界上,亲情往往会战胜鄙视。 停在她车后等红灯的轻卡车司机鸣响了喇叭,她这才回过神来,她刚要启动车, 红灯又亮了。一个交警向她走来,她紧张地喘不过气来,她心中叫苦不迭,她怕交 警检查她的证件,她更怕被交警认出来,她认为也许这个交警能认出她来,知道她 刚从杀人现场逃出来…… 交警走过来,很有礼貌地向她敬了一个礼,想告诉她违章了。她降下车窗玻璃, 冲着这个交警媚媚一笑,这时,恰好绿灯亮了,交警打了个放行的手势,她赶紧启 动车辆走过去了。一场虚惊,她不知道这个交警为何没有对她进行检查,也许是交 警认为没有必要,也许是她的那个媚眼起了作用,在许多场合下这抛媚眼也许是女 人的一件有效武器。 李莎莎驾车来到“大江”宾馆,这是在金山市数得着的几家星级宾馆之一,她 怕那两个杀手追到这里来,她绕到了宾馆大楼的后院,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车位停 了车,她打开了车门,在脚触地的一瞬间才意识到自己还光着脚丫子,她打开了后 备箱,拿出了一双一次性的拖鞋,这是她经常住宾馆的“收获”。 李莎莎走进了宾馆大楼,直接上了十一楼,来到了一个挂着“美容厅”门牌的 房间前,这是她姐姐李蒙蒙工作的地方,她有房间的钥匙,为的是来去方便。她打 开了房门,李蒙蒙不在房间,其她工作人员也不再,她知道姑娘们都在忙什么,这 个时间段是这里的姑娘们比较繁忙的时候,姐妹们都要到客房里进行交易。李莎莎 关上房门走进了卫生间,她这时很需要洗个澡,她身上还残留着老厂长别墅里的肥 皂沫,还有老厂长身上的血,再加上一身的臭汗,使她更觉得狼狈、邋遢。 李莎莎洗完澡身披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打开她姐姐的衣厨,找了几件漂亮的 衣服,坐在穿衣镜前打扮起来。她看着穿衣镜里面自己的身姿,自我感觉良好,又 摸了那张摸秀色可餐的脸蛋儿,她检查了以下全身,看到自己毫发无损才放下心来。 她对刚刚发生的生死搏斗还心有余悸……杀手的刀尖差点就划破了她的脸蛋,这张 娇嫩的小脸蛋儿对她来说太重要了,这是她生活的本钱。当然,她的本钱还有她那 苗条的身材和青春。 李莎莎打扮了一番觉得口渴了,她倒了一杯果汁,边喝边在房间里度步,思考 着下一步的行动。她将身子倚偎在后窗台上,边喝果汁边欣赏者夜景,当她将目光 扫向她的车子时,神情又紧张起来。她看到灯光下有两个人围着她的车子转悠,这 两个人一高一矮,都戴着黑色的线帽,矮个子脸上还缠着绷带……二人走进了大楼。 “啊,杀手!不好!居然找到这里来了。”她说道。 她急忙放下手中的杯子,挎上自己的坤包,拎起密码箱走出了“美发厅”。她 要赶快离开这里,摆脱杀手的追杀。 李莎莎出了门,感到密码箱是个累赘,想把它暂时放到她姐姐这里。但她很快 打消了这个念头,她看着这个密码箱很精致,联想到里面一定会装着很值钱的东西, 或者上张安希的什么秘密,她又想到那两个杀手也是想得到这个密码箱,密码箱里 肯定有秘密,说不定里面又成捆成沓的钞票,这也正是她所急需的,她决定还是暂 时带在身上好,反正也不太重。她朝电梯口走去。灯光下,两个身穿制服满头油污 的工人正在维修2号电梯,地上堆满了工具。 “哇,这么漂亮!”一个维修工说。并用贪婪的目光看着李莎莎,看的眼睛都 直了。 “姑娘,要上电梯么?我送你!”另一个维修工也没话找话说。 “我要下电梯。”李莎莎给两个维修工一个微笑。 “我来,我来。”