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达利警官的脸色慢慢恢复了过来。 泼马特警长站了起来:“有什么发现吗? ” 达利盯着手里的这张纸,生怕它会飞走:“长官,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在泼马特警长还是一个警员的时候,他就很讨厌值夜班,寂静而孤独的黑夜笼 罩着他,让他无处可逃。他是在一个大家庭中长大的,家里一共有7 个孩子,所以 非常喜欢热闹的生活。他和老婆也计划着组织一个大家庭,憧憬着一大家子围在一 起吃烤肉,周末的时候带上几个孩子踢足球,一起参加学校的聚会,在星期五的晚 上全家一起去看电影,炎热的夏日大家一起到外面纳凉,就像他小时候在布鲁克林 生活的那样。 他的奶奶经常念叨一句老话,他也很喜欢这句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玛瑞安,他生命中唯一深爱的女人,也是他的妻子,在31岁的时候,突然脑血栓去 世了。当时玛瑞安在厨房给他们唯一的儿子准备三明治,脑血栓突然发作,倒地身 亡。 从那天起,泼马特警长的幸福生活就结束了。他竭尽全力地抚养着儿子萨米, 但是他从来没有真心投入过,他爱自己的儿子,也热爱自己的工作,但是他的生命 也是为玛瑞安而存在的。现在工作反而成了他的慰籍,在家里和儿子在一起的时候, 他总会想起玛瑞安,而时光又不能倒流。在办公室虽然是一个人,但可以暂时忘掉 一切。 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萨米已经上大学了,尽管自己没有怎么用心照顾他, 但是儿子各方面还是很优秀,有时候他想对儿子说点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泼马特警长示意达利坐下来:“你有什么事情吗? ” “那个女人,格雷斯·劳森。” “噢? 我正好也在考虑她的事情呢。” “长官,这件事也在困扰着你吧。” “是的,原来还以为就我一个人在想。” 泼马特警长把椅子往后挪了一下:“你知道她是谁吗? ” “劳森太太吗? ” “是的。” “她是一位画家。” “还有呢? 你发现她有些跛脚了吗? ” “嗯。” “她结婚以后的名字是格雷斯·劳森,但是没结婚之前的名字,我想是格雷斯 ·夏普。” 达利不解地看着他。 “你听说过波斯顿惨案吗? ” “等一下,你是说那次摇滚演唱会暴乱吗? ” “那次暴乱和踩踏事件,有很多人死掉了。” “她当时在场吗? ” 泼马特点了点头:“伤得很严重,昏迷了一段时间,媒体对此进行了大量的跟 踪报道。”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 “大概有15年了吧。” “那你还记得? ” “当时可是大新闻了,而且我也是吉米·X 乐队的忠实歌迷。” 达利看起来很惊讶:“你? ” “嗨,我还没有老成那样吧。” “当时我听他的CD,真是妙极了,收音机也经常播放那首‘淡淡的墨迹’。” “是当时最好听的歌吧。” 玛瑞安也很喜欢吉米·X 乐队,泼马特记得当时她经常用旧的随身听播放“淡 淡的墨迹”,戴着耳机,双目微闭,嘴里还不停地小声哼唱,真是陶醉极了。又走 神了,泼马特警长马上把思绪拉了回来。 “那他们现在呢? ”达利问道。 “那次惨案以后,乐队就解散了,吉米·X ,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就是那个 主唱,歌都是他写的,后来就退了出去。”泼马特指了指达利手里的那张纸说, “那是什么呀? ” “我正想和你谈这件事呢。” “和劳森的案子有关? ” “我不知道,也许有关联,你先听一听吧。” 泼马特警长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到脑后:“开始说吧。” “今天晚上,蒂巴图拉接到报案,又发生一起丈夫失踪案。” “和劳森的案子很像吗? ” “不,我应该说,这个家伙已经不是她的丈夫了,是前夫,而且这个人有前科。” “有他的犯罪记录吗? ” “是殴打罪。” “他叫什么名字? ” “洛基·康威尔。” “洛基? 没有搞错吗? ” “是的,他的出生证明上就是这么写的。” “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泼马特做了一个鬼脸。 “他曾经打过职业联赛的。” 泼马特警长搜索着自己的记忆,耸了耸肩膀:“说说案子吧。” “好的,这个案子看起来比劳森的还要蹊跷,前夫说今天早上要带她去逛街, 我想这没什么,但是蒂巴图拉看那个女人的样子,对了,那个女人叫洛琳,模样漂 亮极了,你知道蒂巴图拉的。” “大色鬼。”泼马特警长点了点头,“都可进合众社排行榜了。” “是的,您说得太对了,那个家伙不停地逗洛琳开心,知道她已经离婚了,认 为自己有机可乘了。” “还很专业,”泼马特皱了皱眉头,“说下去。” “接下来就奇怪了,”达利舔了舔嘴唇,“蒂巴图拉做了一件最简单的事情, 他查了洛基的行驶记录。” “然后他发现——”达利向前迈了一步,“洛基·康威尔昨天晚上10点26分的 时候路过纽约道的16号收费口。” 泼马特看了看他。 “是的,这个时间正好也是杰克·劳森昨天经过的时间。” 泼马特看了看达利说:“你确认吗? 蒂巴图拉会不会把我们昨天的号码输了进 去? ” “不会错的,已经检查了两遍,康威尔和劳森肯定是在同一个时间经过收费站 的,他们一定是在一起的。” 泼马特想了一下,又摇了摇头:“不可能。” 达利很疑惑:“难道你认为这只是巧合吗? ” “两辆车同时经过收费站? 不可能。” “那你的想法是什么呢? ” “我也不能确认,”泼马特说道,“让我们设想一下,他们如果在一起,要么 就是康威尔绑架了劳森,或者劳森绑架了康威尔。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在同一辆 车上,因为只有一张过路卡。” “嗯,有道理。” “但是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两个人坐在不同的车里,这让我很纳闷,两个人在同 一时间里经过收费站,然后就都失踪了。” “但是劳森还打电话给他的太太,”达利插了一嘴,“说他需要空间,还记得 吗? ” 他们两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要不我们再给劳森夫人打电话,问问她认不认识康威尔。” 泼马特摸了摸下巴:“等一下,现在太晚了,而且她还有孩子。”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继续调查,先问问康威尔的前妻,看看从她 那里能否挖掘出康威尔和劳森的关系,然后再检查一下他的车,看看能否有所发现。,, 这时电话响了,达利是今晚的接线员,他拿起电话听过之后,看了看泼马特。 “什么事? ” “荷荷卡斯警察局。” “出了什么事吗? ” “他们那里有一名警员遭到袭击,请求我们的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