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你好,请问你是周涛的爱人吗?”敲门的人问打开门的妈妈。 “我就是,您是……” “我是李伟超警官,是你丈夫的同事,很抱歉,今天早上……我们在办公室 发现了你丈夫……” “他怎么了?” “……发现你丈夫……在办公室里自杀了。” …… 周瞳不记得母亲和这位李警官接下来说了些什么,只知道他听到了母亲的哀 嚎,看到了母亲晕倒在地。他不相信父亲会自杀,他还记得与父亲的约定,甚至 还能感觉到父亲手掌的温度…… “撒谎!你撒谎!老爸是不会死的,他更不会自杀!”年幼的周瞳冲出房间, 指着警官大声地叫道。 ……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有一天他终于明白父亲真的死了。父亲是用一颗铁钉 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死时,手里还紧紧地握着一张塔罗牌。父亲死后留下的遗物 就是一本日记和他死时握着的一张塔罗牌,日记里详细地记录了父亲侦办过的所 有案件,以及很多稀奇古怪的技巧,而在日记的最后一页,只有笔迹重重的三个 字:塔罗牌。 周瞳终于从痛苦的记忆中回到了现实,眼前的这张塔罗牌和父亲死时握着的 塔罗牌完全一样。这种巨大的震惊,让周瞳迅速地开始往下看这份档案,越看他 越是心惊,多年来存在于心中的疑惑再次被唤醒,父亲不会是一个软弱的人,也 不会是一个轻易放弃自己生命的人,更不会是一个抛下妻儿不负责任的父亲。眼 前案卷记录的案情和父亲十年前离奇死亡的情形是如此的一致,这绝不会是简单 的巧合。此时的周瞳已经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查出父亲“自杀”的真 相! 严咏洁从公安部大楼里走出来,她没有去开自己的车,而是叫了一辆出租车, 她感觉自己心里堵得慌,思绪也乱成一团,以前从没有过一个案件会让自己这样 感到无能为力。究竟是什么事情或者是什么力量使得她们用这样极其残忍的方式 结束自己宝贵的生命? “也许是我还忽略了什么。”严咏洁用手指轻轻敲打着额头。 “小姐,去什么地方?”司机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哦,去人民路……不,去秀山小区。”严咏洁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搬到了昔 日老师的家里。 严咏洁回来的时候,周瞳已经收拾好一切,并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趴在 桌上写试卷。 “还算听话啊。”严咏洁有些意外,她倒是真没想到这猴子会如此安分。 “咏洁姐说笑了,我还想四肢健全地继续活下去。”周瞳转过头,摆出一副 很委屈的样子。现在的他想法已经大大改变,他要尽一切努力地挽留这位女警察, 借助她找到案件的线索。 严咏洁没有继续和他贫嘴,先看看了自己的行李还完好无损地放在原位,这 才又回过头对周瞳说:“我暂时住宋老师的房间,平常没有我的允许,你要是敢 擅自进去……”说到这里,严咏洁再次举起她粉白的拳头,并让骨骼发出清脆的 响声。 “打死我也不敢。”周瞳吐了吐舌头。 一阵阵馋人的菜香从厨房飘到餐桌,周瞳使劲地咽了咽口水,可是肚子还是 不争气地叫了两声。没想到这“女杀手”原来还有一手好厨艺,周瞳心里暗暗惊 叹,他原本预备了的几乎可以吃半年的方便面看来是派不上用场了。 一眨眼的工夫,严咏洁便端上来两菜一汤。 “吃吧,放心,没毒药!”严咏洁依旧没好气地对着发呆的周瞳嚷道。 “如此美味,就算有毒药,我也不会客气的!”周瞳说完就风卷残云地吃了 起来。 严咏洁看着他这副狼吞虎咽的模样,不免皱起了眉头,如果不是宋老师再三 拜托,打死她也不来照看这个野小子。 严咏洁自己匆匆吃了两口饭,就放下碗筷冷冰冰地对周瞳说:“我有事情先 出去了,你吃完了就把这里给我打扫干净。” 周瞳奋力咽下嘴里的一块肉,点着头说:“嗯,你放心走吧。”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