第一个开口说话的维修工起身抢着给美女开电梯。并帮助她 按下了1号和3号电梯的开关按钮。 “谢谢!”她说着,手在臀部擦了擦。两个电梯工的眼光立刻移到那里。这并 不是她的意思,而是一个习惯性的动作。 “不客气。你好像是演员吧?我好像在那个电视剧里看到过你。”其中的一个 说道。 “嗯哼。”李莎莎不承认也没否认自己是演员。 “真漂亮!演员就是不一般呢!”第二个开口说话的维修工自作多情地说道。 下降和上升的电梯同时停在了11楼,电梯的门也几乎同时打开。高个杀手出 现在电梯里,他头套戴的很低,完全遮住了眉毛,两眼露着凶光,逼视着李莎莎。 “啊!”李莎莎吃惊地叫道。 高个杀手快步走出电梯,做出要捉拿李莎莎的准备动作。他想把李莎莎拉入电 梯,然后再把她拿下。 “有贼抢包了,快帮帮我。”李莎莎也不是等闲之辈,她见杀手向她走来,急 中生智地向两位电梯工求救。 两位电梯工心灵会审,认为巴结美女的机会到了,便借机表现一番,一前一后 纠住了大个杀手……李莎莎哪里有闲心看他们打架,一步跃进电梯,快速拍了一下 电梯按纽,电梯迅速下降,她听到上面的打斗,嘴里说了句:“揍死才好呢。”她 又想起那个小个子杀手,她怀疑那个小个子杀手在一楼的电梯出口处等着她,于是 她手拿密码箱,做出了一个打斗的姿势,准备出门后拼命,但电梯门打开后,她并 没有看到那个小个子杀手的踪影,她松了一口气。 她跑出宾馆大厅,来到了停车场,她突然发现了那个脸上缠着绷带的小个子杀 手站在她的车前。小个子杀手也发现了她,她转身就往相反的方向跑,小个子杀手 跟了过来。正在这时,一辆警车停到了她的跟前,李莎莎先是一怔,但她马上看出 来这辆警车不是来抓人的,而是到宾馆送客人的。 “嗨,你好!”李莎莎冲警车司机杨了扬手,假装熟稔地打起了招呼。 “嗯,送送你吧!”司机好像也遇到了熟人,与李莎莎客套了一番。 李莎莎转脸看了看小个子杀手,小个子杀手以为她在报警,向黑暗处躲去。李 莎莎没敢再去开她的车,快速上了一辆出租车驶出了宾馆。 “湖里捞火锅城”666号餐厅里,几个刑警正在海吃豪饮。 “我喝多了,不能再喝了。”青年刑警姚远推脱别人的劝酒。他个子不高,眼 睛也不大,皮肤黝黑,人长得很一般。根据他的貌相他实在不应该坐在“主陪”的 位置上。但常言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全局的人都知道他不是个“省 油的灯”,他毕业于公安大学,精明干练,身手不凡。参加工作六来,参与破获了 不少大要案,只是因为刑警队人才济济,再加上他不善张扬,所以他至今还是默默 无闻。今天是他和同伴张勇请客,因为他俩联手刚刚破获了一个系列抢劫案,摧毁 了一个重大抢劫团伙,分别荣立了个人三等功,按老规矩他俩得“放放血”,宴请 弟兄们一把。 “我说‘小眼儿’,今天是给你们贺喜,你不喝却让我们喝,那怎么行呀,这 样还怎么喝呀。”中队长颜庆军叫着姚远的外号劝道:“我说‘小眼儿’,你再喝 了这个‘深水炸弹’,接下来就不让你喝了。你们立了功,也是我们全中队的光荣! 我这个当中队长的脸上也有光呀!” “‘老刁’的花样还不少呢!”一个刑警低声说道。 “老刁”、“刁队长‘是颜庆军的外号,大概是因为他在平时生活中比较好占 小便宜,工作中的花点子多而得到的这个外号吧。他和姚远一块进的公安,他和姚 远相比没有过人之处,但他现在是中队长,姚远还是大头兵一个,这就说明了他比 姚远”刁“。