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年跟的县城,显得异常的繁华。大街小巷到处摆着卖年货的摊子,卖衣服的, 卖布料的,卖鞋的,卖袜的,卖水果的,卖鞭炮的,啥摊子都有。街上车连车,人 挨人,非常的难走,也非常的热闹。到处都是汽车喇叭声,高声叫卖声,讨价还价 声和男女说笑声。 老虎从河南回来走进这县城,立刻有了轻松感,身上像卸去一块沉重的石头一 样。尽管他的车行驶在拥挤的街道上,无法开路马力行走,但他很有耐心,前头的 车挪一挪,他向前挪一挪,油门加的缓慢而均匀。 他是向县城的洗浴中心去的。多日的忙碌,他已经是臭汗满身,内衣和身体似 乎长在了一起,使他时时感觉到有东西长在他身上。洗了澡,他想给小桃红一个惊 喜。他在返回的路上,忽然有了这个年轻人才有的冲动。所以回来不急的回家,而 来了洗浴中心。他已经有些时候没和她在一起了。他想,男人想女人就是这样,没 在一起,想在一起,天天在了一起,又厌倦这样的生活了。 等他洗浴结束,已是吃晚饭的时候。他想小桃红一定做上了好吃的。她不知道 他要回来,做的肯定一点点。她的饭量很少,一点点就足够了。这一点点还不够他 填牙缝。平常他经常说她吃的少,吃一点点自己都饱不了,怎能喂养孩子?我一定 让她再给他做,做好吃的肉丝拉面。老虎特别的兴奋,一会儿想,一会儿又想起了 那。到了家门口,他放好车,推开了大门。 老虎的家住在县城边上一个小二楼里,主家住在下面,他租用了上面三间。他 轻轻的上到上面后,却看见房门紧锁。他喃喃问道,去哪了?怎还不回来? 他打开房门一看,才发现小桃红走了不只一天了,摸摸炉火已经凉了。他才意 识到不对劲,赶忙四处检查,竟发现不只小桃红的衣物不见了,连皮箱里的七万元 现金也不见了,唯独一个手机还扔在床上。跑了?这婆娘跑了?他匆忙的跑下楼去 问主家。女主人告诉他,有几天不见她了,她走时也没告诉。臭婆娘,玩老子!老 虎气的返回了家里,提起一个暖瓶摔了。 新年这在气愤和无奈中度过了。在无聊的时候,老虎曾想过去找她。可他仅知 道她是四川的,连准确地址也没有细问。手机也扔在家。这么大个地方,到哪里去 找她呢? 王小波知道他的事后,天天找他打牌喝酒消磨时光。开始他还积极配合,感觉 这总比一个人呆在家孤零零的好。几天过去,他就厌倦了。他打牌技术不好,手又 特臭,玩起牌子来总是输,便不想玩了。王小波打电话,他总找身上不舒服的借口 推辞。一天,王小波又打电话说,这次可是老大叫,看着办吧! “狐狸”叫他不敢不去,他从“狐狸”的眼神中,看到一种可怕的东西,那东 西一碰上他的眼光,他就会不自主的颤抖。他乖乖的按照王小波告诉他的地点会面 去了。 这间黑屋里就他们三个人。在个人的脸色都是可怖的。“狐狸”说,现在形势 严峻,有人在网上操作开了,把刀架到咱们的脖子上了,这个人到底是谁? 王小波和老虎都猜是上次那个叫“老鼠”的假记者。狐狸”摇了摇头说,他早 就让我吓破胆了。 哪会是谁呢?王小波和老虎几乎同时问道。 狐狸”说,还记得去金花家处理小冬的后事时,家里还有个孩子,后来再也不 见了。对,这个孩子是老虎的亲生儿子。 “狐狸”说到这,看看老虎,继续说道,大过年的,他能去哪呢?我想来想去, 只有一个答案,就是去了上边。初生的牛犊不怕虎啊! 老虎喃喃的说,不会吧?他哪有那个敢! “狐狸”说,儿子老子关系难说清。有的人活一辈也琢磨不清儿子的心思。一 句话,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来! 老虎瞅着“狐狸”的眼光,他从这眼光中看出了杀气,头上冷汗一阵阵往外冒。 出门后,他小声问王小波,老大是不是要把我儿子…… 王小波打断他的话说,球,想哪了!还是想想你儿子躲到哪了吧。 老虎回到了空荡荡的家里。这哪算个家!有老婆才是家,没有老婆,家再好再 大也不是家。老虎愁眉苦脸的转着,左转转感觉空虚,右转转感觉无聊,真不知道 怎样才好。他开始想王小波让他找儿子的事。他已经有半年没有见过儿子了,换句 话说,儿子与他断绝关系已有半年了。儿子去哪,老虎根本不清楚,就连儿子的手 机号码也不知道。他下楼去了趟厕所,县城的厕所男女不分,围墙矮的能看见路上 的行人。他解完手,狠狠的甩了甩剩余的尿滴,抬起头来猛然看见不远处有个红点 特别晃眼。细细一瞧,见是他的原配金花。在心里问道,她不干啥?这样问着,又 忍不住细细看了起来,越看越觉得别扭。多在了还赶时髦穿红衣服,漂亮的人穿啥 也漂亮,长的丑的人怎么打扮也不漂亮。 路上的人确实金花,她是被逼的没办法才来求老虎的。那口白皮棺材在村上停 了快一月了,赔偿的事还没有定下来,她着急。儿子在的时候,曾听他说过他父亲 在县城东关住的方位,她就试着找了过来,没想到在这竟碰到了。 老虎从厕所出来时,金花迎了过来。老虎问,你来干啥? 金花说,干啥?吃你哩! 老虎说,还是那么嘴硬。老皮老肉的,有啥好吃的? 金花说,不是事急,才不找你哩!你侄儿后事的事一直没定下来,看在你儿子 的面上,和老王那狗东西说说吧。 俩人说着话便走到了他的家里。金花四处乱看着,忽然发现没有小桃红,便好 奇地问,你那狐狸精不在呀? 老虎生气地回道,在不在和你有啥关系。告你,她跑了! 金花惊讶的说,啊呀,这么好的男人,怎舍得跑了?跑了好,你又能找个小狐 狸精了。 老虎说,放的是屁!我问你,小倪去哪了?他的手机号是啥? 金花像被马蜂蛰了下钻心的疼,她警觉的问,你找他干啥?我不知道! 老虎说,就这还要我帮忙哩。你走吧! 金花没办法,只好告诉了他。老虎掏出手机给王小波打了个电话。 金花出了门,便找了个公用电话,给儿子打电话,告诉老虎要找他的事。 -------- 红袖添香