他是个见了荣誉就上的人,也喜欢窃取别人的成果,要不是他被政治 处抽去参加大练兵比武,这次破案立功肯定是他的,先是队长的,然后才是别人的, 这是队里的老规矩。当然,他的工作也是没有说的。 “不不。颜队,”姚远推辞着,“我喝了这个‘深水炸弹’,后面还有‘核潜 艇呢’。你的那一套我很清楚,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深水炸弹’和‘核潜艇’都是喝酒的花样——白酒和啤酒掺着喝。 “小姚,我给你讲呀,你那叫喝酒?丢咱刑警队的人,看我给你表演个‘空中 加油’怎么样。”说着话的是老民警刘爱民。说着刘爱民就用接力的方法连喝了三 小杯酒,他一抹嘴接着说,“我给你讲呀,我年轻的时候,在部队会餐,嗨,我们 都用大碗喝酒,就不知道什么叫醉。还有,那年我到前线参战的时候……” “‘老国防’又开始‘念经’了。”刑警陈永生小声说道。 “老国防”是刘爱民的外号,他是正营职军转干部,曾参加过自卫反击战,转 业前是一个团的副参谋长。他为人忠厚,工作勤恳,会做思想工作,外出办案时, 自我介绍是大队的教导员,自己给自己封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儿,他觉得这样体面一 些。他常常对组织没有安排他一点点儿职务而心中不满意,爱借酒发挥,发发牢骚, 唠唠叨叨的没完。“你们看,这合理吗?我一个堂堂的副参谋长……”这句话往往 是他的开场白,接下来就要骂娘,“他妈的,老子辛辛苦苦二十年,一眼回到参军 前!现在狗屁不是了!”这是他常挂在嘴边上的牢骚话。他除了发牢骚外也好讲部 队的事情,尤其是讲起武器装备来头头是道,于是刑警们给他送了一个业余国防部 长的绰号,简称“老国防”。 “怎么?‘小白脸’,你不愿意听呀,我给你讲呀,我不是在‘念经’,我是 在给你拓宽思路。今天我就简单地给你讲一下什么叫空中加油?飞机为什么要空中 加油?目前世界上有几种空中加油的方式?我军是采取的那一种加油方法……” “别讲了,别讲了,我们没有工夫听。” “空中加油不是我们刑警队的活儿,你还是给我们讲讲怎么进行空中抓贼吧!” “来来来,喝酒喝酒。” 大家都怕刘爱民没完没了地讲下去,打断了他的话。 “小姚,我给你讲呀,刚才我敬你的酒你还没有喝呢。” “老刘,你是‘人民军队喝酒不醉吗’,我哪能跟你比,你是‘酒精’考验出 来的。” “我看你是有心事吧?”“刁队长”问道:“你是不是在等李蓓蓓?这酒局都 快散了,她怎么还不来呢?怕是让别人钻了空子吧。” 李蓓蓓是刑警队的技术员,和姚远确立恋爱关系已经有一年多了,但一直不明 朗,若隐若现的。 “谁爱钻空子就让他钻去好了,我才懒得理他呢。”姚远一语双关地说。并斜 视了陈永生一眼,陈永生脸上露出了一点不意察绝的尴尬。陈永生目前也是光棍一 条,他也对李蓓蓓有好感,暗中与李蓓蓓套近乎。 姚远和李蓓蓓的关系应该说是很牢固的,但他最近有点儿烦恼,他发现最近这 一段时间,陈永生这小子一有空就往技术中队跑,找李蓓蓓闲聊,甚至还用公安内 部的QQ号在网上与李蓓蓓聊天,他心里不是滋味。李蓓蓓是全局公认的警花,警官 大学问毕业,要才有才要貌有貌;陈永生也是公认的帅哥,大学毕业,还是组织部 门的选调生,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是市妇联主任,他和李蓓蓓才是天生一对儿… …姚远真的有点吃醋了,但他相信李蓓蓓,蓓蓓对他的感情是很深的,这点勿容置 疑。他现在心中纳闷的是:李蓓蓓说好的要来参加这个酒会怎么不来了呢?又为何 不接电话?这让姚远很没面子。 “也许李蓓蓓出现场了。”“老刁”说,“要不然她不会不接电话。” “嗯,对!咱们不要管她,来,吃菜,吃菜。”姚远心里也是这样想的:“李 蓓蓓可能去了现场。”李蓓蓓是刑事技术员,刑警技术员在进行勘察现场时,为了 集中精力工作,一般都关掉手机。 “我给你讲呀,她也可能在洗澡呢?”“老国防”酒喝多了,嘴也没有了遮挡, 还做了个搓背的动作。 “‘老国防’,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按年龄蓓蓓该叫你大叔。” “‘老国防’,请你注意点形象好不好?原来你是个假正经呀!” “‘小白脸’,长这么大你恐怕没看过女人洗澡吧?嗯,我给你讲呀……” 陈永生听到这话,脸红到脖子。 “小白脸”是陈永生的妮称,主要是因为他长的细皮嫩肉,像个白面书生。 “‘毛毛’去‘大屎馆’怎么还不来?我看他要成常驻‘大屎’了!” “毛毛”是张勇的乳名。 大家正说着,张勇回来了。他神色有些紧张地告诉大家:酒店大厅里有人要打 群架了。原来大厅的餐桌上有两帮混混喝多了啤酒,因解小便争侧所发生了争执, 结果双方在大厅里拉开了架势,现在双方都在“叫人”。刑警队的人都知道“叫人” 意味着什么,这也是金山市扬名周围县(市)区的一个“招牌”。所谓“叫人”, 就是用电话召集社会上的一帮混混过来帮助打架、“站场子”。社会上也确实有这 么一帮人,游手好闲,不干正事,专门帮人打架、摆平纠纷。他们心狠手辣,呼之 即来,持械行凶,不计后果,被群众称为“黑社会”打手。 “他娘的,来的正好!我正想找他们来,没想到今天他们送上门来了。抓他几 个,以人找案,再顺藤摸瓜破它几起案子。”颜庆军命令道:“立即行动!老规矩, 俩人一组,互相照应!” “是!” “嗯!” “明白了!” “慢!我给你讲呀……”刘爱民拦住了颜庆军。 “老刘,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总是忘不了你那个是‘我给你讲,我给你讲 的’。” “颜队,我提醒你们,今天我们都喝酒了,酒后执行公务恐怕到时候说不清楚, 会被别人抓住辫子的!咱们还是先打电话报警的好,那样能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你 们知道督察那帮小子并不是闲着没事干!”刘爱民建议道,“我们可以协助他们抓 捕吗。” “‘老国防’,那条法律、法规上写着警察酒后不能执法,啊?” “不能因为我们喝酒就眼看着别人行凶不管!” “哎呀,我说你们呀,都火烧眉毛了,还管这么多!” “我给你讲呀,我们都没有穿警服,也没有带‘家伙’,恐怕镇不住那帮家伙, 弄不好我们自己……” “来不及了。”颜庆军话向姚远,“你看呢?”能不能制服这帮恶徒他心里也 没有底,他在征求姚远的意见,因为姚远是刑警大队的“大内高手”。 “我看没什么了不起的。”姚远十分镇静。 “我给你讲呀……” “这是我们份内的事情,责无旁贷!”姚远打断了刘爱民的话,快速地说道, “我和毛毛基本上没有喝酒,我俩先上,你们组织接应。” “那好,我同意,让老刘负责报警联络。就这么干了!”颜庆军最后拍了板。 ********** 姚远这帮刑警来到大厅时,两帮流氓也摆开了架势,有的手里拿着镐柄,有的 拿着砍刀,反正手里都有家伙,没有空手的。大厅外还有不少流氓在陆陆续续地往 这边赶,现在的流氓地痞出门有汽车,通信有手机,动作简直赛过公安局的110。 这时候有人开始动手了,有人开始掀桌子、砸板凳了,有人还想趁乱抢东西。饭店 的工作人员纷纷逃向角落……一场恶斗迫在眉睫,械斗眼看就要发生。 “都给我住手!”颜庆军站在吧台前大喝一声,“我们是刑警队的颜队长!都 站在那里别动……我看谁敢动!” 大厅里立即静了下来,但仅仅静了几秒钟又开始骚动起来。 “弟兄们,别听他这一套。”一个声音吆喝道。 “冒牌货!”又有一个喊道:“什么颜队长?!屌!” “你他妈是刑警队里,老子还他妈还是特警队里呢!吓唬谁?!”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看你们是吃饱了撑得!” “是刑警队的人,”一个声音低声说,“那是个小队长,叫老刁,我上次就是 犯到他手里的,妈的。” “我看你们谁谁敢动一动?!”陈永生也咋呼道:“动一动我就开枪!” “嘘,吓唬谁呢?那来的枪?!” “嗬,你敢开枪我就敢开炮!” “刑警队里又怎么样,就这几个人?又没带枪,弟兄们,不用怕,连刑警队里 一块揍!”一个流氓在下面蛊惑道,“揍他们!我说‘白眼狼’,你还他妈的愣着 干什么,用盘子砸呀!” “哎是!‘果子’哥!我听你的!”说着,叫“白眼狼”的那位顺手端起一个 盘子菜向颜庆军身上砸去,颜庆军躲闪不及,一盘子菜正好砸在了身上,弄得他非 常狼狈。 这下可乱了套了,“白眼狼”率盘子就像是给满屋子的流氓们发出了进攻的信 号,流氓们立即动起手来,有的掀桌子,有的砸盘子,还有的乘机调戏服务员。 “我看谁敢动!太猖狂了!我说的就是你们——‘烂爪子’、‘白眼狼’,你 们想动武吗?那我今天就让你们长长见识!”姚远大喝一声,跳上一张桌子,一手 拿起一个喝空啤酒瓶,对着自己的脑门啪啪两下,啤酒瓶子被砸得粉碎……“过来, 我陪你们玩玩。过来,‘烂爪子’、‘白眼狼’,还有你,‘虾糠’……” “啊,不好,我们真的遇上特警了!”一个流氓说道,“兄弟们,撤吧!” “封锁大门,一个也别让他们跑了!”颜庆军见流氓们被姚远震住了,有不少 流氓开始逃跑,他忙发布命令。 流氓们那里管的了这些,慌不择路地作鸟兽散去。刑警们自抓住了眼前的“虾 糠”、“烂爪子”、“白眼狼”几个人。械斗结束了,刘爱民召唤的110也到了, 还是“金山路”派出所的黄所长亲自带队来的。黄所长也是刑警出身,平时和这几 个刑警的感情也比较深,他要求将这几个混混带到所里处理,他主要是看着这帮混 混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够不上刑事处罚,所里也想捞点成绩。颜庆军也同意这么 处理,但他还想在深挖一下,想挤出一些刑事案子来。 姚远等人跟着到了派出所,忙活了一夜也没有多大的收获,被抓到案的这几个 流氓有的被治安拘留,有的被教育放回。几个刑警却忙活了一夜,一直把这帮家伙 送到拘留所才算完事儿。姚远打着哈欠说:“白忙活一夜,又上了黄所长的当了!” 黄所长也顺水推舟地说:“为了让大家早点儿回去休息,就不再请同志们早点了。” 颜庆军非要黄所长请早点,黄所长说,“他就是请了早点大家也没有心事吃,他刚 刚听说昨晚本市发生了杀人案。”一听说发生了杀人案,几个刑警立即来了精神, 哪还顾不得吃早点,一个个都急急惶惶向刑警队赶去